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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的日子(一)

    “那个,病理复习资料有没有。”宋空蒙难得主动,说的还是一些关于学习的正经事。

    陆安安笑了笑,也没太在意,其实她心里清楚,男人总不喜欢太主动的女生。

    送上门的猎物没有自己辛苦打的猎物值钱。

    是人,就会在意得失,对东西珍惜程度约等于付出代价大小。

    有猎物主动送上门,可能会庆幸,会惊讶,但不会想去征服。

    太容易得到了,失去的时候就不会有心痛或者难过的感受,就像是一件免费的东西,丢掉是不需要考虑成本的。

    所以很多时候,男女生在一起,女生一定要把主动权交给男生。

    可她总觉得宋空蒙是不一样的。

    陆安安有些庆幸,宋空蒙并没有发现自己很喜欢他,却也很纠结,宋空蒙和别的男生到底是一样的,还是不一样的。

    陆安安不喜欢给别人增加负担,也不喜欢有人给自己增加负担,爱情应该是美好的,大学生的爱情能随心所欲自然是最好的,遇到合适的人,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就不用考虑太多其他的事。

    和宋空蒙呢?

    保持现在的关系就很好,不要主动,做朋友,顺其自然。

    给自己留时间沉淀,不要刻意交男朋友了。

    陆安安将自己刚整理好的资料答案发给宋空蒙。

    文件显示已接收,宋空蒙回复了谢谢。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有礼貌。”陆安安小声嘀咕,“他认识的人这么多,不问其他人要,偏偏问我要,肯定是借机和我说话吧,他对我还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嗯!肯定是这样的。”

    陆安安伸了一个懒腰,开始背资料,约莫凌晨一点的时候,室友都上床睡觉了,只剩陆安安和张左两个人还在书桌前认真复习。

    张左泡了火鸡面,陆安安的眼皮就要合上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脸,稍作清醒,看向正一脸期待火鸡面的女人问,“你现在就吃嘛。”

    张左悄咪咪说,“困死我了,再不吃都要睡着了。睡着了怎么背书?等我火鸡面泡好了,发个朋友圈:好学生挑灯夜读,半夜吃火鸡面。”

    陆安安点了点头,“我加入你啊,你等一下我,一起拍。”

    张左啧啧啧了几声说:“你是不是又要发给宋空蒙。”

    陆安安决绝道:“没有,我们已经很少联系了。”

    事实上,她刚给宋空蒙发了一句:快熬不住了。

    张左打开盖子,看了一眼还没有彻底变软的泡面,又将盖子盖好,她心满意足说:“你快点啊,我泡面都快好了。”

    陆安安连忙嗯了几声,将刚买的火鸡面捡进泡面碗里,穿着毛茸茸的拖鞋,冲出宿舍,踩着走廊突然亮起的光,往泡面碗里装热水。

    成绩出来的时候,陆安安感到十分欣慰,没挂科。

    她和王倩倩,是宿舍里唯一两个所有科目都考及格的人。

    这次生理考试很难,班里一半以上的同学都挂科了,陆安安的生理刚好卡在60分,看来是生理老师大发慈悲,给她控分了。

    听说,宋空蒙也挂了一门。

    放寒假了。

    和往年没什么区别,从买年货到大扫除再提前三天做好吃的年夜饭,每天都过得忙碌充实,喜气洋洋的。

    陆安安无聊在家里做蛋糕吃。

    以前总不能掌握做蛋糕的精髓,做多了就明白了,做蛋糕最重要的就是耐心,打白色泡沫样的鸡蛋花得耐心,过滤面粉得耐心,依次加糖至面粉里并上下搅拌也得耐心。

    奶奶的生日在大年初七,刚好是宋空蒙的前一天。宋空蒙生日在阳历的1月30日,距离他们的生日还有半个多月。

    陆安安有点想不明白,自己是以一个什么样的角色送礼物给宋空蒙。

    追求者?同学?校友?还是只是和宋空蒙口头经常说的那样,同事。

    都有些不适合。

    突然感觉人生很颓废,只想躺平。

    大年夜,也就是农历腊月的最后一天晚上,陆安安和陆文文不像其他小朋友,守岁的日子在外面放鞭炮,她们早早上了床。

    约莫八点半的时候,家门口响起此起彼伏的鞭炮声,陆陆续续的鞭炮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城里已经严禁鞭炮,也只有在乡下,才能听到热闹的鞭炮声和欢呼声。

    中国人的传统,大年夜直至七天,鞭炮声不停歇。

    “姐姐好吵。”陆文文捂着耳朵有些不耐烦。

    陆安安笑了笑,她盖好被子,打开游戏,戴上耳机,“听得见吗?我这边有点吵。”

    “嗯,可以,那我开局了。”宋空蒙平常说道。

    她怎么和宋空蒙又聊上了,好像是从分享年夜饭吃什么的喜悦上,互相到新年快乐的祝福上,又或者是询问考试成绩,新一年有什么行程安排的期待上。

    陆安安主动向宋空蒙道歉了,为自己过去对他造成的困扰。

    宋空蒙邀请陆安安打游戏。

    记得陆安安第一次玩王者荣耀,还是宋空蒙带她入的门,她一直玩鲁班七号,到现在鲁班七号已经炉火纯青了,五个位置都有会玩的英雄,乐在其中。

    他会不会有一种亲手带出来的徒弟,终于出师的感觉呢。

    会不会想起以前和她熬到凌晨,打低端局的快乐。

    会不会因她说的喜欢,而感到丝丝悸动。

    进入选英雄的页面,陆安安毅然决然选择鲁班七号,敲定英雄。

    她不想拖宋空蒙后腿,就算宋空蒙并不嫌弃她玩游戏很差,她也不想每次都是不及格的评分,所以才要选择自己最擅长的英雄。

    “那我玩一个鲁班大师。”宋空蒙说,“我会保护你的。”

    感觉嘴角甜甜的,心里暖暖的。

    大年夜,罗阿姨同意陆文文和陆安安熬夜,熬通宵也可以,只要不耽误明天和爷爷去上坟就行。

    已经到凌晨一点了,陆安安躲在被窝里和宋空蒙打游戏,房间的大灯已经关了,只开了一盏浅黄色的小台灯,陆文文熬不住,早就睡熟。

    打完一局,宋空蒙说想去上个厕所,让陆安安等一下他。

    过了一会儿,陆安安开口问他,“你困吗?要不要睡觉。”

    可能是陆安安段位比较低,宋空蒙带着陆安安打,几乎是每局拿MVP。

    宋空蒙玩得兴起,他打了个哈切,“其实也还好。”

    就又开局了。

    说实话,陆安安有点困,昨天很早就起床了,和爷爷贴春联,帮忙给过年不回家的员工做年夜饭,到中午的时候大吃特吃,敬酒,陪聊,和长辈打牌,打完牌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又开始收拾准备晚饭。

    可她不想睡,她害怕睡着了,明天早上醒过来,宋空蒙又和以前一样对她爱答不理。

    她希望和宋空蒙相处的时光久一点再久一点。

    约莫凌晨两点,宋空蒙的健康系统提醒他游戏时间已达上限。

    “玩不了了。”这回,换宋空蒙问陆安安困不困。

    “不困的,要不我们打微信区。”生怕吵醒妹妹,陆安安怯生生道。

    宋空蒙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家伙,那你先等一下我,我有小号,可以陪你打会儿排位赛,叫……”

    陆安安嘻嘻嘻笑出声,“OK的。”

    一直赢,直到陆安安的健康系统提醒禁赛十五分钟。

    “哇,已经四点了。”宋空蒙懒懒说,他嗯哼了一声,“没想到你还挺能熬的,我是熬不住了,我要先眯一会儿,等会儿还要早起。”

    陆安安翻了个身,止不住嘴角上扬,“嗯,那就晚安啦,我的好哥哥。”

    “少来。”宋空蒙回了一个睡了,随后又说了句挂了。

    陆安安放下手机,喟叹着,“熬通宵打游戏,还是和喜欢的人啊。”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奶奶将窗帘拉开,让暖光从玻璃透进,陆安安眯了眯眼,红血丝充斥眼眶,她埋进被窝,闷声道,“今天有客人要来吗?奶奶,你今天在家里吗?”

    奶奶笑眯眯地说,“是啊,听你爸说他的战友要来,大年初一过来拜年,可不能亏待他们,得做些好吃的。我等会儿去菜市场买点菜。”

    陆安安来了精神,她顶个像熊猫似的黑眼圈,好奇地问,“什么好吃的?早饭吃什么呀。”

    “年糕。要吃的话快起床,等会儿叫文文起床,得去给太公太婆上坟了,你爷爷说早点去也好早点回来,到时候人多了,路堵住,就得走路去山上了。”奶奶从衣柜里收拾出过年要穿的新衣,放在陆安安的被子上。

    和往年一样,西边山头大太爷爷大太奶奶,东边山头太爷爷太奶奶,西北边山头太姑奶奶太姑爷爷,南边山头是个大墓碑,就寝的是太太爷爷太太奶奶,陆家上下的名字用繁体字,从左到右按辈分依次顺序,整整齐齐刻在石碑上。

    今天先给太爷爷和太奶奶上坟,然后再去南边的山头给太太爷爷和太太奶奶上坟。

    上坟的人多,今年不让在坟头放鞭炮,对环境不好,再加上坟墓边上都是花草树木,容易发生火灾,索性爷爷就准备了几盆菊花,还有上坟需要的香烛和纸钱。

    四个轮子开上山太占位置,索性就骑电动车去。

    爷爷有一辆电动三轮车,三轮车也占位置,但是能装下贡品和菊花,爷爷和爸爸商量着,爸爸骑两个轮子的,爷爷开三个轮子的,陆安安和陆文文坐在爷爷的三轮电动车上,罗阿姨和爸爸一起。

    陆安安看着平平稳稳的三轮车,一时兴起,“爷爷我认得路,要不我来开?”

    爷爷笑呵呵说,“开车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我会好好开的,相信我。”说着,陆安安坐上车子插进钥匙,转动方向盘,示范性围着陆文文转了一圈,“爷爷,文文快上车,我们得赶在爸爸前面,不然他的车开得快,一下子就追上我们了,到时候他们到了,我们都还没到。”

    爷爷和陆文文拿着小椅子坐在后面,“姐姐,我准备好了。”

    上山的路不好开,从大马路往前开约莫二十分钟,拐进一条弯曲小道,小道边全是杂草树木,四周停满了车,许多车上放着菊花盆栽,却很难看见鞭炮。

    三个轮子要比四个轮子窄。陆安安往远处七扭八歪的山道望了望,心中打量着电动三轮车是可以开上去,开上去吧,省着走路上去还有一段距离呢,不得累死。

    爷爷先一步指了指山路尽头说:“开上去,可以开上去的。”

    陆安安点了点头。

    行人有些多,陆安安开得有些慢,心求力稳。

    刚下过雨的山道泥土太过湿润,路上全是被轮子轧过的痕迹,山道很难走更不好开,坑坑洼洼,跌得屁股疼。

    “姐姐你能不能开稳一点。”陆文文站起身拍了拍陆安安的肩膀。

    “你做好了,别站着,太危险。”爷爷拉着陆文文的胳膊,生怕她一个不注意就摔了。

    陆安安笑了笑,“快到了。”

    “这么大块地方没人停,真是,白便宜给我们了。”陆安安找了一个垃圾堆的位置停下,因为是垃圾堆,所以没有人在这停车。

    陆文文整个人状态都不好了,她弯下腰在一棵枯树下干呕,红着眼道:“姐姐,我就不该和你出来的。”

    “没用。”陆安安拍了拍她的背。

    爷爷把纸钱和坟头香交给妹妹,又把一盆菊花端下车交给姐姐。

    陆文文大步流星走在前头,还不忘催促陆安安和爷爷快点。

    十里八乡,爷爷认识的人多,免不了和好久没见的朋友打招呼。

    陆安安止不住犯困,几乎一个晚上没合眼了,她心里只想和暖和的被窝黏在一块。

    “有宝哥弟!”身后传来急促地脚步声,穿着雨鞋。

    她苦笑着,突然反感和爷爷打招呼的路人。

    有宝正是爷爷的名字,爷爷大名叫陆无流,小名叫有宝。

    “大奇哥弟!”爷爷迎了上去。

    大奇是爷爷幼年时的好友,听爷爷说,他们各自工作忙,好几十年没见了,大奇爷爷大名叫王惊乐,早年开了家养猪场,听说还登了报纸,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养猪专家。

    “你怎么在这!”陆安安惊呼出声,两位爷爷齐刷刷看向陆安安,又看了看站在大奇爷爷身后的男孩。

    大奇爷爷身后的男孩个子很高,他拎着装满纸钱的红色塑料袋,抿抿嘴,上下打量陆安安,被陆安安回盯了一眼,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男孩似乎也没有料到能在上坟时遇见陆安安,他难得陪外公上坟,今年在A大读书,外公家离学校不远,索性大年三十不回家,在外公家住下了。

    “你们认识?”大奇爷爷问男孩。

    “外公,我们一个学校的,还同班同学。”男孩大方说道,他嘴角向上扬起,眼中止不住喜悦。

    大奇爷爷笑呵呵地说:“哇!安安你怎么也想到学畜牧兽医啊?还和小德一个班!”

    “是吗!这么巧!哈哈哈哈。有缘啊有缘!大奇兄!我们?”有宝爷爷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女,笑眯眯地说。

    有宝爷爷在陆安安小时候,就爱给陆安安说亲事,还遭了奶奶好几通骂。

    陆安安尴尬地笑了笑,打断有宝爷爷将要说的话,“爷爷,我们该走了。”

    生怕爷爷有充足的时间,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

    比如种草莓发家致富的李爷爷,他晚年得子,他儿子叫李逸天,有次,他们村村长请人来搭建戏台子唱戏,李爷爷邀请有宝爷爷去他家吃饭,小孩子觉得无聊就会跑街上凑热闹。

    街道人来人往热闹,陆安安不喜欢看戏,那时年纪小,小学一年级不认识几个字,不会看字幕,她趴在戏台前假装看得仔细,戏台上的人儿浓妆艳抹,婆婆妈妈,咿咿呀呀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听也听不懂,看也看不懂,好半天,打起了哈欠。

    她和李逸天说,“没有喜羊羊与灰太狼好看。”

    唱戏的人会在李村表演三天。

    街道全是吃的玩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靠近池塘,有气压支撑的城堡,还有旋转木马,李逸天带陆安安逛街,花钱给陆安安买冰糖葫芦,还请陆安安坐旋转木马。

    第二天,爷爷带陆安安在李村其他人家吃饭,还是同样的好友,只是掌厨的是另外的奶奶。

    爷爷喝醉酒,就问李逸天是不是喜欢自己的孙女,喜欢的话以后就做他孙女婿。

    李逸天惊了惊,自顾自低头夹菜吃饭,满脸通红。

    又比如厂里杨叔的儿子,他儿子有出息,考上了全国数一数二的重点大学,杨叔是厂里的老人,有宝爷爷帮杨叔庆祝他儿子金榜题名时,说要和他成为亲家。

    爷爷一喝酒就醉,醉了就爱说胡话,胡话多了,早就记不得自己具体说了什么。

    镇上的人却记得清楚,毕竟有宝爷爷喜欢给自己的孙女说亲事,是当地出了名的。

    说亲,可是有宝爷爷逢年过节最爱做的一件事。

    陆安安上了高中以后,有宝爷爷每年一问,“我的乖孙女?你有没有喜欢的小子?有没有谈恋爱,没喜欢的人可不好,你爷爷我早在你这个年纪,就已经身经百战了!”

    要是奶奶知道,定会刮了他一层皮!

    有时候觉得能博老人一笑也挺好,但也得分人吧。

    虽说都是玩笑话,毕竟两家小孩互相都不熟,不会尴尬,但是秦艾德和她是同班同学啊,前些天还想和她表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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