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我要宰了你,我一定要宰了你。”悲痛欲绝的男人声响彻云霄。

    白壮的身影在地上不停蹬腿往后撤,他手里揽着白t捂住关键部位,狼狈不堪地躲到桌子后面。

    身心遭受重创的祁小伟搭着胳膊把白t胡乱往身上套。

    他流连花群数年,今天竟然被拔了,还是跟了自己四五年的狗腿子,这是莫大的耻辱,是对他男性尊严的侵犯,他要把王志崎挫骨扬灰,让他生不如死。

    “小伟。”排骨状的瘦猴颤颤巍巍站起来,深情地呼唤着祁小伟的名字。

    五年了,这是他为数不多敢光明正大叫他的名字。

    “你给我闭嘴!”吼完这声的祁小伟喘着粗气,只感觉天旋地转。

    “不,我就是要说,我再也忍不了了,我已经压抑了五年,这五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日夜思念着你,看着你我才能缓解我的焦虑,我的欲望,小伟,我要告诉你,我爱你。”

    祁小伟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眼前的一幕好像梦魇,不停地击打他的脑干。

    莫名其妙的,他想到了前几年他花钱钓的一个高中生,很瘦,就像瘦猴一样,因为是为钱来的,他玩的很爽,把那个女生搞得很惨,后来多加了一千买断了这件事。

    但现在,怎么回事?祁小伟狠狠眨着酸痛的眼睛,只觉得朝他走来的男人瘦的,就像个女人。

    恐怖一瞬间笼罩了祁小伟,他惊惧不疑地怒骂,却挡不住祁小伟直接果着身子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一声极尽温柔的软语。

    “我爱你。”

    “走开,你给我走开。”祁小伟胡乱挥手想把瘦猴从他身上推下去,但对方细瘦的胳膊直接环住了他的脖颈。

    他连续几拳打下去,对方只是发出痛苦的闷哼,却抱的愈发紧了,在他耳边哈气。

    “你看,你耳朵都红了,说明你害羞了对吧?”

    祁小伟推搡过程中敏锐察觉到几股视线,他扭头一看,三个穿着保洁制服的阿姨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突如其来的打击赋予了祁小伟无尽的力量,他扭着瘦猴的脖子把对方狠狠掼到地上,就是重重的一声重拳。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年轻男人的惨叫扩散开来。

    “怎么这么吵呀?”霜降在酒店里醒来,睡眼惺忪地走到床边拉开窗帘。

    阳光刺得她眼睛眯着往下看去。

    嗯?救护车,警车怎么都来了,出什么事了?

    霜降的瞌睡一下子全跑光,撒着拖鞋就往楼下跑。

    来到现场才发现情况更混乱了。

    救护车担架上抬着一个身形瘦弱的男人,上面盖着一条毯子。

    诶,这不是那个跟在祁小伟旁边的瘦猴吗?祁小伟呢?

    霜降探头探脑,听见警车玻璃被锤响,下一秒车窗探出一颗硕大的头颅,面容狰狞的祁小伟朝着窗外破口大骂。

    “王志崎,你踏马给我等着,我出来了还是要弄死你,我杀…唔。”

    霜降清楚地看到有一个警察把他拉了回去,随即关上了车门。

    救护车比较紧急,直接开离了现场。

    警察还留在现场和几个清洁阿姨记录着什么,人多话也多,霜降见那警察拧着眉头不停地叫她们说重点。

    过了半个小时,霜降脚都麻了,不停地蹲下站起,才看见警察上了警车离开。

    霜降吃瓜心理太重了,主要是这两人她还认识,这不得打破砂锅问到底。

    霜降跟着其中一个阿姨,到了暗角问她事情经过。

    对方一脸纠结。

    “小姑娘这我咋跟你说啊?那可是案子,我不敢说。”

    “一百块。”

    “好咧,我和你说,这个事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了。”

    阿姨脸像变天,从她早上打扫卫生开始,就心情,周围环境,所做事物开始了一通废话,霜降总算知道警察皱眉是为什么了。

    “说重点。”

    直到整个匪夷所思的事情讲述完毕,阿姨拿着收款码高高兴兴地走了,霜降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所以这是一个男上加男,左右互搏的情伤案件。

    那祁小伟组这个卡颜局干什么?

    难不成是为了让瘦猴吃醋?

    霜降被自己的脑洞征服了,所以她们这一群人都是这两人的play环节?

    靠,诡计多端的男人。

    到了中午的时间,陈昌给霜降打了个电话,邀请她去公司。

    对,没错,邀请。

    估计陈昌已经收到了内部消息,知道她手里有了股,想过去联络一下。

    重回这家公司,感觉完全变了。

    以前每次来上班,都是心情沉重,不知道焦虑什么,还要时时听马小杰的训,然后再坐上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回自己和别人合租的小屋,看他们肆无忌惮的play。

    呼~

    霜降眉毛轻扬,直接刷脸进去。

    看,她离职了还保留了进去的权利,看来陈昌特意留心了。霜降别扭地扯扯嘴角,她的前老板真是识时务者。

    霜降是中午来的,这会儿是午餐时间,大部分人都去吃饭了,只有少数几个人带了午餐。

    霜降冲他们友好地笑笑,直接去了二层。

    “林霜降怎么来了?”

    “她不是离职了吗?”

    “估计是想重新入职吧!”有人嗤笑一声。

    一些人就是这样,在的时候一起痛快地嚼公司舌根子,等你真的离职了,又开始以过来人的身份惋惜打压,变成公司的拥垒。

    “这工作其实挺好的,年轻人心态还是差了些,要是离开再想进来可就难喽。”

    霜降还没走到门口,陈昌就从里面笑容可掬地打开了门。

    这,怎么说呢,一个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老板突然发自内心地摆低姿态恭迎你,这感觉,好像真的很爽。

    霜降表面冷淡内心开花地进了陈昌的私人办公室,他这里有一对一的谈话桌,上面放了一套精美的茶具和几道精美的点心。

    哟,还有这待遇呢?不错。

    霜降坐下就挟了一块儿糕点。

    陈昌见她不作假,笑容更加灿烂了。

    这就是身份转换的茶具,要真是一个小职员,进来吃块儿糕点,你看看你老板刺不刺你就完咯。

    “你得到消息了?”

    “是。”陈昌也随之坐下。

    “林总,你可真是卧薪尝胆,深藏不露啊!哈哈哈哈。”

    要不说当领导的人都脸厚心黑呢,前面的事都能让他说成美谈。

    “你叫我什么?”

    陈昌一滞,细想自己难道说错了什么。

    “林总。”

    他小心试探着叫道。

    “哎,这个称呼不错,我喜欢。”

    霜降点点头,语气轻佻地道。

    陈昌丝毫不介意她拿自己玩乐,神态舒展地端起一杯茶。

    “林总,这称呼是你应得的,8%的股份在手,您就是总。”

    “要是可以,您今年就可以直接当这家分公司的总。”

    霜降听出他的意思了,今年是最后一年,陈昌反正都要走了,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直接交结好霜降这个股东。

    “谁和你说我想当分总。”霜降被他神秘莫测又恭维的话搞得莫名其妙。

    陈昌接下来铺垫的话也卡壳了,这林霜降怎么莫名其妙的,她不想当分总在这儿偷偷摸摸呆了一年,等到底牌到手才跟自己摊牌,现在自己跟她明牌了,她直接把牌扬了,说我不想赢。

    这,这图什么呀?

    两个人都觉得对方莫名其妙。

    霜降是无所谓,她纯粹就是闲的过来转转,顺便体验一下俯视自己曾经上司的爽感。

    在这儿当分总?她又没病,那不还是打工仔吗?从底层打工人变成了高级打工人,她才不干咧。

    跟霜降谈判的最佳条件没了,陈昌绞尽脑汁想着能跟霜降说点什么。

    从公司决策到分公司管理,又问霜降觉得谁能当分总。

    他给出了两个人选。

    一个马小杰,一个陈世峰。

    “两个都不行。”霜降矢口否决,这两人她都不喜欢,陈世峰程度轻一点,但也没好哪儿去。

    她上班那时候,陈世峰不懂装懂,一个PPT规定30张,还不许敷衍拿标题凑数,这样的领导谁碰谁倒霉,赶紧回南方祸害总公司去吧!

    “那你有没有好的人选。”

    “没有。”

    霜降回答的干脆利落,又觉得应该补充点什么。

    “就看总公司派人吧。”

    陈昌深以为然,觉得霜降果然不简单,有心智有手段还隐忍,这样的人确实有更大的领域。

    陈昌在这儿玩了个心眼,人是选择性生物,你要是出个问答,她可能会有无数的答案且随时会更改变化。但你要是把问题弄成选择题,把答案归为两类,多数人就会把思维局限住,在两者之间进行抉择。

    没想到霜降直接打破格局,选择了最稳妥的答案。

    确实,就算是股东也不能随意任选分公司负责人,尤其是霜降这样的新股东,总公司管理层不熟悉你的为人和处事风格,不会轻易交付这些实权位置,更多的是先在分公司带个一年半年的再做考虑。

    霜降哪里会想到陈昌都跑大气层去了,她只是觉得这人品味还不错。

    “你糕点哪儿买的,还不腻。”

    陈昌听了一愣,随机哈哈大笑。

    这林霜降,真是个秒人啊!

    糕点好吃不就是说她认可自己了,不腻。哪儿买的就是问自己的关系网和总公司渠道,刚好和上边的话搭上了。

    好!好!好!

    霜降觉得这曾经老总原来这么不矜持,怪不得以前老黑脸呢,原来认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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