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擎轩深吸了口气，稳下心神。

    也罢，有这么一条挡路狗在这里碍眼，他估计是没办法通过这场宴会刷虞三五的好感度了。但是也无妨，他之后可以试试努力偶遇虞三五，那也能刷好感度，最多费力些。

    至于牧酌南？

    顾擎轩已经想好他的死法了。

    虽然有系统这个堪称bug的作弊器在，但是顾擎轩也不想贸然挑战整个地府。天知道他搞暗杀的时候会不会被发现，那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琢磨着，不如等到时候擂台比武的时候杀掉牧酌南好了，到时候只要诱导着牧酌南穷追不舍，他再施以反杀就好了。这样看起来也正常，就像是年轻人比武的时候一个没轻没重不小心杀了人而已，虞三五也无法过多苛责。再者，他也会受不轻的伤，不会有人怀疑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等杀了牧酌南之后，他再拖着一身伤假惺惺地去和虞三五请罪就好了，说不定还能刷一波好感度。

    稳赚不亏。

    顾擎轩这么暗自想着，嘴角忍不住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时刻紧盯着顾擎轩的牧酌南当然发现了他的不寻常。牧酌南皱了皱眉，他其实很遗憾自己没修过读心术。但是哪怕只是看着顾擎轩脸上的笑，牧酌南都直觉他想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很想一拳抡上去。

    牧酌南微微垂眸，掩住眼底的厉色和杀意。

    真是麻烦，如果不是因为顾擎轩是人间宗门的弟子，他就直接杀了完事，何必现在看他不舒服还不能动手？

    不知不觉中，牧酌南眼底有一片极其浅淡的血色氤氲。他自己也没察觉到，他的杀心其实越来越重了。

    这算是牧酌南自己血脉觉醒的后遗症。但是哪怕他现在有发疯前兆，此时他的情况还可以算是很稳定的，但这是因为他修习地府功法，叶无瑜教过他怎么固守本心，怎么维持灵台清明的功劳。但是，当他开始忌惮顾擎轩，甚至想要杀掉他的时候，被他无意识压制的妖族本性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妖族，本身就是不畏惧流血，不畏惧死亡。极其猖狂，甚至有些疯狂的种族。妖族的规则很简单，看得顺眼就亲近，看得不顺眼就顺手杀了。

    牧酌南能怎么知法守法，在他这个年纪的妖族里面，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好在他受人族教育多，地府有良好的修炼氛围，否则说不定他这个时候就不只是眼底泛起血色，他直接提刀就砍都有可能。

    正当牧酌南眼底的血色越来越浓郁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

    牧酌南一愣。

    虞三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身了，“本座手底下的人出了些事，本座去看看，就不奉陪了。”

    她的手里拿着一块微微发光的玉。

    虞三五都这么说了，自然不会有人拦她。

    牧酌南也自然而然地跟在她身后。

    “师尊，出了什么事？”牧酌南有些急，“莫不是鬼门出了事？”

    但是他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鬼门之前就稳定下来了，而且在这段时间里一直是重点看护对象，出岔子的可能性不高。而且如果真的是鬼门出了事，必然不可能只有师尊一个地府尊者去查看。

    “还是余晖森林？或者是无涯阁？”牧酌南又想到了精卫身上，说不定是精卫残留在地府的余孽又在惹事？但是怎么感觉不像？陶之遥之前的地府大清洗那么彻底，精卫也不大可能还有残留啊。再者就算真的是精卫，师尊怎么感觉不急？

    短短一瞬间，牧酌南把所有可能的情况都想了一遍。

    然后，牧酌南就眼睁睁地看着虞三五手上那块原本微微发光的玉石灭了。

    牧酌南哑然。

    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不是一块用来通讯的玉石。

    这块玉石能发光，纯粹是因为虞三五注入灵力进去，所以才能发光。

    说白了，这块玉石的作用估计是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