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组织里谁不知道当年黑麦杀死苏格兰？有趣的是黑麦是美国FBI，苏格兰是日本公安，也就是说赤井秀一根本错杀了人。
赤井秀一是个可怕的家伙。
*
砂糖百里香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
幸好上次在街上狂奔远离赤井秀一时，她头发乱的不像话：）
披头散发、浏海乱塌掉乱飞、当天旁分的分线不安分守己直接变成大旁分、一张脸被发丝遮挡的七七八八，真滴有够惨。
嗯…虽然看不清脸，但还是删掉重新编辑好了，免得又露出什么破绽被赤井秀一发现。
哎，又是加班的一天。
编辑完所有街道监视器画面并储存至各家店铺后，从凌晨十二点一路工作到隔天中午十二点的砂糖百里香累瘫在床上。
再醒来时，外头天黑了，她摸出枕头下的手机查看时间，结果已是深夜。
呃…那继续睡好了？
*
几天后的下午砂糖百里香跟贝尔摩德见面。上次放她鸽子，贝尔摩德不是很开心，但在解释自己被赤井秀一盯上后，贝尔摩德也就没多说什么。
咖啡馆里，砂糖百里香右手持热英伦奶茶，左手直直垂在身旁。
为了遮挡包扎好的伤口，她身着高领长袖，贝尔摩德了然于心地扫了眼她的左胳膊：“所以，妳现在负伤了？”
砂糖百里香放下茶杯：“嗯，最近可能没法做任务，至少两周内不行。”
“那就好好休息吧，不过，这下有时间可以学习新的技能了呢。”
？？？
“新的技能？”
贝尔摩德将半个身子压在桌面上：“对，想请妳帮忙一件小事，作为交换，我教妳变声术。”
…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想干什么，但绝对不是划算的买卖。
砂糖百里香轻咬唇瓣：“小事是指什么？”
“协助我杀死叛徒雪莉。”
小汤匙搅拌倒入牛奶的咖啡，乳白逐渐与深褐融合。
…
砂糖百里香冷汗滴落额角，她刚刚居然想直接答应，是用力捏了下大腿肉才克制住冲动。
她的思想有时也变得和酒厂一样，血腥暴力，草菅人命，甚至觉得如果那些讨人厌的罪犯她能直接制裁就好了。
…这不是一名心态健康的警察该有的想法，法律才是制裁他们的最佳途径，她的职责只是想办法将罪犯抓捕归案而已。
可是拒绝的话，贝尔摩德一定会觉得奇怪，因为这确实是个划算的买卖，至少对黑方来说。变声术在很多情况下蛮好用的。
等等，要不答应她，然后自己顺水推舟，让公安部的人埋伏，全部逮捕如何？
贝尔摩德一般不听命于其他人，反而是直接听从Boss的指令，所以她手上应该有很多重要情报。
没错，现在不是什么借由他人的信任在酒厂里爬得更高的时候了，机会来了就要果断抓住才对。
砂糖百里香喝了一口茶，她放下茶杯：“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贝尔摩德心领神会：“再过一阵子。”
“如果赤井秀一再找来情况会变得复杂，香草妳最近都易容吧。”
“易容是可以，但身份…”
“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嘛，即使跟克丽丝·温亚德一起出现也不会奇怪的人。”
砂糖百里香喃喃道：“…里希·温亚德。”
050
这是打扮成里希·温亚德的一个月后。
砂糖百里香基本已掌握变声术这项技能，并惟妙惟肖地扮演好一名17岁的男生。
贝尔摩德为了让她能方便接触雪莉因此不知道透过什么关系给她搞到了进入帝丹高中就读的机会。
…？
先不说上高中跟接触雪莉有什么关系。当砂糖百里香收到入学通知单时是矇的。
什么情况？！一个28岁的人要去上高中当高中生？！
重点是，这不是几天就能完的事！这可能得扮演个几周甚至几个月！
知道上学有多浪费时间吗？！
“贝尔摩德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她立马拨通贝尔摩德的电话。
“哎呀收到通知单了吧香草？我的马甲似乎出了点问题，所以只好让妳协助我啰。”
…西内！！！
*
“大家好，我是里希·温亚德，最近和家人来到日本定居了，请多指教。”
砂糖百里香说完简短的自我介绍后班上的气氛炸裂。
“帅哥！是帅哥！”
“啊！比起无缘的工藤，还是新来的帅哥感觉比较好攻略！”
“你看他的头发！为什么那么漂亮！好柔顺的感觉！用哪家的洗发精啊？！”
砂糖百里香摆出营业微笑，她刚进教室就看见坐在中后排的毛利兰及资料上铃木家的女儿铃木园子。
算算时机差不多，砂糖百里香自然地环视教室，与毛利兰对上眼后装作惊讶头一歪：“嗯？毛利小姐？”
毛利兰手撑课桌起身：“里希还记得我吗？！”
“当然。”她眯眼微笑：“怎么会忘记呢？不过那位骑士去哪了？没看见他呢，难道不是同一班，啊，或许不同校？”
砂糖百里香当然知道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同校同班，可该装的时候还是要装。
“真过份啊小兰，居然有认识的帅哥没介绍给我。”坐在毛利兰隔壁的铃木园子补充道：“同班啦，那家伙放着小兰不管，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调查什么案件了。”
“嗯…这样啊。”
看来可能要让贝尔摩德失望了，因为除了协助刺杀雪莉外，调查工藤新一的行踪也是委托的一环。
不过日本警界是不是要完啦？高中生不好好上课跑去当侦探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还要靠高中生来破案吗？
051
这天，砂糖百里香以里希·温亚德的模样与校医新出医生，也就是贝尔摩德碰面汇报任务情况。
两人在餐厅一边谈论工作一边用完餐后，贝尔摩德提出送砂糖百里香回家可让她乐得不得了。
“搭便车这么开心吗？”
“当然，我连挤电车这种细节都尽力完成，为了捂紧这个马甲我实在太累了，所以妳说要载我一程当然高兴。”
“这样啊。”
聊着聊着，驶过砂糖百里香组织住所附近的大马路时，贝尔摩德停下车摇下车窗探出头。
“你们都在这里干嘛啊？”
“新出医生！”
毛利兰、铃木园子和一个小弟弟不知为何站在警车旁，砂糖百里香觉得那个男孩挺眼熟。
…这不是之前公交上她救下的小弟弟吗？！长得和工藤新一很像的那个！
工藤新一？砂糖百里香灵光一闪，想到了某种可能。
贝尔摩德调查工藤新一的行踪，而这位小弟弟和工藤新一长得像，还和毛利兰一起出现。
已知毛利兰与工藤新一是青梅竹马，推测小弟弟与工藤新一有有血缘关系。所以眼前的情况可能是毛利兰帮忙带工藤家的亲戚小孩？？？
然而当砂糖百里香与小弟弟四目相对时，对方却睁大眼惊恐地指着他喊‘啊’。
“怎么了吗柯南？”毛利兰蹲下询问。
柯南使出惯用技，手搔后脑装傻：“啊哈哈，没什么啦，只是这位哥哥和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电影明星长得好像。”
“电影明星？啊，是说莎朗·温亚德吧？里希是她的侄子，所以长得像很正常啊。”
毛利兰好奇道：“不过新出医生怎么会和里希在一起？”
虽然柯南惊恐的神情让砂糖百里香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解释她碰巧遇见新出医生（贝尔摩德），顺路载她一程而已。
短暂交谈后得知原来今天佐藤美和子相亲去了，而高木涉一直不回求救讯息，因此撇除还在执勤的交警外，众人搭上贝尔摩德的车前往相亲地点查看。
相亲？！美和子相亲？！砂糖百里香快要发疯，美和子去相亲这她可坐不住啊！她压抑情绪尽可能将微笑挂在嘴角。
此时，砂糖百里香已经完全把柯南的异状抛在脑后，满脑只有美和子。
快！贝尔摩德快！飙起来！她要去餐厅逮捕和美和子相亲的人！
*
抵达餐厅后众人在美和子隔壁的房间探查情况，可砂糖百里香实在是坐不住，便找了借口去外面走走。
什么东西！那个叫白鸟的在想什么？！什么高木涉日落前没来接美和子就要和他结婚！癞蛤蟆再想吃天鹅肉也要有个限度！
砂糖百里香痛恨自己的无能，贝尔摩德在旁边看着，她没法直接冲上去阻止这桩闹剧。她不能展现对美和子有除了陌生人以外的关心，因为这可能会让美和子的处境变得危险。
可恶！砂糖百里香在餐厅附近的巷弄里踢着脚下的碎石，决定万一那个叫高木的没来，美和子必须嫁给白鸟她就要抢婚！
“…砂糖百里香？”
思绪混乱的砂糖百里香听见自己的名字没有多想就侧过头，跟从巷弄拐角出现，上次害惨她的赤井秀一四目相对。
*！这是什么运气！美和子相亲就够她头疼了，现在还遇到赤井秀一！
…等等，里希·温亚德这张脸他没看过，那只要对刚刚听见名字扭头的反应装傻就好吧？
想通了的砂糖百里香故作镇定：“先生，有事吗？”
赤井秀一抬眉，朝她走过来：“妳刚才在店里没错吧？”
“什么店？”
他在她身前约三步的距离站定：“来阻止朋友相亲？”
“我不太明白先生的意思，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与赤井秀一擦肩而过时，他拉住她的手腕：“趁我还好好说话时认真回答，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砂糖百里香一瞥：“先生，我说过不了解你在说什么。”
“行，那我说得明白点。刚刚在餐厅里妳在佐藤美和子的隔壁房，等两人确认赌约内容后便离开，来这里发泄情绪。”
“佐藤美和子？那是谁？”
“方才我说的那些都是猜测，真正让我确认妳可疑的是妳离开餐厅前去了趟洗手间。”
？？？
砂糖百里香不明所以的盯着赤井秀一。
“这间餐厅只有一间男女共用的洗手间，而且只有一个马桶。明明只进去不到一分钟，妳离开后马桶盖却是是放下的。”
“…我只是去洗把脸，又没用到马桶。”
“在妳之前进去的是一位尿急的男士，而我在妳之后进去洗手，发现了这不合常理的事便一路跟出来。”
…看来他以男性都会掀起马桶盖解放灵魂为前提，认为她进去后马桶盖被放下代表她是女性。
赤井秀一，你是一直守在厕所前吗？
可砂糖百里香已经决定要装傻，打算贯彻始终，她接着装：“先生到底想说什么？”
“砂糖百里香，我不是妳的敌人。”
赤井秀一的这句话很有趣。不是敌人？那为什么杀掉和她同单位的苏格兰？
“看来先生搞混了，我不是砂糖百里香。”
“是吗？”赤井秀一猛地跩了她一下，砂糖百里香反应不及，依惯性背贴在他身前。
赤井秀一双腿抵在她脚内侧，只要她一移动就会站不稳。手臂横在她的脖子处紧勒。
他在耳边低语：“看来不到最后关头不会承认，那好，我们就来看看这张脸是真是假。”语毕，一把抓在砂糖百里香下颚处，指甲紧贴皮肤狠狠往上一扯。
“嘶啦。”假皮面具经不起这么粗鲁，破了。赤井秀一顺带连假发和发帽也一并扯下，乌黑夹带鲜红的发丝披散下来，紧贴砂糖百里香的他闻到淡淡的茉莉花香。
“这不是砂糖百里香吗？”赤井秀一戏谑地说道。“不论妳怎么装傻怎么演戏，我还是会逮到妳。”
此刻砂糖百里香觉得要完，她怕是要栽在他手里了。
“现在带妳回餐厅怎么样？我想佐藤美和子一定很乐意告诉我妳是不是砂糖百里香。”
“你！放开我！”
“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进去的话很大机率能中止相亲。”
“不行！”
“为什么？”
“因为！”因为贝尔摩德在里面啊！
砂糖百里香愣是咬紧牙不肯继续说，赤井秀一收紧手臂，勒的她反抓在他手臂上的手更加用力。她的指甲陷进赤井秀一的皮肤，可他好像感觉不到，力道丝毫不减。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赤井秀一持续收紧手臂：“为什么不能进去？”
…
这是砂糖百里香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没用，从刚刚开始她就有缺氧的症状，脑袋糊成一团无法思考，意识逐渐淡去。她听见一个声音问现在为什么不能进餐厅。
这还用问吗？
“贝尔摩德…”她涨红着脸张大嘴试图呼吸：“贝尔摩德在里面…”
原先抵在脖子上的手臂瞬间抽离，砂糖百里香突然呼吸到大量空气咳起嗽来。
“果然。”
赤井秀一让她背靠墙，又壁咚她。砂糖百里香缓了一阵后手伸进上衣解开束胸，胸前肉眼可见的鼓起。
她抬头直视赤井秀一，眼底满是愤怒：“难道你一直在跟踪里希·温亚德？”
赤井秀一神色自若：“之前一直在跟踪新出智明，也就是贝尔摩德，FBI早猜出贝尔摩德假扮成他。而现在里希·温亚德突然出现，看似没什么交集的两人假日却一起用餐，妳说呢？”
“即使真觉得里希·温亚德是假的，但组织里女性那么多，为什么一上来就直接猜是我？你的说法实在让人无法信服。”
“确实没什么证据就直接猜是妳，但能让贝尔摩德为其易容大多是代号成员。上次公交车被劫她处处维护妳，妳们可能在那次之后联系上了，这加深近期突然出现的里希·温亚德是妳的嫌疑。”
砂糖百里香大致懂了。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里希·温亚德是她，可近期常在赤井秀一面前刷脸确实会让他怀疑自己如此活跃可能是有组织的任务要做。
她明白身分已曝光，手悄悄摸上后腰，趁赤井秀一不注意猛地一扑，两人倒在地上，压在上方的砂糖百里香手木仓抵上他的胸口。
她调整姿势，坐在他腹部上，双脚踩着他手掌：“苏格兰的硬碟在你那吧？里面有什么情报？”
赤井秀一淡淡道：“现在的妳应该都已经知道那些情报，它对日本公安没用处。”
“有没有用处是我决定，东西在哪？”砂糖百里香关上保险栓，上膛。
“没带在身上。”
“在哪？”
“美国总部。”
“…为什么杀苏格兰？”
“我没杀他。”
“胡说！”砂糖百里香气的给他肚子一拳，枪口向上移抵在颈脖。
“你没杀他那他怎么会死！波本说是你杀了他的！难道这件事波本需要骗我吗？！”
赤井秀一吃痛地呜了声：“他也误会了。”
“不可理喻！你是不是为了抢硬碟杀人！”
“不是，如果是的话我那天为何要去你们接头的公园？”
“谁知道！可能想从我身上得到其他情报也说不定！”
没杀苏格兰那为什么他会死？！如果苏格兰没死她也不用待在组织！如果不是待在组织，她又怎么会觉得无法保护美和子的自己如此软弱无能！
止不住心中的情感，眼里泛起泪光，砂糖百里香攒紧赤井秀一胸口的黑衫，抽抽搭搭地小声哭泣，几滴泪水落在他颊上。
“砂糖百里香，冷静一点。”赤井秀一举起手抚上她的脸颊，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水。
“我不会伤害妳的朋友，我不是妳的敌人。”
她吸了吸鼻涕：“为什么总拿美和子要胁我？”
“只是想确认妳的身分而已，没想伤害她。我知道想守护心爱之人的感受，我会帮妳的。”
“哼，我才不信。说，为什么杀苏格兰？”
“我没杀，他自缢，后来波本开门撞见，为了不让他白白牺牲就只能假装是我做的。”
“…凭什么信你？”
“凭我在组织里百般助妳获得高评价，还有现在没有反抗，随妳拿枪指着我。”
…确实，赤井秀一的大猩猩等级比她高，即使她有枪还骑在他身上也不一定打得过，更不用说她没限制他的双腿。
…或许心里早就选择相信赤井秀一，只是埋怨他间接害死苏格兰让自己淌这潭混水才拒绝承认。
但她还是不爽嘛！
砂糖百里香嘟嘴：“…不是协助，是把我当廉价劳动力折磨吧？”
“…原来妳是这么想，我在妳心里就如此恶劣？”
“你这糟糕的家伙。”她收起枪，挪开起身：“还不快起来？地板这么好躺？”
再躺下去，她不介意帮忙让他永远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