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医院里的朱琳琳和刘青好的差不多了，出院前专门打电话来跟宋照道谢。
“抱歉啊宋照，我当时也是太慌了……总之这次真的全靠你了，谢谢。”
“没事，举手之劳，我就帮你们报了警而已，警察的功劳比较大”
……
那边朱琳琳挂完电话，缓缓舒了一口气。刘青就在她旁边，看见她这样子，不由笑出了声来：“你怎么回事啊，打个电话好像要了你命一样。”
朱琳琳摇摇头，凑近，“也不是吧，就是有时候我挺怕宋照的。诶，你别和宋照说啊。”
“我其实也有这种感觉，她人挺好的，也很合得来，但是感觉太冷了，我们集体活动她都不怎么参与。就像……嗯……像天上的月亮。”
“那可不像，月亮在天上摸不着，我们这个可还会借给咱们作业抄。”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笑出声来。她们记不得那晚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多亏了宋照，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宋照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形容成天上的月亮了，朱琳琳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正在做饭。
她看着锅里黑漆漆的一团，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按照手机里面教程做的，为什么她做出来的东西和别人做的完全不一样。
宋照好看的眉眼全写着“疑惑”两个字，她把那团不明东西倒进垃圾桶里，歇了自己做饭的想法。
想了想，她不死心，换了另外一个教程，打算继续攻克红烧肉这一难题。
各种佐料的量都是严格按照教程给的放，她甚至还是拿电子秤称量的，自认步骤做得一模一样。这次比上次好了很多，至少看得出这是红烧肉。不过味道嘛，一言难尽。
行吧，她确实不太适合进厨房。
宋照面无表情的吃掉自己辛苦两小时的成品，把手机里存的教程全部删了，似乎觉得还不够，连着把搜索记录也清空了。
厨房里有洗碗机，不过宋照没打算用。碗放在洗碗槽里，她手轻轻一动，水龙头没有打开，洗碗槽里却蓄起来水。那水好像沸腾了一般，不断翻涌着，原本还带着油污的碗便干干净净的了。
洗过碗的水自己流入下水道，新出现的水流凝成了一双手的形状，拿起洗好的碗筷，将其放入原位。分明是水，但是那手经过的地方却是干燥的，连洗过的碗筷上也找不出半滴水珠。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那水做的手散开成好几团，将厨房因为宋照下厨而附上油污的地方清洗了一遍，又自觉流入下水道。
宋照就倚靠在厨房门口，看着水流清洗厨房，确认完没有遗漏，她才怡然回到客厅看电视。
电视一看就是一整天，她硬生生把一部四十集的电视看了一半，这才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她醒来，外面天还没亮。一看时间，居然才四点多钟。
手机上还有一条来自程砚的消息，是昨天晚上九点多钟发的，但是她当时已经睡着了，自然没看见消息。
宋照顺手点进去，上面写着：
［明天可以聊一聊吗？］
程砚和她联系本来就不多，除了在学校的那两次，几乎每次他们见面都有季樾在旁边，他从来没有单独联系过她。
她想到季樾前几天才说自己要外出来着。不会是他出什么事情了吧？
宋照盯着手机里的消息，回复道：
［可以。］
原本以为程砚应该不在线的，没想到他马上就回了消息：［中午我来找你。］
这个时间不早不晚，倒让宋照琢磨不透。
如果是非常着急的事情，看见宋照在线，他应该立刻就要跟她联系，不会还要等到中午。但如果不急，他也不会直接找上门来。
宋照起来洗漱了一下，又倒头在沙发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她起身去开门，在外面的果然是程砚，他手上还提着一个袋子。
“你应该没吃午饭，来的路上给你打包的。”
宋照接过袋子，说了声谢谢，随后转身把袋子放在桌子上，自己则坐到沙发。
程砚穿上鞋套，顺手拿了凳子，坐在宋照对面，“还是先吃饭吧。”
宋照摇了摇头：“出什么事情了，你直接说。”
“季樾那边，从昨天早上开始就失联了。”程砚的声音有些嘶哑。
“所以你们想要我做什么？”宋照问道。
程砚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季樾去的是一片沙漠，我会带队重新去一次……一是为了找到他们，二是为了……如果他们有什么不测，我们会继续完成任务。”
“我们没有水系异能的人，进沙漠我们不能带太多水，所以需要一个为我们保底的人。”
他话里的意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他希望宋照能够加入这次行动，为他们提供水。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安全局的意思？”
程砚眼神很坚定，“只要你同意。”
宋照颔首，示意自己明白了。
她伸出食指，一股不知何时出现的水流，正在指间萦绕。她淡淡道：“那么，我能够得到什么？”
程砚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反而隐隐松了一口气：“你尽管提，在能力范围内，我们会尽力满足你。”
宋照想了想，一下子居然想不到自己到底要什么。
她开口想拒绝，程砚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程砚低声跟她说了句“抱歉”，去到阳台接电话。通话声音不大，但宋照听到了。
“……有新发现了，东西被人劫走后，那群人原本是往城内走的，突然改道去的红枫山。他们一起劫走的变异鸟发狂，东西就是那个时候遗留在那里……”
“我知道了。确认这就是当初那根吗？”
“是的，我们多次检查过，就是当初那根。要是再早一点，季队就能带着它一起去了。”
……
宋照听见红枫山，基本确认他们对话里的东西，就是那根树枝。
等程砚打完电话进来，宋照直接问道：“那根树枝和季樾去的地方有关系吗？”
程砚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轻轻地点了一下头：“那根树枝，就是从那片沙漠得来的。”
“好，我可以去。我要安全局给我三个承诺，放心，我不会提过分的要求。”
“可以。”程砚立刻应下，“我会尽我所有，保护好你。”
他脸上的郁色稍稍退了些，低下头在手机上不知道联系谁。
宋照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格外困顿。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该带些什么？”
程砚抬起头，“晚上七点出发，你带一些换洗衣服就行，其他的我们会负责。”
“行，目的地在哪里，我提前做做功课。”
不知为何，这次程砚没有马上回答，脸上似乎还有点尴尬。
他咳嗽一声，“那个地方，代号叫做‘黄金海’，在玛勒戈壁。”
宋照一愣：“你……你骂我？”
他脸还是面无表情，但耳朵却有点红：“不是，就是叫玛勒戈壁，在当地方言里面，这是‘被神抛弃的地方’的意思。”
程砚说着，语气严肃起来，“你好好考虑一下，不用答复我太快。那里很危险……”
宋照打断他的话，“我已经答应了。”
程砚飞快眨了一下眼睛，“我下午来接你吧，你慢慢收拾东西。”
“诶，等我一起吧。懒得麻烦你再来一趟，我拿不了多少东西，很快就能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