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哥谭的玩偶屋！”小丑咚咚咚咚地敲起小鼓，欢迎你的到来，但他也只是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玩偶罢了。你把他从脚边捡起来，发现他屁股的位置有一根发条。

    你走的是“青少年模式”的“乐趣”之门，这也叫青少年模式果然有哪里不太对吧？

    “别这样看着我的屁屁，我会害羞的，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请你不要这么做，求你啦～”小丑继续咚咚咚咚地敲鼓，你都把他拿在手上了，越不让你做你就越想做，你顺从自己的叛逆，手指捏着发条顺时针转动了四分之一圈。

    小丑发出了凄厉的长啸，他的喉咙里像是藏了一条蛇，尖叫时音调高低起伏，歪七扭八，你越是回味，就越觉得那不是因为痛苦，正相反，他……他愤恨地打着鼓，说：“你个坏——蛋！”

    你确定他是其实在用尖叫来掩饰什么了，你想着“你都叫我坏蛋了，不做点坏事岂不是对不起你”，抓着发条干脆地唰唰拧满两圈，在崩溃到走音的啜泣声中把小丑玩偶随手丢了出去。

    “我不会放过你的，等嗯～着！”小丑倔强到最后地朝你发狠话。

    失败者的情绪发泄没有得到你的丝毫注意力，你被这个空间里满当当的玩偶海洋抓住了所有心神。毛茸茸的各色小兔子成团成簇地扑在你光裸的脚背嗅来嗅去，像被掐住嗓子的小女孩一样尖叫着：“是雌性的味道，人类雌性！久违了，香香！想要。”

    “不可以，你们这些肮脏的兔子，给我滚远点。”一只猫头鹰拍拍翅膀从空中飞落在你的肩膀，它的爪子很锋利，即使在虚拟世界里你没有敏感的痛觉，但是你能看到它的爪子像铁钩一样扎破衣服，深深地嵌入了你的肉里，血液很快地从上往下浸湿了你的左肩和胸口，这让你感受到了一种紧张的幻痛。

    你拽着猫头鹰的头试图把它拔下来，但你感受到你的肉上传来的清晰的拉拽感，正当你放弃时，猫头鹰自己放开了你，盘旋着飞到半空，快乐地鸣叫着：“她的血很干净，她还是一个处女。很好，我们可以把她献给女王的丈夫了。”

    “我来负责把她绑起来。”丑萌丑萌的竹叶青从暗处弹起，把你的双臂缠了起来，因为是毛绒玩具的触感，你倒不是很害怕。

    只是蛇信子总是一下一下地扫过你的脖子，还有蛇尾巴，松松垮垮地挂在你的大腿上，尾巴尖尖露骨地在花路入溪口踱来踱去，你在意识到自己居然被玩偶骚扰的惊诧中下意识夹紧了腿，尔后被一头胖乎乎的银龙撞了一下倒在地上，因为有其他玩偶垫着，你没有摔疼。

    银龙踩在你的背上跳来跳去，大得像颗平衡球的肚子晃晃荡荡地撞在你的背部，“干什么，干什么呢！能被女王的丈夫宠幸就让你这么迫不及待吗？算了，蛇是个坏种，还是我押你去见女王的丈夫吧。”

    说着，它在你的背后趴下，努力伸长着它的手想将你抱起来。可是它的肚子太大了，即使它使劲把球压成一块饼，也只能勉强够到你的手臂内侧。感受到胸房外壁被毛手，臀部被大肚子的绒毛“噗噗噗”地摩擦，银龙扑腾的毛短脚还不断地把你踹得往前爬，在你忍无可忍的那一刻——枪声响起，棉絮飞舞，你应景地打了个喷嚏。

    你捂住口鼻，眯缝着眼看到一个模糊的大熊身影。你站起来也才到它下巴，它一手举着枪，一手搂着你，脖子上——虽然只有一条缝，也许准确来说是胸前——系着一块亮红色的三角巾，架势看起来像是一个西部牛仔。

    “走。”熊说。

    它让你抱着枪，它再抱起你，熊赳赳气昂昂地逃离了一群牛鬼蛇神。你好奇地趴在它熊厚的肩膀往后看，没过一会就只能看到几条哆哆嗦嗦的白色棉绳了，一直坠在你们屁股后面跟着，或者说熊的屁股后面。

    你问：“你屁股被咬了吗？”

    “不。”熊的声音听起来很深沉，“那是寄生虫。”

    “但我好像听到了嗡嗡响的声音？”

    “哦，那是马达。”

    “那我们把寄生虫扯出来吧，你平时走路不会踩到吗？”

    “那是……马达，总之不要问太多。”熊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酷，“在这里不要叫出我的名字，我会被弹出玩偶的身体……”

    “抱歉，杰森。”你轻声念着，你啪叽一下连人带熊摔在了地上，熊已经失去了神气，但体内还有一阵嗡嗡声作响。你像收取自己战利品的猎人一样抓着白色棉绳往外扯，扯出了几块蛋壳，蛋液从熊的尾巴下面一路滴到你的手下。

    “忘了跟你说，我还挺乐在其中的。”你检查手里枪的弹匣，发现里面还有7颗咖啡豆。够用了，你会在7颗子弹之内决定你今晚的玩具。

    虽然都是玩偶，但听着它们邪乎地说你身上有什么味道，你还是谨慎地抱着熊打了几个滚，希望能让你不要这么快被发现。你把熊的三角巾解下，拿来包住你的枪，做好放暗枪的准备。

    你翻过玩具山，越过玩具岭，小腿交替着被淹没在玩具坑里，直到一条腿抽出来时还带着一条小山一般体型的泰迪，它叼住了你的小腿，口齿不清地说：“踏哒扰大，里去拉里了？”

    要不是它外形可爱，你直接给它一颗咖啡豆吃。

    你说：“我不是你们陶德老大。”

    “你是，嗯，好像又不是。”泰迪抽了抽鼻子。

    “我是他遗孀。”你坏笑道。

    “什么，陶德老大死了？”小山泰迪惊讶得放开嘴，一蹦跳得老高，扑在你脸上，你因视野剥夺失足倒在玩具堆里，只听泰迪一边舔你一边叽里咕噜地说：“那我，嗯嗯，得赶紧在你身上，啾，留下我自己的记号才行……”

    你扣下手指关节，咖啡豆粉末撒得到处都是，泰迪的腹下被你打出了一朵爆棉花。

    “6颗。”你漫不经心地学着熊的样子拉了一回枪栓，目光注视着远方，“希望够用。”

    你想见见玩偶们口中的女王和她的丈夫，前提是不被那些可爱的玩偶当作玩偶来玩弄。你怎么不知道你还在玩过家家游戏的时候这么讨人厌呢。

    你很想模仿熊的气势给自己打气，你不太认得路，安全起见，你拦下了一只洋娃娃，脸圆嘟嘟的，睫毛浓密，笑起来很可爱，虽然它只有微笑一个表情就是了。

    你：“嗨，洋娃娃，你知道女王住在哪里吗？”

    “你为什么要找女王？”洋娃娃看了看你手里的枪，“你要杀了他吗？”

    “看情况？如果你不给我带路我就杀了你？”你第一次做威胁玩偶的事，心里没底，所以没注意到娃娃是用“他”来指代女王。

    “他是个暴虐残忍的♀表子，你杀了他吧，我知道他在哪里。”听娃娃用软绵绵的童音骂人让你有点生理不适，而且连续三个“他”说明了女王也能成为你的猎艳目标之一。娃娃仰望着你，幽黑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笑容依旧，只是说出的话实在是令人反胃，“不过你得给我操一下，你是女王丈夫的新娘不是吗？反正都要向玩偶叉开腿，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操。”你没忍住说了句脏话。

    然后洋娃娃忽然扒住你的腿往上爬，你穿的是短裙，有安全裤，但是被洋娃娃直接撕开一个口子。你吓得哇哇大叫，拿着枪也不知道该瞄准哪里才不会把自己也打伤了。洋娃娃笑嘻嘻地说：“你叫起来真好听，省省力气，我们还没上正餐。”

    你心里有了主意，挨着玩具堆假装自己脱力瘫坐在地上，洋娃娃很满意你的配合，它没比你膝盖高多少，所以坐着弄最方便。你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它动作，看见它的洋装下凸起了一个大包。娃娃张开双臂抱住你的小腹，带着金属凉感的硬件踏在了被棉布料遮盖的花路入溪口。

    你咬着牙，把枪抵在哆哆嗦嗦的洋娃娃头上，一个子儿给它开了瓢，它的身体飞出了十米开外，你支起软了的腿，走过去拉动枪栓再给它的腹下三寸开了一枪，彻底把它打得七零八落，碎片满地。

    “4颗，不太吉利。”喃喃自语的你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肩膀，你端着枪迅速转身，发现是一个披着斗篷的人，虽然面貌看不清楚，但至少是个高挑的人形生物。

    你把手搭在它的肩膀上，当然，枪还没放下，你对它笑了笑，“嘿，让我看看你的脸。”

    “是我。”

    你在心里“嘶”了一声，这句话实在让人很难回应，对方显然也意识到了，又补充上一句“姐姐”。

    你顿时失了兴趣。年轻人虽然生猛，但是笨手笨脚，你俩的理论知识异常丰富，但经验少得都半斤八两，现在你可没心情跟他在玩偶屋来场学术沙龙。

    除非……你坏笑着用枪撩起他的斗篷，发现里面空无一物。他把身体舒展开来，原来是一块花纹繁复的毛毯。

    你果断道：“我挺好奇玩偶屋的女王是谁的，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好，不过整个玩偶屋都知道女王丈夫有一个待献祭的人类新娘，你最好隐藏一下自己的面容……和气味。”

    “你能闻到？”你努力抽着鼻子闻，还是什么都没闻到，“是什么样的气味？香吗？”

    “不香，就是闻着很开心。”他说，“让我来包住你吧。”

    毯子像打包木乃伊一样把你层层围起，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可活动的双腿。你觉得他的形态很抽象，你是说，你们贴得那么紧，他的眼睛在哪里，手在哪里，其余各个部位又在哪里。

    这不能多想，你感受着毛毯紧实地往里收缩了几下，但不会把你的胸口勒得喘不过气，他说：“我们走吧，我问过路，知道大概方位。”

    像穿着一件紧身衣。众所周知，穿紧身衣跟没穿是差不多的。你点点头，脸颊蹭过贴着的毛毯，同样被裹着的嘴唇不敢张大，怕吃到绒毛，“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