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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脑气煞小狐狸

    转眼已是六月二十一,妖尊决定提前出发参加道门大会,这个消息一出,碧罗山小小地沸腾了一下,小院里也挤了几个人。

    青桃问:“怎么提前走呢?”

    金缇铃却振奋道:“提前好提前好!”她昨日刚收到师父的信,师父说华妙门今年夺冠之路中道崩殂,全是因为她脾气倔不参加,所以她必须在道门大会决赛前来亮个相,让大家知道华妙门并不全是废物。

    姊姊提前走,她就可以搭顺风车,免了回门派听训的苦活。真是妙极!

    游丹庭道:“东仪说今年打了好几场平局,论道会还好,斗法场的决赛却加了两场,这也不算提前去。”

    青桃道:“姊姊你放心,我一定看好山里。这次除了缇铃,还准备带哪些人去?”

    她踌躇满志:“这次多带些人吧?”

    上次道门大会,紫麟宫主贺东仪乘千人鸾驾,长生门掌门李悉掌御万剑,月轮观月净上尊排场最大,她自称海中月,竟真排海而来。

    唯有碧罗妖尊有势无钱,一朵小云,安安静静地就落在自己的座位上了,许多人都没看见她。

    游丹庭微笑道:“你要不要猜猜,三门二尊中,谁是最穷的那个呢?”排场什么的,实在没必要。

    丁镜卿站出来:“我微有积蓄,如果有需要,说一声就是。”

    “多谢,不过不必了。”排场有什么必要,她真要排场,直接掐点原型的花,边走边撒,保管香死大家,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思考了一会儿:“阿雪随我来吧。”他这阵子总是闷闷不乐的。

    院中众人相互看看,都露出诡异的赞同表情,开始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唔,这倒也算是排场。”“好像是不错,就看紫麟宫主那边……”

    游丹庭决定不理他们,继续道:“至于先过去安排的人……”这个先过去的人,就算是碧罗山的前使,与紫麟宫沟通妖尊过去之后衣食住行等琐碎之事如何安排。

    “我先过去。”殷素之道。

    游丹庭有些惊讶。小冷从来没主动揽活过,这次主动,还挺不错的?

    她答应了:“行。”其实贺东仪的信里还说了殷追月的事,她决定装作没看见,帮朋友刮骨疗毒;至于小冷这边,她不打算解释。

    小院里依旧吵吵闹闹的,殷素之转身出去,他是在药堂找到殷逢雪的。

    殷逢雪正在跟楚宴聊天,楚宴道:“你方才说的,我会转告给大家的,你放心,没人向外传,就我们几个。我也是……”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还为姜姑娘高兴呢,她哪方面都挺不容易的。之前青桃问她,要不要帮她找找孩子,结果她说没成过亲。”

    殷逢雪颔首:“我也知道她不容易,所以不想叫大家误会。”

    楚宴唏嘘道:“现在也好了。现在师父有事都不叫我了,全叫姜姑娘进丹房,就连点个火都是姜姑娘的火苗子更均匀……我可能快要有师妹了。我最近在给小熊喂丹药,师父竟然说我不要给姜姑娘添太多差事。”

    殷素之心想,向殷逢雪诉苦,他只会劝你趁机好好休息,能懒一时是一时。

    殷逢雪拿起一枚糕点,迎着阳光转着看。

    “咱们就像这块糕,看着还不错,其实已经是昨天的了。”这段时间,丹丹越来越欣赏姜姑娘,还怜她寿数不长,他又因为那晚说了点疯话,不怎么敢往前凑了。真是……

    两人目光聚到那块糕上,惺惺相惜一阵,殷逢雪道:“说来说去,咱们还是得努把力。你书写得怎么样了?”

    楚宴正要答,抬眼看见殷素之:“冷兄弟来了。”

    殷素之抬抬下巴:“我找他。”

    跟着殷素之走出药堂,竹林内四下无人,殷逢雪道:“有事么?”

    殷素之盯着他眉眼间那明显的躲避不耐之色,道:“后日妖尊就会前往云京,今晚,你去杀了施无声。”

    殷逢雪:“哦……啊?”他惊了:“你说什么?”

    “我给过你机会,”殷素之道,“从你取回法力的那天起,殷追月就想让你去杀了他。我拦下了,这十多天,我一直在等你。”

    殷逢雪有几分慌乱,他好像明白殷素之在说什么,可是这些天来,他一直尽力避免去想这些事。

    “你等我什么?”

    “我等你,去揭发我和殷追月。”

    殷逢雪斥道:“胡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很明白,”殷素之似乎皱了皱眉,“你以为你的摇摆不定,我和殷追月看不出来?”他退远一步:“我早就让你离开,既然你不听,那就把事情做好。”

    殷逢雪一把捉住他的肩:“你等等……我、我怎么做得到?”

    堂弟回头:“你有法力,他没有,为何做不到?”

    他语气微凉:“或者,你不想救姜妺了。”

    “你们让我做这件事,也不是为了姜姑娘。我问你,那时为何要答应与他合作?”

    施无声曾经问过这个问题,叫大长老敷衍了过去,但这并不意味着殷逢雪也被敷衍了。

    “为了使他放松警惕,然后杀了他,”殷素之反问,“你不想杀他?”

    殷逢雪不说话。

    大长老和堂弟的筹谋,放在以前他会觉得无所谓,这个世上总是有人要死的,迟早轮到他自己,都无所谓;但现在,他觉得这一切很可怕。

    是同族亲戚,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是合谋。

    可他还是觉得可怕。

    其实殷素之一直以来都在暗示他。暗示他多一些畏惧,多一些界限,暗示如果丹丹知道了真相,他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或许堂弟是好心,提醒他不要把自己弄到两面不是人的境地去。

    可是怎么办,他真的不畏惧她。不管殷素之怎么诛心,他心里都只有后悔和挣扎,却激不起哪怕一丝畏惧。反倒是大长老和堂弟,他们就像岩浆,那些笑面诡计会吞噬掉所经过的一切,而丹丹,她就像盛夏时节的清泉凉风,即便不谈情感,他也本能地想要靠近安全的、使人心存慰藉的她。

    就好像,若从大长老他们那里得了宝物,他再怎么高兴,也会惴惴不安;反之,即便从丹丹那里得了惩罚,他也会觉得心安。

    殷逢雪慢吞吞地说:“我再问一次,你们为什么答应他,为什么要杀了他。”大长老看似行事荒诞浪荡,可他从没做过一件多余之事,堂弟就更不用说了。

    殷素之道:“我已经解释过了。”

    殷逢雪慢吞吞地转过身:“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我再动手。”

    “你这是背叛!”

    他回头,笑了一下:“不,我还没有下那个决心。如果你们想与我合作,至少,拿出一些诚意来吧?”

    不知殷素之如何作想,殷逢雪一出竹林,立刻掐诀隐身,奔向药堂。

    或许施无声有一个秘密,一个足以使大长老动杀心的秘密。可妖尊即将出山,这也意味着他会在近期杀害姜妺。对于殷逢雪来说,普通人的性命比秘密重要。

    殷逢雪一边跑一边想,如果这件事没有牵涉到一个他认识的、心怀敬意的人的性命,他选择与堂弟对峙么?

    极大可能不会。但这是迟早的事。

    说不准堂弟心里也纳闷呢,回碧罗山之前不是好好的?他还问他怎么办呢,怎么忽然之间,蠢堂兄就跟新换了个脑子似的。

    殷逢雪自嘲一笑。

    丹房在药堂深处,穿过长长走廊,赫然天光一亮,丹房前是一片空地,摆了许多架子,放着各色丹药。

    姜妺正在配药,对着书本,一样一样地称量。她好像听见了脚步声,抬头就是一个笑容,那张原本黯然失色的容颜,也因为这一笑,添了一点丽色。

    “你来了?”

    施无声从殷逢雪身后走出,顶着那张平平无奇的皮:“我来了。”

    “今日没随丁道长出去?”

    “今日回来得早,”施无声走近,“阿妺,明晚,我在紫藤花河边等你,我有话对你说。”

    姜妺张张口,哑然片刻,她问:“你是不是要走了?”她笑了笑:“妖尊已经与我说了,我能留下来了。明晚……我会来的。”

    施无声又走近几步,看着竹筛上数不清的药丸:“最近很忙?”

    “嗯,”姜妺捡起一枚褐色小丸,放进戥子,“这药是小楚大夫点名要的,我亲自做放心一些。”

    殷逢雪看了一眼,丹药上覆盖着浓郁的灵气,渡劫之前吃,增长灵力提高通过率,渡劫之后吃,可以巩固境界。

    他渡劫那会儿,也算着数吃了不少这样的小药丸——一口气吃多了不行,会提前渡劫。

    明晚……他方才在路上听见了,丹丹会在后日一早离开碧罗山,他也跟着去。

    施无声会选择在明晚动手么?还是说,这又是他骗取人心的把戏?

    他看着施无声离去,找了个角落解开隐身。

    “姜姑娘,小楚大夫在么?”

    姜妺站起来:“他刚走不久,殷公子,你找他有事?”

    “没事,就是闲聊,”殷逢雪靠近几步,“姜姑娘,这些都是给小熊准备的么?”

    姜妺颔首:“是。”她把方才告诉施无声的话又说了一遍。

    “我帮你吧,”他坐到姜妺对面,状若无意般,“我方才看见施无声从这里出去了,奇怪,他一个人来丹房做什么?”

    姜妺果然一愣:“施无声?”看样子连这个名字都不记得了。

    殷逢雪道:“就是那日和我们一起采茶的花孔雀讨厌鬼。”

    “我没瞧见他,”姜妺道,“而且,他不是在劳改部做事么?白日里怎么会有空闲到丹房来。”

    殷逢雪拿起另一只戥子,继续暗示:“怎么会,我亲眼看见他出去的,穿着件半旧的校服。”

    姜妺不解:“当真没有。”

    “也是,他换了一张皮,你不认得也是当然的。”殷逢雪慢悠悠抛下一个炸药,一面说,一面仔细观察着姜妺神色。

    果然,她脸色一下子变了:“换皮?”

    “丁大哥那日没跟你说么?施无声是画皮鬼,想怎么换脸就怎么换脸,经常有人被他的新皮骗到。”

    姜妺看起来就像被谁敲了一闷棍。

    殷逢雪心中微有不忍。其实他早就想跳出来说真相了,丹丹不知道施无声的筹谋,还抱着一丝幻想,他可不这么觉得。

    姜妺喃喃道:“殷公子,画皮鬼,不都应该是喜欢把自己画得特别好看么?”

    殷逢雪强压住胸中情绪,道:“那我也不知道,不过,画皮鬼不是平白无故就换皮的,换了,必然就是想骗新的人。”

    “……这样么?”她笑得比哭还难看。

    “那还真是……对症下药。殷公子,他要骗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我。如果,他一直是采茶那日一般的容貌,我根本不会靠近他……不是因为害怕鬼怪,而是……我自知,即便这样的人靠近我,我也不会相信他真有诚意。”

    这就是施无声此计最阴险之处,揭穿起来,也最伤人。

    殷逢雪不知该说什么好。

    姜妺面颊上划过一滴眼泪,她飞快地用手腕擦干,定了定神,拿起两只已经装好的瓶子:“殷公子,我……”

    殷逢雪打断她的话:“姜姑娘,既然他骗了你,不如我们一起去找妖尊,把这事前后说清楚。”

    姜妺一愣,却摇了摇头:“不了。”

    “为什么?”

    “他是用新皮骗了我,我是很伤心,”姜妺垂着头道,“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有恶意。”

    “他或许是好意呢?或许,他对我的心,并不是假的。殷公子,我同他独处过几次,他并没有非分的举动……会不会,是采茶那日,他……”

    她欲说还休的模样让殷逢雪震惊。这就是媚惑之术的真面目么?即便真相已经揭露,被欺骗之人依旧心存幻想?

    “不不不,”他腾地起身,来回踱步,简直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姜姑娘,你也是听丁道长说过的,施无声十分难缠,你怎么能相信他真对你心怀善意呢?”

    “旁人说的,不如我眼前见的,”姜妺抬首看着他,眼里是石一般的固执,“殷公子,我信我眼前所见。我知道,我容貌平平,从前也没什么人在意我,但这不意味着,以后也没有。”

    殷逢雪哑口无言:“……”

    姑娘,你难道没听过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老话?如果他真心爱你,他是不会让你觉得自己容貌平平的。

    姜妺还在那里继续说:“我从前,也不是现在这样,”她右手忽的捧了下脸,“他愿意用我能接受的容貌来见我,我怎么不能胸怀宽广地去见他呢?平白怀疑他人,我做不到。”

    这不是你做不做得到的问题啊!殷逢雪内心一阵狂乱。这啥呀这!难道说,她不但在学习办差时耐心十足,在感情路上也是一样?

    “姜姑娘,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不明白妖尊为什么要给罪人这么好的日子。施无声他是画皮鬼,他和其他人一样,犯了极大的错,至今心中未有悔意。”

    殷逢雪把那日游丹庭说的施无声的前科洋洋洒洒说了一通,然后欣慰地发现姜妺脸色变了。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姜妺脸色变了一阵,又默默变了回去,还是那副极其镇定的容色:“殷公子,妖尊知道这些,却没有立刻将他处死,这不正说明,他是能够悔改的么?”

    啊这。殷逢雪一巴掌拍到了额头,头痛道:“算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只是这几日,千万别再出药堂了。妖尊要去云京,山中难免有人作怪,你自己小心一些。”

    姜妺避开目光:“我知道轻重的。”

    你知道轻重?那你直视我啊!殷逢雪叹了口气,转身欲离开,背后姜妺又叫住他:“公子留步。”

    一转头,姜妺神色忐忑:“你不会把这事告诉其他人的吧?”

    殷逢雪还真有这个打算。桌子掀了算了,他做不来说客,只会搅混水。姜姑娘心伤难免,但这是为了她安全着想,他做得理直气壮。

    姜妺见他沉默就急了:“能别告诉其他人么?”听不到回答,她越来越急,手足无措地‘我’了半天,忽然一跺脚,像金缇铃似的,眼圈一红,又开始掉泪。

    “我知道,我的容貌不配想这些。可是,如果,如果他当真是真心的……”

    她一面抹着眼泪一面道:“我不怕公子知道笑话,从前还在家乡时,我家中也有些名声资产的,我也曾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是一等一的俊俏良人……后来那人做了官,有了更好更貌美的人去配婚……我原是被退过婚的人,不敢指望太多,现在父母俱丧,亲人流离,难道我从此也不好好活了么?”

    原来楚宴那一句不容易里,有这么多往事。殷逢雪哑然片刻,道:“你放心,我不告诉其他人。”

    他现在有法力,大不了,大不了他继续隐身跟着,叫施无声无从下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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