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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6顾虑

    阿芙洛狄忒重新睁开眼时,身边空无一人。

    她怔怔的盯着白色天花板上漂浮的装有蜡烛的水晶泡泡,尝试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像吉本那样如同水牛般的声音,而且身体一动就痛,这令她感到庆幸,能感受到疼痛起码证明她没被吉本送去见梅林。

    就在这时门外似乎传来了隐约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去寻找自己的魔杖,却发现就连长袍都不是自己的了——

    “感谢梅林,你可算是醒了!”听到这个声音,阿芙洛狄忒感到紧绷的肌肉因为突然松懈而阵痛不止,但好在是松了口气。杰玛.法利摁响了她头顶的呼救铃,然后坐到了她的床边,“你昏睡了整整四天。真够险的。治疗师说那道魔咒要不是被你的爆破咒减轻了力度,你现在就真的去见梅林了。”

    “我现在没感觉比去见梅林好多少。”阿芙洛狄忒沙哑地说,感觉嗓子不属于自己了。

    “我想也是,那道咒语震断了你十几根骨头,这还只是最轻的伤,”杰玛有些生气地说,“该死的,特伦斯怎么还没来?”

    “他来干嘛?”

    “看看他的好朋友在食死徒全国范围内猖狂的时候一个人跑出去散步是什么下场。”

    “你现在这样子有点像赫敏.格兰杰。”

    杰玛无奈地瞪了她一眼,还没说些什么,有人敲开了门,她的老同事希尔护理师从门口走了进来——“这里有什么事?”

    “下午好,希尔。”阿芙洛狄忒故作轻松地打招呼,但脸颊肌肉传来的疼痛令她呲牙裂嘴。

    “我真没想到在圣芒戈重新见到你会是这副模样,”希尔走到她的床边,举起了魔杖念着检测咒语。过了一会儿,她点点头,“恢复的不错,但离正常下床运动还早得很。”

    “大概多久能出院呢?”杰玛问。

    “这个我可说不好,得让布鲁尔治疗师检查过才能得出结论,他大概一个小时后到,”希尔说,“在这期间记住不能下床、不能吃东西、不能大声说话,也不能有过大的情绪波动。”

    希尔在病历本上刷刷的写了两句话,然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听到了吗?”杰玛重复道,“不能下床、不能吃东西、不能大声说话,也不能——”

    “——有过大的情绪波动,你放心,除非有人把我古灵阁钥匙偷走了,否则我现在不会冲任何人大吼大叫的。”阿芙洛狄忒说,“不过,我昏倒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看到她乖乖听话的样子,杰玛的语气温和了许多,“我只知道唐克斯从两个食死徒手里把你救下来送到圣芒戈,然后来通知我们去处理目睹现场的麻瓜。梅林啊,我来看你的时候真是被吓坏了,你知不知道你的情况有多糟糕?”

    阿芙洛狄忒不好意思的扯着脸冲她笑了笑:“这也是个意外…我不是没事儿吗?”看到杰玛又有点生气,她连忙转移话题,“唐克斯没事儿吧?”

    “谁都没事儿,但可惜的是那两个食死徒跑了,”杰玛说,“说起这个,你和她关系不错?”

    “是还挺好的。”她含糊地回答,不想把杰玛也牵扯进那些事情里来。

    “看来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交了一大群意料不到的朋友,”杰玛意有所指地说,“看到韦斯莱先生带着他的老婆孩子来看你的时候,我以为我看走了眼……”

    阿芙洛狄忒尴尬的咳了一声,试图岔开话题:“你的新口红色号不错。”

    但杰玛熟视无睹的说了下去:“……居然还有金斯莱和疯眼汉穆迪,我真的怀疑你不和我联系的时候到底在做些什么了。”

    就在阿芙洛狄忒绞尽脑汁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的时候,病房门再一次被敲响了。韦斯莱夫人和唐克斯走了进来——

    “哦,亲爱的,你终于醒了,”韦斯莱夫人绕开了杰玛,捧住阿芙洛狄忒的脸颊,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你怎么样?感觉哪里不舒服?”

    “浑身都疼。”阿芙洛狄忒回答道,伸出不算太痛的右臂拉住杰玛的手,不让她因为惯力而离开自己身边。

    “哎…布鲁尔治疗师说你不能喝止痛剂,那里面的成分会和其他魔药犯冲,”韦斯莱夫人一副忧心的模样,“可怜的孩子,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呢?”她又崩起了脸,活像是在耍戏法,“你也是,这么大人了也不懂事,大晚上的怎么能自己赌气呢?唐克斯都告诉我了——”

    “我现在没事了呀,莫丽,”阿芙洛狄忒感觉脑袋一痛,“我好多了,治疗师说我能下床活动的时候就能回家了。”

    韦斯莱夫人似乎对她的回答不太满意:“这只是一次侥幸,阿芙洛狄忒,要是那不是个恶咒,而是个索命咒呢?你让你的父——”她停了停,继续说道,“——在乎你的人怎么办呢?”

    “好了,莫丽,现在既然没事,阿芙洛狄忒以后一定会小心的。”唐克斯贴心的解围道。

    “我一定会的,”阿芙洛狄忒微微哆嗦了一下,用手摁住发痛的肋骨,“嗯…唐克斯,你没事吧?”

    “我什么事都没,”唐克斯说,“倒是你…太险了,要是我没跟出去的话。”她显得很忧心,也很沮丧,显然想到了小天狼星,并把阿芙洛狄忒受伤一部分的错归结在自己身上。

    “你跟出来,还救了我一条命。”阿芙洛狄忒丝毫不觉得这是唐克斯的错,要怪也是怪德拉科.马尔福,那个总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我没能抓住他们。”唐克斯沮丧地说。

    面对同样的敌人,有人为自己死里逃生庆幸无比,有人却因为自己没能以一敌二将他们抓回来而沮丧,这令阿芙洛狄忒感到有些羞愧。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唐克斯,只能寄希望于热心的韦斯莱夫人。

    可韦斯莱夫人看都没看她一眼,探着脑袋在屋子里张望着。阿芙洛狄忒好奇的和她一起张望,缺什么都没看见。过了几秒钟,韦斯莱夫人从床边腾的站起来,走到了走廊里面。

    “……为什么不进去,你应该告诉她你是来看她的。”走廊里传来韦斯莱夫人有些生气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韦斯莱夫人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莱姆斯。他显得特别憔悴,也有些纠结。这是很正常的,阿芙洛狄忒郁闷地告诉自己,毕竟他们的上次见面算不上是愉悦。

    “…卢平教授?”

    莱姆斯显然听到了杰玛的声音,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冲她点点头:“法利小姐。”

    看着这两个人的寒暄,阿芙洛狄忒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痛了。

    “好了,唐克斯,我想我们可以去找一下布鲁尔治疗师,看看阿芙洛狄忒什么时候才能出院,”韦斯莱夫人看起来很满意,“法利小姐,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杰玛彻底被搞糊涂了。她望了望阿芙洛狄忒,又望了望莱姆斯:“我……”

    “让阿芙洛狄忒的朋友陪着她吧,”莱姆斯躲闪着阿芙洛狄忒的目光,这令她心里一沉,“我可以去找她的治疗师……”

    “我想你应该有些话要和她说,”韦斯莱夫人有点不太开心的说,“行了,唐克斯,我们走吧。”

    不容莱姆斯拒绝,韦斯莱夫人拉着唐克斯离开了病房,而杰玛望着他们,嘴里嘀咕着“全乱套了”,也默默地退到了走廊上,离开时那个惊讶又呆滞的表情让阿芙洛狄忒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恐怕是睡不了觉了。

    病房门被紧紧关上了。

    气氛有一瞬间的焦灼,尽管上一秒时还那样轻松愉悦。

    莱姆斯轻声打破了沉默:“你好些了吗?”

    阿芙洛狄忒竭力想让自己看起来没想象中那样在意他的态度,想要努力装作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没在他们之间发生过,但很遗憾的失败了。

    他躲着她,情愿跑着去找一个从没见过的治疗师,也不愿意见她——

    “你躲着我。”

    这很像是抱怨,但她望过来的眼神却像雨天被淋湿的小兽。莱姆斯僵住了,只是张了张嘴,也什么都没能说出口。他没办法违心的说自己没有,但也远做不到在这样的注视下撒谎。

    “对不起。”他只能说。

    “因为那天我说过的话?”阿芙洛狄忒失落又不可置信地问,“你知道那些人生活在边缘地带,偷东西吃,有的时候还杀人…你带着在巫师中生活过的痕迹去接触他们,这很危险——”

    莱姆斯僵硬的望着她。

    他突然想到过去每一个相处的瞬间时她的样子,从容的、俏皮的、鲜活的,没有一个像现在这样悲伤又小心翼翼,但那些面容却交合、重叠,落在此刻的眼前。

    她喜欢他,她害怕他的疏远。这个念头像古钟一样敲打着莱姆斯的内心。他感到喜悦,却又无可避免的痛苦。她越是依恋,越让他感到罪恶丛生。

    “…不是的,”他忍不住打断她,“不是因为那个。”

    阿芙洛狄忒停住了,她不知道——或者说她不愿意知道——他的疏远究竟是因为什么。

    莱姆斯几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声音很轻,却很平稳:“我做了一件错事。”

    “…错事?”阿芙洛狄忒颤抖着呼出一口气,“你这样觉得?”

    莱姆斯望着阿芙洛狄忒的侧脸,窗外西沉的阳光落在她熟悉的轮廓上。她明白自己的意思,他想,她一直都这样敏锐,“我一直很后悔…那天以后,我想我应该和你说清楚,但我没有…我不能…我没办法考虑那么多…”

    阿芙洛狄忒默不作声。她感到有什么东西坍塌了:她还能失去什么?

    “给自己道歉就够了,那对我来说不是错事,莱姆斯,从来都不是。”沉默半晌,她沙哑地说,“还是说你觉得我是个会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傻瓜?”

    莱姆斯面无血色,就好像她说了什么残忍的话:“我从来不这样觉得。”

    “那你就应该明白我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你不明白…阿芙洛狄忒,你根本不明白,”莱姆斯的声音里带着痛苦,“你不在意,凤凰社的人不在意,你不知道大多数巫师怎样看待我的同类!知道我的情况之后,他们几乎都不肯跟我说话。我怎么能这么自私,在明知道我会把你也变成被人排斥的人的情况下还吻了你——”

    “你以为我全然不在意,对吗?你错了,莱姆斯,我曾是个治疗师,我比任何人都明白狼化症的危害不单单只是每个满月的变身。”阿芙洛狄忒烦躁起来,“可我更在意的,是这里。”她指向胸腔之下,那颗跳动的心脏,“我愿意为这份感情经受考验,而不在乎它的结局,就像你承担风险也愿意相信我一样。”

    “你会变成被人排斥的人!”他大吼时眼睛里蕴着一丝水光,仿佛仍期待着阿芙洛狄忒说些什么,然而一瞬间就被痛苦所替代,“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因为我!”

    “如果我在乎别人怎么看待我的话,就不会还在你面前了!”

    阿芙洛狄忒在说完这句话后停了下来,她奇怪的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而这失声似乎也带来短暂的痉挛。他们的争执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莱姆斯紧张错愕的神色与毫不掩饰的担忧。

    几分钟后,希尔走进了病房。她打开门时,阿芙洛狄忒看到病房外的杰玛、唐克斯和韦斯莱夫人都一脸错愕的盯着这里。她知道他们全都听到了,但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难为情,心脏像是砝码,压着天平重重的沉了下去。

    “太胡闹了,我说过不能大声说话、不能有大的情绪起伏!”希尔收回魔杖,生气地说,“马尔福治疗——女士,如果你还想以后能正常的说话、不留下任何后遗症的话,就必须记住我和你说的:不能下床、不能生气、不能吃甜食和辛辣的食物,更不能大吼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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