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卷有余情(3)

    姓张的小卷发笑的见牙不见眼:“诶呦,你还记得我呢小豫?啊这是我外甥女我妹妹的闺女,名牌大学毕业呢,叫蓓蓓,你俩小时候还一块玩过呢!你还记得不?”

    江豫一脸懵的看着她,又看看那刘蓓。

    淑芬立马道:“哪里一块儿玩过?你净瞎说。”

    “怎么没一块儿玩过?你还叫他小豫哥哥呢?是不是蓓蓓?”说着小卷发拽了拽身侧的刘蓓。

    刘蓓朝着江豫温柔的笑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陆栖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整的有点懵,还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淑芬先反应过来了:“哎呀,光是顾着听你张阿姨说话了,忘了介绍了。”说着朝着陆栖迟招呼道:“闺女,来,这是我之前单位的老同事,十几年交情啦,也算长辈,你叫声张阿姨吧。”

    “张阿姨,您好。”陆栖迟从善如流。

    “闺……这是,”小卷发不明所以的视线在陆栖迟和淑芬脸上逡巡,最终疑问的目光落在淑芬脸上。淑芬则露出社交层面最完美和善的笑容然后将小卷发拉离餐桌走向客厅的沙发,一边剥了橘子递给她一边道:“诶~这不是还没办事么,这闺女家里刚办了丧事,怎么也得过了热孝。”

    小卷发一直扬着的嘴角瞬间耷拉下来:“你儿子交女朋友啦?这个就是啊?”

    淑芬小声道:“啊,怎么样,配我们家小豫绰绰有余吧。”

    小卷发回头看着正在吃菜的陆栖迟,一头微卷的长发,光洁的额头上有几缕碎发,软软的,显得她很温柔。眉眼妆容精致,鼻子小而挺,嘴巴也好看,不薄不厚红润爆满。穿了一件上白下粉的抹胸长袖连衣裙,看起来温柔又慵懒。着实是明艳动人。

    小卷发回过头来讪讪的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这姑娘看着是挺漂亮的,不知道什么学历啊?”

    淑芬又微微压低了声音道:“哎呦,美国留学回来的,国际大画家啊,刚在北京办的画展,那场面那个人啊,挤得都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诶呀,你在家待着也是没事干,前几天怎么没叫着你一起去啊,真是可惜了。都怪我这脑子啊你说,我们家那老头也不知道提醒提醒我,都怨他。”

    远处的江大海,可没空搭理这边,只是安静的吃着菜,默默地将离着陆栖迟比较远的菜往她跟前挪了挪。

    小卷发听了这话,终是闭上了嘴,然后也挤出一个社交层面官方的微笑,说了几句家常话,然后又说家中还有事,只是顺道来串个门,领着那个蓓蓓就说要回。尽管淑芬还留了再留,说着来了正好吃了再走。小卷发还是连连拒绝,绿着脸走了。

    饭后,江豫说明早路小绯准备了体能测试。所以晚上也不在家睡了,回去宿舍睡,正好送他们。

    说是送他们,林芭蕉和陆准也不是从北京走着回来的,自然不用开车送,要送的只有陆栖迟一个人。

    淑芬和江大海对于儿子不在家睡一点都不在意,反而十分乐意他回去。只见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站在单元门口昏黄的灯光下,高兴的朝着江豫喊道:“慢点开啊小豫,给小陆送回公寓你再回宿舍啊。”

    江豫也不嫌他们啰嗦,只嗯了一声便给陆栖迟的副驾关上车门,然后自己上了主驾驶位,点火,驱车离去。

    七月的晚上很凉爽,白天的热气已经消散。陆栖迟降下窗户,有风灌了近来,吹鼓了她的衣袖。她一只手扶着车门,小心翼翼的张开手指,呼呼的风从她的指间划过,凉爽顺滑的像丝绸。街上人很少,昏黄的路灯透过树隙投射下来,落在陆栖迟的裙摆上,是被分割后的散落。

    车里很安静,似乎只有呼呼的风声。江豫单手扶着方向盘直视前方。陆栖迟余光看着他,心下徘徊了很久,开口:“那天……你来了我很高兴。”

    江豫仿若未闻。

    如果陆栖迟能转过头仔细看他的神情就不难发现他虽然依旧紧抿着唇,可嘴角的线条在她说过那句话后变得柔和了许多。

    可她没有。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无言的回到了公寓,陆栖迟也不打算再多说,拿了包开门下车,江豫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在车里坐了十分钟,越待越烦。

    他不想回去,其实明早的体能测试也是他瞎说的。他只是想送她回来。十分钟后,他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拿出手机打给了陆准。

    陆准接通了:“干嘛?”

    “喝酒。”

    陆准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刚不是挺好的吗?”陆准已经习惯了,对于江豫所有向他传递的负面情绪都自动认定为是跟陆栖迟相处时出现了问题。

    事实证明他认定的也没错:“很烦,快点出来。”

    陆准无奈的把刚脱下的汗臭衣服又穿回来,跟江豫要了地址,开车去找他。

    七月的唐城,路边的烧烤都要营业到凌晨一两点钟,这俩人要了烤串和啤酒,就在马路牙子上坐了个桌,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到了凌晨。

    陆准其实没喝多少,全程都特别无语,看着江豫一杯接一杯的,也没有什么安慰的话。他也没安慰过别人,只是在最后喝完拖着他上车的时候忍不住道:“拧巴死了,活该难受!”

    他叫的代驾,开的江豫的车。司机问去哪,他气喘吁吁的把江豫往里面推了推,防止他一会儿靠在自己身上。就这么个空档他突然决定要给江豫开间房。于是就让司机开到附近的酒店,司机用异样的眼光看了他俩一眼,然后驱车开到了附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酒店的服务员过来帮陆准把江豫从车上扶了下来,好在开的是江豫的车,车上扶手箱里有他的钱包里面有身份证。陆准给他办理好入住,把他也弄进了房间扔在了床上。然后他就拿出手机来给陆栖迟打了个电话。

    “江豫喝多了,你过来看看他吧。”

    陆栖迟刚洗完澡准备睡觉,听了这话先是不相信,他明明把她送回来就走了,怎么会喝醉了呢?

    可陆准也不是会骗她的人,无奈,只好又穿了衣服赶了过去。

    到了之后,她看着被四仰八叉扔在床上的江豫,愁的皱眉道:“他喝多了你给他弄这来干嘛?怎么不把他送回家?”

    陆准:“刚从人家吃完饭出来,然后送回去时候就变这样了,人家问我,我怎么说?”

    陆栖迟无语。

    陆准拍了拍手去拿包准备走:“你看着他吧,我回去拿车了,明天还要开庭呢。”

    陆栖迟无奈的看着陆准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咔哒一声门落上了锁。

    江豫闻声在醉梦中哼唧了一声,然后有气无力的想往床里面挪一挪,最终也没挪动半寸。陆栖迟束手看着床上那人,无奈只好上前。

    他身上那件白衬衣被解开了三颗扣子,紧实光滑的胸肌袒露出来了一些,皮带似乎扣的他很难受,一只手总是有意无意的想去解,修长的腿一条在床上一条还曲着膝担在床沿。陆栖迟看着,不知为何想起醉玉颓山这个词,若是形容眼前这个人,想来也不为过吧。

    江豫身上的酒气并不是很大,说实话他也没喝多少,只是情绪不好喝的急便醉的快。他蹙着眉看起来难受至极,陆栖迟试图想搬动他使他身体朝上挪一挪,奈何他快二百斤的体重,她实在是搬不动,只好把他悬在床下的那条腿搬上床,脱了鞋袜,又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一点,过了一会儿才看见他眉目舒展了些,额上也不再是汗津津的了。

    陆栖迟坐在沙发上支着头,困意立马袭来,她本想等会看看江豫没事了她就回去,可没成想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凌晨三点被尿意憋醒的江豫无力的抬了抬手,看着房顶愣了一瞬,然后反应过来是跟陆准喝醉了酒。他艰难的支起上半身,看了看周围才发现自己是在酒店。屋子里只开了台灯,昏黄的光线照出不大的范围,他用力坐了起来,看到了扔在他脚边的袜子。清醒了几秒,头似乎也不那么晕了,尿意强烈,他便下地穿上鞋去了厕所。

    从厕所出来,他才看到床另一侧的沙发上歪着一个人,不禁心头一跳,极大的预感中期待占了九成。他小心翼翼的朝她走进,昏暗里他认出来了,是她。

    心中猛地生出一股喜悦,忽然连着压了这几日的情绪都烟消云散了。他很难形容这种心绪,只是在此时,在他醉酒的这个夜晚,眼前是她,他就欢喜。

    她睡得东倒西歪,长发凌乱的遮在脸上,呼吸都不顺。江豫弯下腰轻轻的把她的头发拢到耳后,然后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一只手去抄她的膝弯,一直腰便打横将她抱起,然后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他将她的头发从背后捋上来免得她压到扯疼了自己,然后又去给她脱鞋。转过身来给她盖被子的时候,猛然发现她正睁着两只圆滚滚的眼睛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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