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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生聚,再闻涛声。

    周岁宴和立储大典定在五日后,隔天天还没亮的时候,易水寒差葛臬送了一张地契给易水歌,那是一座离馆驿不远的别院,秦武阳在凌都至少还要停留七八日,总不好一直留宿内宫,暮成雪不愿打扰她二人,只写了一张字条给易水歌~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两个时辰后,葛臬来报,易水歌带了几个心腹宫女乘马车和秦武阳去了风萧别院。

    “雪儿,为夫还是有些担心…等母后回来,怕是会狠狠地骂我一顿,到时你千万要记得帮为夫背锅。”

    暮成雪有些无奈,“好好好,夫妻一体,坏人我来做。行了吧?”

    易水寒轻吻了吻她的手背,“对了,我听彩霓说,你要送欢颜去纵横书院?”

    暮成雪笑容淡了淡,点头承认。“嗯。”

    “雪儿,欢颜才两岁多,这未免太过了。”

    “我开蒙的时候也是三岁。没什么过不过的。未曾清贫难做人,不经打击永天真。她若早些成材,魔宫也算后继有人了。夫君,我真的不是讨厌欢颜,我只是……没办法去爱她。至于为什么送走她,那是因为魏玄成和我师父都属不世出的人才,这是她的机缘。以后君临和青悠也一样,到了三岁通通都要启蒙。如此,他们方能更早地认识这个世界。尤其是君临,纵横书院里好苗子不少,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怎么说也会比一般的君臣关系更加牢固。夫君觉得呢?”

    易水寒深知暮成雪的脾气,也明白她说的都是实话,只是…

    “为夫只是有些心疼几个孩子。”

    暮成雪帮易水寒戴着冠冕,“世事无常,其实我们能留给孩子最好的东西并不是这凌国的万里江山,而是教会他们如何为人,如何独立,如何生存。”

    “嗯,雪儿说的对,也罢,以后我们多出宫去看看欢颜也就是了。”

    “…”

    易水寒下了早朝后,又派人将顾月照和陌锦辰一并请到了宫里,准备共同商议一下矿石易货的新方案和商路上往来商队的安全问题。而暮成雪作为东道主,也将陌锦辰的两位妃子请到了长乐宫招待,以全礼数。

    “见过主上!”

    暮成雪抬了抬手,“你们已是黎国皇妃,这里并非魔宫,不必多礼了。坐吧。”

    陆唯霜和韩烟翠坐在了暮成雪面前,三人一起研究着桌案上的香料~

    “黎帝的几个皇子公主都出自哪几位妃子??”

    陆唯霜据实以答:“回主上,皇长子据说是景明山庄侍妾所生,现养在皇后膝下,故为中宫嫡子。皇次子和公主是沈才人所生,皇三子是倾颜贵妃所生。”

    暮成雪蹙眉,“沈才人?沈?钦州沈家?”

    韩烟翠点头,“正是。沈才人是沈家家主沈席清的嫡次女。”

    “哦?长相如何?”

    陆唯霜低头研磨着干梅花,自嘲着道:

    “她的眼睛,同属下神似。当时倾颜贵妃小产,沈席清为了缠绵病榻的瑜王陌承阳能得到些优待,趁此时机将自己的次女送进了宫里,只不过…”

    暮成雪拿着刷子将梅花树根的粉末收起,“不过什么?”

    “沈才人只是眼睛神似已故的敬元文皇后,所以…并不十分得宠,但她很聪明,不争不抢,知道陛下偶尔也需要一个温柔体贴的倾听者,所以总找时机去接近陛下,这才有了一子一女。后来倾颜贵妃也有了皇子,心思活泛不少,加上有靖边侯的支持,沈才人没少受她的闲气。”

    暮成雪点点头,“个人造业个人偿,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你们两个在那边如何?颜江瑟可曾刁难你们?”

    韩烟翠笑着摇头,“主上放心,我们并无子嗣,颜江瑟的重点也不在我们身上,除了打压沈才人,她还跟皇后斗过几次,只可惜…半点便宜也没讨到。”

    “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她失宠是早晚的事,本宫要你们去北黎,主要是为了迷惑陌锦辰,让他身边越乱越好,魔宫会在暗中给你们最大的支持。当然,如果你们爱上了他,想同他生儿育女,本宫也不会阻止,别因私废公就行。”

    暮成雪说完,取出了两个香囊,将制好的香装在了里面,放在了两人面前,平静地看着她们。

    两女闻听此言心中大为惶恐,连忙恭敬地跪好,

    “主上!属下断断不敢背弃大凌!”

    她们本是凌国人,家人亲眷都在凌国,主上十分优待。她们就算疯了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家族开玩笑。

    当初奈落姑姑将敬元文皇后上官倾城的详细生平交给她们时,她们只觉得陌锦辰卑鄙,替上官倾城不值。等到了黎国以后才发现,陌锦辰这个人…明明多疑偏执,却总是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除了一张脸俊朗些,性情真的是…怎么说呢,他表现出的喜欢宠爱,只是停留在表面上而已,甚至有时候嘴上说着情话,眼里却是一片冷漠,这样的人,也就颜江瑟能把他当个宝~

    暮成雪叹了口气,“你们实在不必如此,本宫说的都是心里话。”

    韩烟翠对着暮成雪磕了一个响头,“属下明白,主上放心,我二人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而且,陛下其人…不堪托付,实非良人,就算真要找归宿,我们也不可能选择他。”

    暮成雪点点头,“放心,你二人为国尽忠,他日若有归期,六部各监所属史职任你二人挑选。”

    陆唯霜和寒烟翠面色一喜,皇妃再受宠也不能干政,这世上并不缺美人,帝王的青睐能持续多久谁又知道呢?可若有朝一日她们能回到凌国并且出任要职,那就真的此生无忧了!

    “属下叩谢主上!”

    “见过陛下!见过黎帝、见过祁帝。”

    门外传来了彩霓的声音,暮成雪三人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探讨着余下的香料应该如何存放。

    “皇后娘娘,此香中带有一股清雪气息,味道轻而不淡,真是好闻!”

    “此香是本宫仿照黄鲁直的‘逊雪’所制,取名‘三分白’,两位不嫌弃就好。”

    易水寒和顾月照陌锦辰走进殿中,见三人相谈甚欢,易水寒笑着对陌锦辰道:

    “黎帝可以放心了,你的两位爱妃连根头发都没少。”

    陌锦辰看着陆唯霜和韩烟翠手里的香囊,眼神微闪,“凌皇说笑了。”

    顾月照上前看着桌案上的香料,“皇后制的这是梅香?”

    暮成雪点头,“夫君甚喜梅香,所以本宫才制了些,不过本宫并非行家,无论怎么做也达不到黄鲁直的水平。”

    易水寒伸手将暮成雪从矮几后搀起,拿出棉帕为她擦了擦手,

    “为夫喜欢梅香,是因为…万树寒无色,梅雪都清绝。”

    顾月照清了清嗓子,“说到梅香,朕也想起一句诗~冷艳孤光照眼明,只欠须臾雪。听闻冷香最是凝神,不知皇后能否赠予朕一些梅香啊?”

    暮成雪看了一眼顾月照,又扫了扫一旁的陌锦辰,低头拿起梅树根雕成的木盒递给了顾月照,

    “难得祁帝喜欢,今日的‘三分白’,便都送与祁帝吧。”

    “那就多谢皇后了。”

    陌锦辰摇了摇扇子,片刻开口道,“不知皇后可会制牡丹香?”

    暮成雪摇了摇头,“抱歉黎帝,本宫不喜牡丹。”

    顾月照随声附和,“难怪皇后从小到大一直用的都是百结花香,不过听闻山谷散人黄鲁直曾经制过一种名为‘倾国’的牡丹香,黎帝不妨差人去求些?”

    陌锦辰摇头,“祁帝有所不知,黄鲁直制香有一个特点,每个人都只能制一种仅属于他的香,并且…”

    “并且什么?”暮成雪还真没听说过黄鲁直有这么奇怪的要求,毕竟与黄鲁直相熟的是师父,她甚至都没见过黄鲁直的面。

    陌锦辰眼中有些黯然,“并且…如果那款香料的主人不在了,黄鲁直便不会再制,无论多少钱都不行。而‘倾国’的主人…罢了,既然凌后不喜牡丹,便当朕没说过吧。”

    易水寒和顾月照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些鄙夷,

    “近午时了,泰华宫已备妥宫宴,祁帝,黎帝…”

    陌锦辰心里有些郁卒,故而也没什么心思在宫里用膳。

    “多谢凌皇厚待,朕答应了带两位爱妃去街上转转,是以就不多留了。霜儿,烟儿,来,谢过凌后。”

    陆唯霜和韩烟翠福了福身,“多谢凌后款待,妾身告退。”

    暮成雪微微颔首,“两位慢走。”

    “凌皇,祁帝,告辞。”

    “请!”

    陌锦辰走后,易水寒和暮成雪静静地看着顾月照,顾月照把木盒递给了萧天阙,转过身摇着扇子,

    “这么看着朕作甚?黎帝走了那是他的事,朕没说不吃啊?!”

    暮成雪点了点头,“如此,那我等便随意些,夫君,让人将以寒和月蓠请过来吧,之前他们去南疆以南走商的时候,带了许多外域香料回来,月蓠说当地人用它们来佐配炙肉味道很好,今日我们也来试试看好不好吃。”

    “好。”

    易水寒抬手召来何公公令他去王府请白以寒夫妇,而后揽着暮成雪引顾月照来到了御花园梅林中的观雪阁,一边下棋聊天一边看着宫人御厨们准备炙烤所需的各种物事。

    “朕听闻皇后生产时曾遇血崩之险,忧虑不已…今见皇后一切如昔,心中甚是欣慰。”

    暮成雪平静地落下一子,“多谢陛下挂怀。”

    顾月照盯着盘中黑子,脑中暗自推演着棋路。“此次朕特地为皇后带了一件礼物,希望它能保护皇后平安康健,永无伤病。”

    说罢,顾月照挥了挥手,萧天阙端着一方托盘走了过来。

    暮成雪看着萧天阙端上来的东西,脸上带着不解,

    “这是???”

    “银丝雪罗衣。”

    暮成雪当然知道银丝雪罗衣的来历,师父的《百兵谱》上记载,这件衣服是锻千秋的爷爷锻天绝穷尽生平所学打造出的绝佳防御软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为东祁三大国宝之一。

    “祁帝盛情,暮成雪万万不敢承受。”

    顾月照笑了笑,扫了一眼一旁静静煮茶的易水寒,心中暗叹这厮果真沉得住气。

    “皇后莫急,这礼物其实是半买半送。”

    暮成雪停下将落的棋子,抬头看着顾月照,“如何半买半送?”

    易水寒端着两杯竹露清茶放在了暮成雪和顾月照面前,

    “雪儿若是喜欢这软甲,可以放心收下。祁帝,我们之前谈的一万破风弩,朕给你翻倍。”

    顾月照不甘示弱,“如此,那朕也给凌国再添十万石粮食,再加…”

    暮成雪拉着易水寒坐在自己身边,“加什么?”

    顾月照戏谑地看着暮成雪,“朕要看皇后跳鱼龙舞。回去好教宫人排演。”

    “…”

    暮成雪脸色一凝,侧目看着易水寒,有些担心他会不会生气。岂料易水寒竟仍波澜不惊地在品茶,

    “雪儿,你与祁帝原是旧友,跳与不跳你自己决定即可。”

    顾月照摇了摇扇子,“哈~朕还以为凌皇会吃醋呢…”

    易水寒摇头,“朕与雪儿心意相通情深入骨,实在犯不上吃这种闲醋。”

    暮成雪拿起银丝雪罗衣看了看,“抱歉,鱼龙舞只能为夫君一人观之。不过如若祁帝有兴趣,本宫现下可以一段剑舞赠予祁帝。”

    顾月照有些失望,“如此……朕只能退而求其次了。皇后,请吧!”

    暮成雪把黑子交给易水寒,起身走进暖阁后殿,一盏茶后,梅林上方一白衣女子凌空而至,持剑于红梅枝头借力起舞,一时间花瓣纷飞,冷光瑟瑟,朵朵梅花为暮成雪的剑气和内力相引,盘旋于她的周围,衣摆上银丝绣成的雪花图案与梅花构成了傲雪寒梅的景象,顾月照和易水寒双双忘却了棋局,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美景,生怕错失一幕。

    “衔霜当路发,映雪拟寒开。枝横却月观,花绕凌风台。”

    顾月照轻吟着诗句,侧目看了一眼易水寒,“朕心里有些嫉妒凌皇了。”

    易水寒则定定地看着暮成雪,眼中的深情毫不掩饰,

    “只是有些吗?”

    顾月照摇头,老实说道:“是十分特别极其非常的嫉妒。”

    “哈~朕以为祁帝永远不会说出来…”

    “喜欢一个人没必要藏着掖着吧?”

    易水寒沉默片刻,扭过头认真的看着顾月照,说了句交浅言深的话,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雪儿遇到危难,能不能请你…”

    顾月照没让他继续说下去,“放心吧,我不会坐视不理的。不过,她也不是娇弱的菟丝花,真到了那时候,论手段,朕可能还要排在她后面。”

    “我知道,我只是不愿见她伤心难过。如果我没办法再继续保护她,那我希望有人能够…”

    顾月照抬了抬手,“你只需在活着的时候好好爱她就够了。”

    易水寒眼里有些黯然,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他当然会好好活着好好爱雪儿,可是…越是和雪儿在一起久了,他就越害怕,天淳道长的话总是不时的出现在脑海,他不知道他们还能厮守多久,也不知道他还有多少时间来爱她…真的是…想想就害怕…

    一舞毕,暮成雪收起涅槃剑来到两人面前,易水寒连忙把暮成雪的手捧起来呵着热气,

    “冷不冷?”

    “不冷。”

    暮成雪摇摇头,顾月照适时地递上了一杯热茶,暮成雪道了声谢,三人重新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片刻之后,白以寒和顾月蓠也来到了阁中,众人炙肉浅酌,把酒言欢,惬意非常。

    转眼到了周岁宴这天,各国来使和凌国各大世家纷纷献上了礼物,顾月照送了十匹缂丝百福锦、岁瓷和影瓷各六车、还亲手为易君临和易青悠雕刻了两枚白玉印章,上书“岁岁平安”、“年年喜乐”。陌锦辰则送了两套金镶宝石的碗筷勺碟和两株明珠多宝珊瑚,以及他自己手抄的一卷长乐经。

    抓周的时候,易君临和易青悠坐在锦被上好奇的看着周围摆着的各种物件,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拿哪一个。

    “悠悠,把你喜欢的东西拿给母后好不好?”

    易青悠的葡萄大眼转了转,扫了一圈后抓起一只小玉葫芦爬向了暮成雪。

    顾月照见此,笑着道:“葫芦……可以是福禄双全的意思,也可以是悬壶济世的意思。看来青悠公主长大了是准备做个医者啊!”

    易水寒心情颇好,“做什么都行,只要他们能平安快乐,朕和雪儿也就放心了。”

    暮成雪接过了玉葫芦,让嬷嬷把易青悠抱了下去,接着对易君临伸出了手,“君临,你喜欢什么?告诉母后。”

    易君临四下环顾,沉默片刻后将离自己最近的一方印鉴和毛笔书本木刀剑推到了暮成雪身边,而后又爬了两步,将远处的东西也都一点点拿给了她。

    陌锦辰看着易君临,不知怎么忽然就想起了陌云扬,陌云扬的长相和自己有八九分像,可性情却和倾儿十分相似,时明月将他教养的极好,谦冲有礼、聪慧过人,每每父子相见,陌云扬对他虽不甚亲近但恭敬有加,明明才五岁的年纪,却对许多事情都有自己的一套见解,很是难得…

    “哈哈哈,君临是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你母后对吗?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顾月照的声音打断了陌锦辰的思绪,待他回神,易君临已经被易水寒抱了起来,

    “何公公,宣旨。”

    “是!”何公公拿出圣旨,上前两步,面对着各国使节文武百官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 诏曰:

    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

    嫡子君临、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兹恪遵皇太后慈命。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

    于乾安四年、授君临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礼结束,各邦使节纷纷离开凌都,顾月照和陌锦辰也相继向易水寒辞行归国,易水歌和秦武阳如胶似漆地恩爱了几天,又再度面临着爱人分离的苦楚。过了年后,各府衙陆续开始开衙问案,一切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前朝有易水寒在,暮成雪大多数的时间里都在照顾两个孩子,不时地也会借着巡视纵横书院的机会去探视易欢颜,只是她每次去都会挑在易欢颜午睡的时候,基本上看过两眼便会离开。

    西北的土地经过三年的尝试已经找到了适合种植的作物,林木的覆盖也慢慢多了起来。扩充军备的事由易水寒在和几个阁臣商议,而边境…除了南疆几个部落偶尔有些不老实,北方的犬戎也会在冬季小股越境劫掠商队,三国中只有西凌没有和犬戎交战过,根本原因是因为西凌和犬戎的边境除了隔着一座山外,还有一条河梗亘在中间,加上之前西凌北方贫瘠荒芜,犬戎并不屑于来争抢什么。可现在不一样了,随着北方用于种植的土地增多,犬戎也开始打起了西凌的主意…

    暮成雪一直在派人秘密寻找着慕云舒,龙阙、魔宫、诡楼、几乎所有的探子都出动了,却一直没有慕云舒的消息传来,一年,两年,不知不觉间,十年就这样过去了~

    “公孙将军,新编入的几万兵士操练的如何?”

    已至不惑之年的公孙起看着来人连忙上前行礼,

    “末将见过皇后娘娘!”

    暮成雪容颜未改的脸上仍旧如同十年前那般沉静,

    “将军不必多礼。”

    “多谢娘娘。兵士们操练的尚可,但演武和练兵始终不同于战场厮杀,是以…”

    “无妨。这张犬戎边境的舆图是本宫派人绘制的,将军研究一下,秋收之时,守株待兔,若再有犬戎人越境劫粮~就拿他们练练手。”

    公孙起接过舆图,小心的问道:“陛下这几年一直选择无视犬戎越境,难道就是为了……”

    暮成雪笑容逐渐明朗,“故欲取之,必先予之。打一次,就要打疼、打怕他们。犬戎异族烧杀劫掠毫无人性,他们死多少人陛下和本宫不在乎,可我凌国军士大好儿郎,若能最大限度的减少伤亡,于国于民都是利事。”。

    公孙起点点头,“陛下和娘娘的意思末将明白了,但不知…娘娘和陛下准备派出多少人马?”

    “十二隐卫共计二十七万人都在公孙将军麾下,此次重点在于练兵。具体多少人…公孙将军可以自行决定。”

    “末将明白!定不辜负陛下和娘娘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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