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の场合

    虎杖悠仁的同期是月岛千奈个奇怪的人。

    他们曾在同一个初中就读,甚至是同一个班级,但完全不熟。

    月岛千奈当时是班里的名人。

    她基本不和别人交际,从不参加任何社团活动,没有什么交好的人,在日本这样重视社交的国家,特别是在一群热爱扎堆的初中生里,简直独树一帜。

    因为姣好的样貌,时而名列前茅时而垫底、起伏堪比过山车的成绩,以及特立独行的做派,虽然大家表面上和她不熟,但大多数人都在悄悄关注她。

    虎杖悠仁曾见识过很多男生给月岛千奈塞告白信,无一例外都被果断拒绝。

    她一点漂亮话都不找,语气甚至说的上冷酷。

    “不谈,对你没兴趣。”

    如此劝退了很多人。

    她的古怪还体现在另一个方面,尽管虎杖悠仁并不觉得那很怪。

    他曾在天台看到过月岛千奈自杀。

    她张开手臂,黑色长发被风吹散在脑后,像一片张牙舞爪的黑色水藻,猛烈的风将她白色的衬衫吹得鼓鼓作响,裙摆翩飞。

    她向前踏出一步,眼看就要踩空,跌下楼去。

    千钧一发之际,虎杖悠仁优越的身体素质发挥了应有的作用,他抱着月岛的腰将她拉回地面。

    差点死掉的人是月岛,但反而是虎杖这个毫无关系的人紧张地倒吸冷气:“……你没事吧?”

    她半点不慌,表情甚至有点疑惑:“你怎么在这?”

    “月岛同学,你在做什么?刚刚真的很危险啊!”

    月岛拍拍裙子站了起来,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反射出蜜糖般的光泽,说出的话却很辛辣:“别多管闲事,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呆呆看着她的背影远去,先是震惊,原来她知道我的名字!

    然后丈二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这样说?我做错了什么?

    这是他们第一次说话。

    本来升入高中之后,彼此选择了不同学校,虎杖悠仁其实没想过他们还有再见面的一天。

    月岛千奈甚至是先于他入学的同期。

    作为一个不知尴尬为何物的社交天才,虎杖悠仁表现得就像完全不记得他们尴尬的初次对话,兴高采烈地打招呼。

    “咦?月岛同学!没想到能在这里见面!好久不见!”

    穿着短款制服上衣、黑色拖地长裤制服加厚底黑色皮鞋,翘着腿看向窗外的月岛转过头来,她剪了短发,一边头发别在耳后,气质比起初中更加冷酷成熟。

    她慢慢掀起眼皮,上下打量他一会儿,并不说话。

    视线比起以前更具有穿透力了欸,虎杖悠仁有点不自在地摸了摸后脑勺:“你剪短发了啊,很适合你呢。”

    这话似乎引起了她的兴趣,她点点头,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你还是这么会说话,虎杖悠仁。”

    听起来可不像夸赞,空气中似乎弥漫着火药味。

    伏黑惠面无表情地打断她单方面的挑衅,提醒道:“要上课了。”

    单细胞的虎杖完全没看出来她的敌意,乐呵呵地坐在伏黑身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一下课月岛千奈就不见人影。

    虎杖悠仁好奇地凑过来问她去哪儿了,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去上体术课。

    三个人里唯一熟悉她的伏黑惠解释:“二级咒术师以上就可以单独做任务,月岛入学后就已经被推荐为一级咒术师了。”

    “单独做任务?还是和我们同期啊,好厉害!”钉崎野蔷薇倒是很高兴,她本身就是个慕强的人:“看来本小姐也得加油了。”

    “话说,”钉崎看向虎杖,话锋一转:“她很讨厌你?”

    “怎么可能啊!”虎杖悠仁大叫,力证清白:“虽然我们曾经是初中同学,但根本没说过几句话!她确实没有理由讨厌我啊。”

    嗯,看样子是被讨厌了却不自知呢。

    虎杖悠仁在高专内见到月岛的次数屈指可数。

    虽然是同期,但确实是不熟的关系。

    所以当月岛提议他们两人一起去做任务的时候,虎杖悠仁非常吃惊。

    “欸???欸???我吗?”

    他怀着受宠若惊的心情上路了。

    看样子月岛同学并不讨厌他啊,甚至还特意分出时间来带他做任务,简直是心地善良的大好人啊!

    直到他被咒灵揍得鼻青脸肿,一直抱着双臂围观的月岛才抬起手,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扔远一些,剧烈的爆炸声随之响起。

    虎杖悠仁:……她绝对是讨厌我吧!绝对是吧!

    月岛蹲下身伸出手,手心向上。

    “起得来吗?”

    有点狼狈啊,虎杖悠仁借着她的手站起来,看清她的表情时突然一愣。

    为什么……月岛同学的眼睛突然开始发光了?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兴奋。

    一股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本要抽出的手被强硬的握住,比他小几个号、白好几个色号的手指包裹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营造出强烈的反差。

    月岛千奈露出一个温柔到诡异的笑容:“别动,虎杖同学,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战损是男人最好的美容剂?”

    即使身处夏季也依然冰凉的手指轻轻拂过他沾着血迹的伤口和脸颊,疼痛中夹杂着酥麻,虎杖悠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月岛同学……你在做什么?”

    她反而不接茬了,而是说起另一个话题,理直气壮道:“今天这只咒灵是我帮你拔除的,那我要求你做一件事也不过分吧。”

    明明是她提出的啊,虎杖悠仁小声吐槽:“强买强卖可是不好的习惯啊,月岛同学。”

    月岛看了过来,她蜜糖似的眼睛一弯,皮笑肉不笑:“你说什么?”

    屈服于同期的淫威,虎杖悠仁被迫答应了这条不平等条款。

    这时候,他压根想象不到将来会发生什么。

    再次见到月岛同学是一周后。

    她是拖着半个被炸掉的身体被辅助监督送回来的,硝子的医务室顿时兵荒马乱。

    高专一年三人组是一起来的,他们看到的是通过反转术式恢复的完好如初的月岛。

    她甚至已经下床披着外套准备走人了。

    四个人站在病床前面面相觑。

    没等他们说点什么表示一下关心,医务室又挤进来几个二年级的前辈。

    熊猫胖达的做作哭喊卡在喉咙里,它说:“欸?月岛你不是伤的很重吗?”

    “还好,托硝子老师的福,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月岛虽然为人傲慢,但还是真诚地感谢了他们的关心,然后就要离开医务室。

    “啊对了,虎杖悠仁,你没事要忙吧?”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揪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虎杖的衣领飞快离开了。

    胖达露出犀利的眼神,两根手指贼兮兮碰到一起:“一年级的虎杖和月岛,好像有情况哦。”

    校服遮盖着嘴巴的狗卷棘点头,附和道:“鲑鱼。”

    “怎么可能啦那两个人!”钉崎反驳道:“月岛同学可是很讨厌虎杖啊!说不定是去切磋,一定会被暴打的吧……希望虎杖安全回来……”

    她口中正在暴打虎杖的月岛心情很好。

    而虎杖悠仁的心情复杂到一言难尽。

    他低头看看摊在床上五花八门的女装,艰难道:“……月岛同学,这是给我穿的衣服?可是这看起来明明就是女装啊!”

    月岛同学不顾他的劝阻,急匆匆把他拉进了自己的单人宿舍,两人进了卧室还锁了门,差点就想歪的虎杖满脸通红,扒着门框不肯放手。

    结果月岛取出了一堆衣服。

    她翘起长腿,靠着椅背,下巴微抬,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换吧。”

    看他不怎么情愿的样子,月岛眼睛一转,突然抓住他的手,满脸沉痛:“其实,我有件事情瞒着你们很久了,我患上了绝症,死之前只有一个请求,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请求,请务必满足我!”

    “绝症?”没有听过这种彩虹屁的虎杖悠仁将信将疑,做出要把她扛起来的动作:“我带你去硝子老师那里检查一下。”

    “不,我的病只有看到你穿这些衣服才能治好。”月岛一脸坚定。

    虎杖悠仁露出看傻子的表情:“……拜托!这种话就算是我也不会相信啊!”

    月岛伸出两根手指:“两周,请你吃两周的面。”

    意志并不坚定的虎杖很快妥协。

    月岛的眼睛亮的仿佛两盏探照灯,他扯着制服的手微微颤抖,深吸口气,为同期的无廉耻感到震撼的他顶着一张泛红的脸问:“月岛同学,你要盯着我脱衣服吗?”

    “看看怎么了,别那么小气。”

    强行将月岛千奈转过去,虎杖悠仁也背对着她解开制服扣子,他犹豫两秒,转头就抓到了转过来光明正大偷看的月岛。

    虎杖提议她去外面等着,月岛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在轮滑椅上被推出门,卧室门锁甚至“咔哒”一声反锁。

    她撇嘴,小气。

    等了大概三四分钟,卧室门开了,虎杖悠仁走了出来。

    月岛双眼发直。

    小麦色皮肤的少年穿着露脐短T,露出纤长却覆盖着腹肌的腰肢,尺码稍微有点小,勾勒出明显的胸肌轮廓,肌肉线条青涩的恰到好处,既不显得瘦弱又不显得壮硕。

    下身一条带着皮带的短裙,黑色丝袜包裹着肌肉,在大腿处勒出一道显眼的痕迹。裙子与长腿袜间光裸的小半截大腿抓人眼球,走动间裙摆上下移动,涩气满满。

    这就是所谓的绝对领域吧。

    月岛条件反射般捂住鼻子,没有流下鼻血的迹象。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在他裸露的小腹和大腿上来回扫视,直到把原本不觉得有什么、大大方方站出来展示的虎杖悠仁看的脸颊发红。

    “月岛同学……那个,你看完了吧,我还是去换下来……”

    月岛一步步逼近他,眼神狂热的让人寒毛倒竖,迫使他从卧室外一路退到卧室床边。

    她倒了下来,就压在虎杖身上。

    以虎杖比普通咒术师还要大出几倍的力气,绝对能推开她。

    但月岛靠在他剧烈跳动的胸膛上,如温顺亲人的猫一样蹭了蹭,蹭的他手心发软,连握成拳状都很困难。

    虎杖像一尊凝固的雕塑,半晌,他僵硬地问:“……月岛同学,为什么要摸我的肚子?”

    月岛觑眼他绯红的脸颊,淡定回复:“没见过腹肌,嫉妒。”

    虎杖悠仁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为什么还摸我的腿……”

    他的脸和脖子都红了哎,月岛稀奇地多看了几眼:“没见过大腿,好奇。”

    终于,虎杖悠仁忍无可忍地坐起来,钳制住她往丝袜里和裙子下乱伸的手:“月岛同学,我要换掉了。”

    遗憾地叹口气,月岛翻个身躺在床上:“空虚,实在是空虚。”

    很快,在外面换回制服的虎杖走了进来,他拎着那几件穿过的衣服,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道:“衣服我洗好了再还给你吧。”

    “不用,送你了。”月岛摆摆手:“本来就是你的尺码。”

    虎杖悠仁脸色通红,晕乎乎道:“月、月岛同学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尺码……”

    “当然是问了五条老师。”月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虎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他结结巴巴地想要逃离这间充斥着不明氛围的火热房间,然而一抬眼就看到月岛千奈的眼神直勾勾落在他的小腿处。

    只不过是普通的制服裤而已,他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好奇地问:“月岛同学,有什么问题吗?”

    月岛给了他一个让人眼前一黑的回答。

    “很性感啊,七分裤腿下是黑色踩脚袜,袜子包裹着劲瘦的小腿,若隐若现的感觉,虎杖悠仁的绝对领域,果然名不虚传。”

    她甚至鼓起了掌,熟练地吹起流氓哨。

    虎杖悠仁落荒而逃。

    自那天试穿风波过后,虎杖悠仁好几天没有再见到月岛千奈。

    他不自觉地有些担忧。

    不仅仅是因为她上次受了很重的伤,还因为月岛自初中开始就热衷的自杀游戏。

    是的,她把生死当做游戏。

    除了那次天台之外,他曾在池塘里打捞过月岛,解开过月岛挂在树枝上的麻绳,把药瓶里的安眠药换成糖果,偷走过她用来割腕的美工刀……

    诸如此种行为,数不胜数。

    只不过月岛千奈并不知道而已。

    从她转学来的第一周,虎杖悠仁就注意到了这个孤独的女生。

    他本身对情绪比较敏感,又总被人说喜欢多管闲事,于是不自觉对这个疑似被孤立的转学生多了几分关注。

    没想到,居然会看到转学生疑似自杀的场景。

    她是个相当散漫的人,时常会被各种东西吸引注意力,也许是一颗草,也许是一片树叶,也许是一只猫。

    她经常做出很多无法被人理解的举动。

    比如说和陌生人搭话询问他们是否有任务交给自己,或者突发奇想站在墙上往上跳就是为了看看自己会不会飞行,随时随地入睡,通过各种自杀行为来确定自己的血量等。

    比起疯子,更像在幻想自己是个玩家。

    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就是一场游戏。

    虽然临近初中毕业时,她的自杀行为减少了很多,但想到上次她被炸掉半个身体抬回来,还是有点不安。

    这种不安甚至连伏黑也感受到了。

    他丢给虎杖一瓶冒着寒气的青柠汽水:“月岛走之前没有告诉你吧,她和五条老师一起去国外出差了。虽然不太想承认,但她绝对很安全。”

    虎杖笑着点点头:“有五条老师在那我就放心了。”

    “嗤”的一声,瓶盖拧开,淡淡的柠檬味在空气中蔓延,和夏天湿热的微风一起,混杂成一股奇妙的气味。

    伏黑惠皱了皱鼻子:“……你为什么会喜欢这么酸的东西?”

    “这个嘛,”他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月岛很喜欢这种口味的饮料,以前为了(偷走她的自杀道具而)赔罪,我经常买这个,慢慢就习惯喝了。”

    伏黑惠面无表情地起身,然而被虎杖悠仁叫住。

    “伏黑,恋人应该怎样相处呢?”

    “……我看起来很有经验吗?”

    “是哦,伏黑你脸这么臭一定没有女孩喜欢的啦!嘿嘿!”

    “咚!”忍无可忍的伏黑祭出一个爆栗,虎杖顿时捂着嘴安静如鸡。

    月岛,还是快回来吧,否则这家伙简直无法无天,伏黑惠这样想道。

    谁也没有想到,他们没有等来月岛千奈,反而等到了虎杖悠仁的死亡。

    月岛是和五条悟一起回来的,他们围坐在校医室。

    家入硝子穿着白大褂,正打算解剖虎杖悠仁的尸体,她想到什么,忽然直起腰来,对月岛千奈说:“一年级的月岛?虎杖悠仁是你男朋友吧,要不要来选一小块他的尸体,火化了可以留作纪念。”

    站在五条悟身边唯唯诺诺的伊地知大为震惊——硝子小姐!怎么可以对刚失去恋人的可怜学生说这种话……

    出乎意料地,月岛果断拒绝,她的表情很是嫌弃:“欸?不要。”

    “哇,这么绝情可真让死去的人伤心啊。”五条悟接着她的话茬,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

    换她如果出趟差回来宝贝学生就被人弄死了,她的脸色绝对比五条悟还差。

    知道这份意见不是针对她的,月岛张嘴正准备接话,结果却被人打断。

    “伤心?谁在伤心?”一个元气满满的熟悉嗓音响起。

    校医室内四个人,硝子、五条、伊地知都没张嘴,月岛也没有说话,那么请问是谁。

    气氛有片刻的安静。

    伊地知震惊地喊出声来:“诈、诈尸了!”

    虎杖悠仁翻身坐起来,胸口破开的大洞早已恢复如初,他光裸的身体正对着月岛千奈,目光扫到她的一瞬间,虎杖悠仁之前被她抚摸过的腹部和大腿顿时燃起一阵幻热。

    他想也不想,就在解剖台上来了个士下座挡住了紧要部位。

    虽然姿势有点奇怪,但是这也比被她看光好啊!

    他的姿势让月岛想起一种动物,将头埋进沙子屁股露在外的鸵鸟。

    月岛还是要面子的,特别是在家入硝子这类气质特别的美女姐姐面前,她克制地收回视线,向三人点点头退了出去。

    她慢悠悠走在咒术高专里,炙热的太阳将地面也晒得滚烫,走在树荫下可以听到此起彼伏的蝉鸣。

    月岛哼起了一首关于夏天的歌。

    虎杖悠仁从后面追过来,在离她两三步的地方停下,满肚子的话想说,却又突然失语。

    他站的地方正好完全没有树荫遮挡,也许是又热又紧张,不一会儿,额头便渗出细密的汗珠。

    轻快的旋律一停,虎杖悠仁被人隔着衣服牵进树荫下,热意被隔绝,后知后觉发现热的虎杖从兜里取出一罐饮料,打开递给她。

    触感冰凉,一股熟悉的青柠味席卷整个味蕾,月岛满足地眯眼。

    “为什么选这个饮料?”

    虎杖扭头看她,表情自然,看不出半分隐瞒:“月岛……不是最喜欢青柠味吗?”

    月岛放下易拉罐,冲他勾了勾手指,他立即向小狗一样凑上来,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再缩短。

    虎杖悠仁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柠檬味,他听到月岛略显狡黠的声音。

    “你想尝尝吗?”

    唇上覆上温热柔软的触感,虎杖悠仁瞪大眼睛,浅金色瞳孔里倒映出月岛低垂着眼,主动亲吻他的姿态。

    一个落在盛夏的、蜻蜓点水般的吻,如同轻轻拂过的夏日凉风,离开就找不到踪迹。

    那是虎杖悠仁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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