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薄荷被带进了一间宽敞的帐篷,安置在一张小塌上。

    军医道:“注意不要弄脏了床塌,我去看看配点药,等下来给你包扎。”

    “等下,医官怎么称呼?”

    “贺兰榭。”

    贺兰榭,原来是莫启言的贴身医官,哈哈,好巧啊!

    “在下白薄荷。”她用莫启言的大名忽悠贺兰榭暂时没有放弃她,应该谢上一谢。

    但贺兰榭已经离开......

    白薄荷从小没吃过多少苦,最大的苦就是拜入师门那十五年的练功生涯,但她天资聪颖,且师父天源道长对她倾心栽培,悉心教导,没让她走弯路,所以这种箭伤也是人生第一次生受。

    当下帐篷里静悄悄的,她看着那断箭戳在左胸,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如果给那贺兰榭治疗,就被看光了啊!

    她纠结得四处打量,她身边不远是张茶几,上面有茶壶水杯,花型简单又不失清幽。然后有个精致的小屏风,透过小屏风里面应该是贺兰榭的床铺,床上用品一水儿的黑色,看得人有些压抑。旁边是写字桌和几个小柜子。其中一个小柜子上放着一些瓶瓶罐罐,散发着淡淡的中药味。

    她三岁起跟着天源道长,除了流星剑法已经出神入化,药理也是精通的。那中药味闻着很是熟悉,应该是可以止血化瘀,化腐生肌的上好药材。她勉强提气试了一试,还好从天源道长那里过继来的内力没有丢,只是现在因为重伤,内力比较涣散。眯了下眼,她忍着痛摇摇晃晃走到那些瓶瓶罐罐跟前,逐一打开嗅了一嗅,从那贴着雪露丸的罐子里,取了两颗服下。又捏了两颗在手中,再忍着痛摇摇晃晃走到贺兰榭的床铺,一屁股坐了下来,还好,床铺很是柔软舒适。

    帐篷的门帘半敞着,偶尔有列队的士兵巡逻,步伐整齐。外面更多的时间,是安静。

    她将心一横,再次瞟了一眼门外,迅速解开衣服,随意扫视了一眼伤处,一手握住断箭箭身,一手将雪露丸捏碎。她手起箭出,额头大滴的汗珠落下,唇色变得更加惨白。明明痛得浑身颤抖,手中的雪露丸碎粉却精确撒到了伤处。将黑色的床单撕下一条,死死的绑住了伤口。做完这些,她无力的躺了下来,床上有好闻的淡淡药香。意识失去之前,她拉过被子盖好,师父教导,睡觉要盖好被子小心着凉......

    正睡得黑天黑地忘我的境界,忽然感觉有人剧烈的摇晃着她,伤口被牵扯的好痛。

    “师父,有人欺负薄荷,你老人家管不管啊......”她闭着眼睛使劲挥开那摇她的手,似梦似醒,声音有些干哑,有些委屈,有些撒娇。

    “你待如何?”冷冷的声音,自带气场,距离她不足三米。

    她猛的睁开眼睛,只见贺兰榭愤怒的瞪着自己,那指着自己的手因为生气而在颤抖,手背明显被拍红了。而那道冷冷的声音不是贺兰榭的,她的眼珠子缓缓的看过去,好死不死的,是那反派正主莫启言大大啊!

    “我,我怎么会躺在这里,我......我应该躺在那里......”白薄荷摇摇晃晃的爬起来,指着门口那小铺。她头发凌乱批散下来,身上衣服有血污有泥土有汗水,混合着各种气味又夹杂着雪露丸的气味,明明是惨的不忍一睹,却还强颜做笑:“不好意思贺兰医官,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现在躺回去......”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好心救你,把我的铺位让给你养病,你却躺莫将军的床上去了!你还偷了价值连城的雪露丸!你可知道,这雪露丸是莫将军的专属用药!是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

    贺兰榭噼里啪啦一顿训斥,白薄荷内心无比惊涛骇浪:什么?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谁不知道莫启言那叫一个洁癖到令人发指,早知道那是他的床,借她个胆她也不会爬啊。她还把他的床单给毁了,她还用了他的专属用药,这,她抵死不认,不能认啊!

    “不是我啊,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贺兰榭:......

    莫启言:......

    因为伤口疼痛,更加因为心虚异常,白薄荷脚下摇摇晃晃,冲着门口那小塌走去。

    与莫启言错身那一瞬间,她的左手脉门被他扣住,耳边传来他冷冷的声音:“本将军竟然不知,和薄荷姑娘你是故交。”

    “我......你......”白薄荷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答反问:“你怎知道我是姑娘?”

    说着连忙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衣服还是刚才那样穿着,回想一下刚才自己也是从被窝里爬起来的,除了感觉到有人摇醒自己,并没有被脱了衣服检查的感觉。

    “你的脉象。”莫启言只回答了四个字,白薄荷舒了一口气。她也学过脉象,是的,男女脉象不一样的。

    贺兰榭惊讶的张了张嘴,眼睛有些异样的看着莫启言的手,那只手骨节分明,皮肤白皙,虎口有着一层薄薄的茧,那样的优雅,那样的绝美。可是,这个动作莫启言一直没有停下来,这就看起来非常的怪异了。他那么冷傲,那么洁癖,如果是其他女人,早就被他推出去了,怎么会握住对方那么久的时间?莫非,真的是故交?

    白薄荷挑了挑眉,要不是自己有上帝视角,知道这莫启言是皇帝楚天赐的官配,差点以为莫启言在撩自己了。这么一个不让女人靠近,有着极度洁癖的人,哪怕是扣住自己的脉门,也不用扣这么久吧。自己现在是虎落平阳,算了,先认怂吧......

    “额,莫将军,莫大哥,你我的确是故交。你父亲生前有一次率军出征,不巧被毒蛇咬了,而刚巧我父亲白仁义上山采药经过......”白薄荷只记得书中内容讲莫父早在莫启言三岁就已经离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莫启言才会被老南楚皇帝召进宫中,做了太子伴读。而莫父到底生前什么职位,原谅她当时只沉迷在莫启言和楚天赐的纯美爱情中,没有在意啊!想着虎子无犬父,再说莫父已离世,死无对证,她也只能编一段离奇曲折的故交之词了。保命要紧!

    贺兰榭撇了撇嘴,姑娘,编,你使劲编!莫启言的父亲生前原是南楚的宰相,文官出生,哪里率军出征过了!

    “既然是故交,那薄荷姑娘就在这里安心养伤吧。”莫启言脸上神情难辨,开口的同时,白薄荷只觉得脉门一松,内心顿时喜极而泣:押对宝了,有着这故交的身份,对改变剧情,不再让莫启言黑化,不再让他受伤,促使反派和男主甜甜蜜蜜走花路,然后自己说不定可以回现实社会继续混吃等死,,投入爸妈的怀抱,过好自己富二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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