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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的住宿条件

    晚木,也就是萘特·沃以德,和她的助手白鸽,费了好大的劲,才来到了“麦吉科”学院的所在地。

    它坐落在黑巫世界的首都——“达克”中,学院就在黑暗神的总教堂之后,占地面积非常广。

    因为这所学校是全封闭式管理,所以禁止校外的人去参观。而且这这所学校四周种满了高大的树木,除了学校最宏伟的建筑——教学楼外,外面的人是很难看到其他地方的。

    但只是看着教学楼的顶部,便可以生出多少对这所学校的遐想。古老而曼妙的花纹攀在教学楼的墙面上,衬托出透明的塔尖上硕大的时钟。

    黑暗的指针,宛若夜的深处,被生机勃勃的藤蔓缠绕了一半,点缀着火一般的玫瑰,在阳光下忍受着光明的洗刷,忠诚准确地指出时间的流逝。

    萘特·沃以德,不,我们应该称呼这位小姐为晚木了。晚木没有上过大学,她在中学时期就参加了那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那时她还是剑师,而剑师学习的就是战斗。

    各种各样的战斗技巧,在实战中的学□□比在学校中的学习要有效的多。所以在战争结束后,晚木凭借着自己优秀的天分,打败了很多上过大学的前辈,成为了光明神的首席骑士。

    但是现在不同了,尽管晚木对大学的向往可以压倒一切,但她被迫接受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还被迫成为了法师。剑师与法师的差别,不亚于文科与理科的不同。

    也就是说,别人学习了三十年的东西,晚木一点都不会,而且还要她与别人进行同台竞争。

    “在下要在这里住很久,大概四年吧,请问要多少钱?”晚木向着骨瘦如柴的女人问。

    “您要去的学校实行全封闭管理,您只需要租用三个月就可以了。”白鸽站在她肩膀上,说道。

    “四年一百九十个金币,三个月十二个金币。”女人用沙哑的声音缓缓道。

    晚木看了看肩膀上的白鸽,笑着叹了口气。她数了十二个金币,双手捧给女人,请她再次清点一遍。

    女人的手很细,就像秋天的芦苇杆子,又轻又没什么分量,还是那种枯黄的颜色,没有一点生机。

    女人佝偻着身子,眯着眼睛一个一个查了查金币的个数。把金币收好后,她从干的开裂的抽屉里摸出一把满是油污的钥匙。

    “就在二楼,黑色的门。”女人说道。

    这是晚木所能找到的最便宜的住房地点,尽管这里是贫民窟,也花了她一半多的钱。

    上了年岁的木制楼梯在晚木的踩踏下吱呀作响。楼里很暗,墙壁上灯台里的蜡烛已经燃尽,积了厚厚的灰尘,也不见有人来更换。

    二楼有四个房间,三个是空的。晚木按按照楼下房东的说法,找到了那扇黑色的门。

    房间里没有光,窗户被人用厚厚的木板钉上,尽管现在是中午,这里也是漆黑一片。

    晚木不得不下楼向房东借了一盏灯。尽管这一盏灯一直都是将熄未熄的状态,晚木还是凭借着它的光亮,打量起了这个房间。

    房间里充满了潮湿的霉味,屋顶上处已经有很多地方长了白色的绒毛。整间屋子除了一张床外,就再没有什么落脚的地方。

    床上没有什么铺盖,看来还要晚木去买。

    晚木换好了衣服,现在她要去购买床上用品。白鸽从床头拍打着翅膀飞向她,最终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尽管她和白鸽一路省吃俭用,但是仍然花了不少钱。加上又要租房、又要买衣服,二人手头只剩下了大约五个金币左右。

    晚木不是什么富人家的孩子,但小时候的生活有父母顶在上面,就算无法改变贫穷的事实,至少不用为填饱肚子发愁。少女时期连绵的战争,她也没有心思关注财务打理这一块,战争结束后更是成为了首席骑士,工资还是很高的。

    所以晚木完全不懂得如何理财,现在落到了如此贫穷的境地,也只能减少开支,她也只会减少开支。

    于是她的衣帽着装与被褥枕头都变得极其简约,甚至破败起来。晚木几乎无法正视铺好的床卧。

    诡异的蓝灰色毛毯,加上怎么洗都显得肮脏的蜡黄色枕头,这枕头的坚硬程度不亚于岩石,最后还有不明材质的皱巴巴艳红色大被子。

    夜深了,晚木站在床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钻了进去。鼻息间尽是潮湿的霉味儿和廉价颜料的味道。

    “您还好吧?”白鸽布置完隔绝声音的法阵回来后,看到晚木有些僵硬的表情,关切地问道。

    “让白鸽小姐担心了,我很好,谢谢您的挂念。”晚木调整了面部表情,微笑道。

    “呃……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果您实在受不了这股味道,我可以用法术把这些味道屏蔽掉。”白鸽歪歪头,说道。

    “如果您方便的话,那就请开始吧。”晚木马上回答到。

    “您好像对我很见外呢,但是我是您的助手,协助您完成伟大的光明神神使所指定的任务。”白鸽一面施展出法术,一面说道,“您有要求可以直接告诉我,如果有必要,我将献上我的生命去完成它。”

    晚木温柔的笑了笑,她摇了摇头,说:“您并不是助手,而是我的朋友。一个陌生的朋友,一个新朋友。”

    “我在之前绝对没有想到,首席骑士大人竟然如此的平易近人。”白鸽说道。

    “现在已经不是首席骑士了,以后我猜也绝对不会再是了。”

    晚木叹了一口气,缓缓向上看去,只看到了一片快长满白毛的,脏兮兮的木质天花板。

    “您说的对,完成这件任务之后,您也许就会受到光明神的青睐,晋升成为下一任的圣女。”白鸽用充满期待与仰慕的口气回答道。

    晚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停顿了很久,久到白鸽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她才说到:“如果我失败了,您会怎么样?”

    “您的失败,就等于我的失职。我一定用生命来确保您的胜利。”白鸽这样回答道。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让您来了。”晚木笑了笑,道,“非常感谢您的陪伴。我想请教一下您的名字。”

    “我没有名字,光明神的信徒就是我最好的名字。”

    晚木扭了扭脑袋,看着窝在床头的白鸽。白鸽的眼睛中充满了信仰与坚定,就像自己年少时的眼睛那样。

    晚木笑了笑,说道:“那好吧,我亲爱的光明神的信徒,晚安。”

    “祝您拥有一个美丽的梦境,晚安。”白鸽也许是害羞了,她把脑袋别到一边,回答道。

    晚木这一晚睡的并不安稳。

    自从晚木亲手杀死精灵王子后,她就与安稳的睡眠彻底说再见了。但兴许是晚木这些天来奔波劳累,床卧又不舒服,这一晚的梦更加难熬。

    她梦见精灵王子从容赴死,尽显王室风度,昔日视死如归的英勇战士变为断头台上的千古罪人。

    更可怕的是,台下的贵族用英灵的鲜血来巩固自己的统治。血肉堆积而成的高台,却被歌颂为通往天堂的巴别塔。冷漠的贵族们踏着地狱的阶梯,登上圣洁的田野。

    俯视大地,有饥民无数,饿殍遍野,仰望天空,有藏污纳垢,勾心斗角。千万万人舍身忘死,付诸东流。

    这一晚上对晚木来说实在是太可怕。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好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巨大的压力让她无法呼吸。

    场景陡然变化,她好像在海里,周围黑彤彤的没有一丝光亮,无形的大手抓着她的脖子,让她缓缓沉向更加静谧的黑暗中。

    刹那间翻身坐起。

    白鸽的警惕性很高,在晚木坐起身来的那一瞬间,她就醒了。

    房间里黑洞洞的,现在还不到太阳升起的时候。但就算是到了早晨,因为窗户被死死的钉上,这个房间里依然也不会有一丝光亮。

    白鸽用着法术去点燃昨天借来的房东的灯。她试了几下,灯都没有亮。

    “您没事吧?”因为无法看到晚木的表情和动作,白鸽试探着问道。

    “让您担心了,我做了噩梦,但是只怕接下来都不会睡着了。”晚木故作轻松地回答道。她伪装的很好,白鸽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那我陪您一起起床吧。”白鸽说道。

    晚木收拾的很快,把自己打扮的像一个贫困潦倒的学生。

    不一会儿,一人一鸽就已经站在了乌漆麻黑的走廊上摸索着出口。老旧的木质地板,在晚木脚下吱吱呀呀乱叫,似乎下一秒就要断裂,让这个冒冒失失又不懂得尊老爱幼的姑娘直接摔到一楼去。

    二楼的另一个住户推开了门,整个走廊突然明亮了起来。

    这个邻居长了一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但却流露出一些高傲,让人不觉得媚俗。他整个人举止优雅得体,尽管晚木今日的打扮十分的简陋,他也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反而是下意识地微微一笑。而且他在发现晚木没有灯后,特地把手中的蜡烛举得高了些,方便晚木看路。

    这可不像一个住贫民窟的人。

    纵然晚木活了一百多岁,她也是头一回见长得这么合她审美的男子。说一句对英灵不大尊敬的话,就算是精灵王子,只说外貌也不如她的这个邻居。

    “早上好,在下名为晚木,想请问一下您的名字。”晚木微笑着向这个邻居打招呼。

    “早安,小姐。”那位男子的态度有些漫不经心,但还是礼貌的回答到,“我叫繁歌。”

    繁歌的声音非常好听,像春天刚刚解封的小溪,叮叮咚咚的很悦耳。

    接下来,繁歌为晚木举着灯,把她护送到了楼下。

    “女孩子这么早出门要小心。”繁歌说到。

    “谢谢您的提醒。”晚木抬头与他对视,用眼神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感谢。

    繁歌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刚才在楼里,晚木的脸被宽大的巫师帽盖住一大半,他并没有注意,一直到与他对视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小姑娘的眼睛当中充满了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平静柔和,但没有什么明艳的光彩,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

    仔细看看,那双眼睛里面好像藏着许多故事,但最终被温和与静谧统一取代,这是一种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平静。

    “你多大了?”在晚木走出了几步后,繁歌忍不住在晚木身后问道。

    “在下已经应该考大学,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晚木转过身说道。

    还有什么事?你这眼睛怎么看都不像一个还没有结束学业的小姑娘啊。繁歌在内心悄悄地说道。

    “没什么。”繁歌扭过身去,说。

    他一边翻白眼,一边在心里想道:你就在这儿可劲儿装嫩吧,我可是大学的老师,教过那么多届学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眼神。

    晚木并没有察觉到繁歌丰富多彩的心理活动。她还要去买法杖。

    昨日找房子,她几乎把此处的大街小巷串了个遍。卖法杖的地方离这里很远,即便是凌晨出发,如果慢吞吞走过去,卖法杖的店铺也也就要开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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