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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她的终点

    期中考试来的挺快,转眼间大家已经开始找考场了,这次座位随机排,林俞在一号考场,她专门看了下江烬生的,他在十六考场,两个人搁了三层楼。

    昨晚没睡好,她今天来的有点晚,上三楼的拐口正好瞅到顾屿尘往上走,想起江烬生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她喊住他,塞了一袋牛奶给他,“帮忙带给江烬生,谢谢顾少。”

    “.......我的呢?”顾屿尘明知故问,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为什么让我跑腿?我飞毛腿啊?”

    “你不是在十二考场?应该离十六挺近的,都在三楼,你帮忙跑一下,考完我把方慕慕喜欢的明星告诉你,你按着他们的样子去整个容,应该管用。”

    我艹......想不到林妹妹这张嘴这么能说。

    顾屿尘当场就急了,做势要把牛奶塞回去,“我这张脸还需要整容?!荒唐!况且,十二考场不在三楼——”

    叮铃铃——

    林俞拍拍他肩膀,“还有五分钟考试,辛苦顾少,我先走了。”

    顾屿尘:“......”

    十二考场在四楼啊妹妹。

    算他倒霉,花了两分钟上楼,他向来无拘无束,大摇大摆地走进考场,牛奶袋往江烬生桌子上一扔,江烬生单手转着笔,桌子上空荡荡,嚣张的连个橡皮都没拿,他看清牛奶袋后轻微地皱了下眉。

    顾屿尘举双手,“林妹妹给的,你爱喝不喝,跑腿费记得发我,累死老子了。”

    —

    中午在食堂吃饭,排队的人很多,三个人走在路上商量着吃什么,但基本都是顾屿尘在叨叨,说什么能吃肉绝不吃素,男人就该吃肉,大口大口吃才带劲儿。

    林俞对这不关心,顾屿尘横亘在两人中间,林俞只好伸伸脖子,侧脸问江烬生。

    “你想吃什么?你喜欢牛肉还是猪肉?二楼的麻辣鱼很好吃,你想吃吗?”

    江烬生沉默一会儿,“都行。”

    顾屿尘似乎没察觉到自己被无视的处境,“你不是不吃肉吗?之前谁跟我说是素食主义者的?这会儿想在女生面前装男人啊,诡计多端。”

    林俞突然有点不开心,他总是不跟她说实话。

    等到了食堂,人多的能窒息而死了,江烬生和顾屿尘各占了一队,林俞站到江烬生后面,小心地戳了戳他的肩膀,他扭头。

    “要不你先去占座吧,我帮你打饭,你想吃什么?炒葫芦丝可以吗?”林俞很认真地在看菜单,又报了几个菜名。

    顾屿尘拿着手机的手在颤抖,确切来说,是气愤,“不是,江烬生救你命了吗?你今天怎么回事林妹妹?别惯这小子臭毛病,让他自己买!”

    林俞静默几秒,“你说对了,他救了我。”

    她指了指江烬生的手臂,他今天套了件黑外套,刚好把胳膊遮住,前几天被划伤的地方都包了纱布,林俞不想让他太费手,免得减慢恢复速度。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

    ——她说了要追他的。

    江烬生这会儿正巧来了电话,他没多推辞,听话的去占座了。就剩下林俞和顾屿尘跟在冗长的队伍后面,林俞看了看他的背影,高大又疏离,在人群中绝对第一眼就能看到的存在,穿着普通的校服也难掩他冷厉的气质。

    她想起那天表白后,他说的话。

    ——“你想我怎么回应你?”

    该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

    有回转的余地?

    话说有人这么回应她人如此直白的表白的吗?

    虽然她不知道,但这确实像江烬生会说的话。

    许是第一次表白没什么经验,只知道想告诉他自己的心意,以至于她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脑子飞速运转想着这该怎么回答时,他开口了。

    “抱歉。”

    “我想,你可能把喜欢和感激搞混了。”

    “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也不会在华宜久留。”

    这算拒绝的意思。

    前前后后,保全了她的颜面,又断了她所有的念想。

    林俞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是第一次被拒绝,神情有些呆滞,心脏被几根细线扭曲密布地缠住,有些喘不过气。直到几颗石子被踢到路边,她回过神,他已经打算要走了,她看着他的背影,“你等一下。”

    他停下了,她心脏在打鼓,可此时此刻总得憋出点什么,“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搞混。”

    林俞习惯性地捏了捏指尖,有些自嘲的意思,转瞬就被前阵子的阴郁气氛笼罩,眼神暗淡碎光,“而且,总得给个机会不是?还是说,你有女朋友?”

    是皇甫婷吗?

    在林俞的记忆里,她和江烬生的关系确实看起来非同一般。

    江烬生嗓音依旧冷淡,没人能看清他现在的表情,“没有。”

    林俞这次不要脸了一回,她实在不想放弃,也无法想象那种情形,头一回厚着脸皮。

    “那你以后就会有了。”

    .....

    这事儿算无疾而终。

    林俞当天晚上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小时候的她每天都会认真完成作业,会抱着奖状回家等待妈妈的一个亲吻,爸爸会提前结束工作来为妈妈准备生日蛋糕,她还有一场跆拳道的考试要赴。

    直到那晚的暴烈倾雨袭来,吹散了一个圆满的家庭,轰轰而鸣的雷声叫醒了被蒙在鼓里的林俞,她被自己的妈妈厌恶,被爸爸当成谋利的一杆枪,家里还躺着一个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同龄人。

    她发疯过、堕落过,最终还是选择沉默当个哑巴。

    她这一生本来应该早都看到了尽头。

    别人的人生好歹有轨有迹,而她淌过来的这条河黑沉死寂,永远看不清终点,永远分不清方向,她就像水中泡发泡烂的一把浮萍,惹人嫌恶,同时又不可自赎,甚至连逐水飘零都无法做到。

    她没有可以到达的终点。

    没有人想要她。

    是“你妈不要你了,现在只有我在照顾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这个问题?”

    是“我知道我和我妈不该来你们家,我只能代我妈妈向你道歉。”

    是“你已经没有妈妈了,别再来找我的妈妈了,我讨厌你。”

    她早已无法洞悉学习和生活的意义,直到江烬生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你一看到他,就觉得生活好像又有盼头了。

    想每天都看到他,想跟他待在一起,想听他只说给她一个人听的话语。

    想跟他在一起,真的好想。

    不想把他让给别人。

    想搏一搏,看那烂贱生命里最后的光辉灿烂;想赌一赌,碰那耀眼炽热的蓝球内核;想攀一攀,在蜉蝣般短暂缥缈的一生中,见那苦寒崖梅寒风肃立,然后见冷焰过境,点燃所有希冀与热爱。

    江烬生就是她想要到达的终点。

    那次割腕后在海边,她和江烬生站在一起吹海风,脑袋放的很空,想的是时间如果能停留在那一刻就好了。

    现在她清楚了,她所贪恋的,就是和一个让她感到万般舒适、同时又对未来充满了希望的人,和这样的人过完一生的那一刻。

    一个人存在的意义并不是一味地沉溺于他人对自己的诸多正反评价中万般痛苦挣扎,而是自我探寻、自我认可,与自我取悦。

    这个世界过去对她不太好,这次总该给她个机会追一追自己喜欢的人吧?

    终于排到林俞,结果她一看,只剩下麻辣鱼,她只好点了两份,旁边的顾屿尘看不下去了,慢悠悠提醒一句,“你烬爷吃不了辣,你想辣死他?”

    林俞一怔,有点懵,“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顾屿尘耸肩:“你也没问过我啊?”

    林俞:“......”

    林俞端着两碗麻辣鱼,心想这只能自己吃掉了,等会得去便利店给他买个饭团子之类的,突然太愧疚。

    走近了,她远远看到江烬生靠在边缘的石柱上低头玩手机,她目光逡巡了一番,原来是没找到空位,他们来的太晚了。

    她端着红彤彤的麻辣鱼,有点不好意思地走到他跟前,“只有这个了,我之前不知道你不能吃辣,等会儿去外面便利店给你买个饭团可以吗?”

    之前出去吃烧烤他怎么没跟她说过这事儿呢。

    “不用。”江烬生把盘子接过来,“得等一会儿,现在没空位。”

    话音刚落,后面传来一个女声,“江烬生?”

    林俞一看,是张晓薇,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笑着问他,“你没找到座位吗,刚好我们这缺一个,你要不来坐这?”

    视线投过去,跟班杨灿烂挤了个笑容,旁边有个男生不友好地望向江烬生,她认出来是二班的王裕安,他成绩很好,当初是可以进一班的程度,只是他拒绝了,非要呆在二班,只有张晓薇嬉皮笑脸的。

    ......她的意思众人皆知。

    原来林俞追人都缺乏先天条件。

    几个人僵持在这,顾屿尘实在听不下去了,差点摔盘子,撂下一句,“你要是去坐老子看不起你,一个大男人还学不会席地而坐了?你不坐地上老子自己坐,吃个饭还那么矫情,非得坐凳子是吧.......真是。”

    旁边的同学哈哈哈大笑,林俞也笑了,他这几句一下就缓解了气氛。

    —

    下午第二节体育课,一班二班同课,有上次抢篮球板的先例,这回大家倒是本本分分,还凑在一块打篮球,江烬生手臂还缠着绷带,没参加。所以二班全程压着一班打,其中王裕安带飞全场,引起周围尖叫声不断。

    他头上绑了个黑色发带,两场下来甩了下头发,边拍球边在场外寻找某个人的身影,直到张晓薇抱着水走向江烬生的时候,他里的球快被他捏爆了。

    张晓薇把水递给他,勾了下耳边的发丝,白皙的脸蛋上几丝红晕,“江同学,你要不要喝点,今天有30度呢。”

    林俞就坐在他旁边,身后靠着一颗树遮阳,两人抱着期中考试的卷子在对答案,她抬头望了眼张晓薇,又看看一旁的江烬生,他连头都没抬,红笔勾勾画画。

    其实他从拿起卷子开始,这是第一次拿笔。

    没办法,江烬生确实很抢手,她是要追他,但这并不代表她要赶走他身边所有的追求者,所以她选择沉默,低头看压轴题,下一秒那些题目瞬间变成小矮人开始在卷子上乱扭,玩你拍一,我拍一,林俞悄默默抚住了眼睛。

    好吧她承认,她真的没有办法不偷听。

    而另一边,张晓薇手都快举酸了,笑容僵在脸上,旁边的同学都在窃窃私语。

    “不喝就说话啊,他妈的装个什么劲儿?”

    这话很冲,林俞一看,王裕安拍着球走过来,一把捞过张晓薇手里的手,无视她的怒视,昂头灌了一口,“怎么,你就这么高贵,普通的水喝了过敏是吗,江大少爷,还以为这是上京城,而你还是嚣张跋扈的江家大少吗?”

    显然王裕安跟江烬生有点故事。

    但看江烬生的表情,他的记忆宫殿似乎毫无王裕安的影子。

    江烬生把最后一题的解答写完,掀起眼皮,一股漫不经心漫上眼尾,有种被戳穿真面目的有恃无恐,“对,这水太便宜,我怕喝了得病。”

    “不说话是想看看她能拿多久,我在上京就这作风,你第一天知道?”

    王裕安显然被气到了,咬了下腮帮子,“确实,江大少的目中无人上京子弟无人不知,本以为国外两年会让您收收性子,想不到流放回来还是这么的横行霸道自持清高。”

    林俞对这样的江烬生很陌生,他对于所有的夸奖、讽刺、指控、挑衅都能大方地收入怀中,似乎是早已习惯。今天明明是个大晴天,她却从他眼里瞧不出一圈光亮。

    只剩下一潭死水,外沿华丽无比,内核却早被挖空腐烂,只能虚假的皮囊在诉说着过去的辉煌。

    张晓薇显然对此毫不知情,她手死死拽着王裕安的衣角想把他拉走,谁知他下一秒硬是甩开。

    她的眼里只有江烬生,凭什么?

    王裕安拇指向后一指,语气挑衅:“来一盘吗江少,赏个脸啊?”

    林俞看了眼江烬生手上的绷带,毫不犹豫替他拒绝:“这个脸赏不了,你去找别人吧。”

    王裕安眼尾一眯:“怎么,不就是手上受了点小伤,这点痛都忍不了?还得女人来护着你啊?”

    你试试几十块碎片割进肉里!

    林俞面容冷淡,实则怒火中烧,她按住江烬生的肩膀,“你连我都打不过,怎么好意思跟江烬生打?”

    王裕安瞪她一眼。

    “先跟我来一盘,打过我了,你才能资格跟江烬生打。”见王裕安一脸被羞辱的样子,林俞笑的更高兴了,“怎么,我不就是个女人,这点挑战都不敢接?”

    “接就接!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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