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线莲

    夜幕逐渐降临,可对于云顶casino来说,这一天却才刚刚开始。我曾经去过拉斯维加斯,在长街大道的两侧汇集了全球最豪华的酒店、餐馆与购物场所,每当夜幕降临时是比白昼还要明亮的灯光璀璨,燃烧着的灯火与钞票,似乎象征着那里顾客的一掷千金。

    可东京是不同的。

    六本木的主街依旧是club灯火辉煌,挤满了加长劳斯莱斯和身着礼服的陪酒小姐迎来送往。可是黑白夜色的背后,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我的妆容画得很精致,伸手从胸前口袋里拿出黑卡的一角晃了一下,下一秒立刻收回,就已经有一众荷官连带经理在身后寸步不离,将我迎到了大厅最中央的赌桌前。

    “这里就可以了。”我说。从一尘不染的落地窗处,可以眺望不远处的东京塔,“就你吧。”我扫视了一圈众荷官,手指微微勾起随手指了一个,那是一个黑色齐刘海的美艳亚洲女人,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制服胸前的名牌上写着她的姓氏,樱原。

    “先兑换十万。”我将黑卡拍在了桌子上。

    “好的。”樱原走上前来,将一叠筹码放到我身前,“祝您好运。”言毕便开始发牌。

    我翻开两张手牌一看,分别是9和7。“要不要,女士?”樱原问道,此刻庄家的牌面是K与一张未知。

    我摇了摇头:“不要。”

    樱原翻开扣住的牌面,同时给自己又添了一张牌,是K、5与J。“25,玩家获胜。”她边又向前推到我这边同样的筹码。第二轮发牌是4与10。“要牌吗,女士?”

    我点点头。于是樱原又递过来一张,翻开是7。

    “21点,女士。恭喜。”樱原的脸上露出一些艳羡,我得意地挑了挑眉,把赢得的筹码再次加上。第三轮发牌则直接就是A与J。“又是21点!”荷官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来。

    最近实在是莫名有点背运,我心想。不过大概在外面的世界失手,反而这里的运气就来了呢?我抬头瞥了一眼荷官,伸手将垂下的额发一把撩到耳后去。“全部押上。”我说。

    “好汉不赢前三把。别这么草率决定么,Miss。”耳畔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我偏过头去,就看到银发女人翘起二郎腿,施施然在我身旁坐下,“我压庄家。”她将手里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

    面对着新发来8和7的卡牌,而此时庄家是J和未知。

    “15点。女士,要牌吗?”似是见我愣愣的,没有回应,美女荷官又重复了一遍,“女士?”

    “……要的。”我下意识地干巴巴道,想都没想就翻过荷官再次递给我的纸牌,这次是黑桃J。她无奈地耸了耸肩:“抱歉,女士。”

    “没关系。”我毫不在意道,将口袋中剩余的筹码全部塞给了她,“Tips.”我拜拜手示意,那早惯于在绿色桌布中穿梭的姑娘自然是飞快会意转身离开了,将赌桌周围的空间留给我们二人。

    “运气这东西迟早是要用光的,在这里不走运,总好过在外面不走运,你说对不对?”身旁的女人先开口道,“不过作为一个未成年人,我可不认为这里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开什么玩笑,这种赌场在日本,本身也不合法。”我将喝空了的威士忌杯拍在桌子上,双手撑住桌面,转身去直视着女人,“你怎么来了,Sharon?”

    “听Gin说,你最近搞定一个大人物。”Vermouth仍旧是姿态慵懒地,浅浅抿了一口面前支着一只纸伞的鸡尾酒,“Congradulate.”

    “你少来阴阳怪气这一套。”我伸手去夺她的Pina Colada,仰起脖子直接一口气喝完,“谁不知道,我捅了个大篓子呢。”

    “看最后的结果,还不一定呢。”Vermouth轻飘飘地,只是看着陡然变空的酒杯皱了皱眉,“你受伤了吧?不能……”

    “不能喝酒?”我嗤笑了一声,又突然想到些什么。我想到曾经自己给Gin打电话说,伤没好不要抽烟,可我又哪里有资格说他呢?“不要在意这些小事。”我淡淡道。

    “好吧,你说是小事就是小事。”Vermouth耸耸肩,不置可否。

    “既然你要来插手我的,那我就忍不住问一句,你和Bourbon最近在搞什么事?”我话锋一转,将质问的主体转移到她身上,“就算不关我的事,作为阿星的朋友,我还要替她考量呢。”

    “你啊。”Vermouth忍不住失笑,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强行找理由,“Bourbon在调查的女孩你也认识,是毛利兰的同学。”

    “兰?”我疑惑道,“你该不会说,是铃木园子吧?”铃木财团莫非,也和组织扯上什么关系了?

    “才不是,你想到哪去了。”Vermouth想拿起酒喝一口,后知后觉才发现已经被我干了,只得动作不自然地再度垂下手,“是那个赤井家的小女孩。”

    “赤井?!”我忍不住一下子加重了语气,吸引得周围的人纷纷朝这边侧头。我这才稳定了一下情绪,顿了几秒没有说话。

    “莫非你还不知道,那个小女孩传说中的‘大哥’就是赤井秀一啊?”Vermouth语气无辜地,又补上了一句。

    话已至此,我就是再蠢,也明白她指的人就是世良真纯了。“所以这一切,原来你都知道?”我差点没背过气去。

    “知道什么?”Vermouth作一副莫名其妙状。

    “知道赤井秀一,其实还活着啊!”看她那副无辜神情我就来气,忍不住咬牙切齿道。

    “当然知道。赤井家可是组织的重点监控对象。”Vermouth摊了下手,“我去伦敦出差就是为了解决……”

    “伦敦?”我眯起眼,瞬间抓住了她小声嘟囔中的内容,“你到底还瞒着我什么啊?”

    “都是我的小任务啊,不值一提。”Vermouth摆摆手,像是就此不想再继续话题。

    “你!”我只感觉身体中的血液全部朝头顶冲去,就这样一个字重复了好几遍,才欲言又止道,“赤井秀一他,差点又弄死我。第二次!”

    “Gin还不知道,你别告诉他。”Vermouth招招手示意侍者过来,又叫了一杯酒,“赤井秀一目前还在隐藏他没死的事实,所以自然不会真正伤到组织成员,也就是你,和组织硬碰硬。”

    “呵,你还真是放心。”我冷笑了一下。她明明知道假如Gin得知这个消息,一定会大发雷霆。“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和Bourbon一起合力隐瞒赤井未死得事实,在一定程度上也算背叛组织吧?Vermouth曾经帮助过江户川柯南,却又游离在组织与警方——黑与白之间,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难道……我眯起了眼睛。我们在想,同样的事情么?

    “Syrah.”Vermouth,不,此刻她不是以组织成员的身份面对我的,而是Sharon·Vineyard。她的脸上是浓得化不开的悲哀,仿佛轻轻转身,泪水就会滴落,“到那边去吧。”她说,“工藤新一,他能够保护你。”

    难道,Sharon想把我推开,然后一个人面对这一切吗?我伸手按住了她的手:“可是我并不需要人保护,而我选择的人,也不会是他。”我说,“不论发生了什么,请不要放开我的手,Sharon。”

    请不要放开我的手。

    我在心中默默祈祷。

    “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面对什么事都好。”所以,谁都别想把我们分开!

    ……

    “笑一。”我回道黑羽宅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宅子中漆黑一片,我蹑手蹑脚地脱掉高跟鞋,踮着脚尖从玄关处走进门——“嚯”的,就被吓了一大跳。

    客厅内正对着大门的沙发上,正双手抱胸正襟危坐着一个人。黑羽快斗扯了扯仍然没有换下的校服衣领,叫了我的名字。

    “原来推脱说受伤不能上学要请假,却出去鬼混到半夜啊。”他幽幽道,抓住手臂一把将我拽了过去,凑近我的前襟闻了下,“嚯,还喝了酒,真是好身体Syrah大人。”他阴阳怪气道。

    “对不起,快斗。”这种情况,及时道歉就是最好的方法,我顺坡就下道,“我也是不得已,只喝了一杯……”

    “一杯,原来你只喝了一杯啊!”黑羽快斗用着十分惊诧的口气道,只是却更显尖酸,“真是好注意自己身体!”

    “我这也都是皮肉伤,好得差不多了。”我连连服软,边说边往他的胸口靠了下,“明天,明天我们就一起去上学好不好?”嗨,没办法,本来还想多请一段时间假没这么快去学校的。

    “不敢,我可不敢要求Syrah大人陪我一起去干什么。”黑羽快斗却并不吃我这一套,明褒暗贬道。

    “我都说过,我错了嘛……”

    “错了?”黑羽快斗却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他提高了嗓音,硬是破了几个音,“不能再这样了,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他道,“你差点就死了!”

    “没伤到要害,这次是我不小……”我嗫嗫。

    “不小心?”他打断我的话,狠狠重复了一遍,“这都算不小心,难道哪天你故意,就是让我去医院认尸的时候吗?”

    我都已经这样好声好气了,可他却仍然抓住不放,这让我不禁也有点上火:“任务失败不过是一个死,拒不执行也是死,可你要知道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

    “就算你不出手,静静看着组织与FBI还有公安斗就是了。你何苦要搅合进这趟浑水里!”黑羽快斗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作为工藤笑一,你总该可以吧。”

    “是,我有掩护身份,工藤笑一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高中生,就算真的事发,工藤家也未必不能保我。”我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身子,“但是你有没有想过……Sharon,世界闻名的女明星克里斯·温亚德,我姐姐她该怎么办?她可不是想跑就能跑掉!”

    “在我还未记事时,我家就已经和组织纠缠不清了。宫野家,赤井家,他们对Sharon做了那样多过分的事,你来说,换做是你该怎么放过他们!更何况……”我压低了声音,最后一句话隐没在余音里。

    “何况什么?”

    “Sharon背负的,有太多太多组织的秘密了。这些秘密无法被揭穿决不能重见于世,我们只能……”我握紧了拳头,“只能继续这样走下去。”

    哪里危险,哪里安全,我难道不知道吗?只要我愿意,一步即青天,一步堕深渊;可是Sharon同我都是这样想的——我们都愿意为了对方,来牺牲自己的安全。

    我低下头,在没有开灯的客厅里,脸颊深深隐入黑暗。我叹了口气,还想再解释些什么,只是话说到最后,能说出口的只余下一声长长久久的叹息:“你知道的,我早已不只为自己而活。”

    所以——

    “黑羽快斗,你别想阻止我。”

    “如果。”他也同样叹了口气,声音变得零零碎碎的,“我说如果,是那个组织让你痛苦的话。”黑羽快斗突然伸出手,捧起了我的脸。他郑重地看着我,海水蓝的瞳孔与我薄荷色眼眸交汇,他仿佛突然之间下定了什么决心。就如我那天一样。

    “为了让你不再痛苦,我会,毁掉组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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