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宴

    军营。

    “太子殿下,太子妃去了布坊,遇见了十皇子。”

    沈清珝正看着桌上的地图,闻言抬头。

    “幸而太子妃聪慧,误报了姓氏。”

    “去给她多派些人手,莫让人有机可趁。”

    “是。”侍卫行礼退了出去。

    沈清珝盯着桌案默了许久。

    当今朝中,太子与九皇子分庭抗礼,表面上和如一家,内地里不知按争了多少次。

    太子沈清珝是嫡子,继承皇位自是无疑。可那九皇子沈清行是贵妃之子,贵妃家族势力强大,其父又是当朝宰相,此势不除,继位犹如登天。

    十皇子沈清泽生母虽死,可他也是自小养在贵妃身边,自然是和沈清行一起与太子抗衡。

    沈清珝与周槿澜成婚,无疑是将边疆兵权纳入囊中,所以太子府后院才会无故出现了发疯的毒蛇,周槿澜的衣领被人做了手脚。若是周槿澜死了,她父亲手上的兵权最后是谁的可不好说。

    如今京都的禁军分为三支,两支由圣上兵符所控,另一支则听命于周仲,如今周仲远在边疆,他们奉命保护京都中的百姓,平日里三支军队互不相扰,一支驻扎城西。另一支驻扎城南,剩下的则在城郊;

    三支军队唯一相处的就是各派一队人一同守城。周仲出行前上奏陛下,将禁军合一,陛下虽允了,可这三支禁军依旧是各自驻扎,三军将领除上朝外也是互不干扰。

    沈清珝几乎是日日待在城郊的禁军中,圣上已经把兵符我交给他了,他日日练兵,以备不时之需。

    每一支军队都有两个虎符,一为主二为辅,圣上给他的是那个主虎符。

    剩下的一月,周槿澜日夜不停地将衣裳缝制出来。

    沈清珝来过好几次,见她日日如此,“你不必如此用心,当心熬坏了身子。”周槿澜不允,便自顾自的缝好了衣裳。

    她提前两日便制好了衣裳,歇了两天,等到皇后生辰宴那天,也就恢复了精气神。

    两人坐马车到宫中,沈清珝去面见圣上,周槿澜便趁着宫宴还要,便携礼到了皇后宫中。

    她自从嫁过来,陛下和皇后便怕累着她,免了她每日进宫请安,这可是史无前例的,再怎么说她也要做尽做儿媳该有的孝顺。

    皇后正在镜前梳妆,听下人禀告,便将她召进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恰逢母后华诞,恭贺母后圣诞,万寿无疆,长命百岁。”

    “起来吧。”

    周槿澜递上礼盒,皇后接过来打开,看了后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你费心了。”

    “母后喜欢便好。”

    皇后带着笑继续梳妆,她从镜中看出了周槿澜有心事,便遣退了宫女,偌大的屋子顿时只剩下了她们两个。

    沈清珝给皇帝请了安,讲述军中之事,皇帝下了早朝正在御书房中批奏折,他听着沈清珝念叨了好一会儿,便打发他快走,说今日是皇后生辰。沈清珝从御书房中出来天更亮了,他便急匆匆地往皇后宫中走去,路上遇见了尚书大人。

    两人聊了一会儿政事,便开始问候沈清珝。

    “听闻太子妃可是周将军小女,太子殿下有福了。”

    “尚书说笑了,我家娘子温柔可是金枝玉叶,好似一颗冰山雪莲,出淤泥而不染。”

    “如此说来,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情投意合………”

    话还没说完,沈清珝笑着低头,再抬头时,周槿澜正向他跑来,他张开手将她搂入怀中,背对着尚书。

    尚书拱手告辞,走远了。

    沈清珝轻拍她的背,又替她抹去泪痕,而后又将她搂入怀中,轻声询问她是否去赴宴,她点头,而后向宴会处走。

    在皇后宫中,她问了皇后,皇后娘娘先是一愣,让她坐下,缓缓而道:

    “你甚是聪慧,当年,容华公主来和亲,陛下将她封为贵妃,容华公主温婉贤惠,深得宫人喜爱,她的母国就是东北面的东离,此国国土面积极小,她的母国派她来和亲,是为了两国交好。当时能与我国相敌的只有西蜀,西蜀国旁有一属国,他们仗着有西蜀国的扶持,肆意妄为,竟大放厥词,随便编了个理由,便要攻打东离国,陛下若是援助,那边是放全国的百姓于不顾,容华的母国也送来了信,信上说,请陛下收留东东的百姓就好。从此以后,这世上再无东离国。陛下为了掩人耳目,将怀有身孕的容华公主打入冷宫,由贴身侍女照顾着。如此安稳了三年,那知那蜀国人不放弃,那夜雷惊,她的孩子亲眼看到歹徒将她杀死逃走,那孩子蜷缩在角落,跟痴傻了一般,本宫的孩子比他大几个月,是早生儿,自幼体弱多病,命不久矣。本宫便趁夜将他抱回,将本宫的孩子放在了冷宫,由宫女看护,果不出十日便病亡了,从此往后,他便是我儿沈清珝,只当他沈清修命不好。”皇后一脸苦笑,笑着拂去脸上的泪。

    周槿澜出了皇后宫门,心中波涛汹涌,原来他不是喜欢苦,而是怀念在冷宫中与他生母一起的时光,周槿澜自幼饱受宠爱,她哪知道有着无尽荣华的太子殿下,幼时竟如此悲惨。

    两人刚到宴会门前,金桔已在那候着了。

    “太子殿下,太子妃,皇后娘娘让您把这个带上。”她递过来来一个面纱,周槿澜戴上,便和沈清珝入了席。

    不过一会儿,九皇子和十皇子来了,皇家子弟,个个风度翩翩,沈清行行棱角分明,眉间透露出些淡泊,反而观沈清泽,一手摇扇,脸上露笑,好似有浪于花丛中的浪子。

    他们向沈清珝拱手行礼,“皇兄,皇嫂。”

    两人回礼。

    “皇嫂这是怎么了?”沈清泽问道。

    “多谢十弟关怀,这是近日有些过敏,脸上起了红疹子,过些时日便能好。”

    “那皇嫂好生养着,皇兄。”他拱手告别转身落座。

    外面叫道:“陛下,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站起,在陛下和皇后上座,众人则站到席中央行礼叩拜,总共分两阵,一阵是后宫嫔妃,另外一阵则是皇子,公主们。沈清珝打头阵行礼,十皇子行礼时,无意中看到了她的手,愣了愣神。

    众人落座,云珍郡主也在其中,这云珍郡主本也是武将之后,只可惜父母死于沙场,陛下便让她进宫由她姨祖母抚养,她的姨祖母就是太后,云珍郡主自幼养在宫中,却胆大过人,活泼可爱甚是招人喜爱。

    “皇兄,我想要那个。”她也是唯一一个敢在九皇子面前无礼的人。

    沈清行将自己桌前的糕点端给她,她笑着接过,忍不住笑着吃起来,沈清行见了不易察觉的弯了弯嘴。

    待云珍郡主凑到周槿澜身旁时,可把她吓得不轻。

    “皇嫂。”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而后毫不客气的指了指桌上的黄豆糕,周槿澜拿下来递给她,她道了声谢,而后猫着腰回到自己的位置。

    “云珍郡主活泼可爱真是招人疼爱。”

    “她向来如此没规矩。”

    “殿下。”

    沈清珝弯腰旁听。

    “既殿下与郡主交好,不妨娶她……”

    “不可。”沈清珝的神情冷了下来。

    周槿澜心疼他,如今只想让他忘了当初的疼痛。

    “云珍郡主贵为郡主,若她愿意嫁给殿下,臣妾可以做小……”

    “你就如此厌我吗?”他有些自嘲的说道。

    “臣妾并非……”

    沈清珝站起身,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殿下。”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她低了低头,眼眸中透露着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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