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的流放只持续了五天，就被召回了。
办公室会议。
“我把你们派到门店是让你们帮助门店销售，而不是去当大爷的。”
“德汇店的业绩非但没有气色，有一天甚至只有几百，我不知道你是干什么吃的，林霜降，来，你说一下。”
霜降施施然地站起身来，不知道为什么，遇见这样的马小杰，她的头脑反倒更清醒了。
“我觉得吧，是因为我的能力不在这方面，我从来没有从事过销售行业，性格也不会太外向，很难跟陌生人打交道。要想德汇店业绩好，首先就要派一个有能力于销售的人去，我觉得马经理就很合适，听说你以前就干过店长，在这方面肯定廖记于心，一定能把德汇带上一层楼。”
鸦雀无声。
马小杰死死地盯着霜降，忽然开口笑了。
“既然你觉得自己能力在本职，好啊，我给你一周的时间，把运营粉丝数干到五万，我就下店。”
交头接耳的声音小幅度提升。
“要是干不到，你直接滚！”
“这条件不太公平啊。”
“要公平，等你当上我领导再说。”
马小姐的目光凌厉一扫，散了会议。
“霜降，你跟她呛什么声啊，就当没听见得了，反正她每次开会都这样，你看你一接话，她立马给你挖坑了，骑虎难下啊。”
何珊珊看起来比霜降还丑，好像她才是被上司下套的人。
霜降心里都在笑，运营干到五万粉丝，她直接抽手咔咔一顿买，粉丝数而已，钱就可以解决的事。
“叮～随机任务诞生，宿主运营账号粉丝数达到十万，为时一周。（禁买水）奖励：一间破产传媒公司。惩罚：十年禁网。”
什么？霜降被这个惩罚惊得差点咬掉舌头，十年禁网，你是让我回可可西里吗？
“打电话算吗？”
“用不到网络的不算。”
霜降：……
你这简直是aoe范围。
还有那个奖励，都破产了，你给我干什么？
霜降愁啊，她坐在座位上五分钟，发现系统竟然在给她算时间，-5分钟。
好吧，更愁了。
马小杰路过看见这一幕，嘴角冷笑不止，在我面前装的有模有样，现在还不是露出马脚了。
我等着你滚出公司，我亲自来办。
霜降没郁闷一会儿，有同事过来叫她，说陈经理找她。
霜降没搞懂陈世峰找她干嘛，平时根本就没什么交集，而且陈世峰这个人还真挺麻瓜。记得她入职一个月后，有一次人资告诉她运营学习过程做一个总结说明然后发给经理看。
人资给她推了陈世峰的微信。
她加了一周时间，申请没过。
等霜降把工作总结做好，要看的人连微信都没加上，她只好去cue人资。
人资回了个不好意思的表情包，说经理最近事情太忙，顾不上看，让她直接打印好去办公室。霜降去了之后，陈世峰躺在老板椅上，美滋滋地喝着奶茶，看着电影，完了拿着她的报告一顿假大空输出…
霜降来到办公室，陈世峰这次倒没喝奶茶，让她坐在椅子上，还贴心地倒了杯水。
所有的聊天总结就是夸贬合一，然后画大饼。
“那个，霜降啊，我已经滋道你和小杰经理打的赌了，其丝后果没有辣么严重啦，你放心哈，我会挺你的，走是不可能的，就是日子会有点难过。但死职场嘛，根本没有辣么一帆风顺，你要打磨自己，让自己从一块聪满棱角的丝头变层一个圆滑的丝头，泽个呀，才叫做层长。”
霜降听的一个头两个大。
“我告诉你，你这次打赌可非同一般哦喔，你看她给你定的任务很高四不四，但素，你要有一鸣惊人的效果，要用鸟枪打出炮弹，打她个错搜不急，所以我觉得，你的任务还能再加。”
“加多少？”霜降面无表情。
“就，在原基础上再加一万就好啦，六万，我知道对你来说，肯定能完得成。区区六万辣，不算什么的。”
两个狗东西，没一个好东西。
不对，三个。
等到霜降走出办公室，陈世峰这才大出一口气，都怪刚才太上头了，马小杰说运营部的林霜降立下军令状要给账号涨粉到五万。陈昌听到这个大饼喜上眉梢。
陈世峰为了不落于人后，把霜降在陈昌面前夸了又夸，说六万也不在话下。
陈昌笑而不语，陈世峰却觉得这个事情很重要。
数据很重要啊，要是达不到，那就是马小杰和林霜降两个人的事；达到五万，马小杰得脸，达到六万，那就是他陈世峰的果子啦。
霜降回到家躺在床上那一刻，不纠结了，玩网嘛，这有什么难的。
于是霜降登上只有两千粉丝的账号打开了短视频平台。
“家人们，窝了一肚子火，咱们打把PK吧。”某情感主播刚劝完恋爱脑网友，就被气的差点乳腺增生，为了自己的寿命找想，决定连麦找人。
“嗯，连到了一个，我看一下，这是个啥呀？鸭子还是鹅呀？”
“鹅。”
“鹅呀，看来是个虚拟主播，还是个小姐姐。现在是不是挺流行这种虚拟主播，等哪天我社恐了，我也给自己整一个去。”
鹅本人——霜降点击对面头像。
运气不错，是个一百多万粉的大主播，连开了好几把，终于遇到粉丝多的了。前面连麦的全是一看见她的鹅，都秒挂了，这个主播人还不错，至少没掐断她。
“小姐姐，你想怎么玩啊？”
“打PK吧。”
“行，你要是输了，你给我笑一串至少八只鹅的鹅笑。”主播为自己的灵机一动不住地捂嘴笑，他直播间里面的粉丝全在下面戳他。
“三角葫芦，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对面大鹅只有2200个粉丝，怎么可能PK得过你。”
“八个鹅字的笑，我试一下哈。”
“鹅鹅鹅鹅鹅鹅鹅鹅。”
……
“行，你要是能赢我，你就笑八个鹅叫，我再给你刷一个嘉年华。”
“啊？”
三角葫芦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他不是说输了让大鹅鹅叫嘛，怎么他赢了还有个嘉年华
三角葫芦直播间也异常活跃。
“家人们，我脑子没拐过弯来。”
“鹅输了，你赢了，好事怎么都让你占了。”
“鹅拒绝了你的笑，并甩手一个嘉年华。”
“赢了输了都有十个鹅叫听，我喜欢。”
三角葫芦没想到大鹅手笔这么大。
“算了，看在你这个嘉年华的份上，你输了就不用笑了，我来笑鹅鹅鹅。”
——“葫芦真无耻，连吃带拿。”
“好了比赛结束，葫芦笑完了。”
“对面鹅是不是脑子不清醒，把输赢搞错了。”
“真羡慕葫芦，坐着就有钱拿。”
“家人们，别给葫芦刷，让他输。”
一连串子的让他输看的葫芦抱手求饶，索性他的粉丝都是半开玩笑的人，PK刚一开始，就一万声波入账，大鹅那边还是零。
兴许是看不下去，也许是霜降那两千个炮灰粉丝凑了点，五百多点音浪终止了比赛。
“鹅鹅鹅鹅鹅鹅鹅鹅。”三角葫芦都不用人教，一场鹅笑最终成了驴笑。
大鹅那边还没动静，三角葫芦的粉丝不满了，直接冲到霜降直播间开始刷屏。
“哎，玩玩吗，别过去打扰人家，玩的开心就行了。”
三角葫芦倒没在乎什么，估计对面的小主播刚玩，不知道一个嘉年华代表什么。
三千块，直播打赏金额最高的互动玩具，给到这些小主播再去掉平台分成，能拿一半，但三角葫芦收入高，一个嘉年华到他手里也就八百多，他倒也没在乎。
“玩的很开心，那小姐姐，我就先切了。”
三角葫芦手还没动，一个硕大的嘉年华瞬间占据整个屏幕，放大，开花！
“额额，刚才那声鹅笑不算，咱们得应景，再来。”
等他笑完，又是一个嘉年华。
“两次鹅笑，两个嘉年华。PK结束，我切了。”
三角葫芦看着屏幕里的自己，这才后知后觉。
“哎呀，我怎么不多笑笑啊，我的嘉年华啊！”
这怎么笑几次还能跟嘉年华挂钩啊！
葫芦的节目效果逗得直播间热度持续上升。
三角葫芦忙碌了一天，临了还把他和大鹅的PK放上了作品，好歹赚了人家两个嘉年华，这个视频就当做剪辑费吧。
“我知道大鹅，她人狠话不多，输了就刷嘉年华，全靠眼缘，喜欢就刷的多。”
有关大鹅的地方开始有了一个小节奏，只要遇上大鹅，就有嘉年华。
一时间，开直播的人比比皆是，都是为了去狙击大鹅，希望能发笔横财。
在实时监测流量动向的人群中，一个叫大鹅的主播，突然有了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