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人从李师长家出来,焦晴和党鸿瞻直接和他们道别,作为邻居,他们俩是出别人家门以后就进自己家门。
焦晴进了院儿,直奔屋里,她太撑了,现在只想躺一会儿,缓缓。
党鸿瞻锁好大门,进屋前心跳的有点快,他本来昨夜就可以睡家里了,可是部队临时有任务,他出去了,直到今晚才回来。
从今天开始他们就真的住同一个屋了。
他做好心里建设,进了客厅。没见焦晴,他又往小休息室走,进门就看她躺在沙发上揉着肚子,他忍不住想笑,“今晚的饭菜很一般,还没你做的好,咋还撑成这样。”
焦晴边揉边遗憾说道,“自己带过去的鸡和肉,咋想都觉得应该进自己的肚子。”
她抱着这种心态,这不一吃就吃多了。
党鸿瞻看看她没说话,起身回屋把自己的小包拿上,不大一会儿回来,递给焦晴,“拿着,这些你说的算。”
“啥呀?”焦晴问,接过来一看,不得了,一小包钱。
她像做贼一样,赶紧看看外面,又紧紧握在手里,才小声问他,“咋这么多,没做啥坏事吧。”
党鸿瞻无奈,认真解释道,“最近半年的工资,没来得及存,之前一直放办公室,你以后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别省着。”
焦晴盯着党鸿瞻眼睛看,清澈严肃,想必他是认真的,可焦晴也不是好占便宜的人,之前讲条件是讲条件,合作的事从来都是先小人后君子。
她不是扭捏的人,想了想说,“这样吧,你有时间就回来吃饭,想吃什么告诉我,只要我会的就做,一起吃吧。”
在焦晴看来,室友也不是不能搭伙吃饭,又何况他们在外人面前还是夫妻呢。
党鸿瞻笑了,连眼里都是笑意,“好啊。”
他又问,“今天在李师长家没啥事吧?”
“没事”焦晴不在意说道,“焦美艳一开始想和我套近乎,估计有所图,她这个人特别能屈能伸。后来还抢着炒菜,凡事好拔尖要强。也很会拍马屁,别的不说,她拍李师长媳妇就拍的她很舒服。”
党鸿瞻扯了扯嘴角,他也能看出来李师长媳妇对焦美艳印象不错。
可他怀疑这份不错就是因为焦美艳抢着做饭,因为李师长媳妇最讨厌做饭。
他见焦晴说话态度自然,语调平和,想起吃饭时焦美艳的行为,试探问,“你说过,焦美艳看中林青源是真是假?”
焦晴愣一下才想起来她以前确实说过,她寻思党鸿瞻咋问起这事,突然恍然大悟,激动坐起来,说道,“你们猜到了对不对?我说她今天咋抢着炒菜,原来是因为林青源来了呀。”
这种在喜欢的人面前展示自己或贤惠或性感或可爱的女生在后世也很多。
她支持女生展现自己的魅力,这无可厚非,可前提对方是单身。
党鸿瞻被她吓一跳,回过味来,明白了焦晴的意思。
原来她的目标真是林青源。
党鸿瞻一阵恶寒,都有点反胃,他是把张股长当跳板了?
这不是在离间林青源和张股长的关系吗?在男人心中,无论他对老婆咋样,老婆心里要有其他男人对丈夫来讲无论如何都是一种耻辱。
焦晴今天见到陶阳后,只觉得焦美艳没戏,虽然不知道她前世靠什么吸引林青源嫁给他的。可如今据她观察,林青源可不喜欢她这样的,因为她的小手段被人一眼就能看清。
而且性格也不如陶阳好,陶阳虽不爱说话。但她眼神干净,这样的人心肠都不坏。
她不相信以林青源的能力看不出焦美艳那点小手段。
焦晴琢磨琢磨又说,“焦美艳和原来的对象关系很不错,那男孩的爸爸是棉纺织厂厂长,妈妈是糖厂主任,他说话斯文,长得也不错,你觉得焦美艳怎么想的?最后嫁给二婚张股长,却不是家世不俗的男同学。她这人自私又好面子,我认为除非张股长能带给她更大利益。”
“而且今天我问她和家里联系了吗?她表情古怪,给我的感觉是她没联系却知道了她妈出事,可她又说,她给家里写信也寄钱了,只是没收到回信,我看你们查查吧。”
焦晴想了想书中结局,多说一嘴,“也许她本来的目的就是林青源。”
党鸿瞻点头,焦美艳看中林青源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她眼中的情意想藏都藏不住。
他见焦晴不揉肚子了,也就结束话题,“我去烧水,你洗洗再睡?”
“行,行,太好了”,焦晴连续应下,她一点也不想动,但又习惯了夏季一天一洗,现在条件比夹沟村好,她自然要天天如此。
现在虽是夏季,山里也不是很热,党鸿瞻把焦晴屋的炕也烧了,热炕头最适合女人,他曾听焦晴说过,她最喜欢把炕烧的热热的,趴在上面烙肚子,之后躺在炕上烙后背,有时候感觉骨头都是暖的,特别舒服。
焦晴看着党鸿瞻抱着柴火又打水,一趟接一趟,忙里忙外,她突然觉得这种生活也不懒。
在她迷迷糊糊间,胳膊被推一下,“焦晴,焦晴,起来,别睡了,这里凉。”
焦晴缓慢睁开眼,有些迷茫,“嗯,哦,知道了。”
她刚才做梦还在拍戏,在看看四周,心里有些惆怅。
心情郁闷的焦晴起来伸伸懒腰,到了客厅,她看着打好的热水,烘暖的屋子,心里又安稳两分,这一瞬间,她想要好好和党鸿瞻相处,他真是一个不错的人。
这头林青源送陶阳回宿舍,俩人也在聊天。
陶阳不是傻子,她对于别的女人看林青源的眼神很敏感,她本就是爽利的人,所以直接问出来,“你和焦美艳是不是认识?”
林青源连忙否认,“不认识,绝对不认识。”
他心头烦躁,连陶阳都发现了,李师长他们也不会发现不了。
再说张股长还在,这不是给他找麻烦吗?
他觉得自己挺无辜,他也没对他□□感兴趣的爱好呀,咋这事就让他摊上。
他安抚陶阳,“你不用担心,我没这种爱好,再说人家张股长不比我差,他的军功在整个军区都是数一数二的,他成熟且稳重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他又低头在陶阳耳边低语,“现在环境特殊,新婚军嫂即使通过检查结了婚,部队还要有一段加长观察期,如果你发现我和她说话,我保证绝不会因为私事,只能是工作。”
林青源只能换种方法让陶阳安心,他半真半假说着。他从焦美艳眼中看到了势在必得的决心,以后焦美艳说不定会各种与他巧遇,这种手段很常见,他不一定次次都能躲开。
再说他接触接触也许还能看出焦美艳到底想干啥呢?
他怕陶阳看到会误会,所以提前给她打个预防针。
陶阳心里很不是滋味,焦美艳对她的眼神是厌恶,好像她抢了她什么,这让她很不舒服。
之后焦美艳又总盯着林青源,虽然隐晦,可眼中的情意浓的要溢出,她觉得没有相处过,怎么会有这么深的感情。
如果不是她一再压抑,早就撂筷子走人了。
如今听了林青源的话,心头酸涩,眼泪上涌。
林青源看她眼泪在眼圈里转,一下把他搂进怀里,哄道:“乖,这些年追着我的女孩不少,可你见我和谁走的近了?我没别的心思,这点你一辈子都可以放心。”
林青源比陶阳大四岁,她们的母亲是手帕交,所以定了娃娃亲。林青源很小时候就知道陶阳的存在,他妈也经常在他耳边唠叨,让他别出去和其他女孩胡闹,他本就不是花心的人,这些年一直很安份。
此时他心里着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结婚申请会被扣,还是军区梁副司令亲自下的命令。
他不认为是自己的原因,他的工作和生活都很简单,简单到单调。
林青源现在最怕的就是家里出了事,把他也牵连进去,他兑现不了对陶阳对陶家的承诺。
如果是平时,陶阳早就推开林青源,可此时她心慌,莫名难过,她想要一个依靠,于是慢慢搂住他的腰。
***
焦美艳和张股长的家在前面,二人各走各的,张股长更急一些,家里还有孩子,虽然都不小了,可自从知道焦美艳不是单纯的嫁给他,他的心就一直浮着,没着没落,可怕焦美艳过多和孩子接触。
焦美艳看着步履匆匆的张股长,皱着眉头,她感觉张股长这些日子变了,她们已经快一个月没同房,虽说之前张股长也不着迷这个事,可每周还是有一两次的。
最初她没发现,还是最近才发现她已经好久没和张股长说说心里话,说说家里事了。
可随即焦美艳又想到林青源,就不琢磨张股长了,她现在心情还不错,今天让林青源看到她的贤惠,她相信林青源看得出她才是真正的贤妻良母。
她忍不住怨恨陶阳,如果不是她太瞧不上她,不与她做朋友,她也不会找不到和林青源接触的机会。
她们不接触,林青源怎么发现她的好呢!
焦美艳一直在发愁,却不知她原有的也在渐渐失去。
*
第二天天没亮,党鸿瞻听见号声就起来了,他先把火点上,把两个暖瓶打上热水,才热饭,家里有掺面馒头,又蒸点萝卜咸菜。
萝卜咸菜是前几天焦晴晒的,每次吃的时候,里面加点酱油,再点两滴香油,放点小葱,萝卜蒸的松软,嚼起来又有韧劲,他特别喜欢。
今天他们要去镇上买些喜糖和瓜子,婚礼在两天后,他已经在养猪场定了一头猪,打算给战士们改善改善伙食。
其实他们明明是假结婚,不知为啥,他就是觉得一定要全,吃穿住都不能将就。
他想要给焦晴一个完美的婚礼,不让她遗憾,这种想法,不是一两天,而是一直萦绕在他脑海,既然这样想了也就这样做了。
等党鸿瞻锻炼回来,焦晴才起来,但也不算晚,还不到七点,她看饭也好了,屋里也擦了。
不能不说,她十分满意,所以整个人都洋溢的笑容,看到浑身是汗的党鸿瞻不禁玩笑,“党团长身材不错呦!”
她夸完又低头继续洗脸,没见党鸿瞻脸刷的就红了,因为他也瞧见焦晴穿着一身白色宽松的裙子,但一弯腰,好身材展露无遗,尤其是饱满又高/耸的双/峰,十分自由的晃悠。
他连忙别开脸,觉得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
焦晴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走光,这身白睡衣是她做的,只是为了睡觉方便,可她习惯起床洗漱之后换衣服,否则先换了出门穿的衣服,洗漱时该弄湿了,可她没想到身上布料有点薄,领口开的有点大。
等她扬起脸,发现门口的人没了,还特意找一圈,纳闷都要吃饭了人去哪了?
其实党鸿瞻就在大门口,他感觉脸上很热,让风吹吹。
片刻,等焦晴叫他,他才进屋,佯装啥事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