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再继续逛会吧。”
说完这句话，程且便看见阮眠略带惊讶的目光。
“怎么了？”
“以前总感觉你特别忙，怎么最近时间这么多？”
“孟宇一直在加班。”
“……”
“你这老板不太厚道。”
程且的手亲昵且自然地落在阮眠脖颈处，轻轻揉捏了两下，说：“孟宇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更热爱工作。”
“……”
逛完男装店，程且提出要带阮眠去逛女装店，阮眠今天穿了双不太适合走路的鞋子，说什么也不肯继续逛街了。
拐口第一家是个内衣店，程且瞥了一眼她的脚，兀自走进内衣店里，买了双拖鞋。
琳琅满目的内衣并没有让程且感到有任何的尴尬，阮眠走近后环住他的手臂，低声道：“你可真行，在内衣店买鞋子。”
“什么店不重要，能买到必需品就行。”
蹲到阮眠脚边，手腕捏住阮眠白皙的脚腕，说：“换下来吧。”
猝不及防进来的高大帅气男人本就已经够吸引视线了，他还蹲下来给女朋友换鞋，这一幕可让店里的店员和客人们纷纷侧目。
“我自己能换。”
阮眠局促地拎着裙摆，而程且的另一只手已经扣住她的小腿，引导着阮眠换上了一双可爱的粉色拖鞋。
“麻烦帮我把这双鞋子装起来。”程且将阮眠换下来的鞋子递给前台，并在对方舍不得挪开的视线当中投以一个绅士的笑。
视线忽而落到挂在门口的两条没剩多少布料的裙子上，程且低头瞥了阮眠一眼，她皮肤特别白皙，现在虽说比以前瘦了很多，但还有肉的地方还是非常丰腴，光是瞧上一眼，程且都能想象到阮眠穿着那两身衣服的样子。
他自我唾弃了一下□□熏心的想法，但身体很是诚实地勾起挂在门口的两条情趣睡裙，一并放到前台。
“还有这个，一起买单。”
前台收银的女人上一秒还沉浸在程且绅士的笑容当中，下一秒就被他拿来的这两条裙子给闹了个大红脸。
男人喜欢看女人穿这种裙子不奇怪，但能这么坦荡的，还真是少见。
“又买了什么？”阮眠逛了两圈，凑过来问道。
程且毫不避讳地举起裙子展示给她看。
前台服务员的视线暧昧，阮眠脸颊唰地一下便红了，她指着那没几两布的衣服，诧异道：“我穿吗？这么点东西怎么穿啊？”
程且被她窘迫的害羞模样逗笑，趁服务员在装袋，他低头凑到阮眠耳边，含笑道：“不会穿没关系，反正脱也是我脱，那我一并帮你穿了便是。”
阮眠简直红了个彻底，她羞赧地瞪着程且。
“程且！你真是越来越——”
找不到措辞，阮眠卡了几秒钟，半晌才憋出下一个字。
“——色。”
程且失笑，他拎着袋子在阮眠害羞的视线当中非常受用地歪了歪头。
“男人本性。”
也不好意思把孟宇喊第二趟来拿衣服，程且干脆叫了晚餐送回家，载着一整后备箱的衣服，以及在副驾昏昏欲睡的阮眠一块回了家。
衣服跑了两趟才运完，而阮眠睡得很香，程且低声喊着她的名字，把人给稳稳背到背上，走进电梯里。
阮眠昨晚没睡个好觉，现在疲惫极了，程且也没出声喊醒她，正思量着要不让餐厅再晚一点送餐。
电梯平缓地上升着，温热的呼吸扑在颈侧，女孩的馨香是雨过后的栀子花香，清新脱俗。
程且在高中的时候也背过林眠眠一次，那时候学校为了锻炼学生们的体质，清早便把他们聚集在一起，围着学校跑上两圈。
前一晚熬了夜的高中学生们一点精力都没有，而且这条锻炼路还有一段非常辛苦的台阶，踩得人双脚都是虚的。
林眠眠身体比较胖，运动起来比普通人还要更累一些，再加上她错过了昨天的晚餐，已经饿了一晚上，大早又起来跑步，现在整个人都是处于随时会休克过去的状态。
不出所料，在大部队的节奏当中迈了第一层的台阶之后，林眠眠没了力气，四肢像是被抽干了劲似的，瞬间瘫软在地。
队伍里传出一阵动静，这种跑操是没有老师跟跑的，班长忙走过来查看了一下林眠眠的状态，然后招呼体育委员过来帮忙背人去医务室。
“一个人怕是背不动吧。”
人群里冒出一声嗤笑，比起担心林眠眠目前的身体状况，大家似乎对这个话题更加热衷。
程且彼时已经被早起这件事弄得心烦意乱，队伍突然停下，大家还七嘴八舌地讨论起什么来，他摘了耳机，瞥见倒地的人居然是林眠眠后，他眉头一皱，一个箭步冲向前，挡住体委准备伸向林眠眠的手。
“程且你——”
程且二话不说，把人给扶稳之后背到背上，还颠了颠，稳稳托住林眠眠的腿。
体委愣了一下，补上后半句话。
“你背得动吗？要不还是我们俩一块——”
程且意喻不明地扫了班上的队伍一眼，压抑着不悦的情绪，声音低沉：“背得动。”
后三层台阶，他喘都不带喘一下地把人给背了上去，林眠眠昏得不是特别死，隐约还能感觉到程且颠得她有些难受。
本来还想问是不是很重，但林眠眠光剩意识，力气被抽得干干净净。
“别听他们瞎说，你又不重。”
男孩的声音砸在她心间，林眠眠眼皮很沉，侧头时嘴唇无意识蹭过男孩的脖颈，然后便彻底昏睡过去。
程且不太记得那天送林眠眠去了医务室之后医生是怎么说的，一边输液一边使唤他去买点早餐的医生嘴巴动个不停，而程且整个耳朵和脖子都是滚烫的。
林眠眠身上好香，好软。
她的嘴唇也是凉凉的。
十几岁的男孩子浑身都是用不完的劲，稍加撩拨便像大火燃了整片原野，熊熊燃烧。
他攥紧了拳，强迫自己把脑海里那点因为从没有接触过所以脑补不断的黄色废料给驱逐出去哈哈，
校医没喊动他，准备又说一边，站在病床边的男孩已经红透了脸，着急地问他：“老师，这里有厕所吗？”
校医指了指厕所的位置，程且立马跑了过去，校医只好又使馆上了跟过来的周逸。
“同学啊，你去帮忙买点面包，这位女同学低血糖啦，等下醒了让她吃点东西。”
周逸狐疑地看了一眼程且慌乱的背影，点头应下：“好的好的。”
程且偏头看了一眼阮眠，身后的女孩呼吸平稳安静，程且背着她朝家里走去，时间仿佛重叠在了几年前的那个燥热的雨季，全都是独属于程且隐秘的情意。
没曾想能一觉睡到天亮，阮眠像是充满了电，脑子在睁开眼睛后的一分钟内便变得特别清明，她随手摸到放在枕边的手机，看见李洋昨天晚上给她发的微信，说约中午一起出去吃饭。
阮眠揉了揉头发坐起来，正思索着自己有没有这个时间，简单冲了个澡的程且便带着一身潮湿的水汽走了出来。
“醒了？”
阮眠诧异地看着他。
“我以为你上班去了。”
“现在才八点。”
“你今天要去公司吗？”
她穿着单薄的睡衣，纤细的肩膀挂不住宽大的领口，露出漂亮白皙的锁骨，洋洋洒洒披落在肩膀的头发干燥卷翘，把她未施粉黛的脸衬得特别小巧精致。
察觉到阮眠语气里的期待，程且挑了挑眉：“你这是在赶我呢？”
“没有。”阮眠忙摆了摆手，“我是怕你又逃班偷懒。”
白色的浴巾被搭在额头，程且粗鲁地擦了几把头发，声音平淡：“看来你比我更适合当老板。”
阮眠拿起手机，有些犹豫的样子，出声道：“李洋说喊我中午一起去吃饭来着。”
程且手里的动作一顿。
“那就一起去。”他说。
阮眠感觉他好像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愣了一会后，诧异道：“一起？”
“不是他喊我们一起吗？”
阮眠呆愣愣道：“他没喊你啊。”
她再三推辞，不过就是想跟李洋单独吃饭，一想到这个，程且的语气就好不起来。
“我不能去是吗。”
“倒也不是那个意思，但你不是不认识嘛……”
“吃几顿饭就认识了。”
阮眠其实并不惊讶自己不排斥带程且去见自己很亲近的朋友，虽说这层关系被一纸合同弄得总是多了些隔阂，可不管是高中还是现在，程且给她带来的坚实安全感还是让阮眠无可否认。
她并不担心作为娘家人的李洋能挑出什么程且的错处来，而且李洋也是个很好说话的性格，两个人指不定可以解除之前存在的一点误会，变成好朋友。
但事实却并不如阮眠所愿，才刚跟程且并排坐下，对面的李洋便懒洋洋地开口道：“约了十二点，迟到十多分钟，眠眠，你以前可没有这个坏毛病的。”
阮眠尴尬一愣，余光瞥见程且并不算好看的脸色，出声解释道：“今天出门化妆速度太慢了，耽误了点时间。”
李洋缓缓把视线落到一直盯着自己的程且身上，跟前几次的见面不同，这回彼此都懒得掩藏自己的厌恶和排斥。
“你好，我叫李洋，跟眠眠认识七八年了，现在当她经纪人呢。”李洋露出一个还算是礼貌的笑，视线温柔地落到阮眠身上后，继续道，“顺便兼职保姆，谁叫她总是马马虎虎的，很多事情都要我帮忙处理。”
程且修长的手指跟他简单碰了一下便迅速收回，相比李洋长篇大论地要证明自己跟阮眠的交情，他的话就简洁多了。
“程且，阮眠的男朋友。”
阮眠听得脸颊一热，来之前她并没有跟程且提过是以带男朋友的身份跟李洋吃饭，但他语气笃定，毫不犹豫的一句男朋友，砸地阮眠有些心神荡漾。
藏去了眼底的笑意，阮眠凑近跟程且咬耳朵。
“真够面子。”
李洋的视线跟得紧，看到他俩咬耳朵还要一直盯着，程且不满他不带任何善意的视线，也不满阮眠把他这句男朋友当作是充面子的话，他稍往后撤了撤，音量不似阮眠那般收敛。
“又要？刚刚在车上不是亲过了吗？舌头都被你咬破了，回去再亲吧。”
李洋：“？……”
阮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