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秋天，对于有些人来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但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却是值得期待的。
金秋十月的第一天是苏衍为顾若芷准备的封后大典。
这一天顾若芷身着华服。
和苏衍肩并肩站在一起接受群臣的赞礼和朝拜。
顾若芷真真切切的嫁给了苏衍。
走过数不尽的繁文缛节后就到了黄昏。
此刻麟德殿内高朋满座。
但是宴会的两位主角却悄悄离席了。
顾若芷被苏衍牵着手偷偷摸摸的拉到了太液湖边。
居然是满池的荷花。
现在这个季节荷花早就凋落的连莲蓬都不剩了。
“怎么样喜欢吗？”
顾若芷看着满池的荷花灯点燃了碧绿的太液池。
“德劭谢谢你我很喜欢。”
顾若芷其实很少喊苏衍的表字就像苏衍很少喊顾若芷玉纨一样。
“玉纨喜欢最要紧。”
顾若芷不知怎么了突然很想哭。
“我还以为你想带我来看烟花。”
苏衍朝顾若芷眨了眨眼睛就带着顾若芷上了一艘小小的没有蓬的船。
小船只够两人并肩躺下。
船自由的漂游在被点燃的碧绿玉石上。
下一刻夜空中就骤然绽放出了一场盛大的火树银花。
顾若芷不想自己随口一说真的就有。
顾若芷黑白分明的眼眸紧紧地望向夜空。
眼睛都不眨一下。
直到眼睛干涩发痛。
忽然眼睛被一双好看的手合上。
暖暖的。
“闭眼，以后每一个今天都会有专门为你绽放的火树银花。”
这一招还是苏衍特意去信向阿耶讨要的法子。
但是却没想到自己擅自发挥的荷花灯海倒是令人眼前一亮。
阿耶教授的烟花之法倒是一开始就被芷儿猜个正着。
没多久顾若芷就扒拉开苏衍的手。
苏衍改为抚着顾若芷的柔顺的青丝。
“玉纨我们生生世世都不分离。”
“一定。”
……
苏隆焕立于黑白之间。
今天的天气不好仿佛绿叶都失去了颜色。
天空灰蒙蒙的，草地也灰蒙蒙的。
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了无生机。
苏隆焕感觉这一切自己仿佛已经经历过了好几遍。
不远处的半人高的芦苇旁躺着一个人。
苏隆焕离得很远，所以并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
但是苏隆焕的脑海里却清晰的有一个认知。
那个人是溱珂琏。
再之后......
“将军！吐谷浑部落又来突袭了！”
苏隆焕疲惫的从床上起来捏了捏发胀的太阳穴。
就算再白皙的肤色也遮盖不住他此刻眼下的青黑。
这已经是这三个月来不知道多少西域部族闻风而来想要分一杯羹了。
其中吐谷浑是距离羌族最近也是势力最强大的部族。
经常动不动就来骚扰苏隆焕。
苏隆焕这三个月来时时刻刻都神经紧绷。
“随我出战！”
苏隆焕大步流星的从账内疾行而出接过小兵手中缰绳飞身上马。
这几天他们佯装不敌频频败退。
实则的为了让吐谷浑放松警惕。
自己能更好的养精蓄锐已待日后一击必中。
而今夜就是最好的时机。
一瞬间原本安静的营地瞬间亮如白昼人声鼎沸。
吐谷浑士兵原本就轻视苏隆焕如今瞧着这个阵仗也不免被吓了一跳。
但依旧没有太过担心。
直到冲在前面的吐谷浑骑兵被绳索绊倒人仰马翻。
左右翼的步兵有踩到捕兽夹的和被削尖了虚掩在浅坑里的竹子树枝戳的皮开肉绽的。
顿时吐谷浑士兵不战先败乱了阵脚。
吐谷浑的首领见状连忙从地上起来大声安抚士兵。
但是效果并不明显。
“弓箭手准备！”
下一刻漫天的利箭向苏隆焕的军队射来。
苏隆焕砍掉朝自己射来的箭羽下一刻随风就手持盾牌挡在了苏隆焕的身前。
等到对方的弓箭射尽随风立马将手里的盾牌递给身后的小兵。
等到吐谷浑的士兵冲过来的时候随风一声令下。
“放箭！”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顿时吐谷浑的军队又折损过半。
等到弓箭停止苏隆焕这才带头冲入敌军阵营。
一路上过关斩将。
直取敌方首级。
吐谷浑的首领见身边人都被杀光了立马想要逃跑。
但是就在他转身策马狂奔的时候。
一杆长枪凌空而至。
刺入了他的胸腔。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转头看一眼是谁掷出的那杆长枪要了他的命。
苏隆焕擦的锃亮的铠甲上有不少灰尘和或干涸或温热的血迹。
这其中却不包括吐谷浑首领的。
因为那杆要了他命的长枪就是苏隆焕看着顺眼随手从地上拔起掷了出去的。
苏隆焕高举手中的剑用汉话和番邦语言各喊了一遍。
“吐谷浑首领已死！”
“吐谷浑首领已死！”
果不其然下一刻吐谷浑大军瞬间大乱。
而新军却士气大盛攻势愈发的猛烈。
似是要一举发泄出这些天来积攒的怨气。
直到天明，新军几乎是要直捣黄龙的架势。
打进吐谷浑部落的王庭了。
最后是吐谷浑首领的哥哥也就是部族里的第二话事人出来同苏隆焕谈判。
于是苏隆焕这才退兵离开。
经此一役苏隆焕算是彻底打消了那些把苏隆焕看作是待宰肥羊的人的蠢蠢欲动的想法。
也奠定了苏隆焕此后在西域的地位。
这次的谈判其实也算是双方和解。
吐谷浑的第二话事人是已故首领的哥哥。
按理来说他应该是首领的。
但是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导致是他的弟弟登上首领之位。
现在吐谷浑高层大乱。
都忙着争权夺利自然没有心思再来找苏隆焕的麻烦。
其他各部见吐谷浑部落的首领都被苏隆焕一枪毙命。
自然心中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分量来招惹苏隆焕。
苏隆焕要的就是杀鸡儆猴的震慑效果。
只有这样苏隆焕才能得以疗养生息建设和规划未来。
.......
十二月末于一个瑞雪兆丰年的日子里。
也就是顺康七年末昭国宣布成立。
国号——昭。
盖因为地理位置的因素被称为南昭。
次年的第一天苏隆焕称帝。
视为南昭国君主。
改年号为——天晟。
此时此刻苏衍和顾若芷正处在远离长平城的云南与江南的交界处 。
此地冬日雨雪甚少。
有也是未若柳絮因风起的飘飘洒洒零星的薄薄一层。
看起来甚是赏心悦目。
不像长平城下的鹅毛大雪一夜过后雪都积得有脚踝那么深了。
封后大典过后苏衍就待着顾若芷启程来到了承诺过的江南游玩。
当然为了玩得开心放心阿宝和阿贝还被特意遣送去了住在毗邻长平城的皇庄里的太后和太上皇那边。
自从阿宝和阿贝懂事以来都还没有见过自己的阿翁和阿婆。
苏衍美其名曰培养感情。
正在度蜜月的顾若芷甩开了两个讨债鬼一开始确实开心。
但是一闲下来或者是看见什么小孩子喜欢的玩意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阿宝和阿贝。
所以小孩子的东西她走到哪就买到哪。
苏衍一开始还有些心里不是滋味。
日子久了就连苏衍也会时不时的会想起阿宝和阿贝。
“德劭，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苏衍眉眼未动淡定的手执书卷品了一口茗。
其实茶叶在现在的煜朝并没有普及只是当做一味药材在使用。
只有江南和蜀中地带饮茶之风盛行。
而自己这位从没来过江南的妻子却深爱茶道。
连带着苏衍自己也跟着喝起来。
渐渐地也体会到了这其中的好处。
江南别馆——
一车一车的行李从别馆里搬出抬上马车。
“这次我们是要去哪？”
苏衍扶着顾若芷上了马车自己才撩起裙袂跳上马车。
顾若芷斜倚在马车的小榻上也跟着车身摇晃了两下。
苏衍上来后就朝顾若芷讨好的笑笑。
“我们不是来避寒吗，云南一带天气比之江南更适合避寒，而且洛上郡王是我阿娘的外祖家也算是我的太外祖......玉纨我长这么大还从未去过云南，你也没去过吧？”
顾若芷虽然觉得苏衍前半段的认亲戏码有些牵强。
但是自己的的确确还没去过云南。
“唉，头晕不舒服。”
顾若芷这一路上不是马车就是乘船。
反正这一路就没有不晃悠的。
难受呀。
苏衍见此立马上道的倒了一杯热茶递给顾若芷。
顾若芷接过茶杯递给苏衍一个嘉奖的眼神。
喝完茶顾若芷朝苏衍招招手。
苏衍立马闻弦知雅意主动投怀送抱。
苏衍挤在狭小的小榻上包裹住顾若芷。
十指交握。
“暖和吗？”
顾若芷点头，“去云南需要多少时日？”
苏衍松开与顾若芷交握的双手。
将顾若芷的手翻了个面手心朝上摊开。
用略显粗粝的大拇指指腹缓缓探入白嫩柔软的腹地。
或轻或重的打着圈画着字的揉弄着。
随后又将顾若芷蜷缩的手指一根根撑开。
两根手指捏着顾若芷的指骨一寸寸的撸个遍。
那种感觉有点难受，但还没弄疼顾若芷。
“我们先去江南行宫待一会，那里距离这边只有六日的车程。”
顾若芷没有出声算是同意了。
忍了又忍。
顾若芷想抽回手。
那个家伙捏的顾若芷的手又痒又痛。
虽然他力气不大但是也耐不住他反复揉捏。
又喜欢在她手心上顺着掌纹临摹。
酥酥痒痒的。
简直就是折磨。
但是原本还在她手心里轻轻挠痒痒的苏衍立马大手桎梏住了那截妄图逃离的皓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