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糜花海

    □□与。叶倚时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对这个名字没有丝毫的印象。她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她、男主、女主和这个反派之间的交错复杂的恩怨关系,系统似乎并没有明确向她阐述过。

    呵,系统。叶倚时在心中冷笑一声,它最好永远装死。在心中将系统骂了个遍之后,叶倚时这才心情顺畅起来。

    “□□与,你的名字很好听。”叶倚时眯着眼咧嘴一笑,表情像极了一只狡猾的狐狸。

    听到这句,□□与难得神情一变,他望着叶倚时嘴角擒着的笑意幽幽开口道:“是吗?”

    “所以你可以扶着我吗?我现在好像没有力气站起来。”叶倚时乘胜追击,妄图用赞美唤起□□与内心所剩不多的同情。她瞪着双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眨了眨。

    哪知□□与见状竟是半点也没有被她的花言巧语所诱骗。他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丝毫不顾身后的叶倚时如何叫唤,直到须臾之后,“哐当”一声,叶倚时疲惫地睁开双眼,发现了面前摆着的木棍,但是却不见□□与的身影。

    无奈,叶倚时只得捡起那根木棍,心里不禁念叨着:不愧是反派,有个性。

    短短的时间内,□□与给她的印象已经从一开始的妖艳美人挂,到后来温柔牵她手的绅士风度,再到现在的喜怒无常的冷血反派。这个人究竟有什么目的,以及将自己迷晕带来这里的人是否是他,这一切叶倚时都无从得知。

    拄起那根木棍,叶倚时听着前方传来的细微脚步声,静静地跟在身后。

    突然,那脚步声停了,叶倚时咬着牙加快了速度,以至于到达终点时差点没有因为来不及“刹车”摔了一跤。

    “怎么了吗?”平稳了呼吸之后,叶倚时凑到了□□与的身旁。

    不知为何,虽然她心里知道□□与大概是那种心狠手辣,两面三刀的反派,但是自己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怕他,或许是因为那张塔罗牌的缘故,她对他甚至还有一丝的好奇。

    □□与没有答复,只是轻扬了扬下巴。叶倚时这才注意到,现在摆放在他们面前的有三条岔路口。

    “你信我吗?”叶倚时突然放下了木棍席地而坐,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与低头望去,只见一张张巴掌大小的不明纸质被她平摊在地面上。

    她的指尖轻按在塔罗牌的一角上,卡牌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聚在她的指尖上,她不断地翻转着手腕,卡牌也不停地交汇、重洗。

    “好了,在心中默念你想要去的地方,然后在这里抽三张牌。”叶倚时朝着□□与挑眉说道。

    □□与静静地看着她做完这一切,神色间也并未表露出相信抑或者是不信。他伸出手,直接按顺序拿了最上面的三张,想要看看她接下来如何。

    看到他的举动,叶倚时也没有阻止。不论他从哪里拿牌,那些牌都是沾有他气运的,由他自主选择的牌。

    第一张是女教皇,它所代表的方位是在北方,与这里对应起来的话也就是说他们应该去的那条路是位于上方的这条通道。

    第二张就是俗称的“有惊无险”牌型,外观为圆圈,周围洋溢着旋转的希腊字母和象征人生的四个图案。在圆圈上面有5条线,每条线代表一个行星。不过可惜的是它是一张逆位牌,预示着前方会有危险。

    第三张是一张死神牌,不过这一张牌也并非死局,只是他的计划不会如他所愿地进行,更甚将会有一些重大损失。

    “命运告诉我,你该走这条路。”叶倚时将牌收好后指了指最上方的通道,她脸上挂着嬉笑,让人分不清她是认真的还是只是玩闹而已。

    □□与狐疑地看了眼她最后收牌的动作,“只有这些吗?”他的尾音轻轻勾起,像撩人心弦的妖精,无端让人听了心痒痒。

    这一问让叶倚时心中一跳,她没有想到□□与这么敏锐,不过她也没有傻到自报家门,告诉他你此举不会成功,放弃吧。她要敢这么说,这个大魔王指不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呢。

    “后面的事情,命运告诉我自有天意。”叶倚时神秘一笑,像极了路边坑蒙拐骗的算命先生。

    出乎意料的是,□□与真的选择了那条叶倚时所指的道路。叶倚时依旧拄着根木棍吭哧吭哧地跟在身后。

    终于他们抵达了出口,在抵达出口的瞬间,身后便传来一声巨响,石门关上了,他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与叶倚时想象中白骨遍地的荒野不同,这里竟然出奇的明媚盎然,鸟啼蛙语花香,应有尽有,宛若仙境般美好。

    其中最引人注目就是他们面前的这片花海了。这些花最小也有人脸般大小,朵朵颜色艳丽。

    密道的尽头没有路,他们想要走出去首先就得踏过这片花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倚时总觉得这些花的纹路仿佛在动一样,耳边还能听见一些细碎的摩擦声。

    正想着,叶倚时看见眼前的花海突然动了起来,她以为自己是花了眼,结果揉了揉眼睛定睛细看才发现她没有看错,而且那些花在动并不是因为风的缘故,而是因为那密密麻麻扭动着交缠在一起的蛇。

    原来那些诡丽的图案根本不是花的纹路,而是一条一条附在花身上的蛇群。

    那些蛇群就像是要保护自己领地般慢慢朝他们爬了过来,叶倚时看着它们爬起来交汇在一起的诡异纹路,以及那滑腻的身躯,顿时感到了一阵恶心,她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密密麻麻地炸了开来。

    “害怕吗?”□□与好整以暇地转过头问她,那冰冷的眼神却比毒蛇还要可怕。

    “害怕,所以你要保护我吗?”叶倚时强装镇定地回看他,尽管唇色已然苍白一片,那嘴却依旧硬着。

    “怕?”□□与附在叶倚时耳边轻声重复着,然后慢慢剥开了她手中的木棍,让她吃力地依靠在自己的身上。叶倚时突然打了一个寒颤,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

    只见□□与的手掌慢慢覆上了她的脖颈,然后向下滑去,一路探到了她的腰际。宽厚的手掌将她的腰遮盖得严严实实。

    “怕的话,为什么要跟来?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嗯?”突然□□与一个收紧,将叶倚时揽在了怀中,将她禁锢得动弹不得。

    感受着面前胸腔内传来的强有力的跳动省,叶倚时脑海中的那根弦紧绷到了极致。这种情况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这两个她一个也不想看见,索性她便闭上了眼,“我没有跟着你,我也是被人暗算了才被带来这的。”

    “是吗?”□□与的手掌用力地攥着叶倚时腰间的软肉,本就敏感的叶倚时将下唇咬得泛了白才堪堪没有发出声音来。

    “好吧,你既然不愿意说那我就不强求了。”突然□□与松了口,也渐渐松开了对叶倚时的禁锢。叶倚时心中的石头刚要落地,身子却突然一轻,然后直直朝着面前的蛇群倒了下去。

    “啊!”叶倚时失声叫了出来,千钧一发之际,□□与从身后揽住了她的腰,可惜并没有要救她上来的意思。叶倚时身上中着的软经散让她根本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任由□□与作为地软软地倒在他的手上。

    叶倚时说到底只是个女儿家,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眼前无数条放大的毒蛇朝着她爬来,它们“嘶嘶嘶”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朵里,脑海中。

    她与它们的距离近到,那些蛇信子几乎就要触碰到她的脸。她已经被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有几条蛇爬上台阶,开始顺着她的脚向上攀岩几乎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那股滑腻与冰冷,叶倚时的瞳孔已经慢慢扩散了。

    但是——她不会死。这是她的塔罗牌告诉她的,谁都会说谎,可是她的牌不会。

    “这些花叫蛇糜花,最初是从西域传进来的,在中原鲜少有人看到。有蛇糜花的地方也必定存在庞大的蛇群,它们身上都带有剧毒,一旦被咬,药石无医。但是究竟是蛇糜花孕育了毒蛇群还是毒蛇群孕育了蛇糜花,至今无人知晓。”□□与看着眼前波澜壮阔的场景慢慢介绍了起来,这些毒蛇在他眼中就仿佛是什么可爱的玩物,此刻的他与毒蛇无异。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而这些花所需要的最好的养料便是人,它们也只是在觅食罢了,如果你愿意成为它们的养料,它们一定会很开心。”

    “你呢,那我成为了它们的养料,你会开心吗?”叶倚时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了,她整个人完完全全地任由□□与掌控着,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声音也是沙哑得不像话,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浓浓的颤音。

    □□与很少笑,可是这次他笑了。明明嘴角的弧度与先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可以很明显感受到他的笑意,那双眼睛里好似盛满了星子,温柔而缱绻,可是掩藏在这暖意之下的却是无尽的残忍与疯怔。

    “下一次,不要再让我看见你。”说完这句话他便将叶倚时拽了上来,然后随意地将她扔在了不远的密道口处。

    直到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叶倚时才知道,原来□□与那今天注定会失败的计划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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