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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和雅客人

    倒霉的章鱼怪刚刚获得鲛国的公民证,除了跟同族争夺领地外,它可一直都是五好公民:“我没有偷你外卖,我真的只是碰巧经过!”

    奈何罗伊火爆的个性根本不信,直接把它的脑袋按在礁石上,凶巴巴威胁:“没有晚饭吃,我就把你剁了烤成章鱼串!”

    虽然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吃过烤章鱼,但是总感觉应该很好吃。

    章鱼怪吓得大声呼救,连语言都瞬间流利了:“救命啊!救命!“

    “我是鲛国合法公民,吃我就是犯罪!我可以告你的,我要告你!”

    “呵呵,等我把你剁碎了,撒上孜然粉和胡椒,谁还认得你,你哪里有嘴告我。”罗伊作势要掏刀。

    “啊啊啊啊,救命啊~”

    “住手!”

    罗伊抬头,看到鲛人侍卫阿柄,手上的动作停了停。

    阿柄是这里为数不多不会看不起她,又愿意跟她聊天的鲛国守卫了。

    海神宫殿虽然荒废,但是好歹也是上古神族旧址,更何况还沉睡着曼达拉公主。

    为了防止有些外族之人故意来宫殿门口破坏、亵渎,皇室还是会派守卫来定时巡视。

    但巡逻海神宫殿旧址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阿柄不太会说话,人缘也不好,这差事就落到了他身上。

    一来二去,便与住在附近的罗伊相识,但阿柄嘴笨,经常会惹罗伊生气,罗伊一生气就不爱搭理他。

    而距上一次罗伊生气不理自己已经快过去一个月了……

    他知道罗伊根本不可能有刀来剁章鱼怪的。

    罗伊只是在吓唬它。

    阿柄举着三角戳,一游一摆的来到罗伊面前,一脸认真道:“我可以作证,我刚刚在这附近处理完一起斗殴事件,它就是那起事件的发起人。”

    “它没有时间偷吃你的外卖的。”

    章鱼怪在罗伊爪下拼命挥舞着七只无用的触手:“对,他可以给我证明。”

    对于阿柄,罗伊还没有消气,她怒冲冲回嘴:“不是它就是你,这边可没有其他人会来。”

    阿柄赶紧摇头:“也不是我,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偷了你的外卖,但是我知道你肯定饿了。”

    “这个给你。”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裹着新鲜海藻碎和麦穗鱼的□□三明治,讨好地递给了罗伊。

    罗伊当即手一松,章鱼怪就趁机逃走了。

    “你把你的晚饭给我了,你吃什么?”果断接过三明治的罗伊狐疑的看着他。

    “我带了两份,我的吃完了……”阿柄第一次说谎,脸有点红,“这份就是专门拿来给你的。”

    吃着手里还热腾的美味三明治,罗伊心里的气和苦闷瞬间消散了。

    “味道真不错。”她还满意的眯起了那双大眼睛。

    看她吃的一脸满足,阿柄乘胜追击:“那我帮你找外卖。”

    他侧过身,摇着自己的小尾巴往外卖点旁边的珊瑚丛游去。

    看着阿柄的背影,罗伊美滋滋的想:谁说阿柄不会哄女孩子开心,她觉得他挺会的嘛。

    而阿柄不愧是守卫出身,没一会儿就搜查到了一些线索。

    海神宫殿附近有海蛇□□点,每年的这个时候海蛇会特别多,他本来猜想的是某条海蛇经过的时候,顺手勾走了罗伊的外卖。

    或者是某条高欢雀雕把外卖当作垃圾清扫了出去,毕竟它跟大多数庄稼种植者一样忙碌个不停。

    但结果却让阿柄有些意外:珊瑚丛向一边扁塌的痕迹明显,看样子不像是一条小小的海蛇就能压出来的。

    更奇怪的是,顺着被压垮的方向看过去,竟然是海神宫殿深处,那个贝壳仓的方位置。

    怎么可能呢,那个方向有禁咒,根本没有任何人能进去,更别谈从里面出来了。

    阿柄斟酌了一下,没有打扰正在吃东西的罗伊,继续往前走去。

    半米,一米,两米……

    阿柄由奇怪转向了震惊!

    这个位置,他本该是会被禁咒阻挡反弹出去才对。可是他却丝毫没有感受到任何力量在阻止他前进。

    禁咒……消失了?!

    联想到刚才的痕迹,阿柄看着十米开外的贝壳仓,颤抖的呼唤:“罗伊……”

    因为声音太过奇怪,罗伊马上放下三明治跟了上来:“怎么了,是找到小偷——”

    罗伊猛然住口。

    哦,上帝!罗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她竟然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曼达拉公主,正举着一个袋子跪坐在贝壳仓里,用那双美丽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自己,声音美妙到胜过她听过的任何一种乐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吃了你的外卖,我、我饿极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赔付给你的,真的。”

    罗伊傻愣了半天,才意识到令曼达拉公主不停道歉的东西,竟然是她不久前丢失的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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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印觉得这个世界太可怕了,她还没有适应长在身上的这条人尾,还没消化祖母日记里奇奇怪怪的内容。

    就看到两个奇异的生物正在用她本该听不懂却能理解的奇怪语言在对话。

    金印原来有严重的近视,一直戴眼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的裸视比一个正常人都厉害,她除了能清晰看到十米开外的珊瑚丛上的每个孔洞外,还能看到珊瑚丛的另一边,现出的那两只奇怪生物。

    一个是有着红褐色短发,但是耳朵又尖又长的混血女孩,另一个是长着一条比她更短更小的鱼尾,耳朵上有着一对大如罗扇的鱼鳍耳的炸毛男孩。

    目睹这一切,金印的五官乃至全身都在剧烈地颤动着。

    她听到他们在谈论谁偷走了女孩的外卖,女孩前面还说过要剁了那条章鱼做成烧烤串(她承认听到的时候有咽了一口口水),她还看到那个长着鱼鳍耳的炸毛男孩正在一步步向她逼近。

    她怕极了,想躲。

    但周围一片空旷,除了几根坍塌的柱子,根本无处可躲,而且她的身体已经彻底僵硬,失去了逃跑反应。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任何犯过的错误。

    她只能勇敢地对上男孩那双极度凹陷的眼睛,拽起那个被它捏的快变形的塑料袋,稳定住嗓音,用平生最大的诚意向他道歉:“对不起……”

    话一说出口,金印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她竟然也能说出他们的语言!

    只是诧异了一会,她又赶紧对赶来的小女孩继续道:“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吃了你的外卖,我、我饿极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赔付给你的,真的。””

    男孩和女孩瞪大了双眼看着她,表情比自己还要震惊。

    “曼、曼达拉公主?”还是男孩先发出的声音,“您醒了!?”

    他放下一直谨慎防护在胸前的三角戳,声音逐渐转为了惊喜。

    曼达拉公主?

    金印眨眨眼,惶恐道:“不,我不是……”

    她看到女孩的目光又是虔诚又是期待:“曼达拉公主,我等了您好久好久,好几个十年!甚至百年……您可算醒了!哦我的上帝啊!今天是什么日子!”

    混血女孩手舞足蹈起来:“我的公主,您还饿吗,我可以再给您点一份外卖,不对,怎么能给您吃外卖呢!”兴奋让她红褐色的眼珠子散发奇异的光芒,“我要通知国王,让他给您提前准备一顿丰盛的餐宴!那才是应该给您吃的食物!”

    长相略显怪异的男孩连忙接道:“我们这就带您去见国王殿下!”

    “谢谢……”金印被他们的热情整的怪不好意思的,她怕引起更深的误会,连连摆手,“可是我叫金印,不是你们口里的曼达拉公主。”

    混血女孩突然安静下来,金印以为是她的期待落了空,没想到她竟然激动的落了泪……

    “殿下,曼达拉公主只是您的称号,我们没有人知道您真实的名字。”

    “但现在我们知道了。”混血女孩布满雀斑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神色来,连声音都带着颤抖:“我们很荣幸成为第一个知道您名字的子民!”

    “亲爱的金印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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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渔夫的妻子说 ,她在螺海附近看到了一辆跑车,上面缀满了红色的萨曼莎。

    每一朵莎曼莎都像半斟了的红酒杯,簇拥在一起时,又像染血的云朵,鲜艳而绮丽。

    渔夫笑话她爱情小说看多了,产生了幻觉,莎曼莎是玫瑰中的绝品,黑市上的价格是一朵一百卢比,还是焉的,就算在皇室的后花园里都不一定能找出一车来。

    更何况是在螺海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妻子很生气,但是不怪渔夫,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直到她再次看到那辆玫瑰跑车出现在螺海上空,这回她学乖了,立刻回去拉了渔夫过来看。

    “我说的没错吧,全是莎曼莎,每一朵都是!而且是盛开的,真是美极了……”

    渔夫看着那火红的跑车惊掉了下巴,半天组织不出语言,随后他动了小心思。

    如果他过去神不知鬼不觉的采下一两朵,它的主人应该也不会发现吧……

    他慢慢靠了过去,却突然发现了什么,拉了妻子就往回跑。

    “跑什么?”

    妻子一脸不明所以。

    渔夫眼神畏惧,加足马力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那不是莎曼莎,花蕾中间的白点我一开始以为是莎曼莎的花蕊,但刚刚他们在动……我不会看错,那、那是牙齿!那是变种玫瑰—嚣血!”

    妻子苍白了脸颊,“那车上的是……”

    “风家大少主风嗣北啊。”

    “啊。”妻子发出一声急促的惊喘,“就是那个喜欢把人当作肥料,来喂养他的变异植物的魔鬼!”

    “是的,再不跑快点,我们就要成为他跑车上嚣血的口粮了!”

    农夫记得妻子说过,这跑车已经在螺海停了三天,不管是在等谁,上面的嚣血铁定是也饿了有三天了。

    不跑才怪。

    “嘶嘶,他们怎么跑了。”

    通体银白色的小蛇从玫瑰马车车顶盘旋而过,翘起了那三角形的脑袋,一直凝视着跑远的两人。

    “我还想问问他们有没有见过巫行野大人呢。”

    “可能是你吓着他们了。”马车里的男人笑话它。

    “瞎说,我刚刚可跟你躺在一块。”

    小蛇吐着舌心蜿蜒而下,盘到了马车的扶手上,瞪了一眼风嗣北。

    而且它长得这么人见人爱的,怎么会吓着人。

    眼前的风嗣北整个身子埋在茸茸的毛毯里,黑金色面具下的唇淡而薄,噙着笑意的样子,比它还像一条慵懒的蛇。

    “总不至于是我的马车吓着他们了。”

    小蛇看了眼旁边正冲它龇牙咧嘴的嚣血:“…….你为什么觉得不会呢。”

    风嗣北骄傲道:“我的嚣血是世界上最美的花,别人亲近赞美还来不及,怎么会吓着人。”随后柔情似水的就要去拨弄离他最近的一朵。

    眼见嚣血啊呜一口就要咬上他的手指,他堪堪停住,改了个方向,去捏了捏小蛇的脑袋。

    有本事你别躲!

    银蛇差点翻白眼。

    “我们已经等了三天了,你的嚣血都已经饿急了。”饿到管你是不是主人,照样能上牙啃。

    “那就不等了。”华丽而繁复的衣袍层层叠落。

    风嗣北俯身而起,踩着靴子的脚踏上马车台阶,小蛇顺势攀上了他的手掌,弯弯绕绕,将突起的脑袋靠在无名指上,远远看去,就像给他戴了一枚银色的蛇头戒指。

    “三天后就是受难日了,我亲爱的父亲大人还等着我接新娘回去救急呢。”

    “那巫行野大人……”

    “贪玩误事,我已经等过他了。”

    “据说鲛国一共有三位适龄未婚的公主,最美的是那大公主蒂芙尼,烈焰红发,孔雀石般的眼睛,歌声更是比海妖都能蛊惑人心……”

    “哦?”风嗣北低头看它,一脸兴致勃勃:“美妙的歌声能让我的植物更加茁壮成长,不知道父亲能不能容许我割下她的脑袋……”

    小蛇连忙打断:“大人,警言慎行啊!”

    割人脑袋这种事可不兴在人家家门口乱说的。

    “呵,怕什么。”

    风嗣北下颚微扬,面具下的琥珀瞳孔在阳光下缩起,侧脸的弧度与天空的橙色光晕完美贴合在了一起,这使得他露在面具外的另外半张脸更显惑人。

    他脑后松垮系着的金色发丝跟绣着金色纹路的白袍缠绵悱恻,橙色光晕还在扩大,逐渐将他整个身子涵盖住,圣洁无比。

    小蛇不禁赞叹:“太美了。”

    风嗣北得意的撩了撩额前的刘海:“被本大人的美貌迷住了吧。”

    小蛇别开脑袋,没忍住:“我说日落。”

    硬要戴个面具装神秘,鬼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风嗣北眼一眯,透出一丝狡猾来:“银西,你会游泳吗。”

    小蛇顿感不妙,它看了看眼前的海面,又抬头看他,一脸认真:“会游泳,但是不会跳水。”

    风嗣北看着它,小小的脑袋写满“不要搞我”四个大字,突然捂着肚子笑起来:“银溪,你可真是又聪明又可爱。”

    “……”它怎么听不出一丝夸奖呢。

    风嗣北笑罢,但不作罢:“所以,你准备好了吗?”

    他闭上狭长的双眼,一个起跳如弦,束起的银发被高高甩起,整个身子在空中优雅的转了个身,如卷飞的燕子,最后又如一道闪电般,坠进了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的螺海。

    虽然没有想象中的水花四溅,但缠在他指尖的小蛇还是吓得闭上了眼。

    它刚想说什么来着,哦,风嗣北可一直是个记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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