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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借,我一行。让你的家庭医生来我这一趟吧,带抑制剂。不是,是Omega的。嗯,在静渚,地址我发给你。谢谢。”

    任一行一冲出来,便大口地拼命吸着门外冰冷的空气,平复下来呼吸,才打出这通电话。

    他刚洗完澡,头发吹了半干,只穿了睡衣、一双棉质拖鞋便出了家门,他没有时间去换衣服,因为他要逃。

    逃离她滚烫的身体和茉莉味道的信息素。

    他虽然只闻过那么一次,却已经对这种味道念念不忘。

    面对着情热期却不设防的李允微,他对自己的忍耐力没有任何信心。

    她呢。

    任一行的耳边响起了他曾听过的话,那是姜悦对李允微说的。

    “我们这种人几辈子能有这种麻雀变凤凰的机会呀,要不是你爷爷……总之,在这里要看眼色行事,不能和在家一样随便,要听任总的话,特别是要对任家少爷百依百顺,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要捧着他,顺着他,他将来可是任家的主人。微微,这是你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必须抓住它。我说的都记住了吗?”

    过了一会,女孩轻声回答了句,“记住了。”

    任一行碰巧听到了这对势利母女的对话,此后,他看李允微的眼神中透露着轻蔑,说话也明里暗里地表达了鄙夷。

    而李允微,就真的是一直按照姜悦的教诲,捧着他,顺着他。

    装的,全都是装的……

    既然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那他刚才就应该将她标记,反正这是她要改变命运所付出的代价!

    而且是她主动的,即使从道德的角度来说都没有任何问题,父亲说了,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不,不能让她变成母亲!

    任一行烧红了眼睛,他伸出拳头,重重砸在墙上。

    信义提着药箱匆匆赶来,作为家庭医生,被紧急召唤是常事,她已习惯这种随时待命的工作状态,但这次,她要服务的不是楚家,而是比楚家势力还要庞大的任家。

    她到的时候,看到贵为天之骄子的仁溥总裁竟然孤零零站在门外,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脚蹬一双拖鞋,整个人看着特别高、特别瘦,头发还是半湿的,但这张棱角分明、冷漠禁欲的脸,还是过于优秀,远甩其他霸道总裁……

    不愧是八卦网站评选的A市“最想嫁的男人”第一名。

    医生看到他的形象,脸上的震惊掩盖不住。

    她心里不免猜测,这是被哪个Omega赶出来了?

    但她随即恢复职业素养,欠身,“任总。”

    任一行英俊的脸上一片阴霾,眼睛里有错综的血丝,他轻淡地扬起下巴,“在里面。”

    他的意思是需要注射抑制剂的人在里面。

    他用指纹开了门,放信义进去,他自己却没有跟上,只是说“次卧。”。

    信义心想,看来不是被赶出来的。

    信义换了双鞋,提着药箱轻手轻脚走到次卧。

    她还没进去,就听到一阵急促且紊乱的呼吸,显然这位Omega已经是处在情热状态了。门开着,她走近,看到一个女性Omega正靠床坐在地上,她穿着一件淡黄色的吊带裙,裙子很短,且有的位置已经向上翻起,女O洁白的双腿和细长的双臂都裸·露在空气里。

    信义赶紧上前查看她的状态。

    她拍拍李允微的肩膀,“您好。”

    李允微勉强睁开眼,看向她,眼神迷离,眼角通红。

    信义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脖颈,温度滚烫,她微一按压李允微颈后的腺体,李允微没防备,浑身一抖,喉咙传来一曲嘤歌,双眼里两颗泪珠重重砸落,她的呼吸愈发急促,熟透的樱唇似乎又加深了一个色号。

    这无力娇花般柔弱的模样,真是楚楚可怜。

    她不知该夸任一行正人君子还是怪他见死不救,总之对这种豪门奇葩爱情故事,她算是见怪不怪了。

    经过诊断,她得出结论,李允微是普通的发情。

    信义将她扶到床上,这个过程很顺利,女孩很顺从地由她扶着,情热已经令她失去了基本的思考能力和行动能力,她恐怕都不知道她是谁、会对她做什么。

    只不过,她纤瘦的身体一直在微微打颤。

    信义说,“我会给您注射抑制剂,注射完后就不会难受了。”

    女孩躺好后,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眼神恐惧地说,“我怕针……”

    信义背着她准备药剂和注射器,她以为女孩恢复了神志,惊讶地看向她,但她竟然重新恢复了平静,闭上了眼睛。

    信义宽慰她,“小姐,请放心,我的动作会很轻。”

    注射过程很顺利,女孩似乎耗尽了体力,没有反抗,只是在针扎进胳膊时颤抖了一下。

    信义又留在这里观察了20分钟,等到她睡熟呼吸平稳后,她才离开。

    可是女孩的眼角,在睡着后都是湿润的,可见受了莫大的委屈。

    信义出去没有看到任一行,她走到楼梯间里找,他果然在,一个人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背影寂寥沉默。

    她的脚步声并没有惊动他。

    “任先生。”

    任一行听到她的声音,像是受了惊,肩胛骨明显地抖动了下,他抬起头,转过身子看她,男人眼里的惊恐倒把她吓了一跳。

    “任先生,您没事吧?”

    任一行瞳孔慢慢聚焦,认出是她,遂垂下眸,冷漠地说,“没事。”

    他脸色苍白,精神恍惚,可实在不像是没事。

    “她怎么样。”他问。

    “注射完抑制剂,已经睡着了。”

    她的潜台词是,你可以进去了。

    可任一行坐着没动,他背对她,说,“好,辛苦了,出诊费会打到你卡里。”

    信义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她一顿,“额,好。”

    信义按下电梯,又回头看了一眼,男人还是没有出来。

    他不会要在那里坐一夜吧……这大冷天的,他那单薄的一身不得冻死。

    算了,别替豪门操心了,她一个苦逼打工人还不如多关心一下半夜出诊睡眠不足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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