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结局(盗笔)

    “好在小三爷你们没事,不然见了三爷,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交代。”

    提及他三叔,吴邪扯了扯嘴角,心道那家伙指不定猫哪儿呢,交代什么,可能没那必要。

    “别光顾着说这些。”董寒年打断几人的对话,目光自吴邪递给潘子的消毒用品上掠过,“前面洞里全是铃铛和丝线。”

    众人闻言看向洞口,洞穴呈圆形,底部有个深度到脚踝位置的水潭,一条铁链修筑的独木桥从水下通往对面洞口,而洞穴中密密麻麻不知挂了多少青铜铃铛,由丝线悬吊挡住去路。

    吴邪下意识倒吸了口冷气。

    “这是防盗系统啊,”胖子指着洞壁上雕龙嘴的口子,“张家人通过这里的时候,肯定会通过这些口子往这里灌水,把铃铛全部淹掉,然后自己潜水过来。”

    解雨臣看向丝线上方,和水下一样绝路,根本过不去,“霍奶奶和张起灵分成两支队伍进到这里,后者能进来很好说明,他是张家人,那霍奶奶他们呢?”

    这些铃铛只要碰到一个就遭,不是所有人都有张起灵那样的身手,能够轻易通过。

    吴邪点点头,小花说得有道理,或许这里还有其他通道,他们没找到罢了,他想着,扭头看见张起灵眼睛睁了一下,“我们已经出来了,你放心,很快我们就安全了。”

    张起灵又闭上了眼睛,嘴巴微动,吴邪察觉他是想说话,把耳朵凑近,听到张起灵说:“酷爱舟。”

    吴邪没听明白,正要说话,就见董寒年嚯地将目光投向洞壁上的口子,更是一愣:“?”

    这时,胖子突然大骂起来,一把扶起潘子:“我|操,快走!”

    只见洞穴墙壁上的龙口不知累一样,直往空中散发强碱雾气,白色浓雾慢慢笼罩洞穴各个角落,与身后通道里的混合裹挟在一块。

    就像是地狱的炊烟,沾上半点都无法好受。

    “过桥!”解雨臣立即道。

    董寒年头一个钻出去,情况混乱之时她反而格外冷静镇定,连续过了好几条丝线。

    越往前走,铃铛阵构造越复杂,董寒年应付得还算轻松,解雨臣背霍老太的尸体就在她不远的位置,其他人渐渐拉开了距离。

    胖子就觉得这地方克他,一个不小心分神碰到旁边丝线,魂都要吓掉了。

    好在张起灵及时出手,稳健地用奇长手指夹住了晃动起来的铃铛,放开手低声说:“继续,不要停,跟上他们。”

    “小哥,你到底有没有事啊,有没有昏迷啊?多个人也好开路啊,你家祖宗把这里设计跟蜘蛛网一样。”

    张起灵没有任何反应。

    胖子直忍不住骂,能怎么办,董寒年解雨臣都过去了,他总不能停在这儿,干脆展开双手一招仙鹤亮翅腾空钻过,摔进水里。

    吴邪整个人目瞪口呆。

    潘子笑道:“小三爷,你大胆地往前走,有我潘子护着你。”

    吴邪咬了咬牙:“胖子,你先把小哥带出去,和小花他们汇合。”

    胖子看看他,与他身后的潘子,一点一点接过张起灵,“你们小心一点。”

    多劝毫无意义,胖子考量之后会听话,可潘子不会,吴邪叹了口气,内心打打气跃起。

    过了桥,董寒年回头一看,解雨臣和胖子跟了上来,张起灵靠在胖子肩上昏睡,“还有俩人呢?”

    问话同时,董寒年发现了独木桥上两道暗光,是潘子在身手不及的吴邪身后护着前进,两人非常小心谨慎。

    但是很不巧,吴邪神情紧张起来,近处的丝线震动,带动了铃铛发出轻微声音。

    一声枪响,青铜铃铛被打得粉碎,潘子手里的冲|锋|枪|口子还在冒烟。

    但是打碎一个铃铛,丝线受力抖动更频繁,又有铃铛晃动声响。

    上方的雾气就在六七米高的位置,浓聚而下,两人一阵咳嗽。

    “两蠢货。”董寒年就没见过这么没长脑子的人,用枪打铃铛,同一条线上的铃铛除了响得更厉害,难道还能悄悄地不吭声的?

    “董妹子……”

    “下斗死的只剩两三个人,我招牌岂不是被你们砸了?”

    董寒年淡淡撂下话,径直走回独木桥上。

    解雨臣看着她的背影,招呼胖子:“去前面等他们。”

    吴邪迈着步子,满头都是冷汗,忽然脚下踩空,身体前倾探到一条丝线,耳边枪响,一只手伸过来搀扶住他。

    “你怎么回来了!”吴邪惊了一下。

    董寒年睨他一眼:“‘吴三爷’要是死在这地方,我会被吴家讨账,吴家是九门之一。”

    话语似是而非,吴邪的表情多了些抱歉,本想说她可以不接霍家这趟单子,但过于伤人姑娘的心,只好咽下:“这里这么多铃铛,小心不要碰到……”

    碰到会疯的。

    “废话真多,闭嘴。”董寒年斥了一句,匕首轻轻划过手心,血沫横飞,她抬手在两人肩膀上各自一拍,转身领路,“跟上,再掉队没人能救你们。”

    雾气笼罩整个洞穴,走到独木桥尽头的三人一路狂奔,踩着通往水下的楼梯跳进水里,浮起来已是水潭密布的毒气洞。

    一见他们冒头,胖子和解雨臣赶紧过来把人拉出水面。

    边上就是通道,五人干脆钻进去,闷头只管往前冲,直到出现光亮。

    出了山就往湖边走,裘德考的队伍把他们救下来,队伍里的医生对六人进行分别的抢救。

    没过几个小时,解家人和霍秀秀来了,解家人接解雨臣,霍秀秀带着奶奶霍仙姑的尸体同解家人一块离开了巴乃。

    董寒年在营地里的第二天傍晚就醒了,经过这么多天,她之前的伤势已经基本结痂,唯独手上几条口子层层叠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人抓去当了诱饵一样。

    第三天早晨,霍秀秀打来电话,问她银行卡号,方便把这次行动的报酬结了。

    霍秀秀说完这些停顿片刻,又说:“对了,小花哥哥给的报酬会一并结给你,‘三叔’那边……应该也会很快。”

    一份工三份钱,董寒年心里盘算着,划算归划算,就是有点费命。

    她内里亏损得厉害,当地人的草药有些效果,明显能感觉出来恢复速度快了一倍,这天下床走动正看见吴邪坐看着不远处张起灵的背影,一个人出神。

    张起灵看见了她,一如既往地沉默,走开。

    吴邪依旧没有动静,董寒年走过去:“‘吴三爷’,坐这儿发呆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吴邪回神,笑了笑:“大家都在养伤,底下的人这也不让做,那也不让碰,人都要发霉了。”

    董寒年轻嗤:“发霉不挺好?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自在。”

    “不会觉得无聊?”

    董寒年微勾起嘴角,戏谑看他。

    吴邪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心中暗骂自己多问一嘴做什么,发呆那不是小哥常做的事嘛,也没发霉啊,就是不知道小哥他会不会无聊,反正自己会觉得,其他人更不知道了。

    人各有喜好。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吊脚楼附近的全部声音被收入耳底,潘子的轮椅声逐渐靠近,后院胖子在和张起灵说话,话题有关于离开。

    董寒年闲适地打了个响指,站起身,侧头道:“别忘了我的工钱,不是谁都会免费打工,走了。”

    吴邪:“……”他像是那种会忘记事的人吗?

    董寒年的身影渐行渐远,似是摸出兜里的手机接了个电话,与那头的人相谈甚欢:“攀岩……我还在巴乃,回去了先歇个把月……”

    真是个难以评判的女孩,吴邪轻叹了口气,爱财这点倒有些和胖子相似。

    “‘三爷’。”潘子唤他。

    吴邪点头回应:“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

    或许像是董寒年同另一人电话里说的那样,等到傍晚用饭时,吴邪才知道她已经离开了,只是留下了银行卡号,连人带机车消失在吴邪的视野里。

    吴邪稍许感到意外,转而释然,今后他们不会有旁的交集,走便走了。

    胖子遗憾地连连啧叹:“这妹子挺有意思,来时骑个机车,我都差点以为是来这里旅游的,走了吧就这样悄咪咪的,跟小哥突然失踪一样。”

    瞧见旁边张起灵的一记淡然眼神,吴邪好笑拍胖子一下:“得了吧你,少说两句,赶紧吃饭。”

    ……

    到了第六天白天,吴邪照常出门晒太阳,医生说这样利于恢复,却忽然见到让他惊讶的一幕,张起灵穿戴整齐,一问边上的人才知这人是要离开。

    吴邪心中惊惧,走过去问:“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去完成一件事情最后的步骤。”张起灵将自己的东西收拾进背包,“我没有时间了。”

    得知裘德考从张起灵处得了两个环,就是张起灵背包里那两个,吴邪不理解,干脆大吼胖子的名字:“人呢!?小哥他娘的要跑!”

    胖子从屋里出来,一副已经知道怎么回事的模样,拍拍吴邪劝道:“强扭的瓜不甜,咱们怎么说,也算是局外人。”吴邪闻言要发火,他又说:“你的局,未必是小哥的局。”

    吴邪沉默,半晌叹了口气,这段时间他叹气的次数实属直线飙升。

    张起灵一人一包,如吴邪初见他时,再一次消失。

    吴邪想起来件事,转头问胖子:“那天你和小哥在哪里聊的?董家那姑娘是不是也知道?”

    “就在后院。”胖子挠挠头,“你觉得她那耳朵,怎么可能没听见,她和咱们不过萍水相逢,要没这次的事,说不定碰到都是好多年之后的事了,没准儿一辈子都遇不着,人没道理特地和你说这事啊。”

    这话在理,吴邪沉默不语。

    胖子就和他在吊脚楼上一直坐着,过了许久,吴邪轻声道:“所有的一切都平息了吧?”

    “肯定平息了。”胖子悠闲往边上廊柱一靠,“行了,你别想来想去的,小哥就是办事,过几天就回来了也说不定呢?咱们啊,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日子,总得让小哥回来有个家可以住着。”

    两人就这样商定好了未来的路子,一个打算在这里先呆一段时间,一个打算和潘子一块回杭州,为吴三省那边善点后。

    但是,在他们身边总是充斥着各种意想不到的事情,会悄然降临。

    张起灵走后的第三天,云彩死了。

    尸体在溪流边被发现,有中弹的痕迹,失血过多而死。

    推开人群看到单纯的女孩了无生息躺在那里,胖子悲痛怒吼,质问到底是谁干的。

    是谁呢?吴邪问自己。

    也许他知道那个答案,自在巴乃这件事里越陷越深,藏在这个地方的秘密都慢慢揭开,塌肩膀为了阻拦他们继续查找线索,直接抹杀了云彩这个最有可能和塌肩膀有关联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吴邪觉得董寒年的话说得很对,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自在地发霉挺好的,这些事情太累了。

    是的,太累了。

    甚至,回到杭州以后他暂时不能回到自己的小居,他必须用三叔的脸做事,也得住在三叔的房子里。

    潘子伤好之后过来帮他,吴邪没有拒绝,这时候,有吴三省就有潘子,他需要潘子在自己身边撑着,一个人孤独无助极了自然需要一个足以提供安全感的存在。

    远在巴乃的胖子,身在北京为奶奶举办后事的霍秀秀,养伤不见客的解雨臣,下落不明的黑眼镜,以及消失不见的张起灵和董寒年,都帮不了他。

    除了潘子。

    好在,还有潘子。

    吴邪暗自对自己说,等结束了三叔的事情,就让潘子好好地过下半辈子,他不该再参与这些了,他本该有自己更好的生活。

    但是,局一旦开始,就不是轻易能结束的。

    因为,有一天,某个人再次出现,而后彻底消失,在长白山的地底等着他,去接他回家。

    后记

    道上很少有人知道她的住处,几乎没有。

    四九城。

    自巴乃回来以后,她休息了半个月,乘火车北上。

    “瞅瞅这被砸的,那三个家伙从此要挂黑名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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