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话时间

    仁王推门进来的时候,浴室里的水声还没有停,他径直走到书桌前,饭后妈妈一脸神秘兮兮的拉着他说的话又浮现在脑海里。

    儿子,今晚可给你创造了好机会哦。

    拿开上面作为掩饰意味的几本书,仁王的面部表情瞬间扭曲,谁能来告诉他为什么他亲妈会在他书桌上放这种东西啊……

    迅速收起那些东西后仁王摊坐在椅子上,看了眼电脑,有些头疼的揉上了额角,真不愧是他亲妈啊……

    老妈真是太闲了,闲到已经忘了他和夏夏还在上学这种事情!

    不过此时头疼的不止是仁王,还有浴室里的某位少女。

    暮夏举着那件睡衣欲哭无泪,准备这样的睡衣,仁王妈妈这是多希望他们之间发生点什么啊……

    她是不是忘了她跟仁王都才多大啊!

    并没有在浴室里找到能遮身的浴巾,认命地看了眼已经被浴室水汽打湿了的旧衣物,暮夏一咬牙套上了那件又薄又短的薄纱睡衣。

    将浴室门打开一条缝,暮夏在心里祈祷着坐在书桌前的仁王不要回头,咬着牙心一横走了出去。

    听到响动的仁王抬头,登时愣在原地。

    极致的红衬得裸露的肌肤胜雪,堪堪过大腿根的薄纱裙勾勒出少女姣好的玲珑曲线,恰到好处的乍现出一片春光。

    惊鸿一眼,不外如此。

    没想到仁王突然抬起头来,暮夏虽错愕却也瞬间反应过来,双手立即遮住胸前的那片春光,一个箭步飞奔到了床上,钻在被子里当起了蜗牛,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着实被刚才那副模样惊艳到的仁王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着床上那裹得紧紧的一团,他不由笑出声,声音低迷中带着一股嬉笑的情绪,然后推开椅子站起身走进了浴室。

    暮夏裹在被子里仍然听到了那声轻笑,脸颊顿时火烧起来,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一紧张,再次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仁王将吹风的插头插入床头的插孔中,然后伸手轻拍了下被子,看到被子又被裹紧了点,勾起的唇角显示了他此刻的好心情,眼里浮起溺死人的温柔。

    “夏夏,起来吹头发,不然明早起来头会痛。”

    暮夏裹着被子一脸尴尬地从床上坐起来,装做没有看见仁王脸上的戏谑神色。

    仁王叹口气,顺势坐在床边抓起了暮夏的几缕秀发,举起吹风认真替她吹起头发来。

    湿漉漉的头发在手指间的触感十分粘腻,但随着吹风机嗡嗡的响声,水分逐渐蒸发,一头青丝自然变得顺滑无比。

    暮夏紧绷着神经侧头,身旁的少年眉目轻柔,平日里魅惑夺人的眼中是一片认真与细致,他的动作十分小心,用对待世间珍宝的态度梳理着她的发丝。

    暮夏的心似乎被吹风机里源源不断的热流包围,带来心尖的微颤与感动,这样细致温柔的少年,她去哪里找第二个呢?

    那一刻春风十里融坚冰,暮夏心里对这份感情的不确定悉数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感激与欣喜。

    暮夏索性闭上眼睛,享受起他的服务。

    感受到手底下的发丝全部干了,仁王关了吹风拔掉插头,他注视着少女秀美的面容,最终在她额前落下轻轻一吻,“好了,早点睡吧,晚安夏夏。”

    把吹风放回浴室后出来,仁王拉开房间衣柜的门,从里面抱出一床之前的备用被子,没错过床上的少女眼里的疑惑,他笑着回答,“放心,我今晚睡沙发。”

    两人不是没有过同床共枕的时候,但那也仅仅是刚开始搬到一起时的不得已,等两人将一切摊开说明后,自然是分房而居,虽说现在两人逐渐情深意笃,但该守的底线都在遵守。

    那是他放在心里的女孩,他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

    绝不会。

    “雅治,其实你可以……”

    暮夏抓住被子的一角,嗫嚅半天,也没个下文。

    希望仁王不会觉得这句话有别的意味,她真的只是想关心下他。

    但话到嘴边,总感觉不太对。

    仁王在小沙发上铺展好被子,目视着暮夏自己把自己逼进死胡同,他眼睛一转,走了过去。

    看他在床边坐下,暮夏仍旧呆呆的。

    仁王笑了下,迷醉魅惑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出,暮夏没来由的紧张了一下。

    “夏夏,要听睡前故事吗?”

    他注视着她,她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了绀青色的琉璃铺成出漫卷天际的绝妙美景,心动就在那一刹那。

    见她半天没有反应,仁王附身而下。

    近在咫尺清浅呼吸,交织出迷离难舍的网格,引以为傲的理智与清醒在极致的暧昧里分崩离析,剩下的,是最纯粹的爱意。

    少年眼睛似乎具有世间最纯正的魔法,轻易诱惑得人缴械投降,更别提他弯起的嘴角,还有那颗妖异的唇下痣。

    心如擂鼓,暮夏缓缓闭上了眼睛。

    而后,就见仁王附身抽走了暮夏身后的枕头。

    ……

    被耍了!

    暮夏瞬间明白过来,一时间又气又恼不知该做何反应。

    仁王好心情的puri一声,盯着女孩通红的耳朵尖,他又附身,在她嘴角轻啄一下。

    “夏夏,晚安。”

    看着仁王拿走枕头在沙发上躺下,暮夏直接倒在大床里,将自己窝了起来。

    又被耍又被轻薄,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仁王雅治你个臭流氓!

    如此将就一夜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早上某人明显感到了腰疼。

    看仁王大清早扶着自己的腰在那里呲牙咧嘴,暮夏觉得昨晚真是委屈他了,就那样在狭窄的沙发上屈了一夜,不过联想到昨晚他的表现,暮夏赌气地哼了一声。

    狐狸君,这是你应得的。

    两人打开门,就有个奉命前来“捉奸在床”的小萝莉一脸的惊讶,哥哥姐姐居然起的这么早?

    “嘻嘻,哥哥姐姐早上好啊,昨晚休息的好吗?”小萝莉一边笑着一边看着暮夏,企图从穿着校服的她身上找到一丝想要的痕迹。

    听了小萝莉别有所指的话语,暮夏悄悄从背后捏了仁王一下,狐狸君一愣,继而一笑,上前提起大眼滴溜儿转的小萝莉走下了楼。

    “哥哥你放我下来啊,头晕了啊滚蛋二哥,肯定是你昨晚欲求不满所以才唔唔……”

    暮夏看着仁王捂住雅优的嘴快步走向餐厅,不由摇头,小优这小丫头可真是个活宝。

    海带头频频回首,羡慕地看着另一块场地上指导一群非正选的狐狸君,他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今天仁王前辈只是喊了句腰疼,部长就那么轻易的放他去指导非正选去了,他也好想那样啊而不是留在这里被立海三巨头操练。

    “赤也很羡慕仁王?”一旁的主上大人笑眯眯的开口。

    “啊是。”

    诚实的回答惹来主上大人的笑沐春风,他伸手拍拍天然系的脑袋,意有所指,“别着急,每个少年都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看着某个单纯的海带被人家三言两语就忽悠的露出一幅感激涕零的模样,军师和皇帝对视一眼,还是不管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道理被他们贯彻的很好,所以赤也啊放心的带着前辈们对你的期望去吧。

    紫发少年丢了一条毛巾在刚完成训练内容的狐狸君脸上,别有深意地瞥了他好几眼。

    见状,仁王忍无可忍,“搭档你不用摆出我要死了的表情,我真的只是腰疼腰疼而已!”

    那厢的主上少年笑若画中仙,看来某些人还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行,不能让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影响了立海大的王牌,“赤也,不够认真,负重加练重新开始。”

    于是,好不容易负重跑完圈某海带光荣歇菜了,愈发衬得场上的主上大人风华绝代若嫡仙。

    日子就这样玩闹中推移,网球部的关东大赛日程按部就班,少年们卯足劲,以手中的球拍捍卫这最后一年的丰碑。

    当然,不只是嘴上说的漂亮话。

    立海大网球场干涸又洒落的汗水见证着一切,密密麻麻的训练表也见证着一切,打坏的器材断掉的球拍线同样见证着一切。

    连战皆捷乃宿命。

    宿命,从来不是轻飘飘的字眼。

    仁王专注于比赛的同时,也没有忘掉好好照顾自己的小女朋友。

    他会在每天早起训练的时候提前给她备好便当留好纸条再出门,也会在课间抽空跑到她班级塞给她一瓶牛奶或者一颗苹果,也会在红霞漫天的傍晚倚在单车边等她练琴结束。

    为此,与暮夏形影不离的千岛佳奈表示,小情侣腻歪死了!

    暮夏也是极其想抓住这次全国钢琴赛的契机,拿下这个冠军,成为更好的自己,成为能和仁王雅治想匹配的人。

    这样的想法充斥着她的脑海,所以一有空闲时间,她就泡在钢琴室里,包括之前那些拾起来的各类课程,她同样没落下。

    一时间,两人似乎都忙得四脚朝天。

    如此,自然会忽视掉许多东西。

    所以,当暮夏被藏在钢琴键里的刀片划伤时,她才意识到,有些危险。

    早已经悄然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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