不得不佩服苏隆焕的智力已经执行力。
当时苏隆焕兴冲冲的带着顾若芷来到学堂门前的时候顾若芷整个人都是懵的。
直到她絮絮叨叨的听着苏隆焕讲起了那天晚上的事简直就是要惊掉下巴的程度。
吓得顾若芷连忙追着苏隆焕问自己还有没有说过什么其他的想法。
得到否定的答复后顾若芷这才松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顾若芷都不敢相信这个官学真的是因她而起。
........
“小女卖身葬母，求求哪位好心人肯给我五两银钱让我去安顿好母亲，等事了我一定给您当牛做马！”
二十岁左右的女子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话。
观其容貌和衣着配饰似乎是煜朝人。
阿圆一脸担忧的看向那个灰头土脸的姑娘。
顾若芷看出了阿圆的心思知道她怕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忽然那名女子似乎是一眼就看出了人群中衣着鲜亮华丽的顾若芷。
她挺起腰板膝行至人群前。
人群自动退去唯有和女子对上视线的顾若芷站在一动不动。
阿圆见状连忙挡在顾若芷身前。
“姑娘，你也是汉人吧，求您看着同族的情面上帮帮我，我求您了我母亲她......”
顾若芷皱眉她总感觉这个时间段突然出现一个陌生女子且点名要她买她有点怪异。
就在顾若芷想要拒绝她只给她银两不用卖身的时候人群忽然骚动了起来。
下一刻却是绝对的安静。
一道清冷如皎皎月华般的声音倾泻而下。
“穿这么少就出门，不冷吗？”
顾若芷转身就看见了一身灰黑色狼裘威风凛凛的苏隆焕出现在自己身后。
“走走就热了。”
苏隆焕颔首随后将视线投向了那个在大雪天衣着单薄灰头土脸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女子。
“她是我刚买的奴隶。”
顾若芷抢在苏隆焕询问之前解释道。
这也算是变相承认了女子的身份。
“多谢主人的大恩大德，俾一定会报答您的！”
直到最后临走前苏隆焕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缩成一团的女人。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苏隆焕面对顾若芷总是不自觉的会卸下日益刚毅的面具。
“就是有些奇怪，但也许是我多虑了。”
阿圆被指派去帮那女子料理她母亲的身后事。
这既是帮忙也是监视。
阿圆跟着那名女子走向了冷清的街道随后就消失在了顾若芷的视线里。
远远望去街道上一高一矮，一黑一红的两道身影渐行渐远。
缀在后面看热闹的人揣着手都忍不住赞叹。
“陛下和玉纨夫人还真是绝配。”
一旁看热闹的大婶眼里洋溢着碎光笑容可掬。
“你可别听了两天官学的书就乱用称谓，玉纨姑娘可还没受册封怎能称作夫人。”
“要我说等陛下收拾了吐谷浑有了时间八成就会迎娶玉纨姑娘为妻，不然若是只是个夫人陛下下一道旨意昭告天下即可，何必等来等去的。”
众人闻言皆赞同的点头。
这娶妻和纳妾可不是一回事。
此时讨论中心的两人依旧步行回了青泽宫。
青泽宫是白墙红金顶处处透露着华贵宣扬，大体样貌上是以多边形的建筑风格为主。
讲究对称美学。
但是走进细看就会发现许多镀金纹样充满了异域风情。
青泽宫的主体建筑已经大体完成了。
漫步其间顾若芷还是忍不住赞叹。
“若芷，等过段时间我要去南边巡视，你还没看过海吧，我带你去看海？”
顾若芷很好奇一个人是怎么把陈述句说成疑问句的。
对上那双温柔水润的眼眸顾若芷不知为何总是不自觉的微笑。
“好。”
不出所料苏隆焕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拼命上扬。
“好啦，想笑就笑遮遮掩掩的干嘛。”
苏隆焕这才露出一口白牙笑的很爽朗。
“那就说好了，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我们就去南边看海。”
顾若芷仰头看着苏隆焕露出笑容。
四目相对。
不知是谁的心跳漏了一拍先败下阵来移开了目光。
“宿主请您保持清醒，你和他是不会有结果的。”
自从俩人相约要去南边看海后苏隆焕就忙了起来。
系统呱呱乱叫的声音最近没少响起。
“系统，我其实一直有一个猜想你想听吗？”
系统没有回答，顾若芷就当它是默认了。
“你一开始来到我身边说我就是顾若芷，游戏是不存在的这里就是现实世界，你还说需要我去攻略苏衍可是苏衍他是爱我的......后来你又说这是一个自我攻略系统，再后来你又说你的任务是修复历史，那是不是说明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穿越者。”
“我就是我是顾若芷。”
“宿主你想说什么。”
系统总是这样从来不否认也不撒谎。
“从来都不存在穿越者一直都是我被困在了这个循环里对吗？”
“......”
“我的脑子里存在了关于这段历史的记忆，它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该是她......可是凭什么？”
“天命，你正确的人生应该是嫁给苏衍成为历史上的肃明皇后。”
顾若芷听到系统突然这么说有些晃神。
过了一会才道。
“所以这就是我一直被困在这个循环里的原因吗，因为我无法爱上苏衍成为他的皇后.......我，经历了第几次循环。”
“这是你的第九次轮回。”
“轮回？”
顾若芷听到这么复古而又玄学的名词感到有些好笑。
但是不知笑点在哪所以最后并没有笑出来。
“那我前几次轮回也勘破了天机吗？”
“有几次勘破了有几次没有。”
忽然顾若芷似乎是歇了一口气疲惫的倚靠在座椅上。
白日的光一束一束的通过木窗射了进来洒落在顾若芷的身上。
顾若芷眯起眼看着白云。
“所以我任务失败的原因是他对吗。”
疑问句被顾若芷说出了陈述句的气势。
不然系统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产生那么大的敌意。
还无时无刻的散发怨念。
“宿主，我劝你认清现实这次和以往的每一次轮回都不同，你对苏衍并不是完全无感的而且你想想你的阿宝阿贝，已经第九次了你需要一个了结。”
系统不知道顾若芷听进去了多少。
“每一世都是因为他吗，我们最后都在一起了吗？”
“......嗯。”
系统不知道顾若芷在想些什么犹豫再三还是回应了她。
顾若芷心口酸涩。
“系统检测到苏衍派来的细作已经成功潜入青泽宫，只待生乱就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顾若芷收拾好纷乱的思绪稍微一想就知道是谁了。
“阿圆，把玉娘带上来。”
不一会玉娘也就是那个“卖身葬母”的女子就上来了。
顾若芷屏退左右独留玉娘一人。
“.......”
“怎么，还不愿说吗？”
玉娘吃惊的看向上首面向光坐着的女人。
她此刻发丝微扬面容生光仿佛是随时都会乘风而去的仙人。
顾若芷淡漠的转头直视玉娘。
玉娘连忙低下头，“俾，煜朝暗探拜见皇后殿下。”
顾若芷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就让她下去了。
玉娘二丈子摸不着头脑但也只得压下心中的疑问。
接下来的几天内顾若芷还是如同往常一般。
但是阿圆明显感觉到了顾若芷情绪的起伏。
她最近变得不爱说话了。
“我来这边几年了？”
阿圆扒着手指算了算。
“您是天晟一年初来的现在是天晟三年末，马上就要满三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
“青阳城的变化真大。”
阿圆踮起脚尖从高高的高楼往下看去，“百姓都安居乐业，比起之前的荒原好看多了。”
南昭真的在越变越好。
“走吧。”
当天夜里南昭的青阳城就下起了罕见的雷电雨。
顾若芷是被那骇人的雷电吓醒的。
顾若芷干脆就踩了鞋子打开了窗户正好看见了那一道宛若天痕一般裂开闪烁的蓝色雷电。
很壮观很美丽。
也让人害怕让人知道自己在“它”面前的渺小和不值一提。
直到冻得鼻头呼吸都干冷顾若芷这才合上窗户返回床上躺下。
正当顾若芷要闭目睡觉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有动静。
似乎不是雷电的轰鸣声。
“砰砰。”
是敲门声。
这么晚谁会来敲自己的门。
苏隆焕的寝殿离顾若芷的寝殿不远。
但是走过去还是有段距离的。
所以此刻的苏隆焕发丝潮湿身上也有几颗豆大的雨珠。
他紧握拳头正克制着自己想要破门闯入的想法。
只是轻轻地敲着房门。
“若芷是我。”
声音里带着不自觉的颤音是不常有的脆弱无助。
不知是不是冻的。
等顾若芷打开门果然就看见了可怜无阻瑟瑟发抖的苏隆焕。
“易居君？”
顾若芷也没多想侧身就让苏隆焕进入内室避寒。
顾若芷将距离暖炉更近的位置让给了苏隆焕。
随后又拿了一条棉被给苏隆焕披着。
苏隆焕渐渐恢复了平静。
之前仿佛要跳出嗓子眼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噗嗤。”
苏隆焕不理解的拿那双水漉漉的眼睛看着顾若芷。
苏隆焕和苏衍不愧是堂兄弟那双眉眼最是相似。
只是两人气质不同。
但是自从南昭建立以来他们二人的眉眼却是愈发的相似了。
但是顾若芷还是能一眼就看出不同。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