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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同根生

    歌家三代都是将军,当年与丞相郑洪,一武一文,将当初的变成了如今的泱泱大国。可是随着郑洪将军的逝世,墨氏的崛起,歌氏一族渐渐失去在容国的地位。歌政虽是先皇亲封的政亲王,掌管若水的巡防军,但这些年对朝中却并不上心,时至今日,风头已被尚书大人墨斐盖过。

    歌家,看似是早已准备退出若水,但是一切都不好妄断。

    孤鸾阁中,丫鬟点亮了灯笼便退下了,门外的回廊瞬间没了声音,只有池子里偶尔传来几声水声,除此之外,静得让人烦闷。

    佛柃披了件披风,神色依旧淡漠,如同看破了红尘……

    苏衍看着她的脸,心里觉得别扭。这好好的一大姑娘,整日冷着张脸做什么,搞得跟左卿一家人似的。

    佛柃清清冷冷的声音此时响起:“束幽堂不同于其他学堂,之前几位先生都是出自皇宫,做过太子学傅,先生之间一比较,谁高谁低已经明显,这些学生们眼光自然高于其他学生,你受些委屈也属正常,以后习惯便好。”

    苏衍瘪了瘪嘴:“习惯?要他们习惯我才对!”说着又凑过去问她:“你有没有什么妙招可以治治他们?”

    佛柃道:“清平堂向来安生,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你。”

    苏衍不甘心:“那初初上任的时候总会碰钉子啊!”

    “没有。”

    苏衍算是彻底放弃了,都是学生,差别咋这么大!

    次日,苏衍特地去拉上了砚生一同去上课,只要有他这块挡箭牌保护,那些混世魔王总该害怕了。

    只是没想到这次砚生居然打了退堂鼓,说了一堆苦衷后,夹着尾巴瞬间逃没影了!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挺起胸膛朝着敌人前进!

    走着走着遇到折返的佛柃,佛柃莫名其妙对她说了一通告诫,便漠然地又回她的清平堂。

    这刚进束幽堂,就听见里头乒乒乓乓的已经吵翻了天。苏衍一脚踹开了门,眼前书页满天飞,唾沫星子跟下雨似的,恍恍惚惚看见这群学生扭打在一起,似乎在围攻什么人。

    好家伙!这才第二天就打上了!

    说时迟那时快,拨开人群准备去救人。没成想这群乳臭未干的小不点们打起架来六亲不认,竟将她踹了出来,气得她当即飞起一脚就踢碎了头顶悬挂着的琉璃灯,才停止了战火,纷纷看向苏衍。

    “青天白日,你们这是要造反呐!”

    此时那个被围攻的人爬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长孙越。

    苏衍胸口的火气顿时直上直下,怒喝:“又怎么了!”

    锦倌立即打小报告:“先生,是长孙熹!是她挑起的事端。”

    长孙越犹如被欺负的小羔羊,委屈的看着苏衍,眼里充满了恐惧。她似乎想说什么,嘴张到一半,孙子良却来凑热闹:“明明是锦倌先挑的事,她闲着没事干去挑拨,长孙熹本来就怀着恨,锦倌火上浇油,才打了起来。”

    苏衍下意识看了看长孙熹,看她那不屑的表情,觉得有可能。便问她俩:“你们怎么老是对着干?上辈子你们是冤家不成?”

    锦倌气呼呼的抱怨:“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会同时降下几个凶神恶煞的妖魔鬼怪来考验考验我,所以我不由自主的就看她不顺眼了,我也没办法!”

    苏衍哭笑不得,这算什么理由?

    长孙熹冷哼道:“这点你可说错了,是我看你不顺眼,你又有什么资格来看我不顺眼?你不就是个刑部侍郎的女儿,刑部尚书可是我叔叔,他还得看我爹的脸色,你又算哪根葱!”

    锦倌来了劲,跳上书案骂:“你不就是仗着家里有权有势么,单凭实力,你和我差了十万八千里呢!再者说,论能力和脑子,长孙越比你强上百倍!只能叹长孙越生不逢时,她母亲是府上侍女,嫁给她父亲后一直只是个妾,无奈长孙家历来只传长不传幼,只传正不传副,算你捡了个便宜!”

    学堂顿时炸开了锅,所有人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向长孙越,长孙越自卑的垂下头,眼泪几近落下。

    从前坊间倒是流传过长孙越父亲长孙无争的事儿,说是为了个侍女回绝了尚书大人的亲,这尚书大人不是别人,就是墨斐,地位堪比丞相!当时人人都在背后议论着,笑话他为了个卑贱的女人放弃了大好前程。他爹长孙长夫一气之下放出话:可娶不可妻。是以,时至今日,长孙无争他老婆也就是长孙越她亲娘,还只是个妾。

    而让人更意外的是,长孙无争自此后再未娶妻,那正室之位至今仍旧空悬。从另个角度来讲,他是彻底放弃了争夺家族庞大生意的机会。

    因得罪了墨斐,在朝中也难以施展,若不是还沾着家族的光,怕是早已失了权位。

    苏衍又气又叹,真不知道这锦倌是在骂长孙熹还是在骂长孙越,如果是前者,那也太不敬业。

    锦倌也知道自己嘴快说错了话,下意识去看长孙越,看到她那张可怜巴巴的脸后,心里又悔又气,指着长孙熹恨恨道:“都怪你!”

    长孙熹得意地瞥了眼长孙越后,对锦倌道:“是你自己说的,关我什么事!何况这是个事实啊,长孙越的娘就是个侍女。长孙家历来看重家世,我继承是天经地义,哪是捡的便宜!难道让她这个贱婢的女儿继承家业?岂不让后人笑掉大牙?”

    “够了!”长孙越紧紧窜着拳头,抬起一张布满了眼泪的脸,下一刻,捂着脸逃出了学堂。

    苏衍怔怔的看着他们一会儿,等想起长孙越,连忙追了出去。

    一路追到清平堂外的竹林,才算是将她拦下。

    长孙越见到她连忙压下头,似乎是受到了惊吓一般,连连退后。

    苏衍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此刻,她看着眼前这人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因她和她,她们的母亲都只是个妾,都不曾受人尊重,但是长孙越却比她幸福的多,起码她有个爱她的父亲。

    苏衍心里的难过不过一瞬即逝,对她来说那些难过早已过去,眼下应该专心开解眼前这个可怜孩子才是。

    “你和她是姐妹,为何她总是对你咄咄相逼,今日她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为何还不还手?”

    苏衍实在不理解长孙越为何那么怕长孙熹,如果不能相处,又为何还在一处呆着?大可以像自己当初那样离家出走!

    长孙越的身体绷得紧紧的,满脸悲愤,激动地说:“本来是锦倌挑事,长孙熹是被她逼急了才出手的,当时我还天真的想帮她解释,没想到最后她却根本不拿我当姐妹!原以为我的付出总会有回报,看来一直是我自作多情了。”

    “她那样一个人,你还去帮她?你是吃亏吃多了吃傻了吧?”苏衍看她都快绝望了,连忙改口,“你还是太善良了,你一再忍让只会让她觉得欺负你是理所当然,你得坚强起来,咱们得翻身把那强权打倒!”

    “先生说的我也懂…”她想解释,但却不知从何解释,苦笑了笑,对她说,“说了也没用,先生还是不要管我的事了。”

    苏衍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本想追上去,但是一想到她那么固执,自己再拉着她也没用,只好等改日她的心情好些了,再晓之以理,怎么着都得把她那不正常的思想掰正!

    可是长孙越一消失,心里那种即空落又委屈的感觉再次回来。似乎,那过去并未过去,只是那过去里的一切都不再属于她了,母亲,兄妹,朋友,都不属于她!而剩下的伤害,一点一滴,并未消去。

    苏衍担忧长孙越离开书院后做出什么傻事,便偷偷暗中保护,却没想刚到前院就被锦倌半路拦了下来,紧张兮兮地说:“不好了先生,长孙熹她好像去王府了!”

    苏衍一时没反应过来:“王府?她去王府做什么?”

    锦倌急得跺脚,“诶呀,先生你还不明白,长孙熹她姑姑是政亲王王妃,她肯定是去告状的!也难怪,先生你不是容国人,自然不知道王妃,但是如果长孙熹真的搬来了王妃,那就真的完蛋了!”

    话音未落,锦倌只感觉面前一阵风过去,抬眼时,哪还有什么先生。

    苏衍刚离开书院就瞧见长孙熹正钻进一辆马车,她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伸手就把长孙熹拉下了车。

    长孙熹吓得尖叫连连,这时,突然从暗处窜出来四五个白衣男子,握着剑,将苏衍围住。

    苏衍不经意瞧见他们那一张张又白又俏的脸蛋,不禁疑惑:什么时候连府中的护卫都这么容貌惊人了?

    手中的人似乎有挣脱之意,苏衍下意识将她的手锁住,对这些人喝令:“你们若敢动一动,她可就得断一只手臂了。”

    “你疯啦!”长孙熹痛得眼泪直流,“我可是长孙家的长子长孙,我可是未来族长,你敢动我?”

    苏衍冷笑,“我来去就一条命,孤苦一人活,天不怕地不怕,吃饱了撑的怕你?”

    “你要是敢伤我,我就全告诉姑姑去!你可知我姑姑是何许人?她可是长孙家的长女,是当今政亲王的王妃!我长孙家与歌家可没有一个是你惹得起的!我会让我姑父派兵过来抓你去天牢!”

    “这么恶毒?那我可更不能放你走了。”

    长孙熹对她咬牙切齿:“那你也走不了!”

    苏衍混不在乎,拽着她一步一步走回书院,那几个白衣男子便一步步紧跟着,丝毫不敢松懈。

    此时锦倌等人找来,看见这一幕吓得小脸一白。

    “你今日算是出了风头了,才第二日授课便挟持学生,又在书院外动武,不知掌事大人会如何处置你!”长孙熹阴险的笑道。

    苏衍心中厌恶感暴增,“你搞搞清楚,我不过是阻止你去打小报告,一没亮出武器,二没伤到你,何来挟持?你看戏看多了吧!今日我毫无伤你之心,更没做伤你之事。反而是你屡屡滋事,对同窗不友善,对师长不尊敬,对院规不敬畏,这三条明明白白,实打实的扣在你头上,我倒是可以去掌事大人那里告一告。”

    长孙熹立刻没了底气,左右权衡,实在没有胜算,但此时都撕破了脸皮,何必再委曲求全?便给护卫们使了个眼色,护卫立即举起剑刺杀过来。

    苏衍扬起嘴角,这个小毒蝎果然心狠手辣,既然你要动手,那便奉陪到底。

    随即对躲在台阶上大门后的学生们扬声道:“你们可得替为师作证,是她先动的手,我是自卫!”

    话音刚落,眼前一道光影乍现,苏衍俯身避过,又一道光影从侧身近来。她离地而起,抓住长孙熹跳上马车,护卫的剑紧追不舍,苏衍连连后退躲剑,剑越逼越近。

    她心想,左右是避不开了,干脆放弃了长孙熹。抬脚,拔出靴中短刃,侧身避过攻击,顺势将短刃刺去。

    一攻击而来的白衣男子被刺中,吃痛翻下马车。

    她看了眼瘫坐在马车篷上的长孙熹,正想将她拉起来继续挟持,后背突遭偷袭,苏衍迅速回身,将偷袭者的剑踢了出去。

    一摸后背,已经开了道口子,一手的鲜血。

    迎面又飞上来两人,双剑合璧,杀将过来。

    苏衍踩着时间,将长孙熹拉到身前,那两人立即刹住脚,那两把寒剑堪堪抵在她胸前,刺破了外衫。

    长孙熹怒不可遏,两脚踹开护卫,骂骂咧咧地:“两个没用的东西!”

    苏衍把脸凑过去,贴在她脸颊,“小屁孩,就你也想杀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更何况我苏衍行走江湖身手不凡,岂是你想杀便能杀的?这次算给你个警告,下次若再敢挑起事端,吃亏的可是你自己,适可而止吧!”

    说罢,松了手,把她放下车篷。

    刚落地,锦倌飞奔而来,一把抱住苏衍,抬起汪汪的大眼睛,“先生你居然还会武功!你居然打败了长孙熹!你实在是太厉害了,你教我武功可好?不如我拜你为师吧!”

    苏衍见她还真要跪下去,忙接住她的膝盖,“这拜师礼咱们就免了,首次见面时你已经在束幽堂当着泽渊长老的面拜过了,不只是你,所有人都拜了我做师父,所以你现在大可不必。”

    锦倌及其诚恳道:“那不一样!上回是拜先生,这回是拜师父,而且这次心甘情愿,抱着一万分的诚恳呢!”

    苏衍抹了把汗,默默移开步,正巧碰上一双甚好看的眼睛,正慢慢走进漫天彩霞中,闪着光芒,令万物失色。

    “你们学堂的人不去上课,都堵在门外是何缘故?”

    瑾云城风姿绰约地缓步走下台阶,似乎是从云端上飘下的仙子,笑得那么摄人心魄。

    可是却把锦倌吓得不轻,心想这要是被她说出去还了得?

    苏衍临危不惧,淡定的对她欠了欠身:“见笑了,自家学生犯了错,正教训着呢!”

    这时身后的马车突然嘶鸣起来,随即马蹄声响,鸟儿飞窜。

    瑾云城望着马车远去,一脸的疑惑:“长孙熹?她怎么也在此?”

    苏衍耸耸肩:“树欲静而风不止,看来这下有的麻烦了。”

    锦倌道:“明明是长孙熹自己动手打了长孙越,先生只是说教几句,她就要去王府告状,先生阻拦,她竟然让她的护卫杀先生!先生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但先生还是没动长孙熹一根汗毛,没想到这个没良心的还去告状。”

    瑾云城睁大了水灵灵的大眼睛,“杀你?”

    “可不是!”锦倌撸起袖子,说得起劲,“长孙熹仗着家大业大目中无人,这都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欺负长孙越可是信手捏来,我们怕她家的权势一直不敢出手相救,今日先生出头,算是结下了梁子!瑾先生您可有法子对付?”

    瑾云城道:“既然是长孙熹冒犯在先,任凭她把状告上了御前,陛下也不会向着她的。只是有一言要在这里提醒一下你家先生。”苏衍忙竖起耳朵,洗耳恭听,“在若水,尤其是七善书院,有些人有些事,碰不得更惹不得,说句难听的,像你们先生初来乍到,还未站稳脚跟,更得拼命保全自己,还是不要多事为好。”

    “我行得正,站得直,为何要畏畏缩缩做人?”

    锦倌兴奋地迎合:“对啊对啊,我们怕她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厉害人物,而且苏先生可是江湖中人,她可是会武功的呢!”

    原来,她还是江湖中人?瑾云城对她的来历越来越好奇。

    苏衍瞪了锦倌一眼,无奈她实在看不明白。

    “哈哈,那个,我也就走过几年而已,几年,哈哈。”

    一行人发现也没甚可看的,便统统散去了。

    瑾云城却突发奇想,想起她那院子里刚建了新水榭,正适合品茶赏花,便拉起苏衍往篱馆兴冲冲而去。

    瑾云城的篱倌并不远,走过清平堂,沿着青石板路在走上一盏茶的时间,拐个弯便到了。

    院门上青匾悬挂,金墨提笔:万生相

    一路进去,昙花盛开,美不胜收。鹅软石铺就的花园里有几个白衣下人穿走,有条不紊地洒扫打杂,见到瑾云城也是不慌不忙行礼,然后继续自己的活。

    瑾云城引她至那处水榭,立即有两个下人来伺候,铺上软垫,端上茶果,便退立一旁。

    苏衍扒拉着美人靠往昙花花海望去,不禁赞叹:“前些日一直住在阑珊院,那里连个人影都没有,也没有什么花海,一路进去就是门口那条湖还有些看头,可惜一直无人打理,显得荒凉,还是你这儿有人气。”

    瑾云城递给她一杯茶,顺势坐在她身边,“佛柃不同别人,她生性冷淡,也不喜什么花花艳艳,金银珠宝的。前些年掌事大人刚来上任的时候,给各处学堂都送了一份燕国进贡的珍品,没想到佛柃当日就退回,从此后,上头送下来的礼物便再没有佛柃的份。其实啊,她也挺孤单的,一直没人去同她聊天说话,唯一一个可以说话的,偏偏不喜欢她了。”

    “什么?”苏衍没了心思看花,急忙问:“谁喜欢她?”

    瑾云城刻意回避她的眼神,但苏衍已经起了好奇心,只好和盘托出,“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整个书院都知道,西楼和佛柃本是青梅竹马,但不知怎的,最近不相往来,似乎不再从前了。”

    苏衍轻叹一声,说不出的难过。

    与瑾云城的谈话并未延续多久,期间长孙越来叫,便仓促离开,顺便顺走一包新茶,美其名曰帮忙品鉴品鉴。

    “出来吧。”瑾云城悠闲地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玩了几下觉得无趣,随手扔进湖里,偏头看她,“你偷窥许久,怎么,是怕苏衍还是怕打搅我们?”

    锁清秋握紧了拳头坐下,十分郁闷的看着她,“先生为何对苏衍这么好?”

    “清秋你近来越发爱多管闲事了。”

    锁清秋见她动怒,急忙解释:“并非我多管闲事,而是苏衍来历不明,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接近好!”

    瑾云城对她的肤浅不由得嘲笑起来:“你还是太年轻了,等以后你便会明白我的苦心。”

    锁清秋不服气,争辩道:“不过是个见识短浅的乡下丫头,没什么大本领。”

    “看来你是先入为主了,我倒觉得此人心思缜密,玲珑通透,是个好朋友。”

    锁清秋急了,“姐姐你还真想和她做朋友?她与姐姐的身份差之十万八千里,她有什么资格?”

    “苏衍虽然毫无背景,也无任何能力,但就凭她是左卿的人,我们就应该多与她接近,反正百利而无一害,还能少个敌人绊脚,何乐而不为呢?”

    锁清秋还想争辩,却被她一个眼神彻底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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