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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虫儿过往

    “虫儿说的很是呢。”谢尘缘笑吟吟将纸递给她,道:“我怕有什么问题,又琢磨了许久,如今定是没问题了,你拿去练吧!这可是好东西呢。”

    虫儿看向递到眼前的白纸,奇怪道:“有公子保护我,我干嘛还要练啊?”

    谢尘缘无奈一笑,道:“虫儿,难道你觉得我能保护你一辈子吗?”

    “可以啊。”虫儿重重点头,认真道:“有公子保护我,我就不会有危险啊。”

    “哎——”谢尘缘一叹,收回手,明亮的目光闪烁,道:“若是你能练成盈之经内的武功,那你就永远也不会落入当年的境地了。”

    虫儿身子开始颤抖,贝齿将乌青的双唇咬到发白,一双柔荑在小腹前拼命抓动,眼圈渐渐泛红湿润,许久才哽咽道:“公子,不要再提那件事,我、我一直在拼命忘记它。”

    “你再怎样拼命想要忘记,那终究是存在的啊,不是你当它不存在,它便只是噩梦一场呀。”谢尘缘将手中纸放到桌上,牵过虫儿的手让她挨着自己坐下,道:“你亲眼看见了的,你的同伴们是如何死的,药人的下场本就生不如死。”

    “我、我知道啊。”虫儿眼泪一颗一颗滴落在手背上,道:“可、可是我有公子啊,公子将我救出那个地狱,我知道,公子会保护我的。”

    谢尘缘抬起头看向窗外的冬日枯败,仿佛已瞧见那绚丽似火的朝开暮落花,道:“我很感激虫儿对我的不离不弃,我们两人一起相依为命,一起流浪四年,直到来此,如今我终于将你体内所有的毒拔除,但……”他话音一顿,突然笑道:“但我希望虫儿练,这样可以吗?”

    虫儿抬起一张满是泪水的苍白小脸,轻轻点头,道:“可以啊,我都听公子的。”她伸出被泪水打湿的右手,颤抖地拿过纸,冲谢尘缘强行挤出一个微笑,道:“只是我武学天赋一般哦,可能要练很久才能成功。”

    谢尘缘拿着手帕给她擦去脸上泪,笑道:“既然可以成功,那又何须问岁月?”

    “好,我不会令公子失望的。”虫儿重重点头,随之绽开笑颜。

    寒风吹过的庭院内,几朵残菊颤颤巍巍开在枝头。西楼沉月手持剪刀将菊花剪下,便拿着进了芙蓉鸟的卧房,将几支菊花插入白釉花瓶,拍着手笑道:“这样很好看呢。”停了一停,他道:“我应该是要离开一段时间了,如今众人皆在研究盈之经,如此的安静不失为一个好机会啊。”他修长莹润的食指缓缓抚摸过寒凉的菊花长长的花瓣,道:“太微圣殿,你离我最近,那就你吧!”

    太微圣殿,密室之中。

    寒江天盘腿在隐秘之地练功,未及一半,真气骤然逆行,丹田真气犹如爆炸,他一口血喷在灰白色的地板上,右手捂住心口,看向前方自己吐出的血,气道:“怎么回事?别人练毫无问题,我一练就不对。”

    寒江天想到这些武功已经是众人练过,皆无问题,但自身练功时却为何真气逆行?

    “难道哪里被我练错了?”寒江天定了定心神,重新练功。

    岂料,这一次比方才更加凶狠,真气乱窜奇经八脉,最后竟然直攻心脉。这令寒江天心中大惊,心脉若损,他必定命殒当场。当机立断,寒江天右掌剑指立即点在心脉穴道处阻止攻心失控的真气。

    噗——

    又是一口血喷出。

    寒江天虽因当机立断保住一命,但乱窜真气骤然受阻,立即窜往别处,以至于他如今筋脉受到轻微损伤。而最让他担忧的是真气仍旧乱窜,不肯回归丹田。

    紫薇府内,步云霜停在许寄酒书房门外,见她捧着一本崭新的书认真学习,轻轻叩门,道:“药神卷已经让你废寝忘食了。”

    许寄酒抬头便见他走进屋来,随意找了张椅子落座。笑道:“何以见得?万一是盈之经呢?”

    “盈之经与药神卷,还是后者更能令你喜悦。”步云霜道:“还做成了书。”

    “总要有尊重嘛。”许寄酒捧着书笑道:“你在练盈之经吗?”

    步云霜摇头,道:“不曾,我跟在别人身后就好。”他瞧着许寄酒目光始终落在崭新的书上,停了一停,道:“那你就好生研究药神卷吧!”

    许寄酒抬头凝视着那走出屋门的背影,仿佛一团压在心头使人难以呼吸的紫云,晶亮的眸光眨了眨,温柔抚摸着手中新书,道:“他似乎有话跟我说呢。”

    木夫人庆幸当初她躲在紫纱之后,若非如此,她而今突兀藏于纱后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那必然引人猜疑。故而如今整个浪花洲,唯有宫灏知道,歪在紫纱后椅中抚摸猫儿的木夫人,虽然她声音依旧慢悠悠的透出慵懒,但面色已是苍白似雪。

    “这是好事,去吧!不可荒废练功。”木夫人在紫纱后轻轻挥了挥手。

    十二位堂主满面喜悦地退出后,宫灏小心翼翼走到紫纱前,想要说什么,可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要如何开口。

    “此事只需你我二人知晓,我便无事,不必过多担忧。”木夫人道。

    宫灏犹豫道:“你……真的不要紧吗?我、或许谢玉怀会是很不错的人选。”

    木夫人沉沉一叹,支起左手撑着太阳穴将身子歪靠着省力,道:“不必。”

    “木夫人,你是生病吗?”宫灏奇怪问道。以木夫人武功之高深,真气之雄浑,怎有可能骤然重病?

    “宫灏,你说,我武功比之十二位堂主如何?”木夫人问。

    “十二位堂主当初可是心服口服败在你手中。”宫灏道。

    木夫人幽幽一叹,浅浅颔首,道:“是啊,既然如此,那为何盈之经他们练了武功大增,我却……”

    听着木夫人戛然而止的嗓音,宫灏心中狠狠一颤,道:“木夫人你如今……是因为盈之经?这不可能啊。”

    “是啊,是不可能啊。”木夫人又是一叹,道:“所有人都练过了,我只是踩着别人脚印,怎么唯独我反倒重伤呢?”

    冷冽冬风卷着雪花儿骤然扑进半开窗子,将轻薄如云的紫纱卷起,只见那歪靠在紫檀椅上的木夫人面容苍白,口鼻鲜血流下。

    春日烂漫,金陵烟花。姹紫嫣红,秦淮歌舞。

    林遥来到金陵时恰好是正月末,一路心沉沉地仿佛暴雨将至的乌云。去年明明说好今年会陪奚乐去桃花山再赏桃花的,如今要食言,这话的确不好说出口。故而这一路她走得极慢,极力想着如何是好。

    桂花山庄外遍布野草的山坡上,风寂星一支梅花吹出香气十里招来风醉。

    “啊啊啊啊啊师兄你又怎么了?”风醉围着风寂星转圈圈,惊讶道:“你又要死啦?你的假墓又被人毁啦?哎呀,师兄啊,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你人缘真差。”

    风寂星面似覆雪,容颜憔悴。他瞧着毫无变化的风醉,轻笑道:“你没有练盈之经。”

    “我还没来得及嘛。”风醉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就像一个因贪玩被抓住的孩子。

    风寂星半阖着眼沉默一息,道:“或许是天意吧!”不待风醉问,他又道:“你立即从金陵启程,为我带一封信给轻雨,记住,一定要最快。”

    “最快倒是好说。”风醉抓着脑袋,道:“就是我觉得师兄你好奇怪啊。”

    风寂星背过身去,沉默不语,大约一盏茶时间后,道:“风醉,不要练盈之经,然后立即将信交给轻雨,叫她必须给我回信,告诉她,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自袖中掏出信封,转身递给风醉,道:“记住,一定要最快,还有,我的情况,除了轻雨外,不要让任何人知晓,若是有人问……”他停了一息,道:“似是而非的回答,我有可能练了盈之经,也有可能没有练盈之经。”

    “有人问?”风醉接下信,歪着头疑惑道:“这个人指的是西楼沉月、紫薇府、栖迟他们那一拨人吧?”

    “或许呢。”风寂星笑道:“好了,快去。”

    “好吧!那我就当一回镖师。”风醉瞧出风寂星的不对,加之他的话,心中疑惑重重,道:“师兄,为什么叫我不要练盈之经啊?”

    风寂星沉默一息后叹道:“我如今反而不懂了,我再想想,你先将信交给轻雨。”顿了顿,道:“若情况不好,你可以留在浪花洲保护她。”

    “哎呀,师兄说话一点儿也不爽快,算了算了,那我送信去啦。”风醉不耐烦他的说话方式,将信往怀中一揣,立即往北而去。

    风寂星看向已消失在群山之中的人,低头沉默一刻,方才迈步走回桂花山庄。进了屋,瞧见正坐在窗下刺绣的人,半幅孔雀开屏图已成。他道:“奚乐。”

    “嗯?”奚乐抬头疑惑瞧他,道:“先生出门去了?”

    “是。”风寂星瞧见她面上浅浅不悦之色,笑道:“勿要担忧,我无事,如今我要离开此地,你……可愿随我一同暂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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