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霜降叫了一声。
不远处端着四盘干果过来的服务生脚步更快了些。
“出什么事了？”阿杰就是最开始服务霜降的人，从霜降升卡以后，今晚他就只需要对霜降一个人负责。
阿杰个子很高，和霜降说话的时候还刻意低下头，使得自己不那么俯视顾客。
“闹了半天是你姘头啊，怪不得敢来我这边蹭酒，原来是你小子安排下来的。”祁小伟恍然大悟似的给两个人把身份定下来。
霜降有些怀疑这男的眼睛瘸了，阿杰就低个头的机会他也能拉郎配，平常日子里是不是皮条拉多了脑子里只有这些东西。
阿杰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看到祁小伟尽显霸王之气的嚣张模样，也知道他和霜降起了冲突。
“抱歉，这位先生，林小姐是A0的贵宾，和我并非情侣关系，也许是产生了某些误会，我们需要回到至尊席位了。”
阿杰说话也很有意思，几句话解释清楚，还特意强调A0的重要性，祁小伟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他找了半天A0，原来在这呢。没想到是被这普女抢了。
找对人就行。
祁小伟环顾一圈美女，潇洒起身，捋了一把油头，点亮手机支付页面。
“这样，你A0不是1988吗？我直接补到2000，中间差价也不用找了，直接补给她，让她跟我换一下就行了。”
阿杰感觉脑子疼，这十万的主欠你那三五百吗？有的时候真的很想给这些煞笔一杵子。
心里骂的再脏，嘴上还是得礼貌。
“这位先生。”
“叫我祁公子。”
霜降不给面子笑出了声，她第一次遇到这么尬的人，简直刷新了自身认知。
一群美女抬头看吊灯的，低头瞅鞋尖的，还有嘬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的。
祁小伟有些迟钝，但是眼睛半瞎不瞎，只能看见霜降脸上的乐子。
“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告诉你，我从小到大就是祁公子，你出去打听打听，南街三巷谁不认我祁小伟。”
霜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咧嘴呲牙。
“笑怎么了？哪条法律规定规定我不能笑了，你去报警抓我啊！”
“我告诉你，我认识的路子可多了，你还是太年轻，不知道自己冥冥之中得罪了什么人，你现在挑衅我，等你回去了之后，你慢慢思考，你就会发现”
“就像拖鞋爱上马桶刷子，只剩荒唐。”
噗呲，憋笑的声音别太明显，一个美女忍不住，把化妆小包挡在脸前，两条腿笑得打颤。
连阿杰也咬得牙根酸疼。
“不许笑，都不许笑，我TM看谁敢笑。”祁小伟手上拿着厚实的烟灰缸在桌子上砸的咣咣作响。
“A0我不要了，你现在给我滚出去，这TM是我定的卡座，滚出去。”
这防破的彻彻底底，霜降撇撇嘴，这人真不经骂，要是在网上估计也是个犯完贱就溜的小叼毛。
不过就这么走了，霜降又觉得不解气，这门本来就是她想出去的，但绝对不能是被人撵出去的。
霜降内心一合计，看向花团锦簇的女孩子。
“你们这个卡颜局是多少钱入局？”
“1000。”
几声清脆的声音异口同声。
怪不得，一千块确实不少，来喝喝酒玩玩游戏就到手了。
“你干什么？滚出去。”祁小伟心里有了不好的想法，他也是在网上看到了这种玩法，觉得新奇，这次花的钱在自己城市也算大价钱了，所以这次来的都是百里挑一网红级别的美女，他可是准备了好久，怎么可能让霜降给破坏了。
“TM的，你是真的贱。”
祁小伟彻彻底底破了防，脸上狰狞就冲着霜降过来了，谁也不知道他是要动口还是动手。
一旁的瘦猴见此也冲了上去，不管怎么样，祁小伟的场子他是要撑的。
阿杰赶紧挡在霜降身前，今天晚上只要在这个场子里面，霜降一根毫毛都不能少，伤她就是伤自己的钱包。
“打人喽，服务生！”
“今天不把你嘴撕烂我就不姓祁。”
“快拦住这个泼夫啊，他有暴力倾向。”
霜降可惜自己的小命了，她才不往跟前凑，四五个服务生看到这边冲突，急忙赶了过来。
结果绕过了霜降，直接去帮阿杰了。
霜降忍俊不禁，二打一变成二打五，南街三巷一哥也不行啊。
吱哇乱叫和各种脏话在天上飞。
一群女孩子早就跑出卡座了，此时看着被围绞的祁小伟不住摇头。
“这钱可真不好拿，烫手。”
“是啊，说话就说话，怎么还打人啊！”
“早知道就不来了，我还是网上刷到觉得有意思才来的。”
这些是和霜降两种状态的年轻人，她们喜欢享受当下，吃喝玩乐，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其实这一点是霜降比较欣赏的点，她喜欢这种生意盎然的感觉。
“既然这样，就组个女孩子的局吧，不然你们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就按卡颜局双倍结算吧！”
“耶，遇到富婆小姐姐了。”
“姐姐贴贴。”
“姐妹万岁。”
霜降被一群花儿围着，感觉自己意识有些放空，七八个美女围着你软言软语，搁谁谁受得了。
“小祁，人我都领走了，你跟瘦猴儿互相卡吧！”
“****”
祁小伟急得目眦欲裂，嘴里破口大骂。
“不是，哥们，你再这样我只能把你请出去了。”
领班安抚了半天见不管用，直接下最后通牒。
“TM的，要赶就一起赶，凭什么我走，事情都是她挑起的，现在连我组局的女人都叫她拐跑了，你叫我怎么冷静！”
“祁公子，没事的，还有我陪你。”瘦猴儿低下头小心地安慰着他。
“我去NM的。”祁小伟暴起将人踹了出去。
瘦猴在地上拱成虾状，身体战栗着，眼睛却散发着奇异的光。
“兄弟，你没事吧？”一个服务员好心去搀扶，瘦猴儿苦笑着站了起来，靠在一边不停地抚着肚子。
最后见祁小伟情绪平复下来，几个服务员这才离开A1，还分了两个不停地环视周围，在两个卡座之间走来走去。
祁小伟硬气一点他就走了，但是不行，这个月本来就花的差不多了，这场酒局不算她们的出场，就已经砸了三千进去，他怎么可能直接把钱扔这儿，他就在这坐着，他要膈应那个女的，他就不信她们能喝的下去。
至于霜降这边，早就忘了祁小伟是谁，人多好办事，她一直没有玩的机会，但是今天这群女孩子都是玩的行家，随便一个小游戏都能叫她们整得激情澎湃。
一个卡座的美女，看的酒吧人眼睛都直了，不停地有人上来搭讪，想加进去。
通通都被阿杰拦在卡座外，顶着同事的目光，他不禁苦笑，别看了，哪怕过来帮他多当几个骚扰的人也行啊。
祁小伟借酒消愁，结果愁更愁了，旁边的欢声笑语刺激地他额头爆筋，一杯接着一杯。
“别喝了，祁公子。”
“滚一边儿去。”
祁小伟长得还可以，高高壮壮，一直泡在健身房，为了撩妹他也是对自己形象管理花了很多心思。
结果在今天却折戟沉沙了。
“没有一个女人是奔着我来的，我觉得我长得挺帅的，你看我这肌肉，我练了一年了，把蛋白粉当粥喝，花钱又大方，但是你看，现在女的都是拜金女，只看钱不看人，别人多掏点她们也不管是人是狗就上赶着去了。我和你说，瘦猴儿，别谈了，就走肾不走心，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就行啦，别把自己的真心交出去。”
祁小伟越喝越感性，面色潮红，喉结不停地鼓动。
他把自己的短袖都撂了上去，露出两条白壮的胳膊，鼻尖沁出细密的汗，嘴巴不停地嘟囔什么，最后归于平静，发出平稳的鼾声。
瘦猴儿盯着出了神，他鬼使神差伸手碰了碰祁小伟的脸，等到蹦迪音乐换了，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祁公子……瘦猴儿无意识地喃喃。
霜降玩的不亦乐乎，眼尖瞅见瘦猴儿搀扶着祁小伟离开，也没细想，继续投入了游乐之中。
酒吧很大，有3000多平，有的通道是通往楼梯间和一些酒吧的杂物间。
瘦猴儿心怦怦跳着，但是脑子却像停止思考了一般，他只能听从自己的身体意识。
从一个通道出来有一间没有上锁的房间，瘦猴推开门发现里面都是些沙发桌椅什么的。
他眼睛一亮，抱着祁小伟腰身的手愈加用力。
瘦猴儿不敢开灯，但是今晚天公作美，窗外的月光像一片光洁的屏幕，照的半边房子呈现光暗两面，这样的氛围感，好像湖水倾泻进来，将他们包裹。
瘦猴儿手颤抖，大气也不敢出，但是当手轻抚着祁小伟的脸的那一刻，整个人彻底，入了魔。
酒吧很大，几个保洁阿姨骂骂咧咧地开始清扫卫生。
“哎哟，这谁吐的呀，这玩意还能用吗？”
一个阿姨嫌弃地扒开软椅上面的套布，结果内里直接被浸脏了。
“我洗洗，丢杂物间里面晒去。”
阿姨挎着椅子走去，心里还膈应这凳子，老觉得洗了还有味道。
剩下两个阿姨便开始查找那些脏的厉害的套步。
直到一声女人的尖叫声起。
先头去杂物间的阿姨慌不择路地跑了出来。
“怎么了？秀珍，你怎么了？叫着干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杂物间阿姨脸色苍白，过了好几秒转化成一种难以言喻又惊奇的红。
“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急死我了。”一个急性子看她不说话，就想往杂物间跑去。
秀珍赶紧一把拉住她，眉毛跳着用一种极其特殊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发出的声音说道。
“不得了了，我看见两个白花花的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