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侦探小说家:她好像快醒了。]

    [战国第一大妖怪:人类果真是脆弱的。]

    [二代目:与妖怪相比,人类都是脆弱的吧?不过,这就是完全的人类幼崽吗?倘若我的***也有个像她一样的人类孩子,想必一定会很热闹。](提示:系统内目前不可出现现实信息!)

    [奇迹の魔术师:那么,养不养?养的话,怎么养?我可没有养女儿的经验。]

    [小提琴爱好者:在光羽高中前,我们能做的只是跟她在脑海中聊天吧?与其说是父亲这样的身份,更像是一个旁观的指引者呢。希望光羽以后也是一个喜爱音乐的孩子,如果是小提琴那就更好了。]

    [贵族学校理事长:既然在同一时刻,她希望有一个父亲,而我们也出现了“如果有一个女儿”这样的想法,那代表我们与她确实有不可分割的联系。诸位,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去抚养她呢?她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脆弱,又是那么的懂事坚强,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我相信由我们共同抚养一个女儿,是很容易的事情。既然如此,她高中就去**吧。](提示:系统内目前不可出现现实信息!)

    [日本顶尖企业家:无所谓,就当是消遣好了。]

    及川光羽躺在病床上,意识逐渐回笼。

    她觉得自己身边闹哄哄的,好像有不少人在围着她讲话。她想睁开眼,但是眼皮很重,抬不起来。

    “没关系的,过一会儿你就可以醒了。”有一道温和的声音从脑海中出现,柔声的安抚她。

    “你是谁?”

    “唔——”声音的主人似乎在想着措辞,没有立即回复。

    “是爸爸哦!”这是另外一道声音,清澈又爽朗。

    “爸爸?我没有爸爸,我只有妈妈,我妈妈——”突然想到了母亲,及川光羽猛地睁开眼,入目是一片白色,空气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你醒了。”幸村精市听到动静,立马放下手中的书,按下床边的按铃,“我这就请医生叔叔过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光羽?”

    见及川光羽绷着小脸,好看的杏眼中盛满泪水,幸村精市难得有些无措。他没有体会过失去家人的痛苦,但他知道,这一定是世界上最最难受的事情。

    他发现倒在他家门前的及川光羽时,她脸上满是泪痕,手中紧紧握着一束蔷薇,那是她母亲最爱的花。即使是倒下,她也没有松开。

    幸村美惠和医生一道回了病房。

    待医生检查完后,她守在了病床的另一边,抚摸着及川光羽的头发,柔声道:“不用担心,你想送给抚子的花,我已经让精市替你送过去了。光羽,你要知道,你妈妈她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那里非常非常的美好,她也会在那里一直看着你平安长大。”

    “你可以哭,孩子。但是答应我,哭完之后我们一起好好生活,好吗?”幸村美惠将及川光羽抱在怀里,轻声地拍着她,柔柔地哄着。

    她怀中的人先是死死抿着嘴唇,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一颗接着一颗,先是呜咽着,最终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悲痛,嚎啕大哭。

    远在英国的工藤优作沉默地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赤司征臣谢绝了今日来访的合作方,黑羽盗一突然变出一束玫瑰安慰他在路边看到的哭泣的小女孩……

    那一瞬间,他们与及川光羽的情感共鸣,也才明白,他们已经是通过另一种方式而联系在一起的[父女]了。

    十年后。

    “快点,赤也,你再不来我就不等你了!”部活后,丸井文太猫在休息室,不断催着还在门外磨磨蹭蹭的切原赤也。

    “来了来了!”切原赤也刚从真田的铁拳制裁下逃脱,球拍都没放下就匆匆赶往休息室,进屋后还特地往四周观察了会儿,才小心关上门。

    “部长他们还在外面开会,咱们抓紧。”切原赤也凑过去,与丸井文太对视一眼,再次确认:“这是最新一期吧?”

    丸井文太嘚瑟地吐了个泡泡,展开一直握在手中的纸给他看,“慈郎昨天晚上刚给我送来,我还斥巨资请他吃了烤肉,这绝对是新鲜出炉的冰帝周刊!”

    冰帝周刊是冰帝非官方的新闻组织出品,主要记录一些校园内的八卦逸事,每周一刊,而且每刊必有迹部景吾。

    正巧,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如此折腾,想看的也是迹部景吾。

    A4大小的周刊被打开,整整四分之三的版面都与迹部景吾相关。

    「震惊!高中部学生会主席迹部景吾要求整治后援会风气竟是为了……」

    「大新闻!立海大交换生与网球部正选关系匪浅!」

    「冰帝与立海,两大王者的对决!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交换生……」

    “喂,我说前辈,这真的是冰帝出品吗?”切原赤也看到标题后有些怀疑,他有些纳闷,“咱们什么时候和冰帝对决了?”

    丸井文太也是第一次看冰帝周刊,他犹疑道:“应该不会吧?慈郎跟我说这是跟忍足那拿的。”

    “那就是说,这上面说的交换生,真的就是及川前辈?!”切原赤也像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他突然慌张起来,“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告诉部长?冰帝那帮人竟然敢抢我们部长的女朋友!他们一定是想让我们部长失恋,瓦解他的心理防线,然后击败我们拿下全国大赛冠军!”

    切原赤也越想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也越来越激动,他脚踩着休息椅,激情澎湃畅想未来:“我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就算幸村部长失恋了一蹶不振,我们立海大还有我这个王牌,我们一定会拿下全国大赛冠军的!丸井前辈,我们--欸?人呢?”

    刚刚还站在他边上的人突然消失了,切原赤也疑惑地扒拉了下头发,不知怎么,他觉得后背有些冷。

    多年来被揍的经验让他嗅到了危险的气味,他僵硬地将踩着椅子的腿拿下,然后缓慢转身,瞬时一脸惊恐。

    “部—部长?!”

    常年占据立海大情人节巧克力榜第一的他的部长,此刻正微笑着看着他,比对待向他告白的人还要温柔:“赤也刚刚在说,我失恋了?”

    门外站着的其他正选们都一脸幸灾乐祸,罪魁祸首之一的丸井文太不知什么时候也混在了里边。

    切原赤也咽了咽口水后小心地往墙边移动,直觉告诉他,他今天完了。

    “咚-”

    “我错了真田副部长!”

    铁拳制裁声和认错声同时发出,丸井文太有些于心不忍,又往胡狼桑原的身后躲了躲,心中为可怜的后辈默念阿门。

    真田弦一郎收起拳头,走回到队伍里,“说吧,你刚刚在说些什么。”

    “我--我以为幸村部长失恋了!”切原赤也破罐子破摔,闭着眼大声说了出来。

    “puri~切原你怎么知道的?”仁王没忍住,开口问道。怎么看,他们这个单纯的后辈也不像有这个敏感度的人呐。

    “切原口中的幸村失恋对象,是及川桑的概率为100%。而幸村失恋概率为——0。”柳莲二不知何时捡起在地上的冰帝周刊,补充道,“消息来源于冰帝芥川君的概率为99.999%。”

    幸村精市接过柳莲二递给他的冰帝周刊,快速扫了眼标题后,看向切原赤也的目光更加温柔,他没有回应关于失恋的话题,而是问道:“所以,赤也是觉得我比不上迹部吗?”

    “额……”切原赤也支吾着,“我觉得也没用啊,虽然部长和及川前辈是青梅竹马,但是冰帝的迹部又有钱,网球实力也不差,万一他就是及川前辈喜欢的类型呢?当然了,我相信及川前辈不是见异思迁的人,部长你也不是会因为这些影响网球的人,但——”

    还没说完,切原赤也就感受到面前有阴影逼近,他惊恐地抬头,真田弦一郎不知何时再次走到他面前,面色比刚刚还黑,额头青筋暴起,抡起拳头又是一下暴击。

    尚有良心的其他人都别过脸去,捂着嘴防止自己笑出声,没想到已经升入高中了,这个后辈还是如此喜欢在刀尖上跳舞,不断挑战真田的忍耐极限。

    “好了。”幸村精市拿起放在一旁的网球拍,“赤也想要夺冠的心情我能理解,既然这样,晚上我们加训一场吧。我在球场等你。”

    刚刚从物理暴击中缓过来的切原赤也,看着前辈们离开前给的自求多福的眼神,迈着沉重的步伐也跟了上去。

    他给自己打着气,大不了,就是感受一次加强版的灭五感而已,作为立海网球部未来的第一人,他是不会如此被轻易的打到的!

    一个小时后,拜托顺路的柳生和仁王将已经陷入昏迷的切原赤也送回家后,幸村精市也离开了学校。他习惯性地走在了靠近河堤的一侧,夕阳将天空染成了橘色,也在河面上映照着他一个人的倒影。

    路过及川家时,他看向紧闭的大门。门铃上已经落了一层灰,这代表主人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也不知道光羽在东京适不适应。”晚饭时,幸村美惠担忧道,“她去东京快1个月了吧?”

    父母和妹妹三双眼睛盯着他,幸村精市无奈道:“如果妈妈您眼里的一周相当于一个月的话,那光羽就是去了一个月。不过,去冰帝交换3个月,可是您同意的啊。”

    及川光羽自母亲去世后就一直借住幸村家,直到国中才搬回隔壁。学校里需要家长做决定的事情,一般也是幸村夫妇代劳。所以去冰帝交换这件事,其实是征求过幸村夫妇的意见的。

    “我听说有些交换生会因为表现优异,被延长交换时间,咱们光羽不会也这样把?”幸村美惠又问。

    幸村精市想到自己网球包中的冰帝周刊,虽说他是有拜托迹部他们关照及川光羽,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在八卦周刊上看到他们的名字。他对着母亲笃定道:“不会的,3个月一到,光羽就会回来。”

    晚饭后,幸村精市独自在院子里照看着花。

    他走到西南角,那里栽着一棵铁树,是从隔壁移栽过来的,具体长了多少年连及川光羽也不清楚。她只知道她母亲说过,只要铁树开花,就能实现一个愿望,所以她日日悉心照料。离开神奈川前,还一直拜托他要记得浇水。

    幸村精市细细地观察着铁树的生长情况,愉悦地想,他有铁树当“人质”,远在东京的那人怎么可能不回来。

    *

    及川光羽本人对神奈川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她此刻正在对着家政作业犯愁。

    “冰帝不是贵族学校吗?贵族学校还要学生自己烹饪吗?光羽你真的不要转到我们樱兰吗?”

    “凭小羽的小提琴技术,不去星奏可惜了。”

    “那米花高中不是更好吗?而且我好友的女儿在那里,都是女孩子的话,在一起比较开心。”

    “全日本的学校,光羽都可以随便选,当然了,如果你去洛山那就更好了,篮球比网球有魅力多了。”

    “光羽,你说呢?”几人没有辩论出结果,异口同声地去问及川光羽。

    及川光羽叹了口气,自她接受了突然多出来的这几个父亲以来,他们好像就一直在吵。

    小时候吵要不要让她去幸村家,应该去上哪个小学,哪个国中,再到现在应该念哪个高中,吵到最后也没个结论。

    是的,她与旁人不同。

    虽然她生父不详,但她有七个从天而降的父亲。6岁那年,她在母亲去世后生了场大病,身体恢复后不仅被幸村家带回去照顾,还多了七个可以通过脑电波交流的父亲。据他们所说,在她更小的时候,他们其实是可以与她的情感相连,知道她的喜怒哀乐的。

    也许是这个原因,在这长久的陪伴下,他们成为了真正的父女。但因为系统限制,在她高中之前,她的父亲们都不能暴露身份,也不能参与到她的现实生活里。

    “立海大最适合我。”及川光羽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坚决地拒绝了父亲们的提议并屏蔽了自己的内心。

    煎锅里的油还在噼里啪啦作响,及川光羽将食材一股脑放进去,她也不管了,反正只要吃不死人就可以了。

    做完这一切,她才想起今天还没有同幸村通电话。想到那人在她走之前温柔的威胁,她一个激灵,立马冲进卧室找到手机并按下通话键。

    幸村精市接听很快:“我以为光羽你已经睡了呢。”

    及川光羽走回厨房,一边不断翻炒着锅内食材,一边回复:“我还在做家政作业啦,明天慈郎还邀请了网球部正选,我在想怎么样才不给我们立海大丢脸==”

    幸村精市疑惑:“嗯?为什么要管他们?”

    及川光羽:“唔,慈郎都说好了,我也不好拒绝,也算是感谢他们的关照啦~就怕明天他们吃了以后,以为我是你们安插过来的间谍。”

    及川光羽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差点笑出声,过了会儿她正色道:“不过,我确实有想好好感谢他们。刚来的时候因为被安排在了迹部君的隔壁,总感觉有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盯着我呢,这几天就正常了,想必是迹部君他们看在你的面子上帮了我。”

    “果然喜欢打网球的都是好人呢。”及川光羽总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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