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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来兮,寓形宇内复几时?

    10月9日,傍晚,在食堂“三味堂”里,

    韩牧之、萧望舒、冼白三人坐在角落的用餐区域。

    他们仨对坐成三角形,各怀鬼胎地没人说话,空气凝重得仿佛要掉到地面上。三人身旁放着衣服包包,给其余同伴占座,然而其余四位伙伴暂时不知去向。

    不多时,

    盛夏携袁野兴高采烈归来,盛夏两手端着一个方形餐盘,袁野则更厉害,一手顶着一个圆形餐盘,餐盘里大碗小碗的全是主食。

    盛夏俨然一副主人翁家长模样,招呼大家:“来来来。喝点儿稀饭和豆浆、吃点儿粗粮,养养胃,醒醒酒。我请客。”

    袁野听从盛夏的指示,嬉皮笑脸地把手里的餐盘中的小碟子小碗放在桌面。

    袁野嬉笑,必然有妖。

    韩牧之警觉地看了一眼盛夏请客的东西——红枣稀饭、花生酱、桂花糕、莲子粥。

    他抬头问盛夏:“你,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盛夏装傻充愣:“没有啊,你想多了。”

    此时乐一也和曲清辞提着满满4口袋饮料和配菜回来。他显棏特别热情,比盛夏袁野还要热情。

    乐一笑得灿烂,就好像佛祖保佑他中了□□:“各位就等了,这顿我请客。”

    乐一从口袋里掏出食物先递给冼白:“这是你的——雪碧、青椒肉丝、竹筒菠菜饭、白灼时蔬、绿豆酥、再加一份芋泥波波抹茶哟。”

    冼白被面前的满桌绿色儿反射得都可以改名叫冼绿了。

    但她的脸色现在不是绿色,而是青色,铁青的那种。

    “这是牧之你和萧望舒的——喜茶、四喜丸子……”

    话还没说完,冼白就拍案而起:“乐一你讨打是不是!姑奶奶我不介意再赏你两个耳光!”

    韩牧之只附和了一句:“的确该打。”冼白就动手一耳光扇得乐一在原地打转。

    萧望舒波澜不惊,微笑处之:“你们几个拿我和韩牧之开玩笑我们倒也不介意。只不过大伙儿别忘了,吃完这顿,我们就得去高老师那里领死。毕竟7个人逃课一整天,可不是闹着玩的,因为我们班一共才30个学生。”

    韩牧之:“是6个逃课,我不算你们专业的。”

    萧望舒瞥了韩牧之一眼,韩牧之才领会到对方是在岔开话题,于是赶紧补充了一句:“但我很愿意陪你们一起承担。”

    “有种,够男人!”袁野重重地拍韩牧之的肩膀,面朝萧望舒,“绝对值得托付终身。”

    头顶照耀着绿光的冼白朝袁野发飙:“你是不是也想和乐一一样变陀螺!”

    袁野瞅了瞅还在原地打转的乐一,识时务地闭嘴。

    “高峰老师应该不会对我们怎么样,他会全力护着我们的。”盛夏发表看法。

    萧望舒问:“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盛夏:“不知道。也许是男人的直觉。”

    而韩牧之与冼白清楚,这不是盛夏的直觉,而是现实。

    主角团吃完这顿喜气洋洋又兼具大草原风格的晚饭后,前往学院办公室赴约。

    走出食堂时,盛夏悄悄把韩牧之拉到一边儿:“牧之,你实话实话,你和萧望舒昨晚上……”

    学霸显现出一丝不耐烦:“你和袁野住一间房,他还吃了个安全套,我都没取笑你俩。你干嘛揪着我和萧望舒歇了一晚上的事儿不放。”

    盛夏咂舌:“我和袁野睡一块儿,在任何人眼里都实属正常!”

    韩牧之:“那我和萧望舒睡一张床就违反什么自然法则了?”

    盛夏琢磨了一下:“倒也不违反,反而顺应了自然法则。可是!”

    韩牧之:“可是什么?”

    盛夏:“我和袁野哥们俩住一屋再正常不过,又不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儿…….好吧,就算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儿,至少不会怀孕生孩子。”

    韩牧之皱了下眉:“我怎么觉得今天你的智商被乐一同化了。说得好像我和萧望舒折腾一晚上就能折腾怀孕似的。”

    盛夏:“哈?”他瞧瞧四下,伙伴们已经往前走远了一段距离,遂悄声又严肃地问,“莫非……牧之,你有难言之疾?”

    韩牧之茫然地瞪了一下莫名其妙的盛夏:“盛夏,你还是把智商调整回第一象限以后,咱们再聊天吧。”

    说罢,径直走向前方的小团队。

    盛夏百思不得其解:“奇了个怪,他们俩是怎么做到又暧昧又自然的。”

    ……

    昨晚的事情先搁一边儿,

    盛夏等人来到学院办公室,发现房门关闭着,于是乎盛夏带头,敲了敲门。

    “请进。”屋内传来的声音不是高峰,高峰说话从来都歪歪腻腻。

    盛夏缓缓推开门,见到屋内仅有一人。

    那人坐在高峰的办公座位上,正在用高峰的办公电脑做着什么事情。见其背影体态,比高峰小了好几圈,排除高峰年纪太大身体缩水了或者喝下了柯南同款变小毒药这两种可能性,那只能是坐在他位置上的,另有其人。

    此人听见开门声,停笔回首,见到门口探进来的7个脑袋。

    “你们是?”那人发问,脸上写满了问号。

    主角团看清对方的身形相貌——是一个男生,更确切地讲是一个小男孩,约莫十二三岁,身材也不高,搞不好还不到1米7,但长得一张白白嫩嫩、稚气未脱的奶油可爱脸蛋儿。倘若评价乐一是典型的内娱小鲜肉,那么眼前的男孩就是一块甜美的小蛋糕,可爱得冒泡,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薅薅他的头发,捏捏他的脸,甚至咬上一口。

    “请问高峰老师在么?”盛夏生疏地问小男孩。

    “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小男孩不答反问。

    盛夏带着大伙儿轻手轻脚走进教室,与小男孩保持一定距离:“是高峰老师,让我们来的。”

    “他找你们来……干嘛?”小男孩上下打量众人,众人也在打量他。

    韩牧之眼力敏锐,注意到小男孩身后的电脑显示屏里的内容是《公共关系学基础》的教案,颇为好奇为何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居然在写这玩意儿,遂问:“你在修改高峰师哥的备课?”

    “你管他叫师哥?”小男孩的听力敏锐,抓住了关键词,面部表情也随之放松了几分,“原来你们是他的朋友啊。”

    冼白对眼前的小可爱也展现出好奇,她半弯下腰,露出逗小朋友的微笑,夹子音说:“是呀,我们是高峰师哥的朋友。你…….难道你是高峰师哥的儿子?”

    此话一出,小男孩的双眸瞬间失去了光芒,水嫩水嫩的小脸蛋儿顿时煞白起褶皱,嘴皮干涩,连头发都干燥分叉好似一秒钟老了30岁。

    “我,我是高峰的儿子?”小男孩语音颤颤。

    乐一对室友们道:“我觉得不像。高老师长得那么猥琐,居然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儿子?我认为很有必要做一下亲子鉴定。”

    袁野摸摸下巴:“高老师也就30出头,有个10来岁的儿子…….卧槽!他不到20岁就搞大了女人的肚子!”

    小男孩发出奶里奶气的咆哮:“不是,你们听不出来我刚才说的是表示否定的反问句?”

    乐一和袁野对小男孩摇头。

    小男孩:“还有,我已经快21岁了!不是10来岁!”

    袁野三观炸裂:“你21!?那高老师岂不是不到9岁就搞大女人的肚子?!”

    小男孩眯眼:“高峰年纪35。”

    乐一:“14岁就当爹也很夸张的好伐?”

    小男孩看向其余几个同样表现出震惊,但看起来还算正常的同学:“你们谁能帮忙给这位两位脑子不太好使的同学解释一下。”

    冼白双手揉着太阳穴:“谁先来给我解释下,看起来如此幼齿的正太居然和我年龄一样大。”

    小男孩头上冒出青筋:“幼齿?正太……”

    此时,向来理性的韩牧之不知咋地,居然对小男孩是高峰孩子的事儿将信将疑:“你真不是师哥的孩子或者…….养子?”

    韩牧之继续回忆:“我记得很清楚,师哥亲口告诉过我,他有个儿子。”

    小男孩:“哈?!”

    韩牧之:“我两年前读高中,第一次见到师哥时,就是他闯祸弄错了学生成绩,上报了教学系统。信管学院的老师带他哭着鼻子来找我求助。替他解围后,他夸我‘和我们家远儿一样聪明’。此后凡是他惹出事端找我搬救兵,嘴里都离不开一句‘如果远儿在我身边,我也不至于老是来麻烦你了。’我问他‘远儿’是谁?他很骄傲的回答‘我儿子,在澳洲读书’。”

    小男孩:“.……”

    经韩牧之这一提,留级2次的冼白也有了印象:“对对对!我也记得师哥有个儿子叫‘远儿’。我们院长好几次要开除师哥的学籍的时候,师哥都会抱着院长的大腿哭着求情:‘院长你让我延毕就行了,千万别开除我啊。如果我们家远儿回来,见不到我,可咋整啊,谁来照顾那个可怜的孩子啊,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远儿的份上,也再饶我一回啊。’他这出戏码,每年都要上演好几回,连台词都不改的。”

    盛夏看着眼前的小男孩,问冼白:“这位‘远儿’的面子这么大?院长次次都放过高老师?”

    冼白:“倒也不是每次都管用,只不过但凡院长不答应,第二天必定出车祸。所以嘛…….”

    冼白与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小男孩身上:“我觉得这位小朋友是师哥的私生子,还是有可能的。娱乐圈经常有这种传言啊,说明星生了孩子不愿意承认,比如坊间就怀疑某丞丞是某冰冰的儿子而非弟弟,众说纷纭。”

    小男孩单手捂脸:“侮辱我的方式有很多种,犯不着用最狠毒的那一个。说我是高峰师哥的儿子?你们还不如直接称呼我窦娥。”

    盛夏问:“那你是?”

    小男孩万念俱灰状:“我是一个刚返校就被师哥抓来做苦力的可怜人。”

    盛夏:“那他呢?”

    “他死了。”小男孩眯着眼恶狠狠地回答。

    “好耶!开香槟,放礼花!”两年来深受其害的冼白条件反射准备中场庆祝。

    盛夏咳嗽两声,冼白才收敛。

    小男孩对众人还是那个问题:“你们找师哥干嘛?”

    袁野心直口快:“我们逃课被…….”

    话没说完,盛夏用手肘捅了捅袁野,让他闭嘴。并作为代表继续与男孩交涉:“请问高峰老师‘死前’有没有交代你什么重要的事情?”

    小男孩:“排除在他接下来出去浪的一个月里,临时代他当3个学院的辅导员和执教4门课程以外,应该没有其他重要事情了。”

    盛夏给伙伴们递了个眼神,示意高老师不知何故临时消失,应该无暇追究他们逃课的事儿。于是乎打哈哈,准备撤离。

    小男孩没有轻易让他们出去的意思:“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盛夏耍小聪明,试图蒙混过关,摇头摊手:“我们也不太清楚,高老师让我们晚上来找他,既然他不在,我们就不打搅了,回头再和他联系。”说完就想跑。

    “站住。”小男孩萌萌的声音却带着几分威严。

    他站起身,果然身高不到1米7,但视线却能震慑人:“我不聋也不傻,你刚才说‘逃课’……想必是逃了一整天的课,晚上来挨训的。”

    众人呆住,不敢挪步。

    小男孩从办公桌旁边拿起一个文件夹板,上面夹着花名册,他边翻边说:“今天是10月9号,军训+国庆长假后第2天正式上课,你们就敢逃?”

    他的鼻子动了动:“一股酒味儿,昨晚喝了通宵,所以宿醉。你们大一才开学,就如此猖狂。”

    这男孩小小的个头,卡哇伊伊的形象,呆萌的声音,可说起话来还有些范儿。

    “全勤?怎么可能!”男孩翻完花名册上今天的点名表,合上后拿在手上,自然下垂,脑袋微微上扬,仰视众人,“今天课程满编,整整8节。你们逃了8节课,师哥居然记全勤!…….原来如此,等所有老师下班后才把你们喊来办公室教育,也算是偏袒到家了。”

    众人不言,同时也感谢高峰手下留情。

    男孩的视线扫向冼白和韩牧之:“冼白同学和这位同学称呼高峰‘师哥’,看来是旧相识,他代为打掩护还算情理之中。”

    冼白惊:“你怎么知道我叫冼白?”

    男孩:“你自己说的,见识过院长不止多次想要清退师哥,那必然就是留级生咯。反倒是这位同学(韩牧之),花名册上所有人的成绩显示都达不到你自称的实力高度,唯一一个高分学生,是名叫曲清辞的女生。”

    曲清辞听见对方喊到自己的名字,表情稍微变化了一点点。这也引起了男孩的注意。

    男孩盯着曲清辞:“全校第一的高考成绩也跟着他们逃课,曲同学你该好好反省。”

    曲清辞低下了头。

    久经考场的韩牧之和久经沙场袁野双双对眼前男孩保持高度警惕,此人的判断力洞察力非比常人,不容小觑。若是敌对立场,可不好对付。

    男孩端详盛夏、袁野和乐一,自言自语:“2个老熟人,1个全校第一,他放水可以理解,但你们三个都称呼他‘老师’,定然不熟,也不像是品性成绩卓越之人,为什么师哥…….”

    霎时,他恍然大悟:“你们住松C311?”

    盛夏表情收束,变得专注,他就知道这个门牌号有问题。

    “我就知道,他那家伙护犊子。”男孩笑了笑,重新坐回座位上,背对众人,敲键盘,继续修改教案。

    “你们走吧,下不为例。他的课这个月都是我来代,再被我抓住逃课的话,可不会轻饶哟。”男孩没回头,也表示不追究。

    乐一还在嘀咕这个小鬼头居然是代课老师!学校的教学班底真是草台班子。

    盛夏让他赶紧闭嘴,率队赶紧闪人。

    韩牧之出门前,瞥见办公室一角放着一个鼓鼓的背包外加一个天蓝色的大号行李箱,行李箱的拉杆上还缠绕着飞机行李托运的标识带,想必此人刚下飞机就直奔学校而来。

    “那家伙气场不一般,但一返校就给师哥当苦力…….应该是友不是敌。”走出门的韩牧之心里如是想。

    “那家伙气场不一般,但放我们一马,而且完全没有杀气,应该是友不是敌。”走出门的袁野立即对盛夏如是讲。

    ——剧透小剧场——

    10月9日,下午5点半,

    上完课的高峰气熏熏地抱着课本往办公室走:“几个没良心的小混球,我好不容易赏脸给给他们上两堂课,居然不来!还逃课一逃就一天,害得我挨个儿求任课老师别扣他们的出勤分。哼!必须要让他们请我吃火锅来答谢我。”

    他嘀嘀咕咕地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屋里坐在一个人。

    夕阳写作夕阳,读作挂肚牵肠;

    昏黄的光穿透了玻窗,也穿越了时光;

    细尘漂浮在今时此刻,也漂浮在匆匆那年;

    可以说一句好久不见,还可以再说一句好久不见;

    让人气息急促的,或许不是因为屋内封闭的空气,也可能是眼前的微笑脸庞;

    痕迹已褪色淡去,痕迹仍深刻清晰;

    一直,我在这里;

    如今,你在这里。

    Hello呀~~~我亲爱的达瓦里希。

    ……..

    “远儿~~!!!”情绪激动的高峰冲过去,并没有给对方一个拥抱,而是用双手疯狂地捏对方的脸蛋儿,“这手感,太舒服了,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高峰把手从脸蛋上挪开后,又捏着对方的肩膀:“我们家远儿还是这么可爱,和三年前一样;身高也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男孩肿着脸、眯着眼:“师哥,你最后那句话是多余的。”

    高峰高兴得快哭了:“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咋不给我说一声呢,我好开车去机场接你呀。”

    男孩的眉头跳了跳:“我就是为了不让你开车来接我才不告诉你的,毕竟我不想一回国就直接进医院或者进殡仪馆。”

    高峰激动得不能自已:“远儿你这趟回来,就不会再走了吧。”

    男孩:“嗯,校长有意让我参加一个博士站的建设,至于澳洲那边,学术成果出乎意料的成功,我以后抽时间得去参加答辩走个形式就得。从今天起我应该至少会在咱们学校待个五六年再说。”

    “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高峰放开男孩,热泪盈眶拿出手机开始戳戳戳。

    男孩踮起脚想要看看高峰在干嘛:“师哥?你是在定火锅店?我下飞机后直接来学校,原本是想拜访校长和咱们院长的,可他们都不在。我家还没回呢,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要吃饭叙旧不如明天……”

    “机票搞定!”高峰没咋在听,他把手机放回衣兜后,大大咧咧对男孩讲:“你要见校长和院长?那来学校干嘛,直接去温江二院CPU病房呀。”

    男孩无语:“我就知道……..另外,那叫ICU。”

    高峰二度双手捏着对方肩膀:“远儿,你说得对,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要叙旧有的是时候,你先帮我代一个月课,我去南极办点事儿,回来后再请你吃火锅。”

    男孩惊讶得无可附加:“哈?”

    高峰简单收拾行李,夺门而出,只剩下走廊里的回声传了进来:“远儿,一切都交给你了!我的课程表和教案都在D盘~~~~~”

    男孩头上滴下一滴冷汗:“.……..我就知道。”

    他似乎已经对高峰的不靠谱习以为常了。于是打开电脑,点开D盘,很容易就找到了高峰的文件夹。

    课程表满满当当,教案内容空空白白。

    男孩:“.…..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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