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鑫

    “好了,黄秋槟做了“坐下”的手势,盛鑫便坐下了。

    周围的喧闹仍未停止,一抹绯红也还未消散。

    “安静了,同学们”

    说完这句,班级意外地安静了下来,就算这句话内容轻飘飘,可语气却极具威慑力。

    处在这么爱调皮捣蛋的年纪的孩子竟然也被震住了,只能说黄秋槟有一手,气质到位了!

    班里只剩下槟姐讲课的声音,兰澄喜静,她的情绪跟周围的环境相挂钩。

    班级足够安静,她却心烦意乱起来,导学案上的字一撇一捺早已脱离了字本身的结构.框架。

    盛鑫一时间也难以调整状态继续上课,心里好像有把钩子抓得,装的到像回事,黄秋槟都未察觉到。

    “同桌,我没有在看别人。”

    兰澄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那一刻,她终于知道了盛鑫的声音像什么?

    是她听到就会笑的声音,是夏天的声音,是橙子子汽水的声音。

    她看着盛鑫的侧脸,浅浅地笑了一下,阳光打在盛鑫的脸上,一暗一明,那点点的红就这样暴露了。

    “我知道。”

    不作回应,转过头去,兰澄告诉自己。

    “同桌,下节课是什么?”

    这回,盛鑫没有在出声讲话,怕黄秋槟又抓到他,怕同桌也被叫起,于是一张绿油油的便利贴传了过去,出现在兰澄的眼前。

    “班会。”

    兰澄拿着笔快速地写下,便利贴就被传了回去。

    盛鑫印象中,女生的字大多娇小,兰澄不然,她的字很明显练过,有清晰的结构,但有可能是半路出家,笔锋处还藏着锐利,富有个性。

    盛鑫的字也在兰澄的心里留了一笔,大气。

    常说,字能反映出一个人的个性。

    有人字爱拖尾,往往是拖延犹豫者,徘徊不定者,一笔一划皆无定处,爱草书者,往往豪放不羁。

    看来,不然。

    下课了,便利贴没有被盛鑫拿去扔掉,他草草地放在桌角,用书本压着,就想趁着大课间和陈景,李奕他们一起打球。

    “走,打球去”

    三人原来就同校,就读于艺馨,自然感情深,一口闷,毫不客气地勾肩搭背就去了篮球场。

    “兰澄,你要去吗?”

    李宫裁来到兰澄的身边,没敢坐盛鑫的位子。

    早有耳闻,盛鑫这个人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

    李宫裁跟盛鑫不是一个学校的,但艺馨和静安一中常被比较,两校相隔不过多走几步路的事,暗地里都把对方视为竞争对手,不,可以说已经是明面上的敌人了。两个学校居然连办运动会的举办地点都一致,在静安市体育馆。

    由此,两校什么出名人物都会略有耳闻,盛鑫嘛,在静安挺有名的。

    帅,真的。

    兰澄也是静安的,但是她就算是有所耳闻,估计也忘了。

    “不去。”

    话没说完,但双方都懂。一个大课间没必要,只是兰澄回答得太干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她一下子竟然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了。

    李宫裁往桌上看了几眼,手不自觉点着桌子,眉眼弯弯地调笑道:“你俩上课还传纸条?”

    “他问一下课。”

    听到问题,兰澄就转头看着李宫裁回答。

    李宫裁没想着兰澄会突然转头,还以为兰澄的目光会一直停留在课本上。

    “这么认真回答。”

    一时失笑。

    上课铃打了,匆匆都赶不上几句。

    黄秋槟提着个袋子就进来了,墨绿色的长裙和她没有像上课时扎起的微卷的头发,海藻般温柔。

    扫视了一眼,其他人都安生地在位子上待着,只是三剑客跑哪里去了?

    “我们班那三剑客呢?”

    李奕作为班长也是三剑客之一,没得问。这个问题自然是问向全班的,只是沉默是今天的康桥,没有人回答。

    “兰澄,你同桌呢?”

    兰澄咬了咬唇。

    “好像,去打球去了”

    “好像,不要好像,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算了。”

    三人不见踪影,黄秋槟太过担心他们的安全,怒火攻心,一时间语气有点冲了。

    说完这句的同时,耳边又响起一道声音。

    “报告”

    全班抬眼看去,首当其冲的是陈景,他手里抱着个篮球,笑容肆意。

    “知不知道上课了?上课铃没打吗?”

    “我们……”

    没有料想到槟姐会这么生气,陈景的笑容一下子就收了起来,正要在解释一下。

    “我们什么,还不快进来”

    一件事情耽误了十分钟,自然不容许再被拖沓下去。

    陈景第一,李奕第二,盛鑫垫底。

    “同桌,有纸吗?”

    夏天打球,流汗是当然的。

    他没有看向对方,只是垂下眼眸地说。

    兰澄没有废话,在抽屉里找了一下,才拿出一包湿巾和一包纸巾。

    “这么完备。”

    兰澄转头看向盛鑫,她并没有从盛鑫身上闻到什么汗臭味,有的只是一种太阳照射在被子上的那种暖洋洋的气息。

    她总是很喜欢这种气息,每次收完被子,她都会躺在里面。

    看着校服贴在他的身上,薄薄的肌肉和独属少年人的身体线条,随着呼吸一起一浮,她不敢再看。

    只是将纸巾轻轻地放在他的桌上,只能看到他被汗水微微浸湿的黑发和锋利的脸庞。

    盛鑫先抽了一张湿纸巾,没叠,直接擦了几下脖子,酒精挥发,一下子就清凉了一点。

    又抽了一张干纸巾,看到纸巾上面的云朵印花,含着笑意就对兰澄说。

    “同桌,你的纸巾……”

    听到盛鑫的微微颤抖的声音,笑意显而易见,只是没光明正大地笑起来而已。

    “什么嘛,你最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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