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霍格沃茨的第一个周末过得很快,第一天用来玩,第二天用来睡觉。令你惊喜的是,这期间西里斯又寄来了一封信,说他和卢锡安要一起出个任务,让你不用担心他们。
你倒不担心他们,你比较担心卢锡安的猫头鹰——短短两三天它辛勤地来回飞了四次。
杰辛达躺在你身后的床上,她已经保持了这个动作很久,“那么到底谁是你的叔叔?”
“虽然,呃,还是卢锡安吧。”你瞪了她一眼,“西里斯的年龄可当不了我叔叔。”
“他们俩就差三岁——不是你这么告诉我的吗?”
“没错,是我……”你开始自圆其说,“可是你比我大了六个月,这两天还是我给你把饭端到床上呢!”
“嘿嘿,因为你爱我嘛!”
周一到来了,杰辛达很不情愿地离开了休息室,你们吃过早餐,一起到阴冷的地牢去上魔药课。
“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这么兴奋。”
斯内普教授还没来,你们坐在座位上说着悄悄话。
“我没有,辛达。”
“那你在到处看什么?”她搓了搓胳膊,“在这地下室多待一分钟都会要了我的命。”
“你小点儿声,我在找上次借我书的男生呢。”
“你不是已经拿回那本图鉴了吗?”
“对,但那是——”
你闭上嘴坐好,杰辛达顺着你刚才的方向看去,斯内普教授轻飘飘地走了进来,整个教室都安静了。
斯内普教授依然用低沉的声音开始点名,他先翻开了斯莱特林的名册。你的视线不死心地在教室里巡视——到处都没有安德鲁·沃林顿。令你奇怪的是,教授也根本不在你担忧的那个名字上停顿,而是直接跳过了它。
“西亚!”杰辛达的手悄悄在桌子下捅了捅你,“你在想什么?教授念到你的名字了……”
你急忙答了声到,斯内普教授扯出一个冰冷的笑。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把一个名字重复两遍,哈里斯小姐。”他阴沉地说,“不错的提示,布朗小姐。你们的格兰芬多友谊让我感动——”
杰辛达知道这还没完,她只敢卑微地仰视他。
“又一次地违背纪律,说悄悄话?上一次是在礼堂,是不是?格兰芬多扣一分。”
斯内普教授的语速不知为何总是很慢,一阵煎熬的等待,你发现自己在心里松了口气。起码这比五分好多了,不是吗?你甚至都要觉得这已经十分仁慈了。
乌云散去,学生们都把坩埚拉到自己面前,接着熬上节课学习的治疗疥疮的药水。你心跳如擂鼓,紧张地用天平秤干荨麻,又仔细地把蛇牙磨碎。尽管斯内普教授的冷言冷语依然砸在你们身上,但是真正能幸免的人整个教室里也揪不出两个,就连斯莱特林的学生也在他靠近他们的桌子时吓得哆嗦个不停。
你们跟着格兰芬多学生们顺着楼梯爬出地牢时,仿佛草地上的阳光都从门厅生长了进来。
你终于感到委屈,“这次又是我的错,为什么总是我闯祸?”
“别自责,西亚。”杰辛达搂着你的胳膊,她也皱着小脸,“可能斯内普教授真的特别不喜欢格兰芬多。”
“我发誓要在所有他可能出现的地方谨言慎行,我能做到的。”
“这样就对了!”她笑着说,“上完魔咒我们就没课了,下午我们在学校里转转,好吗?”
你握紧她的手,感动极了,“我还以为你更愿意用那些时间睡午觉呢。”
“谁让我白白享受了你的送饭服务呢?”杰辛达故作成熟地摸摸你的脑袋,“唉,梅林,吃人嘴短啊。”
片刻沉默,你们嬉笑着扭打一团,又被突然开始旋转的楼梯吓了一跳。
“我觉得魁地奇就和足球一样无聊。可你这么喜欢它,西亚。”
你们躺在黑湖边的一棵松树下面,背对着大乌贼可能出没的那片水域。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撒下来,特别耀眼,杰辛达双手背在脑后,发出一声喟叹。
“足……球?不!我根本不喜欢。”你想到西里斯的话,“魁地奇根本——很……野蛮!”
“那我们现在在看什么?”她指指城堡身后的魁地奇球场,这个距离依然可以看到上空纷飞的模糊身影。
“……你知道这只是顺便的,辛达。”
“你该不会爱上了某个球员吧?”
“怎么会!我们都没看过咱们学院队的训练呢,那怕一次!”
“可我们看过斯莱特林的,对不对?我想起来上次那个什么找球手——”
“你猜怎么着?他就是那个安德鲁的——”你一拍脑袋坐起来就要走,“你倒提醒了我,我应该去问问他安德鲁的事。”
杰辛达也从草地上爬起来,不紧不慢拍着粘在长袍上的草屑。
“……安德鲁又是谁?”她问道。
你看不下去,拿出魔杖给她来了个清理一新,“我把书借给他的那个男生。”
“噢,沃林顿。”杰辛达沉思道,“那次天文课上你觉不觉得他有点怪怪的?”
魁地奇球场静悄悄的,你们走进去时,草地上空并没有人,从红色布帘后面的房间里探出一个脑袋。
“你们俩!干什么的?”高个子男生眯了眯眼,语气突然缓和了一些,“噢?格兰芬多的……你们找谁?”
你盯着他身上的红色队袍,“你觉得,辛达——如果我跟他说我们来找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会发生什么?”
“你干嘛说得好像我们是格兰芬多的叛徒……西亚?”
“喂——你们那是说悄悄话的音量吗?”男生挤进了你们的对话,带着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看他并没有生气,壮着胆子说:“既然你听到了,那你知道斯莱特林什么时候来训练吗?”
“我为什么告诉你们这两个叛徒?”男生笑了,从墙边拿起自己的扫帚又要进更衣室去。
你只好灰溜溜地说:“那我们走吧,辛达。”
“算了,告诉你们应该也没事。”他转过身。
你忙说:“谢谢你,我们绝对是忠于格兰芬多的,你不用怀疑!”
男生点点头,露出僵硬的微笑,“斯莱特林整整一周都不会来训练了。”
“一周?发生什么了?”
“好像是找球手有什么事。”他气鼓鼓地捏着手里的扫帚,“很有可能第一场比赛我们得被迫改打赫奇帕奇了——狡猾的斯莱特林!我一整个暑假的作战计划都是针对斯莱特林而制定的——”
一阵滔滔不绝的抱怨,你和杰辛达小心对视,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茫然。
“我猜他是我们格兰芬多队的队长,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说得对,西亚。”
男生往前一步到你们面前。
“……你们俩又在光明正大说悄悄话了,是吗?”
他撩了一下额前汗湿的碎发,你还没搞懂这个动作有什么必要,只见他又特别自信地对你们伸出手。
“格兰芬多的追球手兼魁地奇队长,戴文·霍克。”
“你好——”你们俩硬着头皮轮流跟他握手并交换姓名。
“祝你们赢得比赛……戴文。”此地不宜久留,你和杰辛达默契地大步往门口走。
霍克在后面亢奋地纠正你,“不,是我们!胜利会是属于格兰芬多的!相信这一点!”
“……”
太阳已经落到眼睛可以平视的高度,城堡近在眼前,杰辛达打破了你们之间的沉默。
“我后悔了——我为什么不干脆就留在宿舍睡觉呢?”
“我们的队长确实像是个精神分裂的人。”你无奈地说,“所以我不仅没法知道安德鲁怎么没来上课——现在连他哥哥也失踪了……”
你们穿过庭院,几个赫奇帕奇学生正在回廊上玩高布石,杰辛达宽慰地对你笑了笑。
“你为什么觉得他失踪了?没准待会儿你就可以在礼堂看到他们两个呢。”
“但愿如此……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啊?我倒觉得你的预感更有可能会在魔药课上显灵。”
说完这句话,杰辛达颇有成就感地发现你露出了笑容。
“噢,快别提那个了!辛达。”
刚来到门厅,烤香肠的香气很快吸引了你们。礼堂里还没什么人,你们随便坐在格兰芬多长桌靠近门的两个座位上,一边吃热乎乎的晚餐,一边留意进出的人群。
“他们没有来。”
你放下刀叉,感到有点心慌。
“别急,西亚,再等等。”时钟指向六点半。
一直到餐盘都消失在桌上,你们才慢吞吞地回休息室去。
杰辛达小心地说:“也许他们在我们之前就吃过晚餐了。”
“只能这么相信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这个猜测显然站不住脚了——因为沃林顿兄弟再也没有出现在霍格沃茨的任何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