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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回宫

    季远舟披着斗篷坐靠在床头低头看着身边的女子,帮她掖了掖被子。

    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一点都不想她受伤,尤其还是为他受伤。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是一个站在她身边,为她保驾护航,让她能够安然畅快地享受这个世界的人。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累她一个女子,为了救自己这样虚弱地躺在床上。

    他不想,半分都不想。

    心中突然生出了许多懊悔。

    可是……为什么救他需要阿雪受伤?

    心下感觉十分怪异,总感觉哪儿都不对劲。

    他是受伤了,或者说,中毒了,可是救他为什么需要割腕?

    思及此,季远舟越来越想不通,转身往屋外去寻高临之。

    他想知道原委,为何他最终会以这样的方式……救他?

    脚下的步子迈得很大,着地之时却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响动。

    正走至屋外廊下,他远远地就看见了拿着衣裳进来的高临之。

    季远舟低头看看自己,一身中衣,只覆了一件厚实的斗篷,着实不太像话,衣衫不整还是不好出去,便只站在屋外等着他过来。

    等高临之走近,他径直掠走他臂弯处搭着的衣袍,转身就关上门准备换衣,把高临之挡在了屋外。

    高临之:……???差点没被那疾速关上的门碰到鼻子。

    季远舟很快就换上了一身玄色的直缀,上面还绣着藏蓝色的竹叶暗纹,显得整个人清隽温和,温润如朗月清风。

    男子笔挺地站在门框里,屋外的日光直直地照射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显示不出他身上的任何一丝伤痛之色。

    他也不想多说废话,直接问:“高太医,借一步说话。”旋即扯着那太医的手臂走向廊下,远远地离开了那间房。

    他二人说话还是离阿雪远一点,万一发生争执吵醒她不太好。

    季远舟确保距离够远之后才放开高临之,问道:“孤问你,为何替我解毒需要郡主割腕?”

    男子的眼神十分犀利,倘若高临之有一字欺瞒他说不定男子会直接把人扔进诏狱受遍种种酷刑。

    高临之也被他的样子吓到,从他的自称里恍然知道人家是天皇贵胄,轻易得罪不得,立时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才道:“太子殿下明鉴,昨日太子吸食药粉之名为“弹指醉”,顾名思义,弹指之间便会如同醉酒一般昏迷不醒,只有解了毒性以后才会转醒。”

    “那孤中了此毒,你就未试图去寻解药?”季远舟的声音冰冷,如同这寒冬里的冰凌,寒冷锋利而又尖锐,似乎下一秒就能变成杀人的利刃,穿心而入。

    高临之闻言便跪下了:“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此药乃是古方,解药早已失传,若是根据药性制配解药,得多次重复一次次去试,才能得出解药,到那时,毒素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就算是醒来,身子也会很难复原。”

    “那郡主割腕又是何故?”

    “早前在下为郡主请过脉象,江府有一婆子在府中设下熏香欲刺杀郡主,可是那药效虽然威猛霸道,但是对郡主来说效用却并不明显,是故,在下推测郡主体质与常人不同,百毒不侵,血液之用可解百毒。”

    季远舟这才明白过来:“所以……她听了你的话,为了救我……割腕取血?”

    高临之默认。

    随后他为了在太子殿下面前争取好感,还是出言提醒道:“太子殿下,郡主体质极为难得,乃是上天恩赐,可防人之心不可无,还请太子殿下看在郡主舍命相救的份上,保守好这个秘密。”

    季远舟这才想起之前他带着两个姑娘住客栈的时候,说她自己感受不到痛觉……

    如今她……血液又可以解毒……确实是不太寻常。

    “好的,我知道了,关于此事你可知道怎么办?”季远舟睥睨了眼前的太医一眼,眼神之中全是警告。

    高临之自然是全力保证:“在下是将军的私府医士,在下唯将军马首是瞻,绝不会做出任何背弃之事,也绝不会泄露此事陷害郡主。”

    高临之表衷心表得十分彻底,让季远舟无可指摘。

    随后二人分道扬镳,一人入房内照看江晚雪,一人受了吩咐去准备补血的药膳。

    季远舟的左手受了伤,不太自然地提拉着胳膊放在胸口,像之前那般坐靠在床头,颔首看着那睡相异常香甜的女子。

    想着刚才那片血色……他仍心有余悸。

    这姑娘怎么这么傻?

    季远舟伸出手抚摸她的脸颊,触手生香,确保那温热柔软的触感是真的,这才放下心来。

    天知道刚才那血迹淌了一片的样子在他心里有多骇人。

    他真的某一瞬间以为她……

    既没有痛觉,血液还可解毒……方才血液淌了一片还不会凝结……这一切是偶然吗?

    盯着女子,季远舟陷入了沉思。

    这样的状态并没有多久,屋外就有仆婢通报:“恭迎将军回府。”平时仆婢从不会行跪拜之礼,可今日不知为何行了大礼,还发出了扑通一声跪下的声音。

    季远舟并没有在意,只一味地看着江晚雪。

    谁知一人快步地步入房内,飞速地靠近他检查他身上到底哪里受伤。

    季远舟本来坐得好好地,可是还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闹得不爽快,本想着直接发火,谁知站在他面前的是他那已经年过五十的父皇。

    “父皇?你怎么来了?” 季远舟觉得不可思议,当皇帝的怎么随便出宫?

    季钰看见他已经醒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听见他的话立即火冒三丈:“朕怎么来?你遇刺昏迷还不告诉朕?哪个当爹的听见儿子性命攸关不着急?”

    “你赶快给我回宫,剑邑的案子没有结案之前不许你再出宫!”季钰说完就要拉着他回去。

    一旁的兰翎晖在看戏,季远舟被扯开了以后他才看见躺床上的江晚雪。

    他原先本就奇怪季远舟是怎么醒过来的,看见江晚雪躺着了,心底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时没有说话,只冷冷地盯着床上的女子,似乎他这样盯着,那女子就能醒过来一样。

    季远舟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状态,有些心虚,但还是抽出自己的袖子,掀袍直直地就在兰翎晖面前跪下了:“此次救命之恩,季远舟定会铭记于心,还望……”

    “什么救命之恩?”兰翎晖听见他所言心下的那股不安愈发浓厚。

    季远舟这才在二位长辈面前道出原委。

    季钰听后脸色也不好看,对这位挚友也萌生出了许多歉疚:“此番多谢好友救伯懿性命。”往常受惯了旁人行礼的帝王拱手对旁边的好友郑重一礼。

    伯懿,是季远舟的字。

    这天底下最尊贵的父子二人都在屈身行礼,又是自己最好的好友,兰翎晖一时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暂时咽下这口气准备发泄在罪魁祸首身上。

    轻飘飘的一句不必就打发了二人。

    心里却难过极了。

    他的外甥女阿雪,为何命运如此多舛?

    他转过头不再看那父子二人,走到床边去看江晚雪,检查她的情况。

    索性还好,没有太大问题,具体的还是要等高临之来问问具体情况。

    季远舟也因为担心江晚雪的情况而在这里踌躇不定,一时僵持不下不知道该怎么办。

    后来还是季钰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让江晚雪回宫去修养,正好兰翎晖府上也没有女主人,只有江晚雪一个女子,兰翎晖照顾她也不太方便,正好入宫去让皇后帮忙看着,也算是两全其美。

    季远舟第一个双手双脚赞成这个建议,满是期待地看着兰翎晖。

    兰翎晖也是在思考,他这外甥女会不会同意呢?

    正好宫外也比较危险,如今朝堂之势波涌诡谲,下一次的刺杀会不会来到他府上,他不敢保证。

    尽管上次的刺客是冲着储君来的,可是下一次那些人,会不会潜入他府上抓住阿雪当作人质来要挟他,他心里也着实没底。

    何况……上一次阿雪自己突然说要回来,明面上说是结课想回家了,所以才离宫,具体的发生了什么估计只有这丫头自己心里清楚。

    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让江晚雪自己决定:“你们先回宫吧,最近不太平,关于此事等阿雪自己醒了以后再做决定。”

    听见这话季远舟心里不是没有失落的,但还是乖乖听话回去了。

    大雪纷飞,落絮飞扬,已经时至二十八,后日就是除夕。

    江晚雪经过几日的修养已经完全复原,只不过人还是不太精神,总是披着斗篷在廊前观雪。

    对于舅舅跟她说的那件事,江晚雪决定推迟些再进宫,马上就要除夕了,她想跟舅舅和表哥们一起过年。

    正思考着上次的事情,转头又看见芙蕖拿着各式各样的发钗簪环过来问她有没有喜欢的要留下。

    江晚雪知道这些是谁送来的,尽管不是很喜欢这些金玉之物,但看着一堆礼物,谁又会不喜欢呢?

    又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什么,转身进了屋子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终于,在一处针线筐里找到了。

    一只荷包。

    上次她还未绣完的荷包,想着,是时候该绣完送出去了,正好赶上过年当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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