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来港口黑手党工作?”
红发男人不确定地问着,面色上却没有变化。
“是呀是呀,待遇还是可以的呢,总比之前织田作你当个邮差好吧。”
你坐在太宰治身边,看着他笑着向红发男人抛去橄榄枝。
不过,由于异能力的原因,你可以看出织田作之助身上是有着危险的气息的,说明他曾经杀过人。
这样的人,整整当了四年的邮差?
你有些怀疑,但是如果对象是面前这个沉稳平和的男人,似乎那些疑虑也能够被打消了。
此前你也看见了那个在封底上盒子的男人之一,据你的友人所说,那是个社畜。
是个会说出“只要不上班,就不用下班。只要不睡觉,就不用起床。”
——的超级狠人!
你肃然起敬。
这位狠人加入港口黑手党方式不同凡响。
在太宰治没有插手时,这位名叫坂口安吾的人已经被追杀了六个月。
太宰对这件事情饶有兴味,有段时间一直在看戏,最后还是将其抓捕。
罪名是窃取港口黑手党名下保护的大公司的资金。
你再去打听时,那个人就从敌人变成了同僚。
你:……?
这社畜还挺能屈能伸?被追了六个月,说加入就加入了,果然厉害。
你再一次内心升起崇高的敬意。
据说他现在是在会计事务所工作,处理灰色资金的流通。
数学不好的你对于每个能和数字打交道的人都佩服的不得了。
你回忆了一下你听到的八卦,发现这个人还是和强盗联手窃取的,再想想封面上那张文文弱弱的脸。
你:……这年头的人都这么勇的吗?
说到这里,你又开始期待你最开始推测的三角恋了。
三个角色逐一出现,你觉得一场狗血大戏的序幕总算是要拉开了。
31
你正式去参观了太宰治的集装箱。
那个集装箱坐落在垃圾场中,你小心翼翼地走着,但也没有嫌弃。
太宰治作为带领你的人,却只是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那是一个有些逼仄又黑暗的空间,除床和桌子外几乎没有别的摆设。
因为没有椅子,你只是和他一起并排坐在床上。
太宰治没有问你感想。
摇摇欲坠的灯泡发出最后苟延残喘的光芒,浅浅打在你和太宰治的头顶。
“梨酱为什么要加入港口mafia呢?”他冷不丁发问。
你有些惊讶于他问出这样的问题。
“那个时候,我还有选择权的吗?”
你说的是由投放地强制决定的阵营,太宰治却认为,是你当时觉得自己别无选择所以才会加入。
他的眼神暗了暗。
“港口mafia,以暴力作为货币,死亡就像是日常生活的延续一样,被纳入生存的机能,我在探寻生命的意义,可梨酱不是。”
你想,这个人不愧是太宰治。
你的确对于活着的意义这样的命题没有任何兴趣,就像你不想知道宇宙的尽头是什么一样。
你想了想你现在的游戏活动。
审讯,拷问,一开始还搞死了几个人渣,毫无疑问的是,没加入港口mafia前,你就已经很刑了。
你加入的理由不过就是你现在自己的履历,估计想去哪机构也不太行了。
但你看了看面前,这个在三次元中是文豪的男人,决定用文艺一点的说法。
“因为黑暗可以接纳一切。”
那盏灯终于支撑不住灭下,集装箱中没了其他的光源。
你在灯灭下去之前偏头,仿佛看到太宰治露出一瞬间脆弱的神情。
你认为是你看错了。
“能接纳一切吗?可是如果看清本质的话,也一定会离去的吧……”他喃喃。
你看着刚刚误点开的游戏面板,对着旁边太宰治头上浮起的【消沉debuff】陷入沉思。
你有些沉痛,你,并不会净化。
那,灌鸡汤?
最后,你打消了那些念头。
你在黑暗中找到太宰治的手,摸索了几下之后握了上去。
你感到黑暗中的他颤了一下,但没有挣开。
“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就这样安静下去,我就在你身边。”
你直觉开口,觉得再不抓住身边的人,他就真的要枯萎掉了。
太宰治浑身都僵住了。
“嗯。”
他很小声地应了一句。
31
你听说中也最近是在负责宝石方面的生意。
还被人取了个什么宝石王的称号,你盯着这似乎与你一样,是无辜受害下的称号产物。
你幽幽地想着,或许需要把□□那些喜欢取称号的人全都送去学校进修。
考不上东大就别回来!
这取称号的水平,妥妥文盲嘛这不是!
太宰治最近似乎在研究料理,而你在思考他做出来的料理究竟能不能吃。
当你听到太宰治用盐把豆腐水分抽出来,或是在豆腐上面放秤砣之类,最后做出的硬豆腐,你的怀疑更加浓了。
太宰治兴冲冲地拿来给你尝试,你尝试性地把它切成薄片,蘸上酱油。
可恶,竟然该死的好吃。
后来他又开始尝试其他的料理。
你又要去几次他住的集装箱,他神神秘秘的笑着拿出了一道菜招待你。
“锵锵,活力清炖鸡哦!”
你将信将疑,但想起上次的硬豆腐,还是没有太过怀疑他的烹饪技巧。
味道确实还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眼睛一睁一闭,你就坐在了办公室里。
太宰治没有在,你问了一下手下日期,发现已经过去两三天了。
你却完全没有这几天的记忆。
“诶?这几天吗?梨酱可是变得超级有活力呢!”
他这么说着,心虚的完全不敢与你的眼神对接。
你:“……”这大概就是社会性死亡?
32
中也最近总是向你抱怨他楼上的邻居,经常发出噪音扰民什么的。
于是你兴冲冲地建议他直接上门让那位好邻居永久性闭麦。
虽然这位不折不扣的好人毫不犹豫地否认了,但你竟然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跃跃欲试。
……看来真的是被吵惨了。
据你所知,那个应该是旗会的阿呆鸟。
你倒是没有过多在意。
办公完在还没有新文件的时候,你可以小憩一下。
有时也会被任性的上司叫去满足他奇怪的口味。
“我要奶精很多很多的咖啡,要冰的哦,但是要去冰的,要是有不含□□的就最好了,糖要放双份!”
……看吧,奇怪的口味。
你认命地拿了一包速溶咖啡,用冷牛奶冲泡,又往里面加了几块方糖,你暂时没找到奶精,只能这样凑合一下了。
太宰将这杯不像咖啡的咖啡拿到手的时候倒没有继续闹腾了。
他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地抿着,这时候才流露出一种区别于其他搞怪的时候,专属于青年人的稚气来。
你恍惚的想,16岁的年纪,应该已经上高中了吧。
看着他缠在眼睛上的绷带,你不禁猜测他这样或许是一点少年人的中二?
“噗。”
你没有忍住,刚才还神色乖巧的少年抬头看向你,露出被冒犯的神色。
“梨酱这是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我没有。”
你镇定开口。
你很清楚面前的人是怎样的存在,在习惯猫塑的你眼中他给你的感觉却像一只被烧死的黑猫。
他不曾流泪,身躯麻木,像要在一滩没有浮力的死水里慢慢慢慢沉下去。
你不想把他一个人留在黑暗里,于是你没有回答,只是对他露出一个极其灿烂的笑。
他好像被这笑里蕴含的意味灼伤,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可他没有离去。
藏在血肉躯体中的灵魂深不可见,微不可察。
你们要互相拖着一同下坠。
可你们的灵魂永不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