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抓马之夜

    “吸气、小姐……”

    “再吸一口气、就差一点点……”

    “抓紧桌子!”

    ……

    绑带被一下下的抽紧,束胸衣的鱼骨挤压着肋骨与腹部,而Eleonora只能艰难的吸着气问:“我一定得穿这个吗?我记得瓦伦蒂诺有把礼服腰部尺寸改大。”

    “礼服尺寸被改大可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小姐。”

    身为造型师的乔治娅翻了个白眼,然后“嗤”地一声将束胸衣背后的系带收紧,悠声说:“男人们不会喜欢水桶腰女人,所以您最好早些开始注意饮食。”

    闻此,Eleonora默默抓紧了桌子边缘,垂眸道:“总有一天我会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那我祝您那一天快点到来。”

    乔治娅漫不经心的随后应和,然后就拿起一旁的礼服准备给她穿上。

    “我需要你帮我参考一下,莱。”

    身后传来咚咚的脚步声,Eleonora回过头一看,只见一身西装礼服的皮埃尔大步流星的朝她走了过来。

    “我在换衣服。”

    对于男人这种不顾场合闯入的行为,Eleonora感到不适。然而听到她的话,皮埃尔则是不以为然的挑眉道:“但你也已经穿上衣服了,我亲爱的妹妹。”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女孩儿有些无语,于是就打算快点将他打发走。

    “帮我看看领结,是钻石结比较好还是平直结比较好。”

    皮埃尔扬起脖子,一边比对着一边问。

    “钻石结会更适合你。”

    Eleonora随口回答,她双手扶着腰,努力克制着肋骨传来的痛胀感,不安的在原地走来走去,试图早点适应它的存在。

    ——上帝!她都不知道她今天晚上能不能坚持到结束!

    “你打算穿这个去参加舞会?”皮埃尔挑眉,“恕我直言、你看起来简直像19世纪那些需要随身携带嗅盐的‘Old lady’。”

    “我也不想穿,”她控制着自己翻白眼的动作看起来不那么粗鲁,“但是我的造型师告诉我,男人们不喜欢水桶腰的女人。”

    “这本来就是事实。”

    忽然被点名的乔治娅有些不满的说:“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他们从来只会关注你的胸、你的腰、你的腿……即使是你想要用智慧吸引他们,那前提也必须是你外貌足够吸引他。”

    “你的理论放在你们普通人身上很适用,乔治娅。”

    皮埃尔有些不悦的打断了这个中年红发女人,然后十分傲慢的表示:“但是站在你面前的小姐姓贝卢斯科尼、她不需要主动示好男人,就有人愿意主动匍匐在她脚边……然后,你被开除了,明白了吗?”

    从未被如此对待过的乔治娅气得瞪大眼睛,她哗地一声狠狠丢下手里的衣服,然后冷笑的骂着葡萄牙语方言甩门离开。

    看着她气冲冲的背影,Eleonora便幽幽的问:“你开除了我的造型师?”

    “因为我们会有更合适的。”皮埃尔悠哉悠哉的摆弄着她的长发,然后直接扯开了她背后的束身衣系带,“你需要一个能让你成为‘贝卢斯科尼’的造型师,而不是扮作外面那些追逐讨好男人的胭脂俗物。”

    随着束身衣系带的打开,Eleonora只觉得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她忍不住长舒一口气,享受着自由呼吸的感觉。

    ——尽管她对皮埃尔的为人称不上喜欢,但是从某些方面来说,她十分认可他的看法。

    “无论你今天晚上是什么样子,都会是主角。”

    皮埃尔站在Eleonora,目光幽深的盯着镜子里的那个女孩儿道:“所以,放轻松。没有人可以与你相提并论,我的埃莱奥诺拉。”

    夜幕四合,整个米兰王宫灯火辉煌。

    猩红的地毯从门廊一路延伸至台阶、大厅,无数的紫罗兰与芍药造就梦幻的花型高塔,而一丛丛厄瓜多尔玫瑰与雏菊碰撞出极其夸张的视觉效果,一切都是RudyCasati(意大利花艺家)创造的景观奇迹。

    像是《窈窕淑女》电影里作为卖花女的奥黛丽·赫本、第一次被带去参加希腊王后的舞会一样,穿着一件浅粉色轻纱礼服的Eleonora被贝卢斯科尼等人带去与各种来宾寒暄。

    整个过程她都要为此优雅体面的微笑、然后用相应的语言与其打招呼闲聊,比如有个从美国来的石油大亨(据说两兄弟都姓科赫),她就要说英语;有个来自俄罗斯的政府高官,她就要说俄语;万一有哪个来自沙特阿拉伯的白头巾男士,她还要说上两句半生不熟的阿拉伯语。

    Eleonora对此感到厌烦,直到波切利扶着助理出现时,她才不禁露出几分切实的欢欣笑容。

    “生日快乐,诺拉。”

    盲眼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拥抱了女孩儿,礼貌的亲吻了她的侧脸。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安德烈……”Eleonora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波切利的怀抱,“我还以为我今天晚上又得独自面对这一切。”

    “不会的。”波切利爱怜的摸了摸她的鬓发,“今天晚上我会为你歌唱,即使你和别人一起跳舞、我也会有这种方式陪伴你。”

    心中的感动难以用语言表达,Eleonora只能再次紧紧拥抱了面前的盲眼歌者,“谢谢你,安德烈。”

    “对我,你永远不用说谢谢。”

    波切利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脑袋,像是在安抚一只不安的受伤小鸟。

    然而这样的好时光并没有享受多久,Eleonora就被皮埃尔唤走,理由是梵蒂冈的红衣主教为她带来了教皇的祝福与生日礼物。

    最近梵蒂冈选出了新的教皇,而作为意大利总理的贝卢斯科尼一直没能与这位新教皇见面,这对于他的政治生涯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因为尽管他并没有做什么,但这样的迹象却是在向意大利人民表明:他们的总理并不受他们的信仰“欢迎”。

    因此借着Eleonora生日的机会,贝卢斯科尼特地为教皇递上了邀请函,但显而易见,新教皇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他并未亲自驾临,而是让一名枢机主教代劳。

    面对贝卢斯科尼的不满神情,这位在梵蒂冈待了许多年的红衣主教表现得游刃有余,他先是微笑着赞美了Eleonora,然后才拿出教皇为其准备的生日礼物,道:“梵蒂冈最近事务繁忙,所以教皇没能抽出空来……不过他亲自为贝卢斯科尼小姐准备了生日礼物,并且邀请你们下个月去梵蒂冈做客。”

    如此这番,贝卢斯科尼的脸色才稍稍缓解,在他的眼神暗示下,Eleonora随即接过了礼物,礼貌的回应:“请务必代我们向教皇转达谢意,主教大人。”

    “没问题。”红衣主教笑眯眯的点头,然后就说:“而且教皇也有嘱咐过,给您的生日礼物您可以第一时间打开。”

    “……”

    对于这个行事风格古怪的教皇,Eleonora感到一头雾水。她与身边的贝卢斯科尼、皮埃尔对视一番,然后才犹豫着拆开了手中这个小小薄薄的方形物件。

    随着浅黄色包装纸的层层打开,一张黑色的音乐专辑逐渐出现在几人眼前。而专辑封面上那个无比显眼的金属头盔Logo,则是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生日礼物,居然是一张蠢朋克的专辑吗?

    Eleonora感到语塞,就连那个代交礼物的红衣主教也都傻眼了。

    “这份礼物很完美!事实上我一直都是他们粉丝。”

    反应迅速的Eleonora笑着维护了在场几人的体面,而一旁的皮埃尔也迅速调转了话头,让父亲和这位红衣主教顺利的进入了“私人会晤”时间。

    看着手里这张像是恶作剧一样的专辑,Eleonora感到无奈且无语——有没有搞错!蠢朋克吗?而且还让她当着这些人的面第一时间拆开?

    ……虽然还没见面,但是Eleonora觉得自己对那位“教皇大人”已经有了些许偏见了。

    如果说“教皇的礼物”是这个“抓马之夜”的开胃菜,那等衣冠楚楚的AC米兰众人登场时,这场“抓马盛宴”算是彻底开启。

    内斯塔穿着一套他有史以来穿过的最贵西装,整个人与平时的他判若两人。

    对于他的这种改变,皮尔洛第一个忍不住去调侃,“你让我有点不习惯了……这种改变简直就像卓别林去演了詹姆斯·邦德。”

    “这只不过是我的正常水准。”内斯塔淡定的耸耸肩,却控制不住得意扬起的嘴角,“要知道我们可是意大利人,我们对穿衣打扮一向有品味。”

    “谁能让上帝之前的那个‘亚历山德罗’还给我们。”

    加图索忍不住扭过头,嫌弃的吐槽着。

    “话说,小莱去哪儿?我好像没有看到她。”

    皮尔洛在场边四处张望一圈,完全发现那个女孩儿的身影。

    “谁知道呢,Filippo不也没有看到人吗?”马尔蒂尼喝了口香槟,耸肩意味深长道。

    “好吧,我就知道那家伙绝对不会错过机会……”

    皮尔洛有些郁闷的从侍者的托盘里挑了一杯红酒,在心里抱怨着队友的这种“吃独食”行为。

    而在距离他们一墙之隔的隐秘沙龙厅里,Eleonora得到了今天晚上的第二份生日礼物。

    草绿色的天鹅绒盒子里,一枚由宝石制作而成的雏菊胸针正散发着耀眼的光泽。

    因扎吉坐在女孩儿身边,低声向她解释着胸针的设计与来源,“我拜托梵克雅宝的设计师制作了它……雏菊一共有十七片花瓣,正好符合你的17岁生日;然后其中的这几片花瓣,是可以翻转的……”

    说着,他的手指逐一拨动雏菊胸针的花瓣,只见黄金材质的背面上分别刻着“幸福”、“美丽”、“健康”、“快乐”等词语,而当最后一片花瓣被翻开时,上面刻的是“Filippo&Eleonora”。

    这串字母映入眼帘时,Eleonora忽然有种被烫到的错觉。她捧着这枚胸针,既为对方的心意而感动,又有种无所适从的不安感。

    她喜欢这份礼物,却又觉得自己不应该收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已经分不清是这枚胸针的价值比较“重”,还是他的心意比较“重”了。

    “它很漂亮,但是我觉得我不应该收下它……”

    Eleonora心慌意乱的合上盒子,就打算将其还给身边的男人。

    “收下它,莱。”

    因扎吉一把摁住了她的手,用那双温柔漂亮的眼睛无比专注的望着她说:“它是为你而生的,莱。如果你收下它,那它就永远不会再遇到第二个‘主人’。”

    “……”

    他的眼神过于热烈,以至于Eleonora连与其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轻声说:“但是我无以为报、Filippo……也许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不会的,如果你能允许我亲你一下,那就一切都值得。”

    男人用玩笑的语气说出来这句让女孩儿瞪大眼睛的话。

    “我见过波切利吻你,莱。我不会索求更多,只是想像他那样吻你一下,可以吗?”

    他低声“乞求”,几乎让Eleonora无法拒绝。

    ——如果只是这样,那有什么不可以呢,毕竟那只是出于礼仪的、一枚无足轻重的吻;

    可如果是那样,又为什么要这样小心翼翼呢……

    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就是像跳探戈舞般的暧昧不清。谁能分得清是真心还是假意,谁能分得清是借口还是实情。

    当因扎吉将吻轻轻到落在Eleonora的侧脸上时,一片紫色的裙摆悄无声息的从门外闪过,而室内的两人一无所知。

    今天晚上的舞会是所有人都期待的重头戏。因为比起跳舞,他们更好奇这位贝卢斯科尼小姐的舞伴会是谁。

    皮埃尔作为兄长,首先陪Eleonora跳了开场舞,接下来是贝卢斯科尼亲自为女儿指中的舞伴——安德雷亚·阿涅利。

    对于老贝卢斯科尼的这个举动,在场的众人已经忍不住在私下悄声议论了起来——整个意大利名流圈都知道,他们两家最近来往密切。

    尤其是当翁贝托与老贝卢斯科尼站在场边看着场中翩翩起舞的一对男女、笑容满面时,众人心里纷纷有了自己的定断。

    第二支舞结束后,Eleonora可以自由选择舞伴。

    当许多知名或不知名的富商高官之子对她发出邀请时,她却径直走向了内斯塔,然后对着一脸茫然的高个子男人微笑的发出邀请,“能邀请你和我一起跳一支舞吗?”

    “……”

    在众人惊讶或戏谑的目光里,这个在圣西罗球场上意气风发的足球运动员,僵硬的搂着女孩儿在场上转起了圈圈。

    “你穿这套西装很好看。”

    Eleonora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并且用一种介乎恶作剧与真诚之间的语气低声道:“我曾经对我自己发誓,如果你今天晚上穿着我为你挑的西装出现,那我一定要邀请你和我跳舞。”

    “……但我可不擅长跳舞。”

    内斯塔极力避免着自己踩到女孩儿的脚或者裙摆,半是无奈半是吐槽的说:“早知道我就穿运动服出现了。”

    看着男人一脸憋屈的样子,Eleonora只觉得他像是一只郁闷的大型犬。她有些肆无忌惮的靠在他怀里窃笑,“但是你的存在让我觉得轻松很多,Sandrino.”

    出现了。Sandrino……

    每次听到女孩儿这样叫自己时,内斯塔总会生不起半点儿气。他小心的抱着怀里的Eleonora,在她的带领下有些生硬的、滑稽的、陪她起舞——他第一次有些后悔没有趁高中毕业舞会的机会,好好学习一下跳舞。

    一支舞曲的时间不长不短,当他们两个分开时,内斯塔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嘴上说得那么后悔。

    他觉得今天这身西装物有所值,而且是非常值得。

    而此时的内斯塔甚至还不知道,他身上的这套西装将会陪他很久很久,从意大利到美国,再从美国到印度……从年轻到年老,它早已成为他生命里最有价值的纪念品。

    如果没有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那么今天晚上对于Eleonora来说倒也不失为一段可以回忆的美好记忆。

    但是,芭芭拉的存在改变了今夜的性质。因为她成功让今天晚上从一场盛大的、笼罩的、华丽的生日舞会,变成了一场顶级抓马大戏!

    当Eleonora收到女佣提示来到花园时,身穿一件紫色Versace长裙的芭芭拉正抱着胳膊等她。

    “出尽风头的感觉怎么样!你一定享受死这种被人追捧的感觉了吧!”

    她语气尖锐的开口质问,而Eleonora则是淡定的回答她:“比起我这个‘私生女’,你似乎才是更出风头的那个。”

    “收起你的这副嘴脸吧!贱货!”

    芭芭拉像是一颗被点燃的爆竹般朝Eleonora冲了过来,她那张美艳的脸庞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你他妈享受死这一切了!从爸爸到菲利波,你就是个和你妈妈一样,就是个贪婪无耻的——”

    “啪!——”

    一声干脆利落的巴掌声成功打断了芭芭拉的叫骂话语。

    “够了,芭芭拉。”

    Eleonora站在台阶上,用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冷冷的看着一脸不敢置信的金发女孩道:“如果不提我母亲,我可以继续尊重你;但是如果你继续这样不尊重他人,那我不介意代替你家人教训你。”

    “……”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的芭芭拉·贝卢斯科尼,成功被这一巴掌打得大脑放空十秒。

    在反应过来后,她就像只发疯的母狮子一样尖叫咆哮了起来。

    芭芭拉与Eleonora扭打了起来,一边死命的挥舞胳膊,一边唾骂着一系列“贱货”、“母狗”、“娼妓”等词语。

    两个人衣着华贵的大小姐就这样不顾形象的在花园的地上扭打在一起,室内歌舞升平,室外战火纷飞。

    感谢曾经酷爱巴西柔术的外公。

    几番扭打之后,Eleonora成功以几招菜鸟的搏斗术技巧压制在了芭芭拉身上。此时,她的头发已经被抓乱,身上的礼服也被撕扯得不像话。

    然而即使是这样,被家人惯坏的大小姐依然不忘骂着恶毒的话语,“放开我!你个卑贱肮脏的妓生子!我要让我爸爸把你卖去南非当□□!把你的眼睛和舌头都剜下来喂狗!”

    “闭嘴吧你!”

    Eleonora骑在芭芭拉背上,狠狠的将她的脸摁进了花园的泥地里,咬牙切齿的大骂道:“你除了你爸爸和贝卢斯科尼这个姓氏之外根本狗屁不是!你就是个寄生虫和金发蠢货!你们都是一群恶毒、虚伪的烂人!去死吧你们!”

    借着这个机会,她将心里积压下来的所有委屈与怨恨都骂了出来。她拼命想着心里的恶毒词汇、恨不得将他们一把火都烧成灰才能解恨。

    不知道骂了多久,直到身下的芭芭拉传来哭泣的声音,Eleonora才后知后觉的松开了她。

    一开始的那个趾高气昂大小姐,现在完全变成了一只落难哈巴狗。身上的昂贵范思哲礼服脏兮兮的一堆,那张漂亮的脸蛋上也沾满了泥土和眼泪。

    她已经不再有反击的底气,于是便狼狈的、哭嚎着离开了花园。

    Eleonora瘫坐在地上,冷漠的看着她离开。她猜她是去找她那位总理父亲了,或者是去找那个一向偏袒她的母亲。

    总而言之,只要她受了委屈,她总有地方可去……不像是自己。

    在刚才那番激烈的“搏斗”后,Eleonora后知后觉的觉得精疲力尽。她躺在草坪上望着天上的星空发呆,心中烦躁又难过。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力气的。”

    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头顶。

    Eleonora整个人一惊,皱着眉抬眼向上看,只见一个留着一头齐耳金发的男人正站在自己面前。

    “你、你是谁?”

    她起身,谨慎的看向这个脸生的男人。

    “你邀请的球员。”

    男人在她身边的草坪上坐下,友善的对她伸出了手,“我叫雷东多,很高兴认识你……勇猛的‘斯巴达战士’小姐。”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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