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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周,沈之吟连续两天傍晚放学请了假去医院。第三次想请假的时候,黎书打电话跟她说已经没事了,让她别过来了。

    她时不时会碰到徐沿之,有时在食堂碰到徐沿之,他会端着餐盘和她一同吃饭,沈之吟也不好拒绝。

    他是个很有礼貌的人,和她聊天时懂得进退,从不说冒犯的话,尊重任何人。

    徐沿之和徐泮,在有些角度,真的长得很像。

    前者文绉绉的,一直都是一副谦逊有礼的模样,后者便是清冷矜贵,淡然又温雅,高不可攀的富家公子。

    徐沿之很爱笑,每每与她讲话,见面打招呼,都带着那副温和的笑。

    他让人很好接近,与人的距离感没有远,那么冷淡。

    第三次月考结束后的周一。

    午休,沈之吟主动打电话给池墨,池墨那边很快就接了。

    她告诉池墨自己的学习进步了很多,池墨也替她开心,两人聊了几句,池墨还问了黎书的近况。

    池墨的母亲和黎书的母亲是儿时的邻居兼好友,沈之吟回上海后,住在老家那边,便和池墨相识了,所以她一直喊池墨哥哥,而不是学长。

    池墨平时会辅导她的作业,黎书因为工作忙,有时就把她安在池墨家中。

    一来二去的,沈之吟和池墨的关系也日渐长进,直到池念高一。有一次,她在他房间看见一个粉色的礼物盒,一看就是女孩子送他的。

    沈之吟气鼓鼓的回家,她坐在床上想,自己为什么生气,是不是喜欢池墨。

    喜欢是什么呢?

    想着想着,她便睡着了。

    她没有告诉池墨自己喜欢他,池墨成绩优异,长得也好看,他那么优秀,而她只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子。

    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跟人说自己喜欢他呢。

    这个喜欢,一藏就是两年。

    比起这些烦扰的事。眼下还有三个女生不依不饶的警告沈之吟,她与徐泮靠得太近。

    最后一节课是自习,沈之吟困得打瞌睡。

    喻洋问她去不去食堂吃饭,她说暂时不去,想睡觉。

    直接趴在课桌上睡了过去。

    不知多久,她是被敲桌子的声音吵醒的。

    她坐直身子后,看见那三个熟悉的女生站在她面前,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听说上礼拜你从徐泮的车上下来?你们去干嘛了?”

    沈之吟刚睡醒,脑袋瓜子懵懵的,蹙眉:“关你什么事。”

    “哟,你还会怼人了?”一女生轻笑了几声,踢了一脚她的桌子,桌子移动时,桌面上的玻璃杯没站稳,一下掉到了地上。她是故意的。

    杯子一下就碎裂了,玻璃渣子四分五裂,在地上炸开了花。

    “我不是警告过你,让你离徐泮远一点。不懂?”她抱着臂,脸色凶狠的看着沈之吟。

    此刻,沈之吟只记得玻璃打碎尖锐的声音刺激着她的脑皮层。难受,愤怒,又无语。

    她起身,一脸冷淡的盯着她们三个,“我有喜欢的人,不是徐泮。我和他不熟。”她用鞋尖踢了踢地上的玻璃碎片,往她们的方向踢了过去,“你们是不是闲的?你们喜欢徐泮就去追他,总来找我做什么。”

    三个女生没想到她竟不喜欢徐泮。

    “你……”

    “别再来烦我。”沈之吟撇了她们一眼,捏着手机走出教室门。

    在转弯处看见站着的四个人。

    喻洋,陈晏齐,温嘉亦,还有徐泮。

    她最先瞧了瞧徐泮的脸色,他低着头在看手机,神色淡然。

    其余三人的脸色各有千秋,沈之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说了句:“我先去吃饭了。”就灰溜溜的走了。

    *

    “吟吟学妹原来有喜欢的人啊~”沈晏齐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朝徐泮看了一眼。

    温嘉亦颌首,往徐泮瞥了眼,“那人比他还帅?”

    喻洋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没见过,“不知道。只听吟宝讲过,是她在上海时的一个邻居哥哥。”

    “说完没?”低头看手机的人发话。

    三个人同时看着他。

    “别多事。”徐泮淡淡的说了句,把手机收进口袋,“我去医院看老爷子了。”

    喻洋高一就加入了话剧社,每天都很忙,所以沈之吟很少和她一起共进餐食。这也给了徐沿之很多偶遇她的机会,一起吃饭,一起回教室。

    一连两周,她都没在学校里碰见徐泮。

    有事会碰见温嘉亦和陈晏齐一同走在一起,有时他们四个会一起吃饭。

    京市的雨季很少,沈之吟也没有随身携带雨伞的习惯。

    在学校图书馆借完书,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她仰着头看了会雨滴从雾茫茫的天空落下的样子。

    突然,黑色的伞,倒影在湿滑的地面上,一个人站在她面前。

    “去哪?”徐泮那双褐色的眸,在雨天的傍晚,黑伞下方,竟黑乎乎的,深邃极了。

    沈之吟看了他一会,张口,“回教室。”

    “走吗?”

    “别吧。要是让某些喜欢你的女生看见了,又得来找我麻烦了,还得摔坏我的杯子。”她话讲的缓慢又拒绝性极强,声音软软的。

    沈之吟第二天就知道了,他们四个全听到了那日她说的话。喻洋说的。

    那日被欺负时,她讲话又倔又强势。

    明知她在拒绝,他依旧接话。

    “我赔你杯子。”

    沈之吟忐忑的站在他身边,因雨下的很大,她像避嫌似得,与他站得很开。她不知道的是,男生把伞都往她那处偏了许多。

    他身上的药味很重,足足盖过了苦艾味。

    她问,“你爷爷怎么样了?”他一定是在日日照顾爷爷。

    “没事。”

    雨声很大,他的声音轻微盖过雨声,传达给她。她听不出来他此刻是什么心情。

    “嗯。会好起来的。”她轻声安慰他。

    徐泮没有问她是如何知晓的,只是一如往日的沉默。

    半晌,他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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