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选

    殿选开始,各院长老都已到齐议正殿。归元山庄共有四位长老,这四位长老依次分别是金钱院元商二叔元长风,止戈院元崇之父元山,禁军院元羽三叔元不为,曼陀院元徽母亲元蔓。

    四位长老分别坐在元不谋两边的位置,二长老元山看着四长老元蔓,打趣道:“都说岁月不饶人,不过依我看倒是饶过了四长老”。

    四长老元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按照年龄,小妹本就比在坐的各位兄长小,既如此,也合该比各位兄长看着年轻点”。

    元长风宠溺地戳着元蔓的脑袋,说:“小时候,阿蔓,也是这般伶牙俐齿。”话音刚落,在场的几位长老和庄主元不谋都笑得合不拢嘴,但元不谋一想到,曾几何时,他们也曾恣意畅谈,聚多离少,也曾结伴同游,看尽大好河山,除恶扬善,哪像现在,中间不知隔了几条相思河,永远无法跨越。

    归元山庄位于中原中部,与地处中原南部的江南隔了一条相思河,此河不能船渡,因为河面什么都不能承载,即使是那鸿毛,一落到河面上,也会立刻沉下去,故曰相思河,所以要从江南来到归元山庄,得绕路走,这也是谢远紫一行人,速度如此之慢的原因。

    元不谋示意旁边主事可以开始殿选了。

    “谨请姑苏姚汀,上京姜可柔。”

    姚汀和姜可柔听到喊声,就从门外走了进了进来,只见二人穿着白色束腰云纹裙,腰间别着一串金铃铛,头发梳成飞仙髻,体态正直地站在大殿中央。

    大长老云长风率开口说道:“可会武?”

    姚汀行了一礼,道:“不会。”接着姜可柔说道:“回大长老话,小女识得半式”。大长老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接着坐在大长老云长风旁边的四长老云蔓又问道:“可知归元山庄有多少院多少支”?

    姜可柔微笑地说道:“回四长老,归元山庄共四院三十二支,其中禁军院10支,止戈院8支,曼陀院6支,金钱院8支”。

    “回四长老,归元山庄初见山庄时共五院三十六支,因山庄曾发生内乱,现如今只剩下四院三十支,其中禁军院10支,止戈院8支,曼陀院6支,金钱院6支”。

    元蔓对姚汀的回答,颇为惊讶,看向元蔓袖口所绣的姚字,道:“不知,姚小姐,是如何知道曾有多少院,多少支的”?

    姜可柔听四长老元蔓问姚汀的话,心里不免有些慌乱,但又觉得自己肯定是对的,这些可都是她自己连翻阅归元山庄起事,知道的,绝不可能会错。虽然姜可柔此时有些慌乱,但她依旧保持端庄的站姿和得体的面容。

    “回四长老的话,小女家中管事秦伯,曾是归元山庄第五院管事”。

    一提到归元山庄第五院的事,庄主元不谋脸色就不太好,连姜可柔都察觉到了,心想,这第五院应该是山庄的秘密,庄主并不喜欢提起。

    四长老嘀咕道:“想不到他还活着”转而大声道:“想不到姑苏姚府,还真是广纳天下有志之士啊!”

    姚汀猜不透元蔓到底想说什么,只能恭顺应道:“家父只是想做千里马的伯乐而矣。使国家有志有才之人得已施展抱心中抱负”。

    接着二长老元山又问了些江湖上有名的兵器后,然后到三长老元不为这边,他直接把山庄元不谋想问的话问了,“如果让你们其中一个成为少庄主夫人,你们其中的另一个会怎么对待那个被选中的”。

    问题看视简单易答,但心中有野心,又不能忍的,就不能轻易回答出了。

    “各院少主都效力于山庄,少主夫人当然也不能例外。若姚汀成为少主夫人,定竭尽全力效忠山庄,不善妒”。

    姜可柔惊讶地看向姚汀,庄主元不谋拍案叫道:“好!我归元山庄需要的少庄主夫人,正是如姑苏姚汀这样怀有广阔胸怀,深明大义的女子,本庄主宣布此次殿选的少庄主夫人是姑苏……”

    “慢着。”只见一位身着白色骑装,面如冠玉,身形修长,挺拔有力的男子走了进来,行礼道:“止戈院元崇拜见各位长老,庄主”。

    归元山庄各院少主婚配后才能经历考核,经历考核后就会成为各院的执事,执事会将自己孩子或者院里资质出类拔萃,可担重任的直系子弟立为少主,执事在山庄长老去世后,也会经历考核,成为长老。所以无论长老是不是自己的亲人,所有人都要尊称其为长老。

    “元崇,你有什么事要禀报”?元不谋声音沉稳地说道。

    “回禀庄主,今日有人在姚小姐房内床下密格,发现了姚小姐与无影楼细作德福这些天往来的书信,还请庄主过目”。

    元不谋身边的主事把元崇手里的信件接了过来,送到元不谋手中。

    元不谋看完信件后,又将信件递与四位长老,一时间整座大殿鸦雀无声。姜可柔和姚汀都低着头,双方都看不清对方的脸。

    良久好,元不谋说道:“此次殿选的少庄主夫人是上京姜可柔,至于姑苏姚汀,现有的证据不足以证明姑苏姚汀与无影细作德福有往来,经过长老一致决定现令姑苏姚汀即刻离开归元山庄”,末了,又说道:“江南谢远紫,品行端庄,现婚配于止戈院嫡系子弟元崇,婚期定于三日后”。

    “元崇,多谢庄主”。

    “姜可柔,多谢庄主”。

    ……

    一路上,元山不由地感慨道:“想不到,一转眼,当初那个受了欺负还只会抱头哭的虫虫,竟也要成家立业了,娶得还是那名满江南的才女谢远紫,可叹啊!”

    “也就你侄子年长些,我们的还不知要等多少年”。

    “可不就是,我那儿子,整日阴阳怪气的,愁啊”!

    “我们孑然一身,也没啥可念的,要再来一次,还活吗”?

    “还活啥?一把年纪了”。

    “活是不想活了,只是可怜我这副容貌了。”

    就这样,四人一直聊到正院门囗,也就各回各家了。

    候选院

    刚才有人来报,说是庄主已经将谢远紫婚配于止戈院少主元崇,赵嬷嬷,眉开眼笑说道:“恭喜大小姐,贺喜大小姐,嫁得那素有玉公子之称的归元山庄四公子元崇”

    谢渝也替谢远紫高兴,难得开始使唤赵嬷嬷,“赵嬷嬷,还不赶紧去寻些玉公子的画像来,阿姊可等不及了”。

    谢远紫见到谢渝,比往日活泼了不少,便也顺着说道:“可不就是么,传言都说这玉公子长相儒雅,为人君子,且满腹才华,是归元山庄四公子中最温柔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赵嬷嬷,你快寻那玉公子的画像来让我仔细瞧瞧”。用不了多长时间,赵嬷嬷便寻到了元崇的画像,交给谢远紫。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丝毫没注意到屋外有人。

    “公子,想不到你那么出名,连江南第一才女都对你倾慕至极”。

    “长相儒雅,为人君子,最温柔的?我看起来很像吗?允泽”。

    允泽恭敬地说道:“回公子,像,你简直就像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元崇笑了笑,叩响了门。允泽刚想开囗,却被元崇拦了下来。

    “赵嬷嬷,你去看看谁来了”。谢远紫看向门口说道。谢远紫见赵嬷嬷前去开门,便继续和谢渝讨论起画像来。

    “阿渝,你看这玉公子,虽长相儒雅,这双眼睛却犀利得很,就是不知,传闻是不是真的”。

    “传闻,是不是真的,得亲眼看了才知道”。

    谢远紫诧异地看着面前说话的男子。

    元崇笑了笑,说道:“今日一见,元某才知传闻非虚”。

    允泽见到谢远紫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便解释道:“谢大小姐,我们公子是来接你的,你既婚配给了我们公子,就不应该再住这了”。

    谢渝向元崇行了一礼后,就去放好画册了。

    “谢远紫见过崇公子,崇公子,安”。

    “远紫小姐,安”,元崇看了一下房间四周,“如若收拾好了,我们就走吧!我已派人护送令妹至山下的云来客桟了”。

    “那么快吗”?

    “要不然,你想你妹妹做少主侧室,或者名声受损”?

    谢远紫摇了摇头,赵嬷嬷走到谢远紫面前说:“大小姐,奴先随二小姐回江南回禀夫人,再随送嫁妆队伍过来。”

    “那好吧!那就有劳崇公子了”。

    不多时,房内饰物都已收拾好了,五人也离开了这间房间。

    “哥,现下,这元崇已经获得了谢家的支持,我们怎么办”。

    “你不是说八女中,唯姑苏姚氏女可娶吗?你不是说,谢家准备嫁二女吗”?元商面色冷硬地说道。

    “谁能想到”。

    “姑苏姚汀的身份查到了吗?”

    元徽恭敬的说道:“查到了,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才是不正常”。元商一直注视着元崇一行人,“我听说最近,这谢府的人一直在打听你的喜好,莫不是”?

    元徽连忙解释道:“不是,我只是怀疑这谢二小姐,并没有其他意思,许是那日我误伤她,她却以为是我救了她,想要报恩吧”。

    元商看着元徽问道:“其实,你之前就见过她了吧”!

    元徽对上元商的眼晴,莫名看点心虚,“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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