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老师好，我叫贾虹雨，毕业于B市对外经贸大学，专业是网络与新媒体，有1年的网络运营经验，曾经做出过10个爆款视频，小狸站粉丝量有二十万。”
“之前的公司是…”霜降对她有点儿兴趣，她做过运营，知道这个有多难。
前几年短视频平台迅猛发展的时候，只要有点儿东西就能轻松起号，现在不行了，各个方面都趋于饱和状态，除了整活别无他法。
“不好意思，我之前…做的是自媒体。”贾虹雨知道她缺的就是这点，一个正经大学生说是自媒体，如果有些公司介意，直接就会说你混了一年，她有些忐忑地掐着手。
“自媒体。”霜降没想到是野路子，她还以为有公司企划包装，没想到是一个人单打独斗。
挺厉害的，而且自带粉丝，霜降有了意向，但是又没表现出来。
最后贾虹雨得到了和贺华东一样的答案。
她七上八下地走出门，迎面就是一个戴眼镜的男生。
“哎，你这个面试怎么样啊？”
“说了等通知。”贾红雨木木地接嘴。
“那你就跟我差不多嘛。”贺华东努努嘴。
“没想到这公司要求还挺严的，幸好我还有其他offer，那你呢？”
贾虹雨没想到第一个面试的男人话这么密，她摇摇头，不太想透露隐私。
贺华东见她不愿意说，也不往上凑了，切，这有什么说不得的，现在人心思可真多，信息流通才有用，藏着猫着就成死的了，她不愿意说自己还懒得问呢。
面试还是挺累的，又是一个和霜降想象不太一样的项目，她其实就想转换一下角色，看一下当初站在下面的自己是个什么样子。
事实证明，这样真的不太讨喜，内向的人有着丰富的精神世界，却在短期内不能完整地表现出自己，从而展现出不如人意的表现，最后失败落选。
霜降最后又把今天面试的十个人组织在一起，随意地谈论些有的没的，都是天南海北地聊，从这个时候又能体现出一些东西，有的人言之有物，说话可能比较腼腆，但是话又好听，人又好玩。有的人可能话多，性格外放，兴奋不已，争着抢着说话就没人捧着了
面试会议最终结束，霜降，吕家莘，杨珍哥挑了几个人然后做出意见调谐。
当然，霜降选的三个人直接通过，谁让她是老板呢。
吕家莘挑了两个，一个就是贺华东。
“我还以为你不选斯坦福呢，怎么还任人唯亲啊？”
霜降语出惊人，杨珍还没习惯她动不动就冒出几个开玩笑的话来。
吕家莘仍是那副死样子，别说也奇怪，她和霜降性格不一样，但是就莫名其妙地认识了，属于是一见如故了。
“他的综合条件在今天的面试者里面属于前三，我会优先考虑。”
“唯成绩论的纯血贵族呀！”霜降咂咂嘴，精英的思维可能就是这样，优先考虑价值。
“泥巴种。”吕家莘心里回了她一句，有来有往。
“你就不怕他半路跑去留学了吗？”霜降好奇地问道。
“我不担心。”
吕家莘收拾好文件夹，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忙，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面试已经浪费了她的时间。
“为什么？”
“综合来说，他考不了斯坦福。”
“为什么？”
吕家莘盯着自己只会问为什么的呆瓜老板，眼睛里斜过一丝精锐的光。
“雅思9分会优先录取。”
吕家莘施施然地离开了。
霜降还在那撑着脑袋，转过去看鸵鸟杨震。
“她跟我凡尔赛是不是？”
“啊？这这这…林总，这个事情呢，怎么说呢？有点不太好说。”
霜降：……
这公司怎么一个个都是人精。
下班后霜降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指头还在那捣捣捣。
“雅思9分的人有多牛？”
一分钟之后，霜降把手机扔到一边儿去，咬牙切齿。
吕家莘，你牛！
隐忍不发了一分钟的霜降又把手机拿出来，看她的任务进度条。
（0/100），三年，看似时间很长，实则很短，她要是拿不出成绩，这几年就只当是一场梦罢了。
霜降想起她从陈昌那要来的号，大鹅，现在已经二十多万粉了。
霜降突发奇想。
“我这个号要是涨粉到百万，是不是也算一个进度？”
系统沉默。
“你的账号不纯。”
“不纯是什么意思？”
“你砸过钱。”
“靠！”
“我那叫砸钱吗？我那是为爱买单，我们的系统叫什么？黑卡！黑卡是什么意思？永无止境的钱，钱是干嘛的，炫！我又不是在买粉，我只是因为炫了，整活了，有人看，人家愿意关注，你这不能怪我呀！你对我要求太严苛了，总共一百个你连一个都不愿意给我。”
“一个呀！”霜降竖着那根可怜的食指在空气中戳。
“只能算一个。”
疲惫的机械声妥协了。
yes！霜降欣喜地跳躺在床上。
幸福100%。
“账号绑定，除此之外，宿主拥有的任何其他账号，无论如何，都不能进入进度条。”
“宿主清楚了吗？”
“知道了。”
幸福50%。
霜降咬着被子，怎么感觉系统越来越聪明了，是不是背着她偷偷升级了，可别让她逮到了，不然她就要好好讲道理了。
既然已经申诉到1％，霜降怎么可能不利用这个账号。
鲁迅说过，成功就是百分之一的进度累计叠加99％的buff。
百分之一都有了，霜降当然要发挥她99%的主观能动性了。
网络，我来了。
霜降来的晚上，热闹死了，什么牛鬼蛇神都有。
她连的第一个是个长相奇特的男人。
是的，奇特，头长得像锥子能不奇特嘛？
“哎，这谁家的鹅没拴住，连畜生都能连麦了。”
夸擦一声，挂了。
霜降脸一下子黑了，评论区一片哈哈哈。
“好骂，锥子老哥稳。”
“锥子头都能把大鹅串起来烤了。”
“这人好没有素质，明明就是套个特效，骂这么脏，油饼食不食？”
“鹅，不哭，姐姐抱抱，摇一摇，听见口袋金币咣当响，丢下一粒我来抢！”
霜降：……这都什么人呐？
都是逼她的，别怪她拿石头磨锥子了。
“唉～”
霜降一声长叹又搅动评论区。
“鹅怎么了，是不是破产了？”
“破产我来抢。”
“破产我来娶。”
“破产我来嫁。”
“破产我来骂。”
“破产我去死！”
去死网友终结整场比赛，直到一位“破产我吃屎”的网友斩杀旧王，又登上了铁王座。
霜降评论区顿时快乐的不得了。
作为主人公的霜降嘀咕网友不解释，动不动就把她的楼歪到马里亚纳海沟。
“本来看锥子头型搞笑还想给他刷十个嘉年华的，看来有缘无分啊，咱们还是去找有缘有分人吧。”
十个嘉年华，一个三千，十个三万，除去平台抽成，到手一万五。
哈哈嘎嘎，这锥子不懂事啊！
刚才要是锥子拿了十个嘉年华，网友虽然笑看着，心里也会发酸，什么都不干拿到手一万五。可现在他和一万五失之交臂，还是因为辱骂霜降，这乐子就大了。
作为乐子人的网友纷纷跑去凑热闹。
“锥子，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别说十个，你刚才哪怕不说话，五个也成啊！”
“整整十个嘉年华啊！三万呀！”
“什么嘉年华什么三万的，你们都是哪里来的水军，都给老子滚出去。”
锥子头不乐意了，他头确实有些尖，一部分是天生，还有一部分是特效，为此还特意取了个名字叫铁锥雄心。
很快的，锥子头也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一万五确实肉疼，但是也没到手做不得念想，她本来就是自己城市的本土网红，刚从另一个平台转过来。
网友激不起骂，更何况是群情激奋的这种，又有着那十个嘉年华做捻子，两方人很快对骂起来。
霜降这会儿哪清楚这些事情，她捧着手机傻兮兮地笑。
“谢谢大鹅姐姐。”
好夹好活好赏。
霜降气大财粗的十个嘉年华甩出，立马飙升对方热门第一。
对方也是个大网红，还是个以美貌出名的网红，火就是因为夹的一首好声音和故意做作的姿势表情出名。
不过她名字确实跟形象搭不上边。
全国巡游炸粪坑
呃呃呃，确实很炸裂。
霜降点开她主页，树新传媒的人。
树新啊，能理解了，现在业界内最出名的MCN机构，隐隐有龙头老大的意思，依靠IP达人孵化，包装网红输送短视频进行流量变现的机构。
树新很成熟，包装手法很娴熟，甚至能被一些敏锐的网友察觉出来谁谁谁是树新的艺人，脚本分镜痕迹有时候就留下了破绽。
这不得学一下，霜降摸着下巴退出短视频。
一切热闹平息之后就是空寂的平静。
可以学，但是不能照搬，霜降也想玩玩儿不一样的套路。
至少目前树新对她的任务进度有非常大的帮助。
霜降想了一下，还是败于现实，手里人才太少了，别说管理团队紧缺，遇到一点儿事都很棘手。
她得把清章挖过来，至少法律团队要成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