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开始的地方

    京城,竞宝阁。

    温润的美玉,以花为形,在阳光下散发着含光之色。

    男子:“我出一千俩。”

    我淡淡地抬眸:“两千。”

    男子:“两千五百俩。”

    我:“一万。”

    我一口将玉石的价格封了顶,不能再竞拍。

    “成交!”随着店主一锤定音,众人哗然。

    纵使美玉无瑕,但也远远不值一万两黄金,这样没有脑子地竞拍,一看就是某个富家子弟的随意挥霍。

    众人的目光聚集在我身上。

    那日我一袭白衣,不施粉黛,但是容貌出众惊人,唯一的配饰就是头上那只已经褪了色的簪子。

    男子:“姑娘这是成心不把玉佩让给在下了。”

    我:“你若想要那玉佩,三日之内来卿府找我。”

    我故意将身体向他调转,隔着帘子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我的正脸。

    如我所料,男子追了上来,“姑娘,可否问芳名。”

    我道:“卿决,卿本佳人的卿,与君长决的决。”

    他愣了几秒,“在下也叫清绝。”

    我抬眸细细观察他。

    清风两无意的清,何故相决绝的绝。

    身材高挑,青丝长发束起,有几丝头发垂落,在脸庞被微风轻拂。

    皮肤白皙,眼眸如深渊黑暗,一眼望不到头,但是眼型弯弯,一双桃花眼含情疏离,鼻部弧度并不生冷,反而显得温文尔

    雅,唇角微抿,手执一柄扇子,含笑而立。

    他是南昭府阁主,清绝。

    秦国三大宰相之一,手握重权。看似人畜无害,但实则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三日后,果不其然,他还是来找我了。

    在堂厅等候的时候,我将一些糕点置于盘中,摆放整齐,而我依旧是在竞宝阁的那副模样。

    清绝:“你究竟有何目的,为何接近我?连我的喜好都这般清楚?”

    他指的是我眼前的这盘糕点。

    我缓缓起身,望向他:“我若说我们就如名字一样,这些糕点也恰好是我喜欢吃的呢?”

    眼神交汇,就像一场隐晦的博弈。

    那是我们第一次交锋。

    清绝:“玉佩呢?”

    我将手中的玉佩掏出,玉佩在阳光下散发出粼粼波光。

    我随手将他甩进一旁的水潭中,玩味的笑道:“不如我们打个赌,你若是找到了玉佩,那便归你,若是你找不到,就别想要了。”

    潭水是活的,正常人都清楚,小小的玉佩根本没有希望找到。

    但他没有任何迟疑,纵身跳进谭中。

    初春冰川刚化,从雪山上流下的泉水清澈冰冷,撞击在石头上发出叮叮清响。

    他在谭中呆了许久,不断地上浮下潜,直到唇色都变得发紫,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在岸上静静地看着他,实在不解为了这一枚小小的玉佩何故如此。

    我也只好跳下去,在湍急的水流中趁他不注意,拿出了藏在胸口的真玉佩。

    我:“你输了。”

    潭水冰的刺骨,顺着我的发丝啪嗒啪嗒流下,我微微一笑:“一个月之内,提亲娶我。我带着玉佩——嫁给你。”

    他不解:“为什么?”

    我走到他耳边低语:“我若说,不为什么,就为了你这个人呢?”

    清绝后撤一步,看着我的眼睛,久久有说话。

    ……

    他离开后,我等了整整了一个月。

    挜在当月最后一天的下午,他来提亲了。

    我顺利的嫁给了他。

    大婚之日,是我这一生中唯一一次施粉。

    而第一次穿白色其外的衣服,竟是喜服。

    从掀开盖头的那一瞬,就对上了一双弯弯的桃花眼。

    他好像很开心。

    眼神中除了期待以外,还带着一丝羞涩。

    薄唇微抿,因为酒精的缘故,从脸一路红到了耳根。

    我为他倒了一杯茶,亲手喂他喝下:“夫君,请喝茶。”

    清绝就着我的手,喝的一滴不剩。

    茶里下了软骨散,不久他就倒在我的肩头,昏睡过去。

    听到他均匀、绵长的呼吸,我才脱下喜服,穿上夜行衣。

    因为我是一个刺客,身为刺客我的第一要务,就是完成主子的任务。

    我的主子是南昭府间谍——符离。

    身为一个孤儿,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我的义父符离将我养大。

    他想要当上皇帝,需要集齐三件宝物。

    这三件分别在南昭府,南安府,郡主府。

    别说偷宝物了,平日的南昭府连苍蝇都飞不进去。

    除了嫁给南昭府阁主,我再也想不到其他办法。

    幸得我长得却为貌美,又了解清绝喜好,精心地策划了这一场相遇。

    因为大婚,守卫比平日少了许多,我很快的就进入了南昭府核心藏宝阁。

    看着眼前被密封的宝物,我就差最后一步就破密成功时,一把利剑抵在我的咽喉。

    “原来你接近我,就是为了南昭藏宝。”

    清绝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缓缓转身:“不然你以为呢?”

    其实结局我早就预料到了,清绝好歹是朝中重臣,怎么肯这么轻易地就让我偷盗成功。

    清绝不愧是南昭府阁主,上一秒还能在洞房和我装作新婚燕尔,羞怯单纯,下一秒就能提着剑,抵在我脖子上决人生死。

    事情已经暴露,我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你现在就可以告发我,或者就地处死我。”

    清绝离我近咫尺之遥,因为身形优势,一种无形的压力,逼的我靠在墙角:“今天是我们大婚的日子,卿决,你真没意思。”

    我不作声,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他将剑收回,将我双手扣在墙上,低头俯身,带着酒气温热的气息萦绕在我脖颈。

    另一只手扣住了我的腰,解我的衣带,就在衣绳被解开的瞬间,我心里一颤:“别碰我,我恶心。”

    ......

    我们的新婚之夜,都各自回房中。

    他没有告发我,也没有放松对我的警惕。

    我是他三书六聘,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就算他发现我是一个刺客,也不可能在新婚之夜告发我。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堂堂朝中宰相,倾朝野政的南昭阁主,娶回来的发妻就是一个刺客,说出去不仅丢人,南昭府的治地位也难免动摇。

    这件事情暂时也就只好作罢。

    第二日我来到山洞,给符离汇报情况。

    我:“我被发现了,应该没有机会了。”

    “废物!!”随符离的一声暴怒,蜡柱盒向我狠狠砸来,头顶霎时殷红一脸,眼前一片血雾,我不敢做声。

    符离在空旷阴暗的洞里踱步,烦躁的脚步声在洞里回响。

    他沉默很久,再次开口:“再帮我做件事,要是这件事情也不成功,你就不必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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