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放学的路上,文舒河刚背起书包走到教室外,就看见另一个女生快步跑到他身边。

    她淡淡的看了他一样,转身走了。

    他转头和那个女生交代了一句,背上书包就跑过来追她。

    他拉着文舒河的手臂,告诉她这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今天他们爸妈一起吃饭,他们两个就一起过去,不过现在他还是决定自己去。

    文舒河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女生,她冲她挥挥手。她好漂亮。文舒河心想,头发松松地散在加上,校服外穿着浅白色的毛衣,整个人毛茸茸的,像一颗水蜜桃。她的身上有着难掩的松弛。

    “舒河啊,这个白衣服不耐脏啊。”她想到小时候奶奶从不允许她穿浅色的衣服,哪怕要穿也要带上奇怪的袖套。

    她总是乖巧的带上,再在小学一把扯掉。现在过去了快十年,但在她先选衣服时,还是不由自主的避开浅色。

    习惯难改。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攥紧书包带的手,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她不喜欢他和那个人的交代,她是你的谁,你来找我还需要她的批准吗。

    她不喜欢那个女生的自然,他明明留着你走了,此刻你不应该气急败坏地哭起来吗。

    可她又瞬间反应过来她不该这么想。

    文舒河,你为什么对陌生人抱着这么大的恶意。就是因为你的这些阴暗,才让你更加局促。她暗暗地骂自己。

    她忍住了不止的想象,笑着推了一下他的手臂。你本来就不用说什么呀,又没有女朋友。”她甜甜地说。

    他却半天没回话,沉默着。

    半晌,他有些苦涩地说,“是啊。我又没有女朋友。”

    文舒河好后悔。可话音落地,就不能再收回了。她偷偷地碰了碰他的手,他的身体一颤,笑了,说“没事。”

    他消沉了几天,文舒河没在走廊上看见他,手机上也没出现他的信息。

    又过了几天,他开始在晚自习后靠在她教室门前,等她一起去操场散步。

    再后来,文舒河告诉他她想趁着那些时间在宿舍背背历史。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学习为主。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一个下午的一个五分钟,让她这么久地为之困扰,甚至害怕地想逃。

    她真的逃了。她不想自己再出现那一天的不安,她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无坚不摧。于是她匆匆地逃走了。

    他教她的玻璃罩不仅隔离了外界的杂音,也隔离了他自己。

    到底文舒河没能向他坦白她一再退缩的原因,她几次都想告诉他,来自她家庭的令她深入骨髓的痛苦。但是她想了想,还是作罢。

    她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她在他面前连说自己想吃什么都会觉得尴尬的内心,她不想说她时时刻刻的强装镇定,她也不想说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她内心的自卑,以及前一天没吃的晚饭。

    她不明白自己活着到底为什么这么别扭,到底为什么要为了一个配字付出这么多努力和心力。

    她有的时候很想哭,但大部分时间又都是无懈可击的文舒河。她明媚地站在领奖台上,她自信地展示自己的美貌,她放肆地大笑,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可有人夸赞她时,她的内心却又都是不相信,因为家里那个人总是告诉她,她很普通,劝她收敛些。

    或许家人说的才是真话。

    “家人说的都是真话。”爸爸说,“外面那些人都是骗你的,他们想从你这得到什么。”

    如果他听到了她这些想法会怎么样,还会喜欢她吗。他到底在喜欢她什么。

    文舒河不敢问。

    对不起。文舒河在信纸上写下这三个字。

    真的对不起。

    我真的很莫名其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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