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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的分院帽

    穿过城堡巨大的橡木门后,麦格教授开始给他们讲分院的事。唠叨了一路的米洛突然安静下来,不断扯校服领子,整理浅棕色的卷发。

    “不用紧张,”艾诗莉拍拍他的肩,“每个学院都很好。你之前说格兰芬多很酷,或许分院帽也知道你想去,就会把你分到那里。”

    “也许吧。”米洛嘀咕,“但是……我想我知道我不是。”

    艾诗莉刚要问他,麦格教授却带他们来到礼堂。

    她瞬间忘了自己想要问什么,所有注意力都被星空般的穹顶和数不清的悬空蜡烛吸引了。她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读到过,但真正见到这样奇幻美丽的场面仍然是不同感受。

    这么神奇的魔法是怎么做到的?她竟然就要在这样美好的地方真真切切地学习这些厉害的魔法了!

    她不仅开始幻想在这儿学习知识的样子,每一天都将那么充实而真实……

    直到她面前,破旧的分院帽开始高声歌唱。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聪明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圆顶礼帽乌黑油亮,

    让你们的高顶丝帽光滑挺括,

    我可是霍格沃茨测试用的礼帽,

    自然比你们的帽子高超出众。

    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

    都躲不过魔帽的金睛火眼,

    戴上它试一下吧,我会告诉你们,

    你们应该分到哪一所学院。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

    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们的胆识、气魄和侠义,

    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

    那里的人正直忠诚,

    赫奇帕奇的学子们坚忍诚实,

    不畏惧艰辛的劳动;

    如果你头脑精明,

    或许会进智慧的老拉文克劳,

    那些睿智博学的人,

    总会在那里遇见他们的同道;

    也许你会进斯莱特林,

    也许你在这里交上真诚的朋友,

    但那些狡诈阴险之辈却会不惜一切手段,去达到他们的目的。

    或许有时时空会出现裂缝,

    或许有时命运会发生改变,

    冥冥之中我闻到与众不同的气息,

    像是最古老的魔法在不远处呼吸;

    但我的能力永不失误,

    但你的心灵永远正确。

    来戴上我吧!不必害怕!

    千万不要惊慌失措!

    在我的手里(尽管我连一只手也没有)

    你绝对安全

    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艾诗莉旁边,一个高挑的漂亮女孩皱起眉。她有着爆炸般的乌黑卷发和深棕色皮肤,穿着格兰芬多校袍,应该比艾诗莉大一两岁。

    “倒数第二段真奇怪,虽然每年的歌词都不一样,但今年这个实在让人想不通。”

    麦格教授开始一个个念名字。大部分新生都匆匆忙忙地上台下台,艾诗莉则尽量稳稳地走上去。

    她不希望自己表现得像一个小丑。她必须给大家留下一个还算不错的印象。

    分院帽几乎还没碰到艾诗莉的头顶,就说:“聪明敏锐,渴望追求真理的小姑娘,很有预见力。那当然……拉文克劳!”

    左边第二桌响起热烈的掌声。艾诗莉在曼蒂·布洛贺旁边坐下,周围人纷纷议论起来。

    “这就是那个长得像哈利·波特的女孩!”

    “哇,就算我们没有得到波特,也有他的亲戚了。”

    “我更想知道波特会去哪个学院……”

    “我不是他的亲戚。”艾诗莉无力地解释,但没有人听她说话。

    突然,一只手搭上她的肩。“哦,你认真的吗?你真的不是?”

    这也是一个一年级新生。她金色的齐耳短发和金丝眼镜令她看起来就像个学霸。艾诗莉瞬间感觉,和这样的人当同学,学习会很有趣,也很有压力。

    “我是艾诗莉·海耶斯,我妈妈是麻瓜出身,祖辈都是画家。我来这儿之前都没见过哈利。”艾诗莉说。

    “卡齐亚·亨特。”短发女孩握了握她的手,“我相信你的话。我认为,要么这是个巧合,要么你和波特有着连你们自己都不知道的关系。”

    “下一个——米洛·兰穆!”

    艾诗莉扭过头。米洛颤抖着走上台,完全没有了与她初遇时自信的模样。他小心翼翼地戴上帽子。

    分院帽什么也没说。

    过了一会儿,它扭动了一下破破烂烂的身体,但依然沉默不语。

    大厅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身材瘦小、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男孩。

    艾诗莉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跳与米洛的交织缠绕——这是什么情况?分院帽会犹豫这么久吗?

    人和幽灵们都开始窃窃私语。“当初,连米勒娃·麦格都没用这么久。”一个幽灵说。

    终于,当艾诗莉觉得米洛看起来就要紧张到窒息时,分院帽喊出——

    “赫奇帕奇!”

    一片掌声。米洛跌跌撞撞地走向右边那桌,被汉娜、苏珊等人庆祝。但在艾诗莉看来,他似乎有些苦闷。

    可惜现在他们在不同桌,她也没办法过去慰问他。

    并且,餐桌上的乳酪烤鸡、洋葱牛排、烤马铃薯、糖浆水果馅饼和巧克力松糕实在太过诱人。诺林做的饭并不算艾诗莉的最爱,通常她吃光每一顿饭只是出于尊重和完成任务。

    “这些吃的都是谁做的呢?”松糕上的奶油像云朵一样在艾诗莉口中甜腻地融化了。

    “家养小精灵。你不知道吗?他们藏在地下厨房,据说当年是赫加拉·赫奇帕奇亲自带他们来的。”卡齐亚说。

    “真神奇。我们应该对他们好点。”艾诗莉咽下松糕。

    “别吃太多了,你也不想第一天上课就蹲在厕所吧?”卡齐亚放下刀叉,环顾四周,“他们怎么吃得这么慢?这大好的时间都浪费了。我不能提前回寝室预习吗?”

    艾诗莉差点噎到。她以为自己已经够爱学习的了。“什么?你要预习?”

    “当然。而且我建议你们都提前预习,不然课程进度会越拖越慢,效率低下。”

    “预习不在我今天的日程规划里。”艾诗莉摇摇头,“我今天的安排就是适应新环境。不过,你假期没有读课本吗?”

    “我都读完了。”

    突然,艾诗莉感到浑身冰凉。一个银白裙子、长头发的幽灵从她身旁经过。

    “每一年,你们都讨论着预习和课堂作业。”幽灵轻声道,“谁还追求真正的智慧?”

    说完,她又叹息着远去了。

    “那应该是格雷女士。妈妈说她是拉文克劳的幽灵。”卡齐亚解释。

    “你妈妈也是拉文克劳的吗?”艾诗莉问。

    “我父母都是。你呢?”

    “我妈妈也是。但我从没见过我爸爸。”

    艾诗莉把美食享用得差不多了。她随意地看向主宾席,那个头上裹着围巾的教授引起她的注意。

    围巾……

    出于某种原因,她的心脏怦怦直跳,仿佛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她想起了什么,却立刻又忘记。记忆就像滑溜溜的鱼一样逃出了手掌心。

    与此同时,旁边一个似乎很久没有洗头了的黑发教授也将目光投向她,并皱了皱鹰钩鼻。

    “哇哦,他看起来不怎么喜欢我。”艾诗莉低声说。

    “谁?斯内普?”卡齐亚顺着她的目光,“别担心,他谁也不喜欢。”

    *

    爬上拉文克劳塔楼后,艾诗莉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是拉文克劳了。她的腿明确表示这个学院不适合她。然而当进入公共休息室,她又立刻找到一种强烈的归属感。

    羊皮纸和墨水香弥漫着休息室,地毯上堆满高高低低的书本,书架也被塞得满满当当。拱形窗户上挂着钴蓝和青铜色的丝质窗帘。深蓝的穹顶上,无数金星闪耀。

    艾诗莉在窗边坐下。眼底是漆黑的禁林和巨大的湖泊,还有在夜色中难以看清的魁地奇球场。

    “嘿艾诗莉,咱们是一个宿舍。”卡齐亚拿着名单说。

    艾诗莉露出一个略带疲倦的笑容。

    或许,在拉文克劳的校园生活,会比她想的还要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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