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已往

    那边舒先森和苏午铭两人画着法阵,随安则坐在摇篮上晃荡着脑袋。

    她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呢?

    随安抬手看了看掌心的绿光,总觉得自己这灵力来的也太轻易了些,感觉……感觉她就像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一样。

    "安安……"

    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随安转头,看到岁钦正委屈地蹲在她脚边,一双大长腿可怜蜷缩着。

    "你蹲这干嘛?"

    "安安会记起我吗?"岁钦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眷恋地用头顶蹭着她的掌心,语气撒娇道。

    随安看着心智宛若稚子的岁钦,一颗慈母心蠢蠢欲动。

    柔软的发梢绕过手指,给其染上几分温热。

    随安没忍住夹起声音回答道:"当然咯!我们家岁钦是最棒的小狗狗!妈妈、咳咳,我保证!第一个就记起你!"

    面对小狗,谁能逃过变成夹子音!

    听到这话,岁钦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一张嘴高兴地笑成了口字,忘形地现出摇成螺旋桨尾巴。

    不过,岁钦是啥品种的狗子来着?

    大黄?小白?还是黑子?

    看着面前这张连俊俏都掩不住清澈愚蠢的脸蛋,随安选择抛开问题,专心撸着狗头。

    她实在做不到让他当下就变回狗啊,万一是只细狗怎么办。

    这么一张帅脸,却配个细狗身?

    随安想到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算了算了,认不认得出到时候再说吧。

    "安安。"

    "臭安安!"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个内敛深沉,一个张扬肆意,交叠在一起,却意外的和谐。

    "来了来了!"随安在安抚好不舍的岁钦后,走着小跳步蹿到法阵边,刚要直接蹦进去时,两只手同时拽住了她。一个拽手腕,一个扯衣袖。

    "傻安!你急什么!"苏午铭急切地拉着她的衣袖将她往外扯,生怕她直接就进去了。

    "安安,有一点要注意。"舒先森边说边缓缓下移手掌,直到和她十指相扣。

    随安感受到手心的温度,意外的同时又有点害羞,一股柔情涌上心头,让她忍不住双眸含笑的看向他,静待下文。

    "啧!"苏午铭看到这一幕,像烫到了一样立马

    松开了衣袖,故作掩饰地转手开始打理着他的红发。

    "若真像你说的,我们灵力与灵主同源,那我们就会入你的灵。"

    看着女孩,舒先森没忍住,用另一只手温柔地理了理随安额前的碎发。

    苏午铭正摸着头发的手僵了僵,暗骂这傻树不要脸,竟然学他,还青出于蓝地学他!

    "别怕。"随安听见舒先森压低声线温柔地安慰道。

    他好像很喜欢对她说这句话,而且每次这个时候,都会从内而外地散发出一种极致的温柔。

    随安很受用啊!她感觉飘飘然的,心在起舞。

    "怕啥啊!在你的灵体回溯里你是绝对的老大!我们有事你都不会有事!就一点,你会完全融入记忆之中,彻底变成那个时期的你。"

    苏午铭很是不耐他们这种歪腻的氛围,直接就把话一口气说完了。

    不过他虽是心里有点烦闷,但考虑到了随安的心情后,也摆出了认真的姿态。

    苏午铭笃定的语气给了随安几分安定感。

    听完他的话后,随安下意识望向舒先森求证,见他点了点头,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我知道了,走吧。你们也要多加小心。"

    "好。"

    "你放心,你们俩我罩着。"

    至此,三人才依次踏入法阵,转身向岁钦告别,直到身影渐渐隐去,消失不见。

    留下岁钦一人,焦急地绕着法阵打圈圈。

    一道刺眼白光过后,舒先森和苏午铭来到了随安的世界。

    他们站在一片夜色中,旁边就是长在老家的真身。

    只是还没来得及缅怀过去,就见不远处火光冲天,照亮了半个黑夜。

    "爷爷!奶奶!"接着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小孩尖叫声,嚎啕声,还有人群的窃窃私语声。

    舒先森担忧地向前走去,这时苏午铭却拦住了他的步伐,一张脸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疯了!你是灵力的源点,绝对不可以和安安有直接接触!否则我们大家永远都别想抽离回溯!"

    舒先森身形一顿,一双手紧紧攥成拳,下颌线紧绷,像是一张拉满的弓。

    "这你就受不了了?"苏午铭嘲讽道:"我告诉你,这只是个开始。你和我都最好别插手。"

    说完,苏午铭烦躁的甩开手,颓然靠在一旁的树干上。

    两人无言望着对面,心里的滋味只有自己懂。

    天很快就亮了,就像开灯一样,啪的一下,世界通明。

    两人却并不奇怪,他们知道在灵体回溯里,世界是根据灵体的记忆运转的。

    事情记得越清楚,细节就越具体。事情结束后,时间也马上会切换。

    那这一天,就是火灾后,安安的父亲带着继母回家的日子了。

    果不其然,舒先森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向自己本来,他下意识伸开了双手迎接,却被女孩儿直接穿过。

    "呜呜呜呜,树先生,我不要爸爸妈妈,我要爷爷奶奶!"

    女孩细软的头发乱糟糟的,再也没有人会给她扎俏皮的辫子了。

    安安伤心地扑到树干上,一双眼睛哭得就像两块被敲碎的冰糖。

    舒先森看着,心像是被一双手死死挤着,痛的呼吸不顺。但他只能克制地收回手,他不能……

    看着这一幕,苏午铭眼底复杂,几次拧紧眉头,压抑着心疼,反复制止着自己想要不顾一切靠近她的想法。

    他清楚地记得,七岁那年,安安第一次见到父亲和名义上的母亲,也失去了她真正的家,开始了她第一次真正的成长。

    没哭多久,就听见一阵高跟鞋的踏踏声传来,一位身体苗条的女人走来,怀着高高隆起的肚子。

    女人颧骨很高,两边脸颊凹了进去,一双眼睛跟鹰一样冷漠无情。

    "你个死东西跑这来哭丧!"一开口就是一道刺耳的声音,尖酸又刻薄。

    其实女人是安安的生母,但一生下随安后,就因为嫌弃家里穷,跟别人跑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又回来了,还怀了二胎。

    只是原本面容姣好的女人再次返乡却大变了模样,不明白内情的人都当她是随安的继母。

    听见女人的声音,随安浑身狠狠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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