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沈以茵免不了母亲的一顿说教。沈母看她最近老是往叶宁微家里跑,又开始教育模式。
“你没事别老去人家家里住,你自己没有家吗?”
“嗯,知道了”
沈以茵躺在沙发上应付着,翻看着朋友圈。
“妈,中午吃什么啊?”一上午没吃东西的沈以茵感到有些饿,起身跑到冰箱里翻找着。
“有啥吃啥”沈母说着往门口走去。
“哎,妈你去哪儿?”她一回头,只有关门声回应着。
“好累啊,再睡会吧”沈以茵打了呵欠换下衣服又去床上睡了。
“吃饭了”屋外传来母亲的呼喊声,她翻了个身继续躺着。
沈母朝她的房间望去,等半天都没有响动。
她快步走到门口,带着怒气问道:“你今天中午是不打算吃饭了是吧?要让我喊你几次。”
“起来了起来了。” 沈以茵一听声音不对马上从床上腾起,迎着笑脸边说着边下床了。
她将睡衣脱下,将兜里的东西顺手装进了换上的衣服口袋里。
饭桌上,沈母看着她低头不语,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吃到一半,沈母还是张口询问道:“你牙不疼了?”
听到此话的沈以茵抬起头,心里正纳闷母亲怎么知道的。
沈母又说道:“我看见那茶几上放着治牙疼的药。”
“前几天疼,现在好了”她又往嘴里刨了几口。 吃着吃着她突然想起来忘记了去拿检查报告了。
“有的病可以治,有的病就是治不了。”沈母突然多愁善感起来。
“嗯?你又在网上看到什么新闻了。”她一听,心里就泛起了嘀咕,这中年人怎么老喜欢看别人家的家长里短的。
“那天我看到那个网上,一个老人得了老痴呆,家里人没办法就把她送精神病院里去。”
“老年痴呆为啥送精神病院里去”沈以茵有些不解道。
“家里人不想管吧,有的确实也管不了。”沈母说完叹了口气。
人老了就变成了没有母亲的小孩,没了庇护。
“如果是我这样,真不如死了,活着受罪啊。”沈以茵想的很洒脱,不求儿女双全,只求活的自在。
“那你是说我要这样就去死了嘛”
沈母刚落下话,被沈以茵急忙打住。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是说你要过好你自己的生活,不要为我考虑什么,活在当下嘛”
沈以茵说到活在当下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神色不自然看向另一边。
“你都这样说了,那看来以后靠你很难咯。我把我自个儿过好就行了。”很显然,沈母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你自己活的开心不就好了”她说着起身收着碗筷。
“人老了,还是会想念自己的小辈的。”
“放心,我是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的。” 她从厨房探出头来安慰着,话说完又转过身去洗碗了。
沈母看着手机里的那个通话记录,陷入了沉思。
“妈,我去医院那个报告啊。”沈以茵从厨房里出来后整理了衣服拿上耳机就去了医院。
还好工作日人不多,她在去的路上就把号挂上了。
她在医院自助打印机上取出报告后就在等候区等候叫号。
“你去医院顺便再去周医生那开点药继续吃。”
她看着沈母发来的消息果断拒绝了。
“是药三分毒,我现在没事了,人家周医生也很忙的。”
中医馆里在悠闲的翘着二郎腿玩着手机的周修然鼻子一痒,埋头打了个喷嚏。
“看来有人在念叨我。”
他拿上衣服准备出门,路过慕泽清的诊室时透过半掩的门看到里面的人低头在看着什么。
“听说有人在念叨我啊”他推开门正说着,慕泽清的话也传到了他的耳边。
“狗叫的不同方式及原因”
此话一出,气的周修然脸青,平白无故的就骂人。
“我发觉你现在胆子大了,我可是你师兄!”他双手拍在桌上,附身审视着慕泽清。
慕泽清这才注意到他,拿起书抬着头望向他。
“养儿指南!你什么时候有的孩子”周修然看清书名后惊呼,转身就去把门关上。
此时,恰巧走到门外的一个女人听见后惊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偷偷的溜走了。
房里的周修然还在牢牢盯着慕泽清询问着。
“你俩这才几天就持证上位了!”
“不是”他嘴角一撇,将书反转过来。
周修然看清上面的图画后,尴尬一笑,原来是养狗手册。
“主要是你这手册名字取得真的很容易要人误会,不过你怎么想起养狗了。”
“下雨天偶然在路上看见的一只流浪狗”
原来就在那天送完沈以茵后,慕泽清并没有直接回医院,而是调转回去寻找那只狗。
他回到十字路口时,那只小狗已经不在那里了。正当他调转车头停在路边时,一个影子窜了出来。
他下车打着伞四处观望,一只毛绒绒钻到了他的伞下,舔着鞋边。
“你愿意跟我走吗?”
慕泽清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头后伸出手来,它抬头吐着舌头,用力将爪子搭在他的手上。
他轻轻将它抱起,放在了后座上。小狗也乖巧的趴着一动不动,眼睛盯着他。
一路上他寻找着宠物店,将它送去洗澡后就暂时放在了店中,拜托他们照顾一下。
“我会给你一个家的”走时他看了一眼笼中小狗。
而这本册子是昨天他又去看它时从前台那里拿的,本想给他找个领养人,但又怕最后找不到。
所以,他想努力学习,争取做个合格的铲屎官。
“你可想好了,养狗是一辈子的事,不是你的,是它的。”周修然提醒着他,毕竟他是新手。
“你知道的,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他合上书,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得嘞,那你慢慢学习吧,今天我先走了。”说完他就拉开门走了。
而慕泽清则埋头苦干,开始查询着手册没有的相关资料。
不一会,他的手机响了。
“你今天晚上回家一趟。”电话那头传来一句后就没了下文。
留下慕泽清一头雾水,母亲这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让他摸不着头脑。严肃的语气意味着有大事发生。
另一边的沈以茵被医生叫了进去,看清人脸时她还有些失落,那个医生今天不在,应该就是实习的。
医生看完她的报告后告知暂时没有拔牙的必要,她开心的拿着报告回了家。
这下至少她可以放心大胆的吃了。
前几天都吃的很清淡,就连那天的辣味也不是很辣。
她不知道是,慕泽清特意嘱咐着她的那一份微微辣。
公交车上,她戴着耳机揣着手靠在窗,兜里的一个东西被她摸着拿了出来,是那枚戒指。
她握在手心里看向窗外,耳机放着那一首《因为爱情》。
“给你一张过去的CD,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那个手膜,是她对他最后的告别,不是慕泽清,而是宋白深。
高中时期,竞选学生会成员的条件之一,就是成绩优异。而老师一般推荐的都是班级名列前茅的几位学生。
沈以茵就是这样被推荐到学生会的。
每年毕业的学子中,位列前十的学生都会做手膜放在外面展览。
一是在学校留个纪念,二是从而激励下一届学生。其中不乏有学生去摸一摸大神的手,沾沾喜气。
沈以茵也去了,她不是去借运,而是去做手膜。
那天她被叫到了楼上去做手膜,刚进去,就看到了展柜上摆着上一届的模型。
“你们帮忙把上面的东西搬下来。”
“好的,老师。”同学们异口同声的答应着。
老师叫她们帮忙腾一下展柜,她顺着人群往里面走着找寻着宋白深的模型。
她站在一个模型前面停住了脚,伸手捧着冰冷的模型,如同他那天冰冷的话语,一点点渗透她的心。
沈以茵将它放在了地上后,老师就叫大家去做手膜。
“这个看起来就很好玩。”其中一个女生很是兴奋。
“这只有我们可以玩。”另一个女生戳了一下她的手。
“哈哈,你也不谦虚点。”那个女生听着很开心了。
两人说笑间看见沈以茵走了过来,低头开始小声交谈着。
“她就是沈以茵吧”
“挺厉害的,这次年级第三”
“平时她成绩就挺可以的,之前模拟考前十名单里就有她”
“长的也漂亮,以前都没注意”
“我们不是一个班很正常”
沈以茵走到她们身旁后,她们就各弄各的不再交谈。
只见她将手镯取下放在一旁,比了个耶伸进桶里,被液体慢慢浇灌淹没在桶里。
大家相继弄好后就被叫去拍照了。等时间差不多了,她们又被领过了教室。
她中途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就看到大家的模型被拆的差不多了。
最里面那个已经被弄好的,是她的模型。
沈以茵看着模型比了一个同样的手势后又将手指放下。
她轻声笑了笑说道:
“剪刀永远赢不了石头”
一颗滚烫的泪滴在了她的手背上。
正如歌词后面写着
“因为爱情 在那个地方,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人来人往……”
沈以茵将戒指装进包里,她知道不被喜欢的感受。同样的,她不想伤害他。
她无法将自己的心交付给另一个人,哪怕是以前的那个人,也只是少女怀春的一个梦,谈不上爱之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