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卷有余情(23)

    “谁不满意?”陆栖迟语气都变得有些凌厉。

    “我妈……”赵秉睿缓缓低下头。

    陆栖迟刚想说什么就被宋冬安拉走了,一边拉着她往卧室走一边道:“你不是说给我们买礼物了吗,礼物呢?快快快,拿出来我看看。”说着就把陆栖迟推进了卧室,反手关上了门。

    “到底怎么回事?”陆栖迟问。

    “还是他妈呗,眼高于顶的,觉得我配不上她儿子。”宋冬安装作不在意的道,手上去推陆栖迟给她拿礼物。

    陆栖迟把给她的礼物拿出来,给她和给路小绯的是一样的。一个LV的ONTHEGO手袋,一瓶香水。陆栖迟一边弯腰从柜子里拿出来递给宋冬安,一边替她打抱不平的道:“什么样的人能配的上她儿子啊?旗市市长的闺女?”

    宋冬安轻轻地哼笑了一声,没做否认。他妈估计也真是这么觉得的。她清楚的记得回家见他妈妈的第一面,她穿着过年的新衣服,脖子上戴着一串小指粗细的金项链,就站在门口等赵秉睿。见到他们两个满面春风的跟儿子打招呼拥抱,然后用眼神上下打量她,面上还是那春风,只是语气里略带鄙夷的道:“小安也回来了?公司也给你放年假啦?”

    宋冬安没提换工作的事,只淡淡的一笑,问了句阿姨好。

    他们本来就是邻居,人家的妈妈也殷切的盼着女儿回家,宋冬安甚至都没回头看一眼就进了家门。赵秉睿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脸色便有些不好看起来。可父母一心爱他嘘寒问暖殷勤环绕,他即使心里心里有怨言嘴上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但是人一旦表现出软弱好说话的外表来,那么对方一定会得寸进尺的。赵母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儿子对隔壁女儿是什么心思,她把嫌弃、不同意的心思都表现在脸上,偷偷打量着自己儿子的反应。他嘴笨心里又善良对父母也几乎是有求必应,她太了解他了。于是初三走亲戚的时候便带着他相了一个亲戚家的女孩儿,家里父母是做生意的,家里只有这一个女儿。这条件简直好的不能再好,赵母心甜的很。

    本来想着就算自家儿子不愿意也就只是冷淡的应付几句,却没想赵秉睿当场翻了脸,饭也没吃就甩手而去独自回了家。赵母自然着急忙慌的追在后面追回了家,一进门就指责起他来:“你这是干什么?你舅舅好不容易给你说的这媒,人家女孩儿哪不好你看不上?人家长得漂亮学历高工作好,就光旗市就三套房还有门市,买卖做的大的呦。你还看不上?你翻脸就走,把你舅舅的脸往哪放!我辛辛苦苦栽培你,你到头来就这么气着我!”

    赵秉睿嘴笨,听着他妈这么说他气的小脸通红,却一句也说不出来。门敞着,正好宋冬安和她妈妈从外面回来,走到门口听了个一字不落。宋冬安手上还拎着刚买回来的橘子,宋母在拿钥匙开门,宋冬安就那样站在门口朝着对门屋里望去,正对上坐在客厅沙发上赵秉睿的眼。

    赵秉睿看着她那眼神瞬间心就凉了一半,他顿时有些慌张起来。而这时宋母已经打开了门,宋冬安头也没回的进了家门。对面的门一关,赵秉睿瞬间脸阴沉的可怕,赵母看着,嘴边的话渐渐咽了回去。赵秉睿狠狠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却也没说话只是径自回了房间。

    赵母以为还和以前一样,生几天闷气就会好的。本来想晚上做好了饭菜来叫他出来吃。却没想下午三点赵秉睿就从房间出来了,在客厅坐着,也不说话只看着电视,气压低的可怕。一直等到下午四点多赵父从外面串门回来,赵秉睿终于开口道:“既然爸也回来了,那都坐到这来,我说点事。”

    赵父不知细情,听了这话就坐了过来,一边拿起茶几上的瓜子磕着一边等他说。赵母心中忐忑,磨磨蹭蹭的不愿意过来,可赵秉睿就站在那里看着她,看她到底手上在忙什么还不过来。

    赵母拗不过,只好慢吞吞的也走过来坐下,笑着递给赵秉睿一个橘子道:“怎么啦儿子,啥事你坐下说。”

    赵秉睿没接那个橘子,坐下垂着头想了几秒,然后眼神坚定的抬头看着他们道:“爸,今天我妈带着我去舅舅家给我介绍了个女孩,家里特别有钱是做生意的,这事你知道不?”

    赵父看着赵秉睿那副眼神,那阴沉的脸色终于好像了解到事情有些不一样,收了坐姿放下瓜子,一脸的事不关己道:“不知道啊,我今天去会老战友了,你妈跟你你俩去的,我哪儿知道。”

    赵秉睿接着道:“我之前说过我喜欢宋冬安吧?”

    赵父赵母互相看着对方,没有说话。

    赵秉睿接着说:“我这次解约去唐城打球,也是因为她在那工作。是我们俱乐部的总经理。”

    听到这里赵母有些急道:“我就说你解约这事太冲动了,什么唐篮听都没有听过,能跟咱们旗篮比吗?万一以后要是发展不好怎么办?这是你的前程啊!”

    赵秉睿没有打断她,看着她说完,然后说道:“我打算在唐城买套房子,以后只过年过节的时候回家来看看。”

    话说完,赵父赵母脸色皆是一变,赵父道:“怎么啦孩子,怎么还不回家了呢,相亲这事是你妈做的不对……”

    “我打算和宋冬安结婚,”赵秉睿这回打断了赵父的话,看着两人脸上的神色又是一惊,然后用非常平淡又肯定的语气又说了一句:“我一定会和她结婚。”

    可能不是今年,可能还要几年她才会同意,但是他一定要和她结婚。

    赵母紧抿着唇看着他,一句也说不出来。

    “妈,你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吗?”赵秉睿看着她问道。

    赵母显然是被这句话问懵了,结婚是什么意思?结婚是什么意思?

    赵秉睿定定的看着她道:“结婚的意思就是以后我的钱都给她,我的孩子叫她妈妈,我的孩子也可能跟她姓,我死了要和她埋在一起。你明白了吗?”

    赵母的脸上这才显露出震惊的表情来,她看着赵秉睿,好像第一次认识到了自己的儿子。他是嘴笨,关键时刻嘴跟不上,但不代表他脑子不清楚。

    他没跟宋冬安说这段,只是只在家又住了两天就和宋冬安回了唐城。宋冬安因为他过年相亲的事心寒难过,虽然赵秉睿一直在她屁股后面哄她又道歉,两个人还是疙疙瘩瘩的。

    江豫在客厅自然也是听赵秉睿皱着一张小脸将这事得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然后问出那万年不变的一句:“哥,你说咋办呀~”

    江豫结合了自己在恋爱中走过的坑,非常中肯的同他说道:“你只要记住心里有事一定要说,有误会赶紧解释清楚,她在哪你在哪,就一定能行。”

    赵秉睿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他哥说的一定有道理。

    说到这里,江豫又想起心里有些意难平的一些事,他想起之前有个同学又回到学校做了管理层,便掏出手机来给他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他给赵秉睿使了个眼神,然后起身去敲卧室的门,陆栖迟从里面打开,一看是他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江豫贴近她耳侧小声说:“走吧,你看他两个正闹别扭呢,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陆栖迟从没见过他这样神神秘秘的样子。

    “你去了就知道了。”说着就赶忙催促她穿衣服,然后拿了她的手机和包就拉着她出了门。车子越往学校那边开,陆栖迟心里的答案越清晰,果然最终,车子停在了友丰二中的门口。

    江豫停好车,然后走到副驾来牵陆栖迟的手。陆栖迟懵怔怔的下了车,然后被江豫牵在手里十指相扣塞进他的羽绒服口袋。江豫走在前面,跟看门的老大爷说了几句就把他们两个放了进去。陆栖迟歪头问他,他便说了一个名字,也是陆栖迟的同学,现在在友丰二中办公室任职。现在正是寒假学校里只有住在家属楼的几家老师们在,而家属楼在学校的东南侧独立栏出来了,所以整个学校几乎没有人。

    一进校门,陈旧的记忆扑面而来。老旧的科技楼、莲池、水亭,再往前走左手边是琴房,琴房后面种着那一排排的金银忍冬,右手边就是老教学楼,高一高二都在这里上课。他们两个走了进去,空旷的楼道里回荡着他们脚步的回声,一层一层充满着那时的回忆。两个人站在陆栖迟教室的门口,趴在门上的玻璃处往里张望,里面的布置虽然有些不一样,但是这件教室就是回忆里的那件教室,站在门前心里就是有种难以描述的滋味。

    她指着里面的一片位置,喃喃道:“我原来就坐在那个位置,把边,你记得不?”说完回头望向江豫,江豫就紧贴在她身后,她一回头差点磕到他的下巴。江豫低了低头道:“我就来过一次。”说完笑了,柔声道:“那也记得。记得那天河见软磨硬泡的叫我来约你去看我们打球,那时候好像是初夏吧,教室里洒了水,清清凉凉的,你穿了一件白T恤,坐在那里,我一眼就看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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