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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进行时(三)

    什么感觉?

    萌生了一种想逃避的冲动,却又不甘心。

    就像是窗外的流浪猫,透过窗户,看见窗户里的小猫有吃不完的小鱼干。

    流浪猫想将小鱼干占为己有,扒拉几下窗户,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小鱼干之间有扇厚厚的窗户。

    他只能眼巴巴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他突然讨厌跳舞,特讨厌她和别人跳舞。

    她跳得太好看了,只想把她藏起来自己一个人看。

    他想要她,眼里只有自己。

    他想要她,全心全意地喜欢,毫无条件地信任拥有。

    可她一个常年被人追捧,防备心极重的小公主,会轻易给予一个男生全部吗。

    其实他比任何人明白,她可能会说喜欢他,会主动亲亲他,也会时常配合他的调侃,但不可能真的和他深入,她太自我了。

    怎么办。

    他想,和她近距离接触,负数的交流,不是玩笑话。

    舞蹈房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教室有些昏暗,透过舞蹈服专用的舞蹈镜,能明显捕捉到陆安安精气十足的脸蛋,细嫩的脖颈,修长的身姿,恰到好处的腿部肌肉。

    拍完视频,翘臀哥先一步离开教室。

    宋空蒙喝了口水,收拾好东西,正打算离开。

    陆安安靠在窗前拉伸,她张了张嘴,见宋空蒙要走,她停止拉伸的动作,叫住他说:“宋空蒙,抽时间练一练嘛?相信我,我可以把你教会的。”

    宋空蒙抬起眼,目光有些忧郁,看不出任何表情的面容上,嘴角慢慢扬起。

    陆安安觉得他在难过,却不知道他因为什么事难过,他难过她就心疼。

    宋空蒙撇过头去,只是温柔说道:“嗯,我尽量不拖你后腿。”

    温柔的语气配上他忧郁的眼神,更显他形单影只,被人抛弃般楚楚可怜。

    说完,宋空蒙转身离去,他背对着陆安安,嘴角向上的幅度更大了。

    每周的课都一样,除了上课的内容在变,生活好像一成不变,吃饭睡觉玩手机。

    听说夏天和李磊在一起了,夏天不是和秦艾德暧昧不清?怎么又和李磊在一起了。

    下午是何英俊老师的实操课。

    兽医院的教室门口。

    夏天又在和秦艾德勾肩搭背了,不过这次,秦艾德故意往边上躲了一躲,让夏天的胳膊落了空,夏天跑过去,打了秦艾德的背,秦艾德略显尴尬,蹙了蹙眉头。

    他们似乎闹矛盾了。

    却又像是在打情骂俏。

    秦艾德最近很少和陆安安搭话了,陆安安松了口气,管他和谁暧昧不明,她心里只有二班的那位。

    想到这,陆安安开始反省自己,怎么还想着二班那位。该学秦艾德,在一件没有把握的事情上,反复努力,得不到回报,就让努力一点一点消失殆尽。

    不得不放下再放下,对于这个年纪的他们来说,是来得及的。

    可她偏偏不甘心,让她一度怀疑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

    今天实操课,给牛掏粪。

    秦艾德首当其冲。

    他戴上掏粪专用手套,在手套上涂满润滑剂,一点一点从牛的□□口钻进去。

    看得周围的同学头皮发麻,牛踢了踢后脚,无奈被困在一处,用铁栏杆圈住,还用麻绳牵住了牛鼻子,牛只能毫无头绪地踢踢后脚,却总踢不到人。

    秦艾德的小臂漫过□□口,牛尿了。

    何英俊老师让他把手伸出来,秦艾德将手伸出来后,一起出来的还有许多粪便。

    何英俊老师补充道:“牛便秘的时候,我们一般就需要人工掏粪,以防便秘导致的食欲不振。刚才秦艾德同学掏粪的时候,可能压迫到牛的膀胱,促使牛,尿失禁,也是很正常的现象。”

    随后老师找人将牛牵回了牛舍,陆安安和张左自告奋勇,她们牵着牛,刚走到一半的时候,牛挣脱两人的束缚,似是迫不及待,前脚跟着后脚飞奔着跑回牛舍。

    只留两人愣在原地,班里的同学不禁笑出声,连牛都牵不稳!

    可牛要使用蛮力,谁能比牛的力气大。

    “它怎么自己跑回去了。”张左苦笑道:“拽着我的手好疼!都卡秃噜皮了!”

    索性就放开了麻绳。

    张左跟着陆安安往牛舍的方向走去。

    陆安安往后望了望跟在身后的张左,她缓缓道:“你在这等我,我去把牵牛绳绕在牛角上。”

    “嗯!”张左蹑手蹑脚站到一处干净的位置。

    兽医院养了鸡,牛舍外围的地面都是鸡粪便。

    踩到牛粪了,陆安安有点心疼爸爸给自己买的新鞋子。

    陆安安定了定神,将垂落在地面上的麻绳捡起,趁着牛在吃草,一圈一圈缠绕在它的牛角上。

    它逃不掉,它不仅被兽医院困住,更是被自己困住,只因牢笼中放了甘草,它甘之如饴。

    牛从未想过要逃离兽医院吗,陆安安呆呆地想,它都已经挣开麻绳了,就从未想过冲出兽医院的铁门吗……也许,它不是能力不够,而是认知有限,可能从未有人告诉它,世界上还有另一个地方,没有囚禁,没有人类,只有吃不完的嫩草。

    张左站在牛舍外,自言自语道:“上辈子肯定没少干坏事,投胎到兽医院。”

    声音刚好能让牛舍内的陆安安听见。

    她啧了两声,无能为力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明天没课,我们去吃牛肉火锅吧。”

    “好诶!”陆安安走出牛舍,手上沾满牛粪。

    刚下过雨,地面湿答答的。

    下课了,陆安安迫不及待给宋空蒙发去消息,“五点,练舞房见。”

    宋空蒙回复道:“好。”

    学校舞蹈房24小时都是开着的,平常除了上课时间,基本没人,所以在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也就是四点半,到晚上晚自习上课,也就是六点半这段时间是没有人的。

    疫情暴发以后,农学院的老师取消了早晚自习,师范学院的老师也取消了晚上聚众练舞的时间,所以就算晚自习上课铃响,也不用担心占用其他人练舞的时间。

    练舞房在走廊的最深处,只要不是故意往里边走,就不会有人发现练舞房的灯是亮着的。

    教室里,陆安安用手机播放跳舞的音乐,并数着拍子。

    她纠正宋空蒙的动作,“你要先出左脚,手抬高。”

    她笑了笑,“要不我跳男步示范一下,你配合我。男步和女步是不一样的。”

    宋空蒙摇了摇头,拒绝道: “你让我跳女步?后面的动作要下腰,我不会。”

    陆安安摸了摸他的头说:“没事,我会扶住你的,大不了,你就头仰一仰意思一下。”

    宋空蒙蹙了蹙眉头,她竟然摸自己的脑袋!

    见陆安安抬起手,又要摸他的脑袋,宋空蒙往后躲了躲,陆安安的手落空了。

    陆安安憋着笑说:“哥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

    宋空蒙奇怪地盯了陆安安一眼,自从长大以后,她是唯一一个用可爱描述他的人。

    什么样才算长大,可能就是变得成熟稳重,有独当一面的能力,还有不能说且不想说的心事。

    伴随着音乐的响起,陆安安和宋空蒙各换了位置,陆安安跳男步,宋空蒙跳女步,陆安安拽紧宋空蒙的手,笑道:“什么都不用想,把心交给我。”

    她靠得很近,说得很认真。

    宋空蒙一愣,他突然意识到,跳舞是由心而发的,是活的,是伴随音乐沉迷其中,是快乐的,动作就算跳错也无碍,但前提是必须跟上音乐,跟上节奏。

    两人出奇跳的顺利,直至一曲毕,定格在最后一个下腰的动作,宋空蒙一个重心不稳,陆安安没支撑住,陆安安扑进了宋空蒙的怀里,双双摔在地上。

    四目相对,宋空蒙一个吃痛,跌到屁股了。

    陆安安慌忙站起身,背对过身,变得有些结巴,“你……不是故意的吧,刚才不是说……说,不会下腰,就头仰一仰,意思一下。”

    直到宋空蒙吃痛,啧了一声。

    她慌忙走到宋空蒙身侧,弯下腰,伸出手欲拉宋空蒙起身,她关切道:”你没事吧?哪里疼,先站起来。”

    宋空蒙眼睫毛忽上忽下,他抬起眼正对上陆安安的目光,他怔了怔,陆安安的脑袋恰巧挡住了灯光,四周黯淡了,忽明忽暗,唯有她整个人像是会发光,连头发丝都是亮的。

    他随后回过神,缓缓坐起身,他摸了摸腰,笑了笑说:“不是你刚才说会扶住我的嘛?”

    宋空蒙握住陆安安的手,本想借力起身,陆安安没想到拉他比拉一头牛还费劲。

    “等一下……”她一时没反应过来,重心不稳跌回宋空蒙的环抱。

    宋空蒙愣了愣,“我还没用力……”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站好。”陆安安摆摆手,她突然低下头,眉毛揪到了一处,她突然对自己一系列蠢动作感到无语。

    干什么道歉呢!直说自己是故意的不是更好!

    电视剧上的恶毒配角不都这么演的,就当自己是破坏人家感情的第三者,过一过恶毒配角的瘾。

    想到这,陆安安道德败坏,她弥补着,站起身刻意保持距离,“我拉不动你,你还是自己起来吧。”

    她抬头指了指镜子上的闹钟,看着宋空蒙说:“快九点了,该回宿舍了,我今天值日,九点查寝,要回去打扫卫生,你应该不介意我先走吧,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突然冷漠。

    网上说,演反派很爽,道德其实不会败坏,只会在罪恶中麻痹。

    当反派还是一个正常人的时候,道德是困住他行恶最好的枷锁,是他不想放弃人性本善的最佳润滑剂。

    当反派成为真正的反派,让他停止行恶最好的办法,不是道德,而是救赎。

    人性真的本善吗?

    反而是通过环境因素还有人为因素,导致幼儿期的你我他固定了认知,分清了善恶对错。

    越长大越做不到。

    她只隐约记得,小时候做过许多道德败坏的事,可能只有她和受害者记得了,越长大越知道自己小时候的卑劣。

    作恶的人也许不会一直作恶,但受害者会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比如,幼儿园同班的小朋友扒人裤子,却还是有理有据的说,是在给人打屁股针。

    她清楚记得,那时候爸妈已经离婚了,爷爷奶奶每天都很忙,没时间管她,她每天都在寻找乐子,她喜欢看见别人哭,不喜欢看见他们笑,她不制止作恶的人,反而加入其中。

    她用最柔软的语气做最卑劣的行为,却又扮演弱者,惯会装哭,楚楚可怜说,是男同学干的坏事,她目睹全过程,一一汇报,一群男同学是如何合伙起来欺负受害者的。

    她冷眼旁观,只字不提,谁都不知道始作俑者是她,男孩们玩得兴起时,早已忘却是谁提出来的想法。

    大人们都信了她说的话,她没有受到惩罚,她越发肆无忌惮,装哭装可怜,百试百灵。

    直到她的谎言被拆穿,她慢慢变好,她变得不爱哭,她突然厌恶至极装可怜的本事,她慢慢改掉了动不动就掉眼泪的习惯。

    她突然醒觉,她知道了地球不是围着自己转的,爷爷奶奶不是她的全部,生活到处充满危险,她开始不爱社交,不爱说话。

    她不知不觉又变了,她觉得人需要社交,需要合群,她特意迎合,却遭人嫌隙。

    直到最后,她发觉,她早就丢失了自己,她在不断地寻找,在漫漫人生中,寻找更完整的自己。

    交际舞练到最后两天,宋空蒙顺利出师了,他不仅掌握了男步的跳法,还掌握了女步的跳法,虽然动作不标准,和跳广场的大爷如出一辙,除了身体僵硬之外,节奏步数都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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