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再次上前两步,爆·炸犯逐渐退无可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别以为我真的不会开枪!”
随着她的逐步逼近,枪口和她的距离也越近,如果在这个范围还打不中目标的话,佐佐木真的想要损对方一句蠢货了。
但是这人的心理素质真是太糟糕了吧?不知道是为什么会做出安装炸弹这种事情。
佐佐木看着对方抖动得十分明显的手,就连枪都有些拿不稳的感觉。
看来是没有杀过人呢。
佐佐木脸上的笑容平缓,甚至带着一点兴奋,完全看不出来是正在被枪指着的人。
而背后来自太宰的目光变得越发明显灼热。
三。
二。
一。
对方手指微曲,要扣下扳机的同时,佐佐木脚尖在地上微点,目标是对方拿枪的手腕,凌厉的动作甚至在空气中带出一股气流。
虽然佐佐木看上去脸色苍白,身体单薄,但是还是千万不要把她看作病人比较好哦。
佐佐木一脚踢偏他的枪口方向,踢掉了他的枪,他在枪支掉落前打出的一发子弹擦着她的手臂没入墙中,留下一个漆黑的弹孔。
被子弹擦伤的手臂流出殷红的血来,却也算不上很痛,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动作。
炸·弹犯被佐佐木的力道踢得身子向一边偏去,佐佐木从他身旁旋身而过,再次抬起腿,踩向他向旁边踉跄两步而暴露在她面前的背部,一脚把他踩爬在地上。
这种体术和反应速度,大概就连太宰都能毫不费力地将他打趴下吧。
佐佐木将他的双手在背后扣住,示意太宰给她找根绳子来。
他不知道进了哪个房间,找到了一根极粗的麻绳,在他回来之前,佐佐木已经因为这个炸·弹犯实在不老实而卸掉了他的右胳膊和两条腿,因为他是左撇子。
他在地板上哀嚎,鼻涕眼泪一齐糊在那张本就贼眉鼠眼的脸上,看起来有点恶心。
佐佐木强行带着他,将那张脸摁在炸·弹内部复杂的线路上,然后松开了对他左手的限制,递给他那把太宰玩完了之后就放在旁边的小剪刀。
“自己安的炸·弹,还是自己来拆吧,最好不要糊弄我哦。”
佐佐木的语气温温柔柔。
炸·弹犯一抖,勉强捏住了剪刀,吸了吸鼻涕,然后颤颤巍巍减下第一根线。
第二根,第三根……
太宰也凑过来围观他拆弹。
在某个瞬间,他有些许的停顿,手有点犹豫地伸向某根黑线。
佐佐木毫不留情地直接卸掉他的左胳膊。
“哎呀,看来你是不想活了,这样的话你就自己一个人陪着你的炸弹一起上天吧。”
佐佐木往他的肚子上踩了一脚,招呼太宰跟着她走向楼梯方向。
佐佐木确实不会拆弹,但是她对人心的敏锐程度还是足够令她看清这个炸·弹犯不过是一个怕死的孬种,所以他才会在选择同归于尽的时候迟疑一瞬。
而佐佐木离开的架势,不过是一场最为粗陋的心理博弈,这个家伙一定会哭着嚎着要拆弹的。
果不其然,她才迈出去一步,他就叠声认错,求佐佐木给他拆弹的机会。
最后炸·弹被它的主人在几分钟之内拆得一干二净。
所以说啊,何必呢,乖乖识相的话,他的左手也不会遭这么多罪了。
佐佐木接过太宰递过来的麻绳,随便给他捆了个死结,把滑落到角落的枪踢到他脸前。
太宰兴致勃勃地凑过来,踩了一脚那把枪:
“不做掉他吗?”
“等他出监狱,再送他去地狱。”
佐佐木笑眯眯回答道。
那男人震惊地抬头看她,却不敢出声,在地上抖得更凶了。
“好了,我们先走吧,”
佐佐木一脚把他的脸踢向角落墙壁,防止他看见他们的去向,在上楼脚步声和呼喊着让楼内居民立刻离开躲避的喇叭中,佐佐木和太宰一起转向了另一楼梯,顺着安全通道的标志一路向下。
虽然是下楼,但是二十层的楼梯确实走得够呛。
在下去的过程中,他们还跟那位带队负责这栋楼炸弹处理的萩原警官照了个面。
防爆服的面罩被他拿下来抱在怀中,可以看清他因为爬楼而略微汗湿的额发。
不过穿着这么厚重的防爆服爬了十几楼的他完全没有大喘气的意思,看起来身体素质很是不错。
佐佐木不敢小看这几个柯学世界小主角的观察力,将带伤的左手向身后藏了一下。
“快下去避险哦,两位小朋友。”
他看见迎面而来的他们,甚至还对着佐佐木做了一个单眼wink,开了两句玩笑话。
但是就冲他这句小朋友,佐佐木就单方面宣布这家伙得罪她了!
佐佐木闷闷地奥了一声,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试图踩他的脚,却被他敏锐地躲过了。
太宰配合她的动作,成功地踩在了对方躲避的位置上,成功给他那身防爆服添上了一个脚印。
真不错,看来他这句小朋友一下子得罪了两个人呢。
*
佐佐木和太宰在这条街的街角跟三木梨衣他们汇合。
她很礼貌地问了一下诸伏景光的车上有没有医药箱,顺便给他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上的伤口。
诸伏景光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他们一行人回到车上,他给佐佐木初步给我止了血,甚至没有征求她的意见就带佐佐木去了一家公立医院。
行吧。
佐佐木本来还打算先带太宰去一趟旧书店的,毕竟两次了都没去成,但是看这交通管制和周围疏散的程度,书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营业。
因为他们的车停得离那栋大楼不远,还能听见那边的动静。
上去的警官显然发现了这个炸·弹犯大礼包已经被完全拆掉的炸弹,很顺利地收队了。
那个炸·弹犯声音太过于尖锐,佐佐木甚至还听见了他独特的嚎啕声,以及隐隐约约传来的“请判我无期吧”“我是绝对不会出狱的”一类的宣言。
但是其实有的时候活着比死去更加痛苦呢。
像这样终日惶惶地或者,他将来一定会后悔当时怎么就没有炸死自己的。
*
三木梨衣更是对佐佐木出去一趟就带伤回来的事情很紧张,一直紧绷着围在她身边,好像她会因为这一点小伤就倒下一样。
太宰靠在车窗边,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
诸伏景光带着佐佐木,就像是带着一个邻居家的小朋友一样,在医院跑前跑后,三木梨衣就一直跟在她身边。
本来佐佐木也没有必要在这个医院住,她之前如果使用了异能都是会住进组织的专属医院修养一段时间的,在这种公立医院佐佐木还是不会轻易泄露身体信息。
但是东京港口Mafia名下的医院跟东京这边的港口Mafia有关,她并不是很放心,所以也没有去那边的必要。
但是因为使用了异能力的原因,佐佐木在处理伤口时就感到很困倦了,最后因睡着了的缘故干脆在这里占了一个病房。
毕竟算是医院,如果出点什么状况的话也能直接就医,比较方便。
等佐佐木睡醒了,身边就只剩下了三木梨衣一个人。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三木梨衣坐在病床旁边的小板凳上,趴在床边睡得正香,身上披着诸伏景光的外套。
病床边的桌子上还放了一个做工精致好看的三明治,三明治的包装下压着一张字条,表示如果佐佐木醒了的话,这是她的晚餐。
佐佐木很愉快地享用了这份专门为她留着的晚餐,意外地发现这个三明治的味道比外面那些便利店的冷藏食品好多了。
看来是很幸运地尝到了诸伏景光的厨艺呢。
*
接下来几天,佐佐木以手上的擦伤为由,在医院躺了好几天,直到她那小小的擦伤连痂都脱落了才出院。
原本“苏格兰的东京导游”任务也变成了“苏格兰的厨师”兼职,诸伏景光负责佐佐木和三木梨衣这几天的早中晚饭。
太宰基本没有出现,每天不知道在东京的哪个地方浪,但是晚上大多还是好好地回到了酒店休息。
佐佐木虽然没有在他身上安装定位,但是她曾友好地建议他每天晚上最好不要在外面通宵,养成一个良好的作息,如果佐佐木知道他晚上没有回去休息,也没有报备,跟她玩失踪的话,她就派人拿着喇叭在东京塔上喊“太宰治你妈喊你回家吃饭”顺便将他的画像当做传单撒出去,直到他出现。
他显然被佐佐木的做法惊呆了,最后还算是老实。
佐佐木觉得她还算是一个比较开明的“家长”,毕竟她并不要求太宰报上他每天的行程,甚至于还赶走了想要守在她病床旁的三木梨衣。
三木梨衣表示要做佐佐木的陪护,帮她做一些不方便的事情。
她在说这种话时,佐佐木和三木梨衣都看着她手上可以算是只擦破了一层皮的伤口沉默了。
然后佐佐木就把她赶了出去,让她自己去东京到处玩。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别太沉闷嘛,宅是属于她这个年纪才应该做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不干脆让诸伏景光带着三木梨衣去玩,主要是佐佐木挺担心他用这几天直接把三木梨衣给策反了。
生活助理位置上的人她总不能出个差就换一个吧。
等佐佐木的擦伤完全好了之后,她终于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