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伤了

    “向兰,可以订票了,周四周五都行。”

    可以出发了,听到郝老师的通知,向兰心里不知是喜是忧。

    他们一行人即将前往甲基卡,项目终于进入实施阶段,实在令人激动。但是,现在那块地的事情悬而未决,此时离开Y市她有些心慌。

    郝民哲见向兰脸上阴晴不定,稍作细想问道:“你跟任竞由还没和好?”

    向兰有些意外,郝民哲满不在乎地说道:“你当我瞎啊,那任竞由还不是为了你才会给项目投资,这些年你们俩分开这么久,他还记挂着你,我以为你们俩该成了。”

    郝民哲哪里看不出来,大学起,这男的就在向兰旁边转悠,只是郝民哲私心里更希望向兰和江澈在一起。两人一个专业,又有共同的爱好和志愿,简直郎才女貌。只是,那时候向兰选择了任竞由,那时候毕竟任竞由是社会人士,向兰却还在上学,只怕两人没有定性,不长久。

    后来,江澈也出了意外,向兰远走去宁远,这些年看着也是封闭着自我,没接触其他人。

    如今这些年过去了,那任竞由还惦记着向兰,说明这人还算长情,郝民哲心里是希望俩人重归于好的。

    “郝老师,你别再说了,我跟他是不可能在一起了。”

    向兰低下头去,仿佛很认真地整理着桌面的资料。

    郝民哲瘪瘪嘴,搜出一条新闻叫向兰看:“既然你们没有关系了,那他出点事你也无所谓了?听说他们最近这个舆论闹的有点大,这个江氏就是从前那个江氏吗?任竞由的家庭背景这么复杂吗?”

    什么?向兰有些惊讶,快速浏览了帖子和评论。

    新闻里一张现场照片里,是任竞由一人面对着好几个穿制服的调查人员的场景,他冷峻的侧脸仿佛透着寒气。

    向兰想起当初因为救援事件接受调查的时候,是任竞由帮她顶住了压力,面对了来自舆论的风雨。

    他问她,想去看海吗?

    那时候,他是想带她逃离吧,远离眼前所有纷纷扰扰,去一个只有他们俩人的地方。

    他从未提过,但是他的继父,该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过往。

    虽然向兰不清楚具体情况,但就从她认识任竞由开始,他一直是江氏的边缘人物。

    可是,她真的没有想过利用这些历史来攻击他,她只是,只是说出了一些曾经真实的过往,只是想要阻止他拿地。

    但是,看到他真的受伤,她却觉得心里揪的很。

    “你看看,你要真对他没感情也就算了,但是你这个表情明显还没放下他啊!”

    郝民哲好比向兰的父亲,甚至或许比她父亲更了解她。她热情又善良,看似坚强,实际又很重感情,容易心软。这要真遇到坏人,也是被拿捏的份儿!

    郝民哲一席话说得向兰有些心酸,正在这时,向兰手机响了。

    郝民哲见她接了电话,表情由严肃到惊讶,转而成为一种凝重。

    挂了电话,她转头对郝民哲着急说道:“郝老师,我现在有点急事,等我回来就订票出发。”

    郝民哲见她神情慌张,随手还拿上了地勘用的绳索和登山镐,忙追问道:“什么事,需不需要帮忙?”

    向兰已经迅速背好包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老师,微笑着摇摇头。

    “不用”,旋即她又轻声说了一句,“我确实还没放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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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

    赵宁看着一脸难以置信的任竞由,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说是向兰姐……举报的。”

    “什么来源?”

    其实理智已经告诉他,是向兰。只有她,多年前在他身边,清楚他在江氏的每个细节,所以调查队会上门。

    然而她手里只有从前的资料,而现在的长生实际上跟江氏没有半点瓜葛,所以调查队找不到任何素材只有作罢。

    “是知房的人告诉我的,可能……可能是假的吧……”

    其实在告诉任竞由之前,赵宁已经找大东通过别的“渠道”查过了,举报人确实是向兰。

    只是,她不想更加言之凿凿有理有据地告诉任竞由这个残忍的事实。

    任竞由听了赵宁的话,不怒反笑。

    真好,真好,她现在倒是学会心硬了,他再也不用担心她什么了。

    看到总裁由震惊到失望,由愤怒到冷笑的全过程,赵宁觉得仿佛见证了一个悲剧。

    真不知道他跟向兰姐之间究竟是怎样的爱恨情仇,最后竟要像这样针锋相对。

    “彭”的一声,总裁办公室的门被重重撞飞。

    任竞由皱眉看着来人,是阿季。

    “真的是她?”阿季怒气冲冲地问道。

    任竞由不置可否,赵宁一脸震惊。没想到漫改男孩也有这一面,着实叫人有些害怕。

    阿季从任竞由的脸上看出端倪,确定无疑就是向兰这个死女人搞的鬼!

    “跟我走!”他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任竞由却反而云淡风轻,没有什么感情的问道:“去哪里?”

    “去找她啊!”阿季简直恨不得给任竞由两拳,打掉他这一脸面具,“问她凭什么这样对你!”

    “我没有要问的。”

    任竞由脸上没有称得上表情的内容,他不想去证实什么,他知难而退。

    阿季恨铁不成钢,对这两人又无可奈何。

    但无论如何,他今天也要找到那个女人,问清楚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一个爱她的男人!

    阿季摔门出来,公司全体噤声。还没人敢跟总裁这么刚,尤其是阿季一直对总裁是前拥后护的大哥来大哥去的。长生地产最近实在不太平!

    阿季先给向兰打电话,结果向兰电话不通。想来想去,找到手机里之前存过的詹云峰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向兰那个死女人在不在你那里?”

    对面刚接通,阿季就语气不善。

    “你是谁?找她干嘛?”

    詹云峰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听内容已经十分不爽。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赶紧告诉我她在哪儿,我要找她好好聊聊!”

    詹云峰以为向兰肯定惹上什么麻烦了,话不多说,就挂了电话。挂了电话才发现备注是阿季,这人,这人不是任竞由的小弟嘛,这样气势汹汹的找向兰做什么!

    他赶紧又给向兰打了个电话,却是打不通,不知道她现在何处,总要提醒她才行!

    他正准备赶紧收拾了一下去找郝老师,宿舍里却突然水管爆裂,等他处理这个破事,这才赶紧湿着头发出门。

    路上,他一边快步走着,一边琢磨,这段时间以来,向兰和他都住在研究生宿舍,向兰每天就是两点一线的生活,在宿舍和郝老师办公室之间跑着,哪有时间去招惹那个什么阿季……

    那阿季不是她那个心上人的小弟嘛,之前对她毕恭毕敬的,现在怎么突然发了疯!

    他越想越不对头,加紧了脚步,连走带跑地往教师办公楼赶。

    到了郝民哲那儿,他上气不接下气,却不见向兰踪影,连忙问起来,郝民哲只说她接了个电话步履匆匆的就走了。

    能去哪儿呢?

    詹云峰一边走出办公室一边低头打电话,向兰的电话却始终不在服务区,真是怪事。

    一不留神,撞到一人。

    那人却一声不吭,绊了一下,就继续往前走了。

    詹云峰回头一看,那人西装革履,身影倒是有些熟悉。只见他原本走得很急,快到郝民哲办公室门口明显故意放慢了脚步。他斜倾着身体,往里望了望,确定了些什么才又走进去。

    詹云峰觉得这人的行为十分蹊跷,也跟着走了过去。

    “……大概什么时间出发?”

    詹云峰走回郝民哲办公室,正好听到那男人说话。

    “我已经让向兰订票了,估计就是这个礼拜的事。”郝民哲回复他,十分客气。

    原来是他,向兰那个前男友。

    向兰自从来Y市后,整个人都跟从前不一样了,从前她这个队长,既平易近人又能扛事儿。

    回来以后却时常心事重重,无端端地伤感。有一次经过学校操场,他发现她一个人抱着书站在阴影角落里,眼中不知看着什么,无声地流泪。

    她现在的感觉,更……更像个……女人了……

    是的,就是更有女人的感性了,从前她有些空,这也是曾经这个女人让他看不透的地方,总像有地方漏风一般。

    原来,是缺了一个人的存在。

    詹云峰觉得现在变成自己心里空落落的了,原来被夺走的感觉是这样的……

    “她不在吗?”那人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郝民哲斜睇了他一眼,问道:“你说谁?”

    “向兰。”说到她的名字,任竞由表情微微动了一下。

    “不在。”郝民哲回答得简短有力。

    任竞由听到了某种厌烦的情绪,转身就准备离去。

    “等等”,郝民哲叫住他,“你们要么就好好谈个恋爱,要么就干脆分开,年纪都不小了,还像那些学生样的折腾!”

    见任竞由并未反驳,他又说道:“她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忙忙走了。”

    “去哪里了?”任竞由急忙问道。

    “我哪里知道!”

    “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吗?”任竞由又问。

    郝民哲眯着眼仔细一想,还真有些不一样……

    “她带着登山镐和绳子出去了,怕不是要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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