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都是陈昌讲的多，霜降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这么多话。
从吃讲到南北差异，又说到网络，文化。
见他有往政上跑的节奏，霜降立马叫停了，她实在是不想听中年男人扯犊子了。
“我去下洗手间。”
清楚这两人内心都有很大的疑问，陈昌倒也没全盘托出。
“我知道你们想知道为什么，但这个事情，我暂时还不能说。只是提个醒，要是想在这家公司往上爬，就别得罪她。”
陈世峰和马小杰对视一眼，明白这个她代表了什么。
陈世峰没有多大的感觉，毕竟他也没和霜降起过龋齿。不过马小杰，就难说喽，看着淡定，估计心上有蚂蚁在跑吧。
陈世峰心里幸灾乐祸地笑。
霜降洗个手的功夫，从镜子看到马小杰走进来。
霜降慢条斯理地洗完手。
马小杰只是站在那，霜降看到她局促不安。
“林霜降，我们的事情，就算了吧。”
其实马小杰身量不高，甚至很瘦，她不经常笑，老是绷着脸。
霜降对这个人生理性不适的原因是她很会欺软怕硬，借助人性的弱点去操纵一些事情。
要说多恨也不至于，就是单纯厌恶。
于是，霜降给了她一个沉默的背影。
就这样沉默着，不给出任何信号，就是足够不安的回答了。
霜降本来要把账号还回去的，结果在晚上看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的评论区突然涌入一群不明生物，大肆地谩骂。
“网络公主。”
“你一个叫四个，受得了吗？”
“真混乱，是不是认了个干爹啊。”
“就是你这种女的扰乱了电子竞技的安宁。”
……
霜降草草翻了几下，想起那天的奇葩情侣，知道应该发生了什么。
她直接找到那天组队的花木兰，跟对方询问事情经过。
对方倒打一耙，恶意剪辑了视频发到网上，引得一批人成为正义化身现在开始讨伐了。
“那个，老板，我们可以去解释的。”
“嗯，我知道了，后面会有律师跟你们联系的。”
花木兰那头只有咋舌，这是真的壕，动不动就直接请律师，简直越级碾压。
现在都是流量为王，一些事情引发争议之后，难道真的没有处理办法吗？只是希望事情发酵之后获得更大的流量和关注度罢了。
巧了，这些霜降都不在乎，所以她直接走程序了。
霜降给陈昌打了个电话过去，从他那拿到了几个律师的联系方式。
这应该就属于陈昌这么多年的人脉了，霜降想，自己是不是也要组个自己的团队了，以后干点什么都挺方便。
霜降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没接，一个听到她声音就直接挂了。
拨通最后一个电话，霜降想要是接不到，她就专门打电话去折磨陈昌，谁让他给自己介绍的都不靠谱。
幸好，对方接了。
对面传来的声音是那种听着就很冷静的女声。
“你好。”
“你好，我想打官司。”
“不好意思，现在一点多，你可以明天打给我。”
“但是过了今晚我怕我气消了，明天就不找你了。”
对方无奈地笑笑。
“女士，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我可以按照你的月薪来给你付日薪。”
“好的，您请说，我拿个笔记一下。”
没有人可以拒绝金钱的魔力，如果有，当霜降这句话没说。
“好的，我已经全面了解清楚了，如果方便，我们可以明天面谈。我叫刘清章，您怎么称呼。”
“林霜降。”
“好的，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霜降抱着手机安稳睡去了，真好，一夜无梦。
事情全部交由刘清章，霜降就只是给她提交了一些相关视频而已，她坐在和煦的微风中美美地吸了一口奶茶，然后顺带展开那个发出剪辑视频的主页。
对方主页@了小熊软糖。
霜降就笑了起来，果然是那个镜。
对方视频剪的很巧妙，称第一把霜降看到自己情侣组队故意送，导致输了之后然后挑衅自己，约了一场战。
然后对方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请了四个国服高手，他语音在这里顿了一下，又接着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和我女朋友还有三个战队的好队友遭到了对方的恶意围堵，四个国服直接将我们堵在水晶故意虐杀。我不知道这游戏现在是怎么了？难道高段位就可以因为实力强劲就肆意侮辱人吗？”
“看懂了吗？”霜降把视频给她展开。
刘清章表情严肃地点点头，已经全部了解情况了，没玩过这游戏的她甚至把每个英雄的技能都挨个看了一遍，以求尽善尽美，不然这高薪她拿着心里不踏实。
“我个人建议网络澄清和起诉同时进行。”
“初次之外，我还要起诉恶意辱骂我的人。”
“全部吗？”
“那怎么行，大律师，有些人就是单纯了些，也不能打击他们，不然以后发声的人就少了。”霜降笑的轻松惬意。“不过解释之后要还是有叼毛骂我，你一定要狠狠地告，告地他吃糠咽菜的那种。”刘清章笑着应了好，倒是对霜降好感多了几分。深知这个牵扯比较多，提出要回律所。
两人就此解散。
这件事情刚发生不久，网暴霜降的人就到了数百并且人数还在持续上升中。
令霜降没想到的是那个镜竟然过来私信她了。
“给我五万，视频我就删了，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否则后果自负。”
霜降有时候上网真的很想报警，为什么有的人法律意识这么淡薄，不是大哥，你犯法了你知不知道？
霜降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
对方突然应激了。
“不答应是吧，我改变主意了，涨价了，十万，这个事没有十万解决不了。你能给那四个人一人一万，这十万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吧？”
霜降这才知道，原来是到论坛找到了短视频，她的头像还有IP都是一样的，对方一找一个准。
霜降就一分钟没回，对方又怒了。
“给他们一万，给我一百，打发叫花子是吧？好，你给我等着，我又改变注意了，二十万！一分不少打到这个银行账号上。否则后果自负。”
霜降：……
后果自负不用打两遍的，她看了眼睛疼。而且这人怎么跟上了马达似的，她还没碰，对方就颠了。
不过也是闲着，霜降还是专门发了条声明，称一切都是恶意剪辑，后面会发布完整视频。
到这步时，已经有网友反应过来自己可能当了鞭子，都处在了观望状态。
走了镜，来了瑶。
霜降的乐子全部到了手机上。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还想诬告我们，你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
哟，还会用成语，不错，加两个月刑期。
“你们俩是不是玩合成游戏呢？”
“你什么意思，不要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你个厂妹。”
“两脑子划一下合成一个脑子，一人占一半，俩二百五。”
然后对方顿时激动起来，给霜降刷了一整屏脏话。
霜降屏蔽掉，眼不见心不烦。
结果经过这一波，又给她涨了些粉。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有个爆料的网友主动在论坛放出了原视频，霜降根据各种排除法，确定这应该是那个怨种鲁班。
对面唯一的正常人。
“这是我们对战的原视频，当天镜主动找到战队声称有一把约战，赢了的话一人五块，我手快进去了。古有五斗米折腰，我为五块钱吐血。你们压根想不到这四个人是多么的牛逼，游戏打的烂就算了，还老讲那些听得我起鸡皮疙瘩的骚话，算了我口述不出效果，具体的劳烦大家看看视频就知道了。”
看到原本视频的网友一片哗然，纷纷盖起了高楼。
然后瓜吃了还没讨论多会儿就有人开始嚷嚷，还有一个视频被大鹅发了。
霜降自己没干什么，她一想应该是刘清章做的，反应真快，直接连上了这个点。
刘清章放出的是她单排时的完整视频，那其中的腻歪和心累直接冲出了屏幕。
“啊啊啊啊啊，我要戳瞎我自己。”
“这俩油物到底是哪儿来的？”
下方立马有人爆出IP地址。
同省的人急忙跑出来割裂。
“这不是我们的，拱出去。”
“我代表本省宣布将这两个傻逼驱逐出去。”
“大鹅真冤啊，碰上这么一对儿奇葩。”
“果然，有卧龙的地方必有凤雏。”
“不过从某个方面来讲两个人也挺累的。”
“恋爱脑，叉出去！”
……
等到时间反转之后，舆论又倒向另一边。
霜降火上浇油，放出了她跟着两个人的聊天记录。
“这算勒索吧？应该可以判了。”
“很刑很可拷！”
“这怎么骂的怎么脏，大鹅完全可以起诉了。”
如这位网友所说，霜降也确实起诉了。
结果刘清章给她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什么？”
霜降觉得自己脑壳疼。
“一个十四，一个十五？”
“那能不能起诉啊？”
“可以。”
刘清章点点头。
“那起诉吧，未成年怎么了，我们保护好孩子，这种还是回炉再造吧。”开玩笑，霜降的字典里就没有原谅两个字，绝不给自己气受可是她现在的做事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