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远

    “沈先生过誉了。”玉环微微一笑看向身边的李瑁,李瑁了然的点头开口:“明远兄坐吧,今天也只是带你给王妃见见,我们所谋划的大事,没什么需要瞒着王妃的。”

    沈明远坐在下首位置,有下人端过了茶水点心。

    玉环端过茶盅轻抿一口,果然满口生香。寿王李瑁偏爱梅花,特意选了最嫩的茶芽尖,以梅花上的雪水烹煮,茶香中带着梅花的冷香。芙蓉糕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京城女子素日喜欢点心之一。然而小咬一口却发现较之其他铺子的更加细腻,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玉环放下糕点,笑笑说道:“这芙蓉糕倒是和外面的不太一样,莫非是做了什么改良吗?”

    “玉娘所言不假,这厨娘是母妃赏下来的,说是给你做零嘴儿吃的,看你喜欢就好了。”复而又看向沈明远,“明远兄也尝尝吧,味道不错的。”

    “谢殿下。听闻近日忠王府要摆宴,殿下想必是要去赴宴的吧?”

    “自然。按照惯例,皇兄摆宴,身为兄弟自然要去,玉环也要随本王一起。届时,忠王在前厅宴客,后院则由忠王妃主导。之前忠王妃不是送来一支玉笛给你吗,正好借此机会,玉环也可探一探忠王妃的虚实。”

    “但不知忠王给殿下的请帖上写的是什么名头呢?总不好空手上门赴宴的。”

    “王妃说的是,请帖上说是忠王妃的生辰。但往年忠王妃的生辰从未大办过,今年又非整寿,本就有所蹊跷,偏偏听说宫里已经在准备给忠王妃的寿礼了。”

    “殿下,王妃,小生觉得不要准备太过出挑的寿礼,依着规矩就好。”沈明远放下茶盅,“若是表示亲近,不妨隔个一两天私底下送过去。”

    李瑁也不否决,只道:“先生何意啊?三皇兄心中明面上可是我的倚仗呢!若是得罪了他,本王可就得提前露出锋芒了。”

    “王妃怎么看呢?”沈明远并没有直接回答李瑁,反而问向玉环。若是这位寿王妃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那就说明此女的见识还有待提高,那他以后与其接触也要想好应对之策。若是不然,那和聪明人合作,甚至来说是切磋,也是一件极有意思的事。

    “玉环拙见,还请殿下与先生莫要取笑我。当今陛下深不可测不知其意,对待诸皇子毫无猜忌是不可能的。忠王妃此次并非整寿,原本不该大办,若是贺礼再出挑,难保陛下不会忌惮忠王与殿下。忠王此时虽然与太子有一争之力,但说句不客气的,太子的地位仍然不可挑战。忠王想借忠王妃的生辰试探陛下圣心,此举多少有些蠢。往重了说,窥探圣意,是何罪名,殿下应该清楚吧?”

    李瑁笑道:“明远兄,玉环的答案你可满意?”

    沈明远从未想过有一女子能将事情看的如此透彻,起身深施一礼:“王妃高见,先前是小生小觑了王妃,还请王妃莫要怪罪!殿下,王妃之高才远在明远之上!”

    玉环也反应过来,这次她并没有选择起身还礼,只轻轻抬了抬手:“先生坐吧,本宫之前说过了,无需拘于小节。”

    说不生气是假的,但玉环也可以理解。毕竟一个深闺妇人突然说要辅佐丈夫荣登大位,换谁也不会立马就十分相信的。沈明远这个考题也是间接给她做了嫁衣,经此一事,她杨玉环才真真正正地坐稳了寿王妃,在寿王心中无可取代。

    李瑁似是感觉到了玉环的不虞:“玉娘莫气,都是为夫的错,玉娘若是实在生气,不若打为夫几下出出气可好?”

    “殿下说笑了,妾身如何敢打您呢?”玉环小小叹了口气,“妾身也只是有些别扭而已,还是说回正事吧!沈先生,您看该如何准备礼单呢?”

    沈明远苦笑,这位王妃可不好惹啊:“王妃请过目,小生一早就准备好了礼单,还请王妃示下。”

    玉环接过礼单,不得不说,这位沈先生做事还是很漂亮的,礼单很符合李瑁的身份,既不出挑,也不寒酸,十分得体。玉环想了想:“我的私库里有一把流觞古琴,是昔年我阿娘留给我的。之前忠王妃送的玉笛也是极难得的,正好给她回了。”

    玉环这里说的阿娘是她的亲生母亲,并非是杨夫人王氏。李瑁一听称呼不同,自然也就明白了,于是拒绝道:“那是岳母留给你的念想,意义非凡,还是去库房里选一件合适的回礼吧!沈先生,麻烦你了。”

    沈明远识趣:“那小生告退了。”

    待沈明远走后,李瑁才拉过玉环的手:“岳母已逝,留给你的物件自己要留好,多少是个念想。”

    玉环也不能直接告诉他自己把这茬给忘了吧,只好说:“妾身与殿下夫妇一体,妾身所有,自然也该与殿下分享的。玉环愿意的。”

    “你啊...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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